15、大英.政.府 ...
-
夏洛克终于死了。所有人都觉得尘埃落定，不禁松了口气。他不是那个例外。
伊莎贝拉反而是最晚知道夏洛克死讯的那个人。
迈克罗夫特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还没起床。
夏洛克的卧室里，她背倚床靠感叹着，眼睛亮晶晶的：“夏洛克死了？他死了吗？这可真棒。他是怎么死的？一定很与众不同吧。那可是夏洛克！”
“他从顶楼一跃而下，飞驰的卡车压炸了他的脑袋。”迈克罗夫特不动声色道。
他没有告诉伊莎贝拉真相。
迈克罗夫特很难说自己是持着怎样的心思才没有告诉伊莎贝拉——夏洛克为了查案而设计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假死。他反复叩问甚至拷问自己：真的只是为了夏洛克的请求，才对他的假死推波助澜吗？才瞒下他未真正死去的消息吗？
“好吧，这太平常了，这可真遗憾。夏洛克竟然没有在聚光灯下死去。我以为他会为了拯救伦敦而牺牲自己。”
夏洛克的葬礼上，伊莎贝拉怅然若失。她的玩具不见了。她为夏洛克献上鲜花，脸上挂着化不开的哀愁。
黑色的墓碑上只额外刻了一句话——丘比特的箭矢泡在了血浆里，我们将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再次相遇。
这是夏洛克的唯一要求。
教堂内，迈克罗夫特背光站着，伊莎贝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领针上的铂金徽章折射出监控器般的冷光。
突然亮起的顶灯将他的身形熔铸成一道锋利的剪影。特殊的站位让所有光都成为衬托他权威的布景。
他是这样得令人着迷。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真正身份在这场恢弘的葬礼上逐渐浮到明面。
所有人都落后迈克罗夫特一步。
所有人都恭敬地对待迈克罗夫特。
人们通常叫他——“大英.政.府”。
权力的迷人毋庸置疑。伊莎贝拉放下偏见，她不得不承认迈克罗夫特没有精神病。她认为自己找到了新的玩具。
世界似乎不再无趣。
葬礼结束，外人都离开后，伊莎贝拉坐在弹簧坏掉的沙发上，光洁的小腿轻抬，踢了踢迈克罗夫特笔挺的西装裤。
迈克罗夫特突然有了答案。
帮助夏洛克假死，是因为夏洛克是他的弟弟。但更多的，是他在试图满足自己。
冷风吹来，吹动了伊莎贝拉的长发。
下雪了。
“按照继承顺位，贝拉，你有优先选择权。”
“什么？”
“我。”
“你喜欢我？这太不可思议了，好吧，但也没什么，这很好。不过，你试图让我从夏洛克那里继承你吗？”
“是。是的，他是我的弟弟。”
“我和夏洛克可没有结婚。”
“这不重要，这可以被忽视，贝拉。”
“你是在玩.弄我吗？福尔摩斯先生。”
“并没有。”迈克罗夫特低头看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蛊惑，“亲我一下。你可以闭上眼。”
伊莎贝拉玩味地亲了亲他的下巴：“也许我爱你，起码在这一刻。”
“是吗？可我长得很无趣，你会厌倦我吗？”迈克罗夫特平静地注视着她，问出这句话。
“我透过外表看见你迷人的智慧，你的脑子很迷人，你很聪明。真希望你的脑子一直迷人，让我一直迷恋你。”
“如果不呢？你会杀了我吗？”
“当然、当然不。”伊莎贝拉仰头看他：“现在，让我在厌倦你之前，好好享受你。我想得到你，迈克。”
她被托起，身体悬空，身后是飘舞的雪花。炙热的唇吻了上来。
“您尽管来拿。”
伊莎贝拉听见迈克罗夫特这样说，她收回那句“我会很快厌倦他”，她承认，她以前太装了。
迈克罗夫特会是她的恋人、是她的引路人。
他的手段、财力、权力，都是她的敲门砖。
她现在所喜欢的，他现在正好有。
他们很合适。
她很爱他。
这就够了。
她应该去读博了。
恍惚间，伊莎贝拉忽然想。
第二天，伊莎贝拉正式宣布无限期退出娱乐圈——以怀念夏洛克的名义。
《每日邮报》为夏洛克出了专栏——《神探夏洛克——夺走一代传奇美人芳心的男人》。
之后，伊莎贝拉去剑桥读了博士。
她和迈克罗夫特维持着一周三次的见面频率。
福尔摩斯夫人慢慢察觉到了这件事，她默许了两人不可言说的禁.忌.恋情。
作为逝者夏洛克的母亲，作为一个伤心的母亲，她应该表示抗议，但伊莎贝拉在那段时间表现得太悲伤了，远比她这位母亲还要悲伤。
夏洛克离开了伊莎贝拉，把她留在了愈演愈烈的烈火中，任她痛苦地煎熬着。
她只能默许。
她从不是一个苛刻的女人。
她无法看着伊莎贝拉像霉斑一样腐烂在角落里。
两年后，迈克罗夫特和伊莎贝拉登记结婚了。
迈克罗夫特询问自己：
他仍在试图掌控一个陌生人的生活吗？
不，不是陌生人，是他的妻子——伊莎贝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大英.政.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