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初来乍到 ...
-
“姓名？”
“薄叶絮。”
“年龄？”
“......两......二十岁。”
“好，接下来是......”
月城柳站在病房门口，观察着其中正在记录薄叶絮一些基本信息的成员，以及那位扎着绷带半靠在病床上的陌生少女。
“浅羽，跟据你给的信息，我排查过了。新艾利都所有叫薄叶絮的人只有三个。而他们当时，都不在空洞里。”月城柳扶了下眼镜，声音里满是笃定，“以及，当时的声纹我也拿去对比了，暂时还没有能对得上的结果。”
“而且这几个重名的都是普通人，不属于任何势力，也不会什么很厉害的功夫，手上的茧也只是常年握笔形成的。”
“不愧是副课长，效率真高啊——”
病房外的椅子上，浅羽悠真正安详地坐在上面。如果不是因为月城柳探究的目光还落在他身上，恐怕浅羽悠真下一刻就能原地睡着。
“所以，在空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浅羽悠真目前的状态，月城柳也很想放他去休息。奈何刚才那一幕的冲击力太大，出于性格原因，她还是将自己的好奇心放在了前面。
天知道当月城柳看到浅羽悠真扛着两个伤员一身血地艰难地从空洞里佝偻着跑出来时，她吓得直接把一份重要文件撕成了两半。
当浅羽悠真将自己在空洞内经历的一切详细叙述了两遍，又被月城柳抓着追问了一部分细节后，他终于获得了自己最想听见的那句话。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副课长你看能不能......”
浅羽悠真满怀期待地挥挥手里的手机界面，那里，有他申请了但还暂时没被同意的请假申请。
虽说累及的他有张椅子也能休息，但医院长椅的特殊设计让浅羽悠真很难完全放松下来。况且，硬梆梆的长椅哪里比得上家里的床！
“行了，”忙着记录的月城柳完全陷入了工作状态，赶蚊子一般向他挥手，“去吧，我之后给你批。”
“副课长万岁！”
顾忌这里是医院，浅羽悠真压着嗓子兴奋地喊了一声，随即拎起自己的外套，立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再不走一定又要被抓着工作了！
“浅羽，等一下，你......嗯？人呢？”发现有些细节还未核对完全的月城柳抬起头，想要叫住浅羽悠真。奈何她抬头时，除了空荡荡的走廊，什么也没发现。
走的也太快了！
虽说早就清楚浅羽在下班的事上格外积极，但月城柳还是感到有些无力。毕竟这就代表着，有关薄叶絮去向的安排、这次行动的总结报告以及接下来和治安局、对空五课的一系列交锋，都要由自己去做。
随虽然是这么想，但在有关浅羽悠真发过来的请假申请上，月城柳还是点了同意。
在确定浅羽悠真只请了三天的假后，月城柳暗暗发誓，这次无论浅羽悠真掏出什么离谱的图，她都不会再多批一天的假期了。
没办法，治安局管理着新艾利都所有生活在这里群众的档案，如果薄叶絮想要在这里安身，就非得经过她们的审核不可。
对空部要调查薄叶絮恰巧出现在空洞里是否是某些人的阴谋，治安局要问清薄叶絮的过去究竟在哪里，盘查的过程中也就免不了有些摩擦，更何况两方势力本就互相看不惯。
在经过半天的“友好”协商后，月城柳先是带着以及好了大半的薄叶絮去做了个检查，接着开始温和地与她谈话。
在交谈的过程中，月城柳发现，这女孩对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实深信不疑，甚至在月城柳将部分细节来来回回打碎又再次提问时，薄叶絮也能很快答出来。
至于怎么出现在零号空洞，薄叶絮却是一脸茫然，只是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她只是跌进了一个深坑，再醒来时就出现在那了。
随后，治安局的调查员也进去问了一遍，躲在暗处的月城柳听着两人谈话，紧皱的眉慢慢放松下来。
第一种可能，这女孩是哪个势力精心培养的间谍，经受了专门的训练；第二种可能，她被洗脑过，真的认为自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
第三种可能，也是月城柳最相信的可能，就是薄叶絮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毕竟她出身防卫军，也接受过专门的审讯课程，想要骗过她，可能性恐怕不高。
月城柳放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捏着笔的袖口。薄叶絮被带出空洞时穿的那件衣服也被洗干净拍照，发现这是一件殡葬专业的人才会穿的衣服。
况且有关那件衣服的设计，月城柳只在历史书里查到过类似的纹路。
真有间谍被送出来的时候穿着这样奇怪的衣服吗？
依照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也只能暂时相信薄叶絮的话了。
有脚步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月城柳警惕地抬头，在看到是熟人后又很快松懈下来。
“是朱鸢啊，”月城柳挺直身体，尽量无视因为穿了一天高跟鞋而酸麻的双腿，“治安局的讨论出结果了？”
“是的，”朱鸢将一张报告递过来，“局里决定暂时隐瞒薄叶絮小姐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背景，只等后续几次观察出结果再考虑添加什么样的背景。”
“既然回访的事交给你们，”月城柳接过报告，“那薄叶小姐的居住地，就由对空部安排了。”
“自然。”
朱鸢进病房和薄叶絮交涉了，毕竟今天就是她出院的日子。而月城柳打开手机，开始安排住所的事。
毕竟薄叶絮自称从没在新艾利都生活过，按照浅羽悠真的描述，她应该也没有接触过一些科技用品，还是得找个人在前期帮助她熟悉一下这边的生活。
……当然，也有监视的作用。
“副课长，”修长的手指按住其中某张图，将它拖到两人近前，“不如就选这个吧。”
“可以是可以，”这张图里的地点本就在月城柳的待选名单里，“不过浅羽，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休假了吗？”
言下之意，你居然会为了工作的事情特地折回来？
他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工作了？
浅羽悠真一僵，刚刚还挺直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捂着自己胸口作出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哎呀我的头好疼，副课长我先走了——！！”
可你捂的是胸口啊，装也要装得像一点吧！
无奈地看着自己狼狈奔逃的同事，月城柳只好将目光重新放在工作上。
她犹豫了下，还是就着浅羽悠真选择的图片开始联络其他人。
等月城柳搞定的时候，朱鸢与病房里薄叶絮的谈话也到了尾声。她又抽出叠在一大堆文件里的体检报告单，仔细浏览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整理了下面上表情，月城柳挂出一贯的完美微笑，向着要离开的朱鸢点头致意。
换好衣服的薄叶絮看起来有些害怕，磨磨蹭蹭地向着门口她的方向移动。
“不用怕，新艾利都会欢迎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月城柳扬起笑，主动在前面带路。
当然，前提是，来的那个人不抱着什么恶意。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薄叶絮对月城柳也算是有些熟悉。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月城柳总是挂着一副微笑的脸，薄叶絮却总是忍不住犯怵。
这就是无声的压迫感吗？
很快就结束了很快就结束了……做足了心理准备后，薄叶絮才跟上了月城柳的脚步。
与璃月港不同，新艾利都的建筑四方四正，像是被精心打磨后摆放于此的高矮不同的金属块，在太阳下闪着光泽。
在红与绿之间交错的灯，过路人手上握着的能传出声音的长方形物体，不断变幻着图片的屏幕，这一切都让薄叶絮觉得陌生。
她忽然有些退缩，离开熟悉的提瓦特，抛弃所有自己了解的知识，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真的是对的选择吗？
见她一副呆呆的样子，月城柳蓦然想起自己带苍角到新艾利都的第一天。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些：“为你安排的居所就在这附近，你可以随时过来玩。”
见她还是有些走神，月城柳犹豫地伸出手，轻揉了下她的额头：“来到陌生的地方确实会有些恐惧呢，但别害怕，我安排了教你的人。一开始可能有些艰难，但最多两三天，你就能完全熟悉这里了。”
听月城柳这么说，薄叶絮提着的心多少放下来一点。
然而薄叶絮还是放心太早了。
她跟着月城柳上了楼梯，在三楼的门口站定。
月城柳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治安局那边应该已经交代过有关你背景的事，日常生活中也要注意，毕竟……”
话还没说完，打开的门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薄叶絮警觉：“什么动静？”
很快，她知道了答案。
光洁的地面上趴着一个人，从头发看来应该是个女孩。女孩手边的瓷盘碎了一地，边上木质的座椅摇摇晃晃的座椅原地转了几圈，“啪叽”一声倒在女孩背上。
咕噜噜。
一个尚且完好瓷盘圆润地滚到薄叶絮脚下，原地碎成了八瓣。
正如同薄叶絮刚刚放下来的心。
薄叶絮：这人真的靠谱吗？
月城柳表面微笑，实际上心里在思考，浅羽悠真真的靠谱吗？
要不还是把他的病假申请驳回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初来乍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