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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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克打电话来询问是否有什么不对时，你改口说如果方便，最好他能亲自来一趟，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告知。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在想起、又或者窥见自己和朋友们平行时空的记忆后，最担心的竟然是：万一有什么反派抓住你，不慎读取到你的记忆怎么办？因此，你迫切地希望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蝙蝠侠，然后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小妙招能够让你忘记这些事。
你实在无法接受一眼望到头的感觉。你甚至已经预知莱纳德会和刚见面的新邻居佩妮分分合合，最后还是走到一起。提前知道结局的感觉，简直像被人恶意剧透！
当然，你也感觉到自己被这份记忆深深影响。比如，原本你对于哥谭市那位神秘蝙蝠侠的印象远不如对中心城的闪电侠深刻，而现在你是一个阅读蝙蝠侠漫画长大的孩子。和迪克在电话里聊天时，你的语气中都带着一股自己的小伙伴成长得如此优秀的谜之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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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前将自己所预知的一切提前用纸笔详细记录下来。返璞归真的方式不仅更易于保密，也便于在必要时迅速销毁。
不过说实话，从二代罗宾开始，你对蝙蝠侠漫画的热爱就不再如儿时那般炽热了。毕竟陪伴你一同长大的罗宾是迪克，他是你心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罗宾。
对于那个来自飞翔的陶德家族，连发型都与迪克小时候酷似的金发二代罗宾，你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即便危机重启了宇宙，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独一无二的罗宾。
从二代罗宾开始，你的漫画阅读经历变得时断时续。然后佩妮加入了你们的小社交圈，大家的重心逐渐偏向了现实生活。
随着你的宅男朋友们陆续成家立业，你们连每周三一起度过光晕之夜的机会都变得越来越少，更别提天天跑去漫画店关注漫画的最新走向。于是唯二坚持单身的拉杰带着你重新拾起了蝙蝠侠漫画——此时的罗宾已经是蝙蝠侠的亲生儿子。
好消息是，虽然你的宅男科学家朋友们脱单了，但总有人在单身。你们永远的敌人，暂时的朋友，有发音障碍的伟大科学家Kripke，这期间孜孜不倦地在他的Facebook账户上更新每一期蝙蝠侠观后感想，你会挑选其中你感兴趣的部分阅读，直到Kripke升职。
总而言之，还不算一无所知。
你想起上次碰面时布鲁斯的状态，转而打开网页搜索布鲁德海文。奇妙的是，现在那里没有一个叫做夜翼的超级英雄，而你在昨天的家族成员资料中，明明看见布鲁斯已经有了一个叫杰森的养子。
当然存在夜翼目前只是小范围活动的可能性，但这是迪克去往别的城市，而夜翼还未出现的时间点。
你在屏幕内重新查阅少年泰坦的相关信息，里面的成员仍包括“罗宾”。这或许是迪克在成为夜翼之前的自我认知迷茫时期，他从大学退学，以罗宾的身份加入泰坦，由此推断杰森被收养应该没有多久。
噢，难怪那天布鲁斯会说“不放弃任何一个家庭成员”，你不禁想起迪克决定离开的那一刊漫画。
你真的很喜欢神奇小子罗宾，因此他来到和离开哥谭的漫画被你反复翻阅，甚至能在此刻清晰地回想起那些告别的话语，以及布鲁斯没有说出口，却作为旁白出现在方框中的文字。
毋庸置疑，布鲁斯现在是好爸爸状态。也许这就是他本不应该接受一个来路不明、无法解释的大龄亲生儿子，却依旧找上门来，希望能和你团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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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不想这么做。
可你思来想去，这似乎是目前节点唯一能做的事情。况且除了这一刊漫画的每一页台词你都能复述，其他故事在你脑海里大部分只剩下情节转折。
别傻了，只有谢尔顿会特意记忆漫画台词内容，而他记住是因为他无法遗忘。
“…老天，你定的那些规矩倒是让我突然想通了。”
在和迪克鬼鬼祟祟地确认你的公寓足够安全后，你艰难开了头，然后这件事忽然变得异常简单。
“我爱你，布鲁斯，我对你为我付出的一切都感激不尽，我还要告诉你，我会一直爱你。但我已经长大，不再适合穿绿短裤，我不能再做一个小助手。不做你的助手，也不做别人的助手，神奇小子是时候长大成人了。
那么现在我该与你道别了。其实…我更想说…「回头见」，希望你也有同样的想法。”
迪克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笑而疑惑地看着你。
你早料到他不会有什么反应。他毕竟是一个第一次上瞭望塔与二代英雄们碰面后就能分析出他们弱点的人，一位值得尊敬的泰坦领袖。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迪克。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这是你正式且合法成为成年人的日子。以及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守护者。
我一直在想，你之所以始终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认为你必须要保护我……保护我免受「我自己」的伤害。所以我认为必须要推你一把，这样你才能不再留恋过去，轻推你一把就行了。那些规矩或许严苛至极，难以想象，但它们起到了效果。
生日快乐，迪克。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男人。”
“这是什么？”迪克问。
“这是蝙蝠侠的心理活动旁白。”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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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迪克没有当机立断使你丧失行动能力的原因之一，肯定是昨天的你确实对他们表现得如同陌生人，而今天你又确实展现出对他们深入的了解。
无论如何，他相信自己的观察力与判断力，你也一样。更何况昨天还有蝙蝠侠本人在场。
……你猜测蝙蝠侠说不定现在也在场，毕竟他从迪克小时候就开始理直气壮地偷看迪克的日记。
你讲述完准备来用以赢得他信任的故事后，又拎出厚厚的几本装订成册的A4纸：“这是……很多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认为所有电子设备都有被入侵的风险，所以选择手写在纸上。我怕我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消退，写得有些乱，不过已经记录下头绪的事件再来问我，我肯定能记起来。”
迪克拿起那沓纸翻看——多么相似。他让你想起昨天自己抓着亲子鉴定报告的模样，假装在阅读，实际在暗自思考。
翻过十几页后，迪克讶异地念出声：“超人类绝密档案？”
“那是官方出版的布鲁斯手记，我不确定它是否能算作可用资料，毕竟它是一本单独出版的……应急计划？”
你迟疑着说：“但这本书里收录了很多超人类的解剖学生理学资料，比如外星人、半机械人、变异人和半神的生化机理研究理论。我难得清晰地记得它，不写下来实在太过可惜。
你知道我们无法抗拒这些知识，否则我们就不会成为科学家。我们甚至还阅读背诵克林贡语词典和异形生存手册解剖图，就是抱脸虫那一类外星生物。”
“我会把它拿回去研究，但我还是需要带你回家。”
迪克粗略翻阅了超人的档案，又翻回最前方，嘴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你知道他在看什么，布鲁斯在自己的手记里自然非常坦率，他在序言部分写明他曾研究过对自己进行生物改造的可能性，顺便附上了他当时拍的X光影像。
“嗯？”
“我们并非不信任你。”迪克站起身，顺手拉起坐着的你。他脸上的负面情绪完全消失了：“我们只是需要确保这不是某人为了恶作剧，植入你脑海中的虚假记忆。”
“不，我觉得你们给予我的信任远超我的想象。”你真诚地说。
“那是因为——”迪克微笑：“你一定知道，布鲁斯会偷看我小时候的日记吧？”
“……”你说：“至少我有独自上厕所的自由？”
迪克拍了拍你的胸膛，终于大声笑了起来：“作为和他年龄相近的亲生儿子，你应该放开所有想象力，去猜测他究竟在下定决心把你带回来之前观察了你多久。
布鲁斯显然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管你加入与否，决定来见你时他早已做好了被你发现身份的准备。昨天他见你也没有伪装，不是吗？”
“好吧。只是我们一定要在韦恩庄园进行检查吗？那听起来会花费很长时间。”
你不动声色地用力绷紧肌肉，试图让迪克感觉到你在健身房耗费大量时间练就的坚实胸肌。不幸的是你的反应速度显然不及迪克，他的手在你胸口经历了由软到硬的过程。
“当然会花很长时间，你可能得在韦恩庄园住上一阵。”迪克笑眯眯地说，手握成拳顺便锤了一下你的胸口：“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亲爱的托马斯？”
“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检查呢？如果要住下，韦恩庄园其实并不那么安全。”
你默默缩回挺起的胸膛，弓起腰揉了揉自己受到重创的左半边胸口。
你只是想秀一下肌肉……他力气真大！
“你想住在哪里？”
“也许蝙蝠洞…呃正义大厅…呃瞭望塔…呃泰坦塔……”你脑海中逐个闪过这些地方被入侵的次数，最后得出结论：“还是中心城安全！要不你们过来吧。”
“我很乐意，说不定布鲁斯会派我过来和你一起住。”迪克耸耸肩：“可惜的是，正义联盟没有在中心城设置检测仪器。以及在你接受检测之前，不会有人允许你登上瞭望塔和泰坦塔，你想得太多了——看来你不得不去韦恩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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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情，布鲁斯不知道如何向成年的孩子提及，所以让我来替他询问。”
迪克朝你做出夸张的表情：“布鲁斯调查到你的朋友们为了赚钱，有时会去高智商精子库做贡献。他有些担心，你知道，传统大家族那些潜在的私生活弊端。”
“让他放心。”你笑着摆摆手说：“我没有去做过任何贡献！我的工资足够维持生活需求。”
以及你友好的对门朋友拉杰对你的赞助，和你一起帮他打理账户的谢尔顿认为他的财富能与钢铁侠和蝙蝠侠相提并论。这就不必说了，因为你并不是白白占人家便宜，你甚至在帮他报税呢，算是某种雇佣关系。
“好吧。说真的，布鲁斯只会干巴巴地告诉我要做好防护措施。我不认为他跟我提这件事是出于简单的考虑，也许与你的身世有关，亦或是与你接触后发现你不止他侧写的那样。”
“那当然，毕竟我和你一样性感火辣。”你随着气氛轻松调侃，下一秒又抿住唇，这话题让你想起某些事情。你望着迪克诚恳的眼睛，突然前所未有快速地明白，那件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在他身上。
“注意安全。”你忍不住多嘴地叮嘱。
迪克十分意外，笑道：“噢，这是你的关心，还是所谓的「剧透」？”
“是「剧透」。”
你难以抑制地怀着庆幸的心情冲动地抓住他的手，意识到不对又连忙放开——迪克反而捉住了你的手：“哪方面？”
不得不说，从小锻炼令迪克拥有颇为宽厚的手掌。而即便你是个天天蹲实验室、肌肉全靠健身房和蛋白粉的宅男科学家，毕竟是个成年男性，甚至由于体型原因，手比他还大，拉着手实在有点gay。
……这么说气氛从刚才开始就有点gay。
冷静，你只要把他想象成你记忆中的那个活泼的男孩就行了！
你调整心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知道如何委婉地告知他。但他是初出茅庐的夜翼……甚至还不是夜翼，抚慰人心的怪力罗宾，布鲁德海文即将起飞的蓝色鸟儿，你必须要告诉他，如果你没办法帮助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拼命尝试组织语言，“如果未来在「这方面」会发生一件事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下去。”
迪克安静地直视你的眼睛。你无法确定对视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露出任何类似怜爱的狼狈神情——那对他不够尊重。你只是觉得最好的罗宾不该经历那件事，于是坚持和他对视。
最后他开口：“这对我影响很大吗？”
“我想，大概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创伤？BB都明白那个代号会让你失控。”你说。
“而你希望我会一直是那个纯粹的甜心罗宾。”迪克微笑着回握你的手，你才发觉自己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连忙放松：“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很感谢你仍怀着对我的喜爱，不过我已经不是孩子，现在我很喜欢你的赞美。”
“也许吧。”
你舒了口气，笑着说：“在很多人心中，你甚至还是那个第一次被吊着胸部和腰，高高飞在空中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