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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系统音 ...

  •   姜沉夏:?这似乎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所幸她最近遭遇的奇特情况着实太多,即便心中震惊仍旧未表丝毫,而是亲切地将人扶起道:
      “这话让我有些不解。”

      宰相夫人边走边笑道:“殿下莫要见怪,她这是吓得六神无主了。”
      姜沉夏拿出手帕,把徐小姐哭花了的脸细细擦干,轻声哄到:
      “可别哭了,这么漂亮的眼睛可不是用来流泪的。”
      徐夫人笑道:“听到了吗,殿下下旨了,你可别哭了!”

      众人在厅内落座。
      徐小姐倒也缓过来了些许,感激道:“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我有洁癖,只想找个冰清玉洁的男子结亲。可如今的男子,未免太不洁身自好了!要么有过其他心仪之人,要么有了妾室通房,或是出入过青楼楚馆,再是金玉其外,也让人十分倒胃口。”

      这番话一出口,倒是让姜沉夏微微睁大了眼睛。
      徐小姐接着道:“也因为这样,我才上了王修的当!他见了我便说对我一见倾心,还说自己从未有过其他女子。我这才想着要不将就一下,毕竟已经拖延许久了,再不成亲父亲的头就要愁白了!”
      姜沉夏赞叹道:“......徐小姐当真是位至纯至孝之人。”

      徐夫人道:“也是天意,在成婚前让我们知道了真相。否则待在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杀妻之人面前,月儿怕是日日难眠了。”
      姜沉夏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徐相为国为民,自有福报!等京兆府那边依法治理此人后,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徐夫人道:“那是自然。”

      众人谈妥了,便岔开了话题,聊起了京里时兴的玩意,这位徐小姐当真是个妙人,许多常见的东西也能被她说出不同的玩法,京城的大街小巷哪家糕点好吃堪称如数家珍。真是又会吃,又会玩,又有自己的主见和见解。

      聊了半晌,画心匆匆赶来道:“驸马醒了。”
      主人家既有事,客人极有眼色地告退了。

      姜沉夏边走边问:“情况如何了?”
      画心欲言又止:“人倒是醒了,只是好像精神状况不太对。”
      姜沉夏心道,他精神状态什么时候对过?

      为了防止宣叙自尽,姜沉夏将宣叙安置在自己房内。如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颇有种做贼的风范,这感觉倒挺稀奇。
      走到门口,忽听宣叙的声音传来:“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
      一个冰冷古怪的声音响起:“有一些系统bug需要修复,怎么啦是不是想我啦?”

      好怪。
      明明是俏皮的话语,偏偏语气冷漠,语调毫无波动,就仿佛说话的不是人,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姜沉夏扭过头和画心对视。

      画心小声道:“驸马醒了后就一个人在屋内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姜沉夏按住门框的手抖了抖,问:“确认房间内没有旁人吗?”
      画心点头道:“奴婢看过了。”

      姜沉夏洇透窗纸。房间内并没见到他人,只有宣叙侧躺在床榻,神气懒洋洋道:“无聊。”
      那古怪的声音说:“让我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哎呀,你可没少找死。竟然都已经回溯这么多次了,还没死心?”

      宣叙说:“实践出真知。多试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那声音平淡地笑了一声,几乎笑出姜沉夏一身鸡皮疙瘩:“你试吧,试到天荒地老。”
      “给我指条明路。你若是不愿意——”宣叙拉长声音道,“那我只能杀人了。”
      “嘁,随便你杀喽。”

      “是吗?”宣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倘若我杀光这个世界的皇族,我不信你会无动于衷。”
      “王朝气数未尽,真是一夜之间改朝换代,那便改写了既定的历史。你既然来了人世,所图必定与人相关,倘若一切都乱了,绝不会有利于你的计划。”

      他微微一笑,唇角弧度潋滟,“怎样,要合作吗?”
      那古怪的声音沉吟片刻,道:“告诉你也没什么。你可以被一个人彻底杀死,这个人足以影响这个世界的进程。”

      姜沉夏:……人的三观总是被无限重塑的。
      画心情不自禁道:“驸马是不是真的疯了?”

      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那肯定是疯了啊!谁正经人一个人在里面自言自语还说这种足以杀头的话!”
      二人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眼前的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宣叙嘴边的话停了,目光幽幽地望过来。
      后面的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地朝前倒去。
      三人正要像多米诺骨牌一牌接一牌,姜沉夏见势不妙,反应极快地跳过了门槛。

      后面二人却没她这样的好运气,他们本就离门槛有一段距离,受到这向前的力的推动,纷纷齐齐摔在上面。而后“咚”的一声,头猛烈地磕在了地上。
      听着声都感觉疼。

      宣叙显然受宠若惊,声音中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哎呀,各位何必行此大礼。”

      姜沉夏稳下身形,只见宣叙已是坐起身,脖颈上的红印鲜明,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嘴上虽是在嘲笑旁人,目光却始终静静地凝视着她。
      这场景着实令人十分尴尬,可看到地下还跪着两个,那点羞窘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倒在地上的竟是刘林,他不知何时晃悠到了这边,如今痛的龇牙咧嘴,说:“误会。”
      画心瞧了瞧姜沉夏,又瞧了瞧刘林,小声道:“路过?”
      宣叙疑惑地歪了歪头,朝姜沉夏道:“一个说误会,一个是路过,你呢?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姜沉夏面无表情:“这可是我的房间。”
      她一边说,一边目光转向四周。四周果然空无一人,因着担心宣叙寻死,周围的摆设也清得一干二净。硬要说还有哪里可以藏人……

      她的目光移到宣叙身上鸳鸯纹路的被子上,这辈子又厚又大,藏两个人都绰绰有余。
      她当即立断,上前掀开被子,才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蜿蜒的锁骨就被宣叙一把按住。
      “......你干什么?”

      姜沉夏淡淡道:“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在上面。”宣叙一边警惕地按住被子,一边指了指脖颈。白皙的脖颈不知何时晕上了淡淡的粉,宣叙整个人像沁了美酒,面颊已是醺然。

      姜沉夏心道不好把人逼得太过,放缓了语调,温柔道:“我担心你其他地方也受伤了。”
      却见宣叙目光定定地看着门口。

      门口刘林的手虽然捂住了眼睛,却还留着大大的缝隙悄悄朝这边看,欲盖弥彰道:“我是瞎子我是瞎子......”
      姜沉夏险些忘了这儿还杵着两个人,无奈问:“......说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刘林道:“我来看看驸马的伤如何了。”
      “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姜沉夏缓缓道,“今天你什么都没听见。”
      画心见状连忙道:“奴婢告退。”说罢拉着意犹未尽的刘林走了。

      室内变得安静,却仿佛更加拥挤了。
      姜沉夏垂眸看着宣叙,他已是整理好心情,适才的羞涩宛若潮水般褪去,只剩一派泰然自若。

      对方朝着她眨眨眼,唇角勾起笑来,透着恶劣的俏皮:“你再这样,我就要怀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你对我图谋不轨。”

      姜沉夏微微颦眉:“您确实病的不轻。”
      宣叙轻嗤:“我病了?请你不要随便掀男人的被子。”
      “我就是掀了,又如何?”
      宣叙冷笑一声:“后、果、自、负。”

      他越是这么说,姜沉夏越是觉得有鬼,今天这个被子她还就是掀定了!
      可宣叙虽是个病人,可力气却不小,硬拽并不可取,还得另辟蹊径。

      姜沉夏给宣叙掖了掖被角,开口道:“听说你昨晚和人殉情。”
      宣叙猛得瞪大眼睛,正待说些什么,却被姜沉夏打断。
      她慢悠悠道:“虽然知道驸马有龙阳之好,但玩到了道观,真是颇有情趣。”

      这话虽没骂但太脏了。龙阳之好事小,和树下埋的那人传出流言事大。
      宣叙:“谁说我有这种癖好的?”

      姜沉夏低头看着鲜红的丹蔻,斜斜瞧了他一眼,道:“我啊。我是你的妻子,驸马连妻子都不让碰,问题很大啊。”

      这下是图穷匕见了,姜沉夏就是想掀被子!
      宣叙一贯不在乎旁人怎么想,自然也不会受人威胁,懒洋洋道:“哦,您自便。”
      姜沉夏又道:“明日我便和我的兄弟姊妹好好说我是如何受的委屈,让他们见到你都绕着走。”

      宣叙:……
      系统才说,宣叙能被一个足以影响世界进程的人杀死。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在皇家,和姜沉夏沾亲带故。
      贞操诚可贵,死亡价更高。如果因为矜持错过了死亡契机,那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儿,宣叙百般纠结地松开手,道:“那你掀吧?”
      姜沉夏却道:“我胆子小,怕有什么承担不起的后果,还是驸马自己掀开给我看吧。”

      嘁,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女孩子看了。
      既已经想得清楚明白,那就没必要犹豫拖延。
      宣叙当即掀开了被子。

      姜沉夏只见满眼透明的冷白,锁骨下勾勒出胸膛起伏的弧度,沟壑下方,若隐若现的薄肌缓缓朝内延伸,那一瞬间铺面而来的丽色宛若磅礴的洪水几乎将人冲垮。
      时间停滞又缓缓流动,她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并没有人,所以说话的像他一样的鬼魂吗,他身材还不错。

      ......看画心和刘林的状态,应当都是听不到的,是只有自己能听到吗,好像也只有自己能时间回溯,为什么?对了,这似乎是“宣叙”的身体而不是他的。
      他上半身怎么没穿衣服。

      姜沉夏深吸一口气,深觉她可能是太久没吃到好的了。却见宣叙放下被子,坦然地看过来,问:“这样就行了?还需不需要做别的?”
      “......不必了。”
      姜沉夏深觉这屋子已经呆不下去了,正要起身告辞,却听画心敲门道:“殿下,圣旨到了。”

      公主府正厅内,女皇身旁的大太监周利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都尉宣叙,器识恢宏,学行敦笃,擢封为左谏议大夫,钦此——”
      周利笑眯眯朝着姜沉夏道:“天乐殿下,驸马,咱们领旨吧。”

      谏议大夫这个官职顾名思义,就是找茬。找皇帝的茬,找百官的茬,找所有人的茬......
      姜沉夏不禁眼前一黑。她不是怕宣叙干不好,她是怕他干得太好了!以至于已经看到自己被母皇厌弃,得罪所有人被迫远离权利中心的下场了......

      她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见宣叙端正肃穆地把头一磕,道:“臣,领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系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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