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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一笑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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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令把芜青莲带到了一笑天,摘下面具的一刻,席令宛如被施了定身术。芜青莲白皙如雪的肌肤,在方才的挣扎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那份娇弱与魅惑交织,竟是连世间最娇艳的佳人也要逊色三分。
“怪不得能往上爬呢,长了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又有谁能拒绝呢。”席令大笑起来,显然很是满意。
他缓缓从芜青莲身上移开,面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角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随后,席令以一种近乎颓靡的姿态,一步步向后退去,仿佛是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来人,带下去伺候。”
待芜青莲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被捆仙绳紧束,四周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青烟。这香气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作为精通药理之人,他迅速辨认出了这是下三滥的迷香。芜青莲拼尽全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尝试着挣脱着双手,却发现绑得很紧实,甚至连画一个术法的余地都没有。
房间内,香雾缭绕,迷香愈发浓郁,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芜青莲虽知不能,却只得下意识的呼吸。他看着那男人,披着里衣,胸膛敞开,霸气侧漏地躺在椅子上,以一种审视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醒了?醒了才更有意思。”男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
芜青莲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听说他是一笑天的大金主,想不到这人竟然男女通吃!太大意了,怎么遭了他暗算!
房间里香雾袅袅,迷香很浓郁,扰得榻上之人有些意乱情迷。芜青莲忍不住的大口大口喘息着,脑中拼命的保持着清醒。看着芜青莲那份姿态,席令端正了坐姿,歪了头勾起一丝笑意,“不要抗拒啊,你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上,不是应该习惯的吗?”
迷香随着血液布满了全身,一寸一寸的灼烧着他的血肉,汗水湿透了他身上的薄衣,浸入到深浅不一的伤口之中,纯白的衣色瞬间布满了道道红痕,芜青莲克制住了心中的燥热,双眸通红的瞪着席令,“卑鄙无耻!”
席令却毫不在意,反而凑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无耻?哼,只因别人能给的我给不了,所以我便是无耻了?”
芜青莲憋了一口气,趁着席令没有防备,看准时机瞬间纵起,将自己撞了出去。席令被芜青莲的头撞到了下巴,吃痛之下,不由得向后退去。
芜青莲趁机想要逃脱,然而身体早已被迷香侵蚀得虚脱无力,“砰”的一声,从床沿重重摔落,胳膊狠狠地磕上了桌角,一阵剧痛袭来,几乎让他昏厥。
不过席令很快便调整了过来,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芜青莲死死遏制,动弹不得。“贱人!你竟敢撞我!信不信我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看着主动权回到自己手里,席令眸中的愤怒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得意,“可笑吗?你无力挣脱于我。六长老不如乖乖退位,跟了我享这荣华富贵如何?”席令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诱惑与威胁,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芜青莲怒瞪他一眼,丝毫没再迁就,他一嘴咬住席令的手腕,两人争执之中,无意间将桌上的花瓶打碎,清脆的碎裂声在房间内回荡。
动静之大,终于激怒了席令。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住芜青莲的后背,试图将他彻底制服。趁着混乱,芜青莲却找到了一线生机,趁席令不备,唇边叼起了一片锋利的碎瓷片。
席令以为他已无还手之力,一只大手正欲掐住他的下颚,却见芜青莲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然而,席令毕竟非等闲之辈,他迅速避开,同时将瓷片踢落。芜青莲的唇角因此被碎片划破,流了鲜血,他却强忍着疼痛,直视席令:“席护法想好了,谋害长老,无异于被迫奕恒阁!”
“是吗?你猜我怕不怕!”他饶有兴致的用手腹擦去芜青莲唇角的血渍,下手有些重,他就是故意挑衅。
看着主动权再次回到自己手中,席令心中的愤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猖狂的笑意,“既然知道无力,就该看清楚自己的定位,奕恒阁是你这种货色能攀附的吗?”
在刚刚的争斗之中,禁锢有了略微的松动,芜青莲死死的盯着他,身后却小心翼翼的在手心画了几笔。不过还未等术法画完,房门瞬间被人踹开,席令被分了注意力,芜青莲则乘机挣脱了男人,快速把头转向了一边。看得出来,他真的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另一边,南戚进了一笑天,目标十分明确,任凭身后的管事如何阻挠,他依然大步凛然的四处搜查着童鹿儿的灵魂。当他路过那个房间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鬼使神差就推开了房门。
门开的瞬间,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映入眼帘:芜青莲衣衫凌乱,嘴角挂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双手被捆仙绳紧缚。而席令正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姿态,将他压在身下,膝盖抵住他的胸腹,大手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
南戚看到这样的场面,显然有些吃惊。他微微皱眉,道:“无意打扰。”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席令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他颓废着身子从地上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好一个无意打扰,扰了人好事还想就这么走?”
南戚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席令的挑衅让他不得不回过身来,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已道歉。”
席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目光转向那位吓得瑟瑟发抖的管事,管事不敢惹他,连忙低下了头,往南戚身后藏去。“什么道歉?你们听着了?我怎么没听到?”席令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可能是受凌谕的影响,此刻的他,竟是平下心来询问解决方案,“你想怎样?”
席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猫捉老鼠般享受着这份掌控感:“我看你长得也不错,不如留下来陪我,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南戚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他缓缓攥紧了拳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奕泽源禁五阶以上灵力,驱使捆仙绳已属违规,阁下可曾想过后果?”
席令的笑声更加张狂,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拿奕泽源的规矩来压我?哼,你可知我是谁?”
管事见两人剑拔弩张,心中暗自焦急,她深知这两位都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物。于是,她卑躬屈膝地凑上前,试图搪塞:“护法大人有大量,这位公子初来乍到,还来不及了解大人的威名,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护法?原来堂堂的郢都护法,竟是这般小人。”南戚说罢,神色阴冷,显然不准备留情。
席令看着那副不屑的模样,显然被他成功激怒,“我看你就是找死!”语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对着南戚大打出手。两人的灵力波动瞬间惊动了凌谕,但此时她正悠闲地躺在一笑天的楼顶,赏着满城的灯火与漫天星河,量南戚也不会出多大的事,她可没心思去管他。
席令在交手中逐渐发现,南戚的灵力远在他之上。然而,他又怎会甘心就此认输。他完全不顾奕泽源的规则,用全部灵力催动了那只箭羽。箭羽很快幻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羽刃,如同锋利的银刃,蓄势待发。看着南戚那不以为意的神态,席令毫无保留地将羽刃全部放出,企图一举将南戚击败。
管事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四处寻找避难之所。然而,她很快便发现,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只见南戚左手轻掐法诀,那些蓄势待发的羽刃瞬间化为了点点星光,随风而散。席令来不及闪躲,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凶残。他深知今日已无法取胜,便瞪了南戚一眼,瞬间消失在原地。
南戚意犹未尽的甩了甩手,满脸的不屑,正准备离开时,这才注意到了角落的芜青莲。看着人那副样子,他若有思量,随后还是帮他解开了绳子。芜青莲第一时间将面具戴上,这才敢面对这位恩人。
在看到南戚的瞬间,芜青莲的心中五味杂陈,居然是这样的方式重逢吗,凄惨又落魄。他呆立原地,思绪万千。想不到小时候那个天天被自己缠着、立志要乘风而去的戚哥哥,如今已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人物。再见故人,一时竟不知是激动还是委屈,只觉心口一阵空颤。
芜青莲倒是没太担心南戚会认出来他,毕竟连陆惜叶都没能认出自己,更何况他此刻还带了面具。遂快速调整好仪态,拖着虚弱的身体起了身,朝南戚行了礼:“多谢仙长相助。”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真诚与感激。
南戚被他的声音所吸引,那温润如玉的嗓音,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烦躁。他原本都准备离去,却又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芜青莲,心中涌起一阵困惑。为何他的体态,会给他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
南戚久久没有表态,芜青莲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刚刚吸入了不少迷香,如今能端正姿势已是强撑。南戚察觉到了他身上的虚汗,皱了皱眉,随手一挥,将周围的迷香全部粉碎。
芜青莲看到南戚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然而,这暖流很快便被一抹伤感所取代。确实变了,以前的尚戚遇事波澜不惊,总是挂着一副笑颜,少有怒气。如今的他,却已变得如此深沉。
芜青莲突感一阵眩晕,脚下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惊慌失措地尝试调整站姿,不料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斜着朝南戚撞去。南戚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接住。然而,这一举动却让芜青莲的内心再次涌起了熊熊燥热。那股热气瞬间冲击着他的头脑,扰得他头昏脑胀。他扶着额头,用尽全力保持着清醒,第一时间挣脱了南戚的触碰,瘫跪在了他的面前。
“抱歉,我……不管你信不信,实乃无意之举。”芜青莲的声音因迷香的作用而变得微弱而吃力。
刚才的打斗声引来了几个一笑天的管事女人。管事见状,连忙退到一旁,将她们拦在身后。南戚依旧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他似乎还想再听芜青莲说些什么,场上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芜青莲极速的心跳声和他那杂乱的喘息声。
芜青莲得不到任何回应,抬起头看了一眼南戚,又瞧了瞧远处的其他人。心口的燥热愈发强烈,整个人忍得有些发抖。他收回眼神,心虚地把头转向了一边。奇怪,就算是催情香的作用,也不该是南戚啊。
“一笑天竟然还有男倌!”南戚突然有了耍弄芜青莲的心思。他从未尝试过这样的经历,确实觉得新奇。
听到南戚的话,管事连忙调整好语调迎了上去:“那是自然,我们一笑天,可什么都能有。”
“好,这个人我要了。”南戚说完,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倒是不像是上了心。
管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招呼着手下:“还愣着干什么,找个房间给公子送去啊。”
芜青莲一怔,他瞪大眼睛盯着南戚的背影。他听到了什么?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这还是我认识的尚戚吗?
或许该猜到的,五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物非人亦非。看着那些人朝自己逼近,芜青莲强行撑起身体,急忙朝管事解释道:“误会了,在下并非一笑天的男倌。我是……”
念及此,芜青莲下意识的哑了言,心中暗自神伤,堂堂奕恒阁长老弄成这幅模样,似乎更可笑吧。
管事却并没有表现出多意外,毕竟一笑天的很多人都是席令拐来的,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笑天的一员,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呢,确实记不住人,不过,公子,谁又会穿成这样啊!”
芜青莲这才注意到,他们竟然给自己换了这样的衣裳,想到自己竟然在南戚面前穿成这样,他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南戚虽还未认出自己,可是,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