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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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一触即离，两人突然双双抬头，望向目光投来的方向。
看到是怀炎将军后，又如释重负。
刃记得怀炎将军亲自来找到他没有这么快，中间间隔了好几个月。
直到他在工造司内部学徒比试中拔得头筹，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这才正式被怀炎将军收为弟子。
“是来找你的吧……”
岁汐压低声音，小声问着。
刃也不太确定，犹豫着没回答。
怀炎将军这时候和蔼笑着，主动说道：“我是来找你的，岁汐小姐。”
“我？”
岁汐有些惊讶，“你是……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就让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岁汐一头雾水。
这里是刃的主场，她拿不定主意，便征求刃的意见。
刃：“……你去吧，没事的。我先去帮你找趁手的武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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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来头这样大的人物一同散步，岁汐的心情还是稍稍有些紧张。
即便知道对方只是记忆的一部分。
从刃的态度来看，怀炎将军对他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这就更不能马虎了。
走在回廊，望着周围堪称人类建筑巅峰的设计，岁汐心中满是震撼，整个朱明仙舟就是历代匠人们的炫技之作。
“岁汐小姐，我有意收应星为徒，在你们来到工造司后不久，我就关注到了应星，他可是千百年来才会出现那么一次的旷世奇才，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后继有人的可能性，而唯一的缺憾……”
怀炎将军隐而不答。
岁汐知道这个答案。
而唯一的缺憾，他的寿命只有短短百年。
既然怀炎将军不讲，她也不会讲。
怀炎将军接着道：“我打听到，你们两个是在前往仙舟的商船上相识，同样身为短生种，同样家乡被摧毁有着深仇大恨，这些相似之处让你们决定结伴而行，来到朱明求艺。”
怀炎将军在此停顿，似乎是在等待岁汐确认他说得情况属实。
岁汐：我和刃还有这样的过往？这前面没说啊，也不放个游戏CG什么的，充当回忆，然后将军的声音是旁白吗。
刃有这样悲惨的过往，难怪他总是看着很难高兴起来。
这样惨痛的人生经历，他能一直坚持着下去，还有实力为家乡复仇，实在令人可敬。
那么此一定会插入动画！
又等了几秒。
无事发生。
……好吧。
岁汐硬着头皮答：“是这样没错……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艾利欧怎么搞得，居然随便加设定？？
“是了，有这样多的相似之处，相信你们在彼此心中的份量也应该很重，不知道岁汐小姐有没有看出来，应星极为在乎你，可能在他心目中，已经把你当作了新的家人。
“如果你轻易离开他身边，他必然会心神不定，怅然若失，所以，你是他的掣肘和软肋。”
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股这是五百年离开我徒弟的意思在？
那就不劳怀炎将军费心，她自己就可以走。
按照刃的人生轨迹，他一定是留在了怀炎将军身边，并且学习到了不少。
岁汐：“啊？我？我哪里会是他的软肋，如果您觉得我的存在影响了应星的发展，我可以随时离开他，只要他能开心和幸福，实现自己的夙愿，我也会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怀炎将军听后却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对他那样重要，我上了年纪见不得不圆满的结局，我是想询问你的意见。
“岁汐小姐，你可愿意也成为我的弟子？别看我这一身老骨头，武学造诣仍略有些心得。”
什么，原来不是赶她走，而是对象考上了名牌大学，带着她一起保送啊。
这剧本真好。
艾利欧，真是错怪你了。
岁汐一口答应：“好，多谢将军！我一定努力习武，不辜负您的期望！”
怀炎将军满意地点点头：“可我也不能贸然收你为徒，三月后星天演武会在朱明举行，届时你一定要参加，取得前十六名的成绩，这才能将你们都留住。”
最后一句是怀炎将军压低声音说得，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在。
他也没有为岁汐有开后门的打算，却表态了要站在岁汐这一边。
这样的态度一下子将岁汐和他的距离感拉近了不少。
“多谢将军指点！”岁汐再次道谢，“这件事……”
“岁汐小姐清楚，应星心思细腻，想来在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要让他思虑过多。快回去吧，他也要等急了。”
岁汐惊讶了一瞬，这位将军居然很了解刃的心思，看来是没有少做功夫。
“好！”
她一口应下，顺着原路返回。
刃已经不在刚刚考试的房间。
岁汐挨个看过去。
记忆里不会每一处的清晰可见，这里有些房间就只有一扇门，要么打开是虚无，要么就纯粹是装饰品。
找到刃没花太多功夫，那唯一完整的房间就是。
房间布设极为简单，一张桌子，两个置物架，还有遍地放在箱子中的各种不同规格的机巧零件。
刃已经将岁汐可能用到的武器都拿了出来。
“这就是流星锤？看上去很酷，但感觉不是特别上手。”
岁汐走过来，将给她展示的武器一一拿起来在手中把玩。
流星锤通常由一个冲锤头和一条链子组成，攻守兼备，远近距离都打出出色的伤害。
很适合她。
硬是要说的话，这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练习度，上手难度高。
不过这不是武器的缺点，而是她的。
刃拿着一条软皮尺过来：“怀炎将军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边说着，边开始测量岁汐的身高、臂长、肩宽。
“他让我不要告诉你，”岁汐十分配合地抬手放手，“不过嘛……这毕竟是记忆的世界，意味着这些事情都发生过了，所以我还是告诉你吧。”
岁汐将怀炎将军也有意收她为徒告诉了刃。
刃听明白了为什么要瞒着他。
以他曾经的性情，恐怕一定会觉得，他没有赢得堂堂正正，而是工造司里那些熬资历的老人一样，用些人脉手段达成目的。
即便怀炎将军没有再这些方面真的关照过他们，但这不意味着其他地方没有。
比如，他是工造司所有学徒里，唯一一个有着自己锻造室的。
尽管那些人的理由是不愿意和短生种共处一室，但也变相地带给了他空间和清净。
和那些人见面少了，受到地冷嘲热讽也减少了许多。
曾经那个年少的自己，是一定不愿意接受的。
可他现在并不再是真正的少年应星，岁月也在他的灵魂留下了刻痕，他也早就明白只要能达成目的，那么手段就是利己的。
岁汐伸出右手递到刃的手心，给他测量：“所以焰轮八叶是有多厉害？怀炎将军说，我也许能成为其中一人呢。”
刃解释道：“是剑术和匠艺位于巅峰的八人。”
“那看来这就是一句哄我的玩笑话了。”
“未必见得，你在剑术上有所精进，也同样可以入列。”
“那可惜了，我大概率是个玩锤子的。”
岁汐又换成左手，“不过你们说话都很好听，我很受用……欸？指围也要量吗？”
“是，这会影响到武器柄的设计和武器的平衡性，右手也在说话的时候量过了。你的惯用手是右手，但你也知道双手都能手持武器的重要性的吧。”
“嗯嗯！所以你要亲自为我打造一把趁手武器吗？”
不过，造出来了能带出去吗？
算了，这种技术问题还是交给专业系统艾利欧吧。
“现在这边的时间肯定不太够用，稍后我们再想办法。”
其实测量指围不是必须的那一项，通常有着手掌宽度和手指长度的数据就是足够了的。
他这样做，有着自己的私心。
尽管仙舟文化中不流行赠送婚戒，但在岁汐生活的那个世界，拥有求婚戒指才是主流。
而这注定是不能说出来的心思。
不论是要给岁汐一个惊喜，还是满足自己的情感需求。
那会儿，岁汐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他的手臂，向所有人证实他们的恋人身份。
那时，刃感到内心深处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悸动。
这算不算公开关系？
可是……那方面的承诺，岁汐什么都没有说。
万一，她不是这个意思呢。
万一，她只是想玩玩呢。
万一说出来了，连朋友都没得做，他还能有什么理由，留在岁汐的身边。
想到这里，刃就回忆起来，那天他回到这边的世界，就和岁汐一起被关在漆黑一片的空间中。
岁汐呢喃的那句“胆小鬼，都不敢留在我身边”，和她发现自己现身后，不可置信地落泪。
就像在震惊于她居然没有被人抛弃。
就好像她已经不会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孤独、绝望、无助……都凝聚岁汐回头看向他的那个眼神中，从眼泪中留了下来，几乎看得刃为她感到悸痛。
她似乎也总是在逃避着，封闭着，不敢和任何人交心，在担心也许因此会受到伤害。
刃调出系统，再次确认了眼岁汐的好感度。
【系统：岁汐的好感度：21点】
上午他们做过后，好感度就长到这么多了。
而按照寻常的交往规则，情到浓处才会坦诚相见。
自然，岁汐如果真的对他没有好感，也不会愿意。
这种喜欢是表层的，她对丹恒也有着相似的感情。
但……
他也体会过只有孤身一人的感受。
这是他和岁汐独有的相似之处。
“岁汐，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来朱明求艺吗？”
“怀炎将军稍稍提到一点，是你的家乡被摧毁殆尽，你为复仇来到这里。”
“是，我的家乡被一种不死的怪物变成了饲料场，我死里逃生，也只逃出来了我一个。”
刃说道这里，神色已经不再起波澜。
他只是垂下了视线，那一刻厚重的时间感落下，仿佛他已经经历过百余年岁月的沉淀。
“那天就连天空都下着血雨，湿热腥臭的雨水浇灌着我全身……我已经不记得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来，就是在一艘商船中醒来。他们救下了我，也只救了下我。
“自那一天后，我变得很难很难再去信任什么人，和谁建立亲近的关系，我在害怕。”
刃抬起眼，重新和岁汐对视。
他那双常日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泛着水光。
岁汐这才注意到，少年应星的眼睛是和星辰一般璀璨的紫色，天性充满了忧郁、神秘和魅力，藏着无尽的痛苦和遗憾。
岁汐几乎无法克制地起了怜惜之心，她轻轻捧住刃的脸，慢慢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
不由自主地，她说：“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突然有一天，他重新拥有的珍视植物再次破碎，让他那颗好不容易走出阴霾的心再次堕入无尽的绝望。
为了保护自己不要受到伤害，那就不要和任何人建立深层次的连接。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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