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溆阳》山蓟

16、酸梅粒

　　纪白煜煮好粥走到客厅叫赵宴珣来喝粥，赵宴珣起身，纪白煜说：“下次不能喝这么多，就别逞强。”
　　赵宴珣吹了吹，“有点淡。”
　　纪白煜：“不然粥还给你整咸口的？”
　　纪白煜起身从冰箱拿出包榨菜，扔给他：“对付一下。”
　　赵宴珣笑：“你家有酸梅粒吗。”
　　“没有。”纪白煜说，“想吐？”
　　赵宴珣点头，他放下勺子趴在桌子上。
　　纪白煜：“……”
　　纪白煜不敢动他，打开手机搜索喝醉酒不适怎么缓解。
　　纪白煜为他冲了杯蜂蜜水，敲了敲桌面，“把蜂蜜水喝了。”
　　赵宴珣摆手缓缓抬头，喝多的滋味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反胃感持续攻击他，赵宴珣连忙跑到卫生间。
　　纪白煜跟过去，赵宴珣吐不出来只在干呕，纪白煜拍了拍他后背。
　　赵宴珣回头：“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纪白煜给他递纸巾和水杯让他漱口，没说话。
　　赵宴珣接过纸巾擦拭后，神志更加清醒了些，他握住纪白煜的手，纪白煜一怔：“干什么？”
　　赵宴珣看着他不说话，忽然把人抱住，纪白煜往后踉跄一步，手不稳险水溅二人一身，纪白煜后腰磕在门扶手上，他将水杯放在洗漱台，叹气：“赵宴珣，你还清醒吗？”
　　赵宴珣应声：“我抱一会行吗。”
　　赵宴珣抱得很紧使纪白煜活动受阻，纪白煜是很不喜欢这种强制性拥抱的，就算在以往也没有人这样抱着他。
　　纪白煜感受到赵宴珣在微微颤抖，抛弃了想推开他的想法。
　　赵宴珣将脸埋进他肩膀，不说话，纪白煜忍不了，用力推开他，见赵宴珣眼睛红了，抬手抚摸他额头有些烫，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赵宴珣发烧了……
　　纪白煜于心不忍，“去我屋躺会。”纪白煜说：“我去找个体温计，量量体温。”
　　“我没病。”赵宴珣说，“喝酒以后体温都是会升高的。”
　　纪白煜懒得和他讲些大道理，将人拉进自己卧室，“躺好。”纪白煜说完又怕他吐了，因为刚才没有吐出来，躺在床上可就不一定了，纪白煜将垃圾桶踢到床旁。
　　赵宴珣躺在床上止不住哆嗦，他侧过身摸了摸自己脸颊。
　　纪白煜拿来体温计递给他，看了眼时间，他坐在学习椅上向后靠，赵宴珣转过身看他，纪白煜说：“你是不是不想回家？”
　　赵宴珣点头，“我怕给我爸妈吵醒。”赵宴珣说完，揉了揉鼻尖，“你知道的，密码锁开门声音大。”
　　纪白煜：“……”
　　之前凌晨回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密码锁声音大。纪白煜想。
　　五分钟时间到，赵宴珣拿出体温计看了眼，纪白煜伸手接过，38.4。
　　赵宴珣说：“我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发烧，我还以为是酒精作用。”
　　纪白煜叹气，“你睡会吧。”他起身关掉主卧灯。
　　赵宴珣听见砰的一声，他起身纪白煜走了。
　　赵宴珣皱眉，纪白煜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同居一室吗，他坐在沙发上，身体的冷热交替不停折磨他。
　　赵宴珣翘起腿靠在沙发上，过了不知多久，密码锁响了，赵宴珣睁眼见纪白煜拎着一大兜梨，以及在药店买的药。
　　纪白煜见赵宴珣在沙发上也是一怔，“你不舒服还在客厅待着？”纪白煜换掉鞋子，“折腾什么。”
　　“你去买水果了。”赵宴珣说，“我以为你跑了。”
　　“这我住的地方，我跑？”纪白煜说，“我还担心我回家没看见你呢。”
　　赵宴珣笑，他咳嗽几声，纪白煜将水果放下，把买好的药递给他，赵宴珣打开里面有甘草片，退烧药和止咳糖浆和一盒酸梅粒。
　　“别误会啊，我总不能看着你生病。”纪白煜解释，“我之前生病你也很照顾我。”
　　赵宴珣没说话，纪白煜将买好的梨洗干净去皮切块，赵宴珣跟在他身后坐在餐椅上。
　　纪白煜也不在多管他，反正自己关心的话说尽了他不听。
　　纪白煜按照教学依次放入砂锅盖好，纪白煜见赵宴珣烧的脸色通红：“难受成这幅样子，真的不去休息？”
　　赵宴珣点头：“想陪你。”
　　纪白煜：“……”
　　二人相对无言，砂锅被蒸气顶起，纪白煜起身调小火，过了五分钟他关火盛出一碗，端给赵宴珣。
　　“我没放太多冰糖，”纪白煜说：“要觉得不够甜，我在多放几块重新熬。”
　　赵宴珣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喝。”
　　“那一锅都给你。”纪白煜说。
　　“你也喝点嘛。”赵宴珣说：“我怎么喝的了。”
　　纪白煜摇头，“我都洗漱完了，”他打了个哈欠：“我睡觉了，你喝完放水池里就行。”
　　“卫生间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具，明早你醒了就回自家，”纪白煜说：“别打扰我。”
　　赵宴珣见纪白煜走进次卧，没忍住笑了，典型的嘴比心硬。赵宴珣想。
　　赵宴珣喝完后浑身都暖暖的，他轻声将碗洗净放在置物架。
　　赵宴珣洗漱完毕后，走到次卧替纪白煜关好门，他躺在纪白煜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赵宴珣极少失眠，偏偏失眠的原因都是因为纪白煜，赵宴珣将手搭在额头，嗓子一阵干痒，开始剧烈咳嗽。”
　　赵宴珣感觉自己体温似乎又上升了，他拿出桌上的体温计，靠在床头，一次剧烈的咳嗽过后赵宴珣便总忍不住的想咳嗽，他怕吵醒纪白煜，赵宴珣握拳抵在唇上试图降低自己咳嗽的音量，他清了清嗓子。
　　赵宴珣拿出体温计看了眼体温，38.9。
　　赵宴珣起身轻声开门，见厨房灯亮着，纪白煜将退烧药冲好：“刚要去叫你。”
　　“还是把你吵醒了。”赵宴珣皱眉，“抱歉。”
　　纪白煜摆手：“没睡熟，还喝汤吗。”
　　赵宴珣摇头，纪白煜没在多说，赵宴珣漱口躺回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赵宴珣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没看来电人，不耐道：“有事吗？”
　　赵云峰冷笑一声：“你都开始学会夜不归宿了是吧。”
　　赵宴珣瞬间清醒，“我回来了爸，”赵宴珣起身“嘶”一声，高烧过后浑身如同散架一般。
　　“撒谎，”赵云峰说，“实话实说，去哪儿住的？”
　　赵宴珣换好衣服，铺好被子：“你马上就能看见我。”
　　赵宴珣开门后见纪白煜卧室门开着，他轻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
　　赵宴珣回家对上赵云峰审判的视线，纪白煜双手合十：“爸，我昨晚在小纪家住的，我们回来太晚了，我怕打扰你俩休息。”
　　“你住人家小纪家就不打扰人家休息了？”赵云峰反问，“昨晚聚餐有女孩子吗。”
　　赵宴珣摇头，“下次不许喝到忘片了啊，”赵云峰轻拍他脑袋，以示警告。
　　赵宴珣点头，他给手机充好电和纪白煜发消息。
　　—我回家了，看你睡的香没忍心吵醒你
　　—多谢你的照顾，已经退烧了~
　　—等我醒了，我们一起出去打篮球吧
　　赵宴珣放下手机，响起赵云峰说在男同学家住他就放心的事，没忍住笑了。
　　未必吧。赵宴珣心想。
　　纪白煜醒后见赵宴珣的消息，轻笑一声，回：“好，醒了联系我。”
　　纪白煜从昨晚赵宴珣不间断咳嗽被震醒后就没在睡熟，赵宴珣几点走的他都知道。
　　纪白煜洗完澡坐在桌前复习课文，手机响起，他拿起是陌生号码。
　　纪白煜接起：“说。”
　　“小煜，是妈妈，”女人背景传来一阵嘈杂的打牌声：“之前我去找你，没见你在家，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我前阵刚给您转5000，”纪白煜直言，“您又没钱了是吗。”
　　“小煜你知道妈平时喜欢打打牌，”女人也有些惭愧，“我现在也有工作，就是最近还没发工资呢。”
　　“我之前就和您说了，屡教不改我不会在管您，”纪白煜道：“我最近学习紧，我连兼职都没去。”
　　“我给您转的都是我攒了许久的。”纪白煜道。
　　“你给生你养你的母亲花钱还斤斤计较？”女人态度骤变，“我工作累的要死要活的，下班后打打牌有个怎么了？你还没有个放松自己的方式了？”
　　纪白煜深呼吸：“您那是普通打牌吗？那是赌博。”
　　“这都是你瞎传的，”女人大怒，“我牌友你又不是不认识，那帮叔叔阿姨都看着你到初中的。”
　　纪白煜深呼吸，他不想和自己母亲多费口舌，径直挂断电话，并将电话号拉黑。
　　纪白煜好心情全被毁了，他闭上眼努力调节情绪。
　　他母亲做的一堆烂事，都要由他来收场。
　　纪白煜换了一套黑衣服戴了口罩和帽子将自己捂的严实，他决定去母亲的棋牌室一趟。
　　这次去就是为了砸场子。
　　赵宴珣做了个梦，梦见纪白煜站在悬崖边上，稍往前一步便会堕落万丈深渊，无论赵宴珣如何叫他，如何劝他，纪白煜从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赵宴珣猛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草，”他低骂一声，“做的什么狗屁噩梦。”
　　赵宴珣打开手机见纪白煜同意他的打球邀请，可赵宴珣内心还是有股莫名其妙的慌。

作者有话说

　　九月快乐，顺顺利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