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我抛弃之后》嘉廿二

40、第 40 章

　　所以今年他们学校就有了这个直接参加国赛的机会。
　　下一年能不能再有一个免省赛的机会，就等下午的他们的成绩出来了。
　　何川柏吃完外卖后有点晕碳，定了个一点半的闹钟，衣服没脱直接躺在酒店的床上眯了一小会。
　　真的是太困了，刚躺上闭了眼就睡着了，这几天都是这样的，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闹钟响起来何川柏还没睡够，躺着挣扎了一会才掀开被子起床。
　　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秦阮的这张和他非常相似的脸了。
　　他们约在酒店大厅汇合，何川柏下去时老师已经在等着了，陈分没过多久也来了。
　　三个人又一起回到上午候场的地方，等待着分数的揭晓。
　　等待的过程非常漫长，这时何川柏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收到信息。
　　摁亮屏幕，上面显示微信三条信息，一条短信信息，其余的都是一些广告。
　　何川柏输入密码解锁屏幕，刚打开的就是微信界面，他一一回复了宋涟和秦臻发来的信息，说了现在的情况后，他才退出微信点开短信页面。
　　备注齐释的那个信息旁出现了一个红色未读提示。
　　齐释：已经跑完了。
　　何川柏第一反应是想问他跑的怎么样，后面又一想不急，等见面了再问。
　　他算了下时间，给齐释回复信息。
　　何川柏：好。
　　何川柏：对了，最近新出了一部科幻类的电影，刚好别人送了我两张票，我们晚上一起去看吧？
　　何川柏非常喜欢看这一系列的电影，这部前几天就在各大电影院上映了，但他一直在备赛没有时间去看，现在比完赛刚好秦臻又送了他两张让他和同学一起去。
　　何川柏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朋友，秦阮之前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他早就和他们断的一干二净了。
　　因为这个，宋涟还特意夸了下他，给他做了好几种口味的小蛋糕。
　　他来了之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也没有交到朋友，在脑海中想了想实在没有合适的人，便想着叫上齐释陪他一起。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他早就看过了，学校开运动会的这两天走读生是没有晚自习的，走读生下午五点多就可以回家了。
　　所以今天他回去后齐释肯定是有时间的。
　　何川柏来回切换页面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收到回信也就不再看手机了。
　　马上就要公布成绩了。
　　老师在一边紧张的不行。
　　去年她带出了一个全国冠军，现在学校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再带出一届全国冠军。
　　但她心里十分清楚，去年她能带出一个冠军队伍，百分之八十是那两个学生自己的实力。
　　她只是在旁边提供了一点资料而已。
　　因为前几年这个赛项并没有拿到很好的名次，学校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每年都派队伍去就是不想浪费名额，从来没有花过很多精力在上面。
　　所以去年的冠军几乎惊呆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前几年一直排不上号的省一中竟然是今年的冠军。
　　然后今年学校领导便特别关注这一赛事，为此还特意调高了奖金额度，全国一等奖每人三千五百元，二等奖两千元。还开出一间教室供他们两人训练。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有个工作人员进来宣布成绩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让里面的人员去往另一个大的阶梯教室，在那里正式公布所有队伍的成绩排名。
　　等所有人坐好，举办方说完一些基本的话，阶梯教室最前面的两个投影幕布上刷的一下变白，然后出现来自全国各个学校的名称以及参赛选手的名字。
　　名单是从后往前开始慢慢滚动的，速度缓慢足以看清每一支队伍的分数以及排名。
　　他们看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自己队伍的排名，等的越久，排在前几的机会越大。
　　直到两个幕布上面的内容停止滚动时，何川柏才找到自己和陈分的名字。
　　排在第一块大屏幕的第三行，难怪他们从后往前找找半天找不到。
　　青元市省一中，陈分、何川柏，93.67分，排名第三，一等奖。
　　何川柏在看到自己拿到一等奖并且是第三名时并不是很开心，也不失落，只有一种终于结束了轻快感。
　　而旁边的老师看见后激动的打开手机第一时间拍下照片然后干了什么何川柏并不清楚，估计是发给学校里面的那群领导们吧。
　　虽然没向去年一样拿到全国第一，但对于他们来说全国第三已经不错了。
　　何川柏挺满意的。
　　想到宋涟的话他也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她。
　　大屏幕来回滚动播放了两遍，主办方给他们现场颁发了奖状。
　　半个小时后所有事情全部弄完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何川柏拿着两人的奖状回到酒店，也不休息了直接拿着行李坐车先回学校。
　　这个时候的齐释已经从学校回到秦家了，闭幕式一开完他也没有叫李叔过来接他，而是自己坐公交回去的。
　　回到秦家时刚好碰到正在处理草坪的齐永中。
　　齐释顿在原地。
　　齐永中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干手里的活。
　　齐释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这个点就回了秦家。
　　想了想，也对，他从来不会过问这些的。
　　除了对他打骂的时候，仿佛其他时候的他是个陌生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
　　谁会关心一个陌生人呢？
　　现在他就是那个陌生人。
　　齐释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习惯吗？还没有认命吗？
　　你就是有一个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亲以及这么烂的生活，不是吗？
　　哎，算了，这么些年自己这个陌生人不也活得好好的？现在不也好好的站他面前吗？
　　但是他做不到把他当成自己生命中的一个陌生人。
　　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
　　有时候齐释也恨自己，恨自己喜欢犯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心狠一点。
　　或许他生下来就是注定要遭受这些。所以他学着忍受对自己的失望，对自己的恨，以及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
　　齐释转身回到自己屋里，拿出手机回复何川柏的信息：好，我已经回来了。
　　又编辑一条信息询问：你大概几点到？
　　刚发出去没过几秒何川柏就回了信息：现在坐车回来晚上应该来不及回去了，电影是八点的，我让李叔送你去电影院，我们在电影院汇合。
　　齐释看到短信后便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跑了三千米流了很多汗，身上一直有味道，而且黏黏的也很难受，洗一下清爽一点。
　　秦臻的三千元再加上今天运动会发的一百元，他现在有三千一百元，够他花到高中毕业了。
　　只要一毕业那时候他也成年了就可以趁着暑假找个工作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攒起来了。
　　他听说有的大学还可以弄助学贷款，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就弄一下，毕业了再还就好了。
　　但这些的前提都是，他能考上大学。
　　齐释边算着接下来的开销边慢悠悠的冲澡，这个时候他比较喜欢洗热水澡，缓解一下疲惫。
　　洗好后又把脏衣服就手洗了，晾起来。
　　全部弄好后，他拖着拖鞋抱着空盆往房间走。
　　门是开着的。
　　齐释停下脚步，他记得自己走之前门是虚掩着的，这楼里又没有，风门怎么会自己开呢。
　　有人进去了？谁会没事进他的房间，他的屋子里都没有什么东西。
　　齐释加快脚步来到门口。
　　是齐永中，正背对着自己低着头在看什么。
　　齐释把门推的更开走进去，盆放在门后面。
　　齐永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出现在门口的人并没有慌张，好像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别人的屋子一样。
　　齐释看他身上还是穿着刚刚处理草坪时的围裙，手上拿着一根空心管。
　　应该是他走后没多久就过来了。
　　齐永中一脸平静的把手中拿着的老年机放到原来的位置，小小的屏幕发出白色的光。
　　那是他的手机。
　　齐永中静静的观察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亲生儿子，一言不发。
　　齐释突然感觉又回到了上午刚跑完步的时候，那种周围明明有空气却又不能呼吸的感觉。
　　他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和秦阮的聊天记录。
　　从齐释有记忆开始，齐永中就不停和他说，不要靠近秦阮，不要靠近秦阮。
　　甚至在那次两人唯一一次接触，他摔倒后，齐永中知道了，把他打了一顿，关了起来，两天没有给他吃饭。
　　那时候齐释并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边用皮带抽自己边质问他，为什么要去靠近秦阮，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要去靠近秦阮！
　　后来他被那次打怕了吓到了，他给自己划了一个小小的活动范围，如果不是必须出门，他是不会出去的。
　　就这样他整个童年几乎都是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度过的。
　　他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他，本该和小伙伴在外面无忧无虑快乐玩耍的他，是怎么样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永中终于开口了。
　　“你今晚要去哪？”
　　齐释冷静道：“出去。”
　　“出去干嘛？”
　　“看电影。”
　　“和谁。”
　　齐释捏紧自己的裤缝，闭上了嘴。
　　齐永中看他不回答，微微抬高音量：“我问你，和谁？”
　　齐释仍然闭口不提。
　　“你不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