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介介牛栏山

4、第 4 章

　　（9）

　　安抚威胁一方后，另一方也不能冷落。几日后，我在湖边亭子遇着屈原。“你为何在这。”我装作冷着脸问。他见是我，想张口却被我按住。“罢了，到那边再说。”我坐在垫子上，注视着他。“大王…”他不坐下，只是开口的。我敲敲桌子，示意他停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不这样，我又该如何在那些贵族面前护住你。况且你我自幼相识，我又怎不知你的想法，”我微笑着，把他拉过来。“只是已有前车之鉴，又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服众…”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去哄骗他。“大王，燕国灭亡是上官大夫所为，与改革无关！”他恼怒般往前一步，吓了我一跳。我装作惊讶的问他：“屈平，我从未想过你如此！当着我的面诋毁上官大夫！”他猛然俯身：“大王，我从未…”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屈平，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楚国，但执意改革，又会引起民愤——这不是上赶着寻死吗？况且你的行动太过急切，贵族早已不满，只怕有一天会喷发。”“不会的，不会的…”他皱紧眉，眉目间的悲愤也随之凝固。“好了，左徒。”他被我叫的一滞。“改革一事先放放，你这几日太过憔悴，先休息好再说。”屈原离开，像是那风飘散，他喃喃道：“改革顺应潮流，落伍便会弱小。”

　　这场三士争二桃的好戏也就此落幕。我将手心擦了擦，勾唇笑着。

　　（10）

　　自从那日起，我便疏远了屈原，打发他到齐国去。如今虽是几国争霸，实则两大阵营对立。我虽与齐国合纵相亲，但他这等墙头草，若与其交密，易被背信弃义，不如做个合作伙伴，到时以谋取利益，倒也不迟。我翻阅我的日志，接下来是离间计。我把玩着屈原献上的金钗，暗暗想到。

　　不出所料，秦惠王果真派张仪前来，我大摆宴席，以侍奉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他果真口灿莲花，倘若不知他的来意，我定要被他折服，收纳他做自己的知己。

　　“大王。”张仪俯下身，“秦国很是厌齐，但您又与齐国交好，秦国是万分小心也不敢越过您。但是…”他顿了顿，等待我的反应。“但是什么？”我装作不解的开口。“但是若您与齐国绝交，让秦攻打齐，您再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并且秦国打算以商於地来换取它”我装作思考，注视着张仪的眼睛。他的眼睛微微的发颤，汗水从额间滑落。没有一件事能逃过帝王的眼睛。我表示同意，看张仪猛地呼出一口气。

　　与齐国绝交后，我派使者去讨地，使者带回只有六里的消息。纵使我前天才与秦惠王通过消息，依然忍不住发怒。酒杯被直到他的额头，血从发间流下。“废物，明日出发攻打秦国！”在我的私心下，我指定屈匄前去。在我的预想中理应是屈匄等人阵亡，日后落个好名声，不想他却被俘虏。我揉着发紧的鬓角，暗骂道：“这屈原一支，当真是只有一个成器的，偏偏这成气的还太过招摇。”上官大夫在旁附和道：“大王 楚国与秦国实力相近，一场败仗说不了什么，况且…”“况且什么！已经失去了一个汉中地，又要失去什么！我的位置吗！”我拍着桌子，骂道，“纵然你们加起来也比不过屈原一个人！”“大王息怒！不如将兵力派遣出去，一举获胜，定能夺回失去的东西。”我点头同意。

　　上官大夫走后，我继续翻阅我的日志。现在已到文中所记的第1次受骗，接下来是再次放张仪离开。我在原书的记载后面继续添上新的内容，但我发现我的行为似乎开始偏执，写的内容让我有些看不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原是中了世界的计）我一遍遍的写下“顺历史而为，方可破镜”

　　我的手微微发颤，我想护住楚国，却又无能为力。我想改变一切，不过是加剧了它的灭亡。“罢了，纵然是楚国这般巨物，也不过是苍茫一粟。”我拭去泪，无力于楚国的即将覆灭。“顺逆势而为，方可破镜”我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