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A-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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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昼很清楚自己越界了，而且在越界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几乎不能回头。
他的妹妹，那个拉着他的手喊他哥哥的小豆芽一样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能够让人忽略性别的小娃娃了。
所以，拥抱，亲吻，这些都是错的，他很清楚。
但是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就那么小心翼翼抱上来，用柔软的嘴唇贴了下他的脸颊，小小声说：“哥哥，晚安。”
那时候他根本没有睡着，但也没有制止。
黑夜，小小的房间，小小的床，一切好像都成了让他犯罪的帮凶。
他懊悔地闭了闭眼睛，下一刻，手边的传呼就发出信号进来的电流声——
“夏以昼，不要分神！”
严厉不容置疑的语气，是航空学院功勋墙上第一位的那位专家，也是夏以昼最尊敬的老师和偶像。
当初报考DAA有一部原因也是想成为这位老师的学生。
听到提醒，夏以昼立刻收回心思，重又注意力放在前方的中央仪表盘上。
一个很小的失误，在蒋飞他们看来甚至都算得上表现优异，但那位老师还是给夏以昼打了A-，并且要他在考核后专门给他提交一份飞行总结报告。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一个不注意就A-了，还要写检查。”
“还以为像署草这样的能被放一马呢，没想到反而更加严格。”
“那我等岂不危险！我最近飞行PTSD了，一上去就紧张冒汗，疯狂想吃炸鸡。”
“猪瘾犯了就说猪瘾犯了，还什么PTSD，整这么高级……”
道别后，蒋飞几人说笑着去了茶餐厅，夏以昼则独自回到自习室，认真将那份报告写完。
“飞行中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夏以昼，你应该很清楚，从你当初考进DAA开始，你的目标就是十分明确的，这一点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学院的这间自习室刷卡使用，通宵都开，夏以昼将报告发老师邮箱，又出神坐了一会儿，等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自习室一个人都没有了。
包是他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小姑娘送的礼物，说是去研学看到很多大学生都背这款。
“既可以斜挎背，也可以双肩背，你看这里，还可以装我们的小苹果玩偶。”
读中学的小女孩总是对大学生活有诸多向往，所以自己人还没来，却让小玩偶代替她来了，“小果，你替我盯着夏以昼，如果他干什么坏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他揪着一缕顺滑的发丝故意逗弄问，“所以你这个其实是玩偶监控？”
“没错！就是监控。”
手心里顺滑带着清香的发丝垂落，孩子半蹲着，将一对的小苹果挂坠挂在包上。
夏以昼从台阶上走下来，路灯将影子长长投落在他的身侧，包上那只挂坠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在身后晃来晃去。
他没有心情很差，反而那份报告给了他一点缓冲，像是罪大恶极之人俯首祷告，不求谅解，但至少，但至少看清了自己的心，知道那里滋生着怎样汹涌又无耻的爱意。
手机铃声响起，夏以昼迟疑了片刻接起。
女孩清亮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些急切，“哥哥，你在哪里？”
只一秒他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果然手机上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
“蒋飞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刻意将语气放轻松，轻笑着问，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紧绷的情绪稍稍松懈下来，但也并没有完全相信，夏以昼这家伙，一贯会哄人，粉饰太平。而且，以你对他的了解，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在飞行中出现失误，哪怕只是一个让老师打A-的小失误。
“蒋飞哥没说什么啊，”你留意着他那边的动静，试探问：“发消息不回我，然后又碰巧刷到蒋飞哥的动态，知道某位署草竟然挨老师批了，所以好奇问问。”
“原来是动态吗？”
夏以昼轻笑了声，大约是在翻看，声音远了点，有些空旷。
你几乎竖着耳朵听，不放过他那边的一点动静，然后猜测他的位置，“嗯。所以真的伤心了吗？这么晚都不回去。”
“有点。”
没想到夏以昼竟然直接承认了，你有些愣住，他却继续接着说：“毕竟是署草，第一次挨批，所以有人来安慰一下吗？”
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夏以昼，第一次主动求安慰。
你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原本想好的措辞在嘴边打了个转儿，现在又说不出口，吞吐半天，憋出一句，“别伤心了。”
“哈哈哈……”
夏以昼在那边笑出声，“这就是你的安慰？敷衍。”
“……”
你丧气地轻哼了声，忽略他的逗弄，直接问原委，“是为什么呢？状态不好吗？还是感冒了？”
入冬后病毒性感冒很严重，他前几天还提醒你，要注意防护，勤洗手，去人多的地方戴好口罩。你倒是没什么事情，担心他被传染，身体出状况。
夏以昼知道你想说什么，“都不是，没有状态不好，也没有感冒，只是很平常的失误。”
“可是你之前……”
“你哥也只是肉体凡胎，又不是超人，一点错误都不可以啊。”
他还是乐呵呵的，打断你的盘问，随后将话题转到你身上，“给你买的抗病毒感冒药收到没有？按分类整理到小药箱放好，感觉不舒服就赶紧吃，别拖到严重了还得去医院。”
又絮叨。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叮嘱好几遍了。”
室友今天参加活动，回来就收拾上床休息了，你此时是蹲在楼梯间听电话，这么一会儿，脚有些蹲麻了，只好站起身来活动了下。
谁知就这么一个小动作，夏以昼也觉察了，于是催促道：“别在楼道待太久，受了凉会不舒服。”
你还没说几句，自然不肯，“我不冷，你不是也还没回去嘛，我们聊到你到寝室。”
夏以昼几乎能想到孩子耍赖的表情，无奈叹了口气，哄道：“你先进去，我今晚不回寝室，一会儿到了房间陪你。”
孩子几乎立刻欢呼答应，跟小时候哄她乖乖吃完饭就带她去外面玩一样，欢喜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
“嘿嘿，夏以昼最好了！正好我还有学习上的问题请教你……”
他垂眸笑了下，挂断电话，心头没过一阵苦涩。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卑劣的心思再也藏不住，那她还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哥哥吗？只怕再也不见到他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A-事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