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主线：瑾州篇 ...
-
“所以说，你们把分店已经开在衢州了？ ” 丁南烟震惊于钱家兄妹的行动力。
“多亏了木小姐，她当了分店的管事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钱月很佩服木娆，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后仍旧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生活下去。
瑾州的胭脂水粉似乎比衢州更多一些，但是融入了一些地方特色，铜制的盒子上印着黑白两色的动物。
“这是什么？” 钱家兄妹没见过这样新奇的图案。
“这是食铁兽，是瑾州独有的，有时候上山砍竹子或者挖笋时能看见它慢悠悠的从远处走过去。” 胭脂铺的老板非常热情的介绍，在几人面前极力的推销店内产品，一行人买了满满一袋子回去。
“看来在这里需要搞一些新花样才行。” 他们得出结论。
作为设计师，丁南烟认为这里的种类已然足够繁多，再花心思让内容上推陈出新不如在外在下一些功夫。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纸上，她的额头被扇子重重的敲的一下。
“别神游，好好写。” 裴清浔看着他练了许久依然如同狗爬蛇行的丑字，一阵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先生，学生本就愚钝，再打就更傻了。” 她捂着红了一块的前额，心想还好自己每日定妆的结实。
裴清浔听着这一生先生怎么听怎么别扭，清了清嗓子才张口， “心有不存，则无以检其身，是以君子必察乎此而敬以直之，然后此心常存，而身无不修也。解释一下这句什么意思。”（注）
虽然男人平日里做什么都带着刻板，当起教书育人的夫子来倒是合格的，让她逐字逐句的解释目之所及的句子，用最简单的话说出来再加以纠正。
“就是说君子的内心要端正对吧。”
她恨古代没有硬笔书法这一说，毛笔软趴趴的写出来惨不忍睹，对比用来临摹的字别说风骨了连端正都成了问题。
“大人，你的字写的真好看。” 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了。
果然学习的时候除了知识不进脑子什么有趣的东西都能冒出来。
美妆产品的外包装可以写女性的心理鸡汤，正巧需要一个写得一手好字的人来干。这个时代的活字印刷术已然发展到位，只需要写一个模版就行。
这位祁梁的才子除了才高八斗之外，一手好字也被官家当面称颂过，被一个商贾之子夸了竟然也非常高兴。
若是裴大人身后有尾巴的话绝对会在隐蔽处轻轻摇几下。
小团体在这瑾州内进行一些“商业调查”，身影穿梭于三角巷的各大特色美食，钱月和钱璟还算敬业遇到什么有意思的宣传方式随身掏出了个小本子记下来。宇文泓和丁南烟就纯摸鱼，手上肉串糕点饮品不间断，一边吃还一边讨论干脆去祁梁这种美食荒漠开几家瑾州小吃店好了。
“神医救我！”
许芩看见丁南烟一脸惊恐的跑进来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问她又发生了什么。
“你看这里！” 她侧过脸贴近。
“长了好大一颗痘怎么办！” 美妆博主最自豪的就是自己光洁无暇的肌肤，她的天塌了。
“清淡饮食。” 许大夫无语，丁姑娘与人相熟后就会变得很夸张。
“没别的办法了吗？不能让它马上消失吗？” 她舍不得羊蹄牛蹄酱肉辣锅酸辣粉。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丁南烟有一些失望，一转头看见了桌上摊开的卷轴，她想要凑近了看许芩却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惜晚了一步，还是被发现了。
“你也要找这本书吗？” 丁南烟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宇文嬴给他们展示的那本古籍和许芩桌上的这幅古籍封面图一摸一样。
“还望丁姑娘替我保密。” 他拱手。
“当然，这下我们互相都知道对方的秘密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此帮神医一把，一路上都是许芩帮他们，如今应当也有她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他将卷轴合上说此事凶险，让她量力而行。
“联名？”
除了宇文泓其他人对联名这个概念都产生了疑问，好在不难解释。
"意思就是说可以选一些当地的名人或者代表物做成相应的物件，这样传播的速度会更快。" 她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是比这些古人多了点现代物欲的洗礼。
“名人的话，倒是有几个人选。”
钱家兄妹在本上记了很多当地民俗文化以及奇人异士，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幻乐楼杂剧名角罗柒，每当有剧目上映台下定然座无虚席。另一出名的便是三神巫女，每逢大的礼仪祀典，巫女便会换上兽皮面具身着繁复长袍进行表演，意在禳灾纳吉。
目前很难抉择，得一一去接触才行。
“勉强可入眼。” 裴清浔将她临摹过的字翻过，得出了一个还算中肯的结论。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严师，若是他十几岁的字写成如此模样父亲应当让他趁早放弃仕途找个轻省的活计混过余生算了。
“大人，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跳脱出了被夫子考校的模式她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男人心情还算不错，心思一转趁机提出酝酿多日的要求。
“放肆，简直是痴人说梦！”
丁南烟料的到他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
男人听闻自己的字要被拿去做成那胭脂水粉的外包装，英挺的鼻子险些都要气歪，他维持着快要崩裂的面部表情抄起戒尺朝人逼近。
“不答应就不答应呗，怎么还体罚？” 看情势不对她一个翻身从书桌前逃开。
“站住，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见人闪躲，裴清浔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他就不信自己治不住一个毛头小子。
“略略略，不跑是傻子。”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恶趣味，裴大人气的跳脚的样子格外合她心意，所以丁南烟放弃滑跪道歉这一条路转而朝人做了个鬼脸。
两人绕着书桌老鹰捉小鸡一般转了几圈，沉稳的裴大人拿着戒尺气息凌乱双颊微红，反之看被动之人一副悠然自得之相，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当然，哄还是要哄的。
“我错了我错了！字我自己题就好了，不劳烦您老人家了！” 丁南烟跑到房间的角落抱头蹲下，佯装缴械投降。
“你也不许题！”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全然笼罩，语气阴沉沉。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不写就我自己写呗。” 她抬头据理力争。
“尊师重道的意思就是我让你往左你就不能往右。” 他教人习字不是为了让人用在如此不堪之处的。
想到这里，裴清浔怔忡了几瞬。
是啊，平心而论丁南的天赋足够高，虽然基础薄弱但胜在脑子灵活一点就通，若是日后有机会发挥才能...
可惜，可惜他的出身不能入官场。
“师长说的便全是对的吗，不是你说的，书中教我们应当辩证的看待事物。”
“胡搅蛮缠。”
想什么呢，若是丁南进了官场，第一个被牵连的说不定就是他这个师傅。
“是是是，裴大人说的就都对，我说的就是胡搅蛮缠。” 她才不要被教训，三两下就爬上了房梁，蜘蛛一般张开四肢卡在屋顶角落处，留地下人干瞪眼。
“下来，像什么样子！” 裴清浔的太阳穴青筋突突跳着，震惊于好端端的人在眼前变成了林中泼猴。
“你们...今日的课程改成习武了？” 宇文泓从窗户前走过，看着一上一下对峙的二人没忍住开口道。
---
钱月今日约了二皇子去三角巷逛街，她说今日哥哥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宇文泓见状便揽下陪人出门的活计。
他今日头戴小金冠，一袭水色长袍，腰间系冰蚕丝带佩镂空银球，因为长相过于硬朗远远看去好似一头被彩带装扮过的牛。
钱月抬头又低头，忍笑忍的很辛苦，二殿下想来是从太子殿下那里汲取的穿搭灵感。
“今日去高低街瞧瞧，听说街上有一怪坡，上坡如下坡，下坡又如上坡。” 和男人走在一起她总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女子应当恬静文雅的教训在这里不起效。
宇文泓侧过脸看任务对象，少女走路时鬓间的步摇轻晃，比初见时活泼了的不少。
“二弟，又见面了。” 宇文嬴和二人在街边第三个铺子狭路相逢。
“皇兄为何也来了瑾州？”
太子未和一行人同行说是在衢州还有要事处理，这才没过几天就人就到了瑾州。
“事态有变。”
宇文泓还想再问，太子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钱小姐和我皇弟的关系似乎不同一般。” 二人靠的极近，见面时那个脑子缺根筋的弟弟还警惕的将人挡住护在身后。
“回太子殿下，民女和二殿下只是友人。” 她当然知道这些贵人想说什么，答的利落干脆。
“是么，那钱小姐可愿入我府中？” 听闻如此，太子不仅没后退反而又更近了一步。
事关任务对象，三年来一直装模作样玩阴谋诡计的男人被激的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休想，她才不会嫁给你！要嫁也是嫁给我！” 宇文泓在街上扯着脖子喊出了这句话，群众呼啦啦的围了上去。
“我只说让人入府，可有说嫁娶之事？” 宇文嬴得逞后在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趁人群还没完全成型快速的溜了。
高低街除了有怪坡，还多了一对儿怪人。
宇文泓尴尬的扣着今日佩的一众饰物，钱月抬头几乎将人盯出一个洞来。
“也...也不是非得嫁给我。” 皮糙肉厚的二殿下红着不明显的脸逃跑了，撂下一句今日有要事改日再约。
“噗。” 端庄的淑女终于是破了功。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主线：瑾州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