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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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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因为罗东极要我去拜访他家人的关系,我们又闹僵了。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我还没有做好做他罗东极媳妇儿的准备,这次去他家,可不是简单的拜会那么简单了,以他妈上次见到我的那架势,那逼婚肯定非同寻常,非逼得我答应了不可。我想,如果他们强逼婚的话,我会妥协,因为我还没有能力去招架长辈施与的压力。我不想拒绝他们的提议,我不想和他们的关系闹僵。也许,他的爷爷会成为我的爷爷,他的妈妈会成为我的婆婆。
罗东极这些天对我越发的好,我想吃什么他就亲自下厨,他知道我体质偏寒,就经常炖汤给我喝,给我保养身体,晚上睡觉自然是不老实的,虽然折腾的厉害,但也温柔了许多。他妈也知道他对我不错,如他所说的,我是个易于心软的人,所以,他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也懒的回顾了,但是这个结婚,我就是对结婚有排斥之感,男人出轨都是在结婚后,我的父亲不是忠厚老实吗?但是那样的人都出轨了,我还能保证罗东极这样的人不会吗?罗东极这个人我在结婚前都吃不定,结婚后我还不真的被他吃死了。
罗东极一听到我拒绝,脸色非常之差,两眼一瞪,面色一黑,恨不得将人吃了似的。“你还是不愿嫁我,你一次一次的拒绝我,你到底是为什么?告诉我,是不是你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个人,是不是还在想着方其远?”
这个人吃起醋来当真是不可理喻,我被他这把怒火烧的哭笑不得,“你扯上方其远做什么,我现在跟他的关系和路人没两样,你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我和他的关系么?罗东极,你说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小?”‘
“男人面对自己的情敌,你还指望他的心有多大?”
不管怎么说,看到他吃醋,我还是通体酣畅,心里不免得意,可惜还有一份理智在,“我不管你的心有多大,我只是想和你说,我们的事只是我们的事,不要扯上任何人,不只是没必要,更伤人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结婚?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罗东极也是下了狠心了。
这个不好,他身上可多了,随便数一数就一堆,“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我问。
“自由。”他想都没想就打了出来,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的专制与霸道的。
“你能给吗?以后你能不处处限制我吗?”
“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给你。不就是自由,我给你就是,以后我绝不会约束你这约束你那。”
这个我相信了。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罗东极在思考着,看他每次都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心里早有了答案,但肯定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有理由吗?那就算了。”
罗东极横下心,狠狠地咬了我的唇,“你个小妖精,肯定是故意的。好,你要答案是吧,你想知道我以为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束缚着你吧,好,我告诉你,是我在乎你,是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去找方其远。这样够了吧。”
我美美的笑了。
“那行,要我答应也成,你至少要给我从那个烂泥潭里拔出来,我可不希望自己嫁一个□□头子,也不想自己莫名其妙死了或某一天突然成了寡妇。”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源源,你要相信我。”
“你不混道上了,我答应你。很简单的。”
罗东极苦笑,“我要是现在抽身,只怕我还就出不了这个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我死,甚至连我的亲生父亲……源源,我暂时无法抽身,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等我将事情完成了,肯定听你的话,从那个泥潭里拔出来。”
我要是真嫁了他,只怕更加劝不动他了,我也知道他身处非常地位,是该有保护他的后盾,可是很多事情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后盾可依仗才肆无忌惮的做出来的,上一次那群阿拉伯人的生意,我就知道他是利益与武力参半才完成的协议,此刻不逼他退出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退出来了,“那就等你能抽身的时候再来说吧。”
听到我轻描细淡的语气,罗东极显然拿我之前的试探当耍他,当下不悦,转身便走,拂袖离去的时候,门关的砰啪响。
因为要做教案,我拾起书本翻了会儿,才摸起笔,萧晨的电话便过来了,听他言语急切,我便知道发生事情了,只怕是栀子生产,他告诉我的事果然是这件事。
我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医院,我想着栀子可能撑不到最后,我就心急,一种就要事情的感情就这样萦绕我的心头,让我呼吸困难,
栀子……哪怕她曾经多次的安慰我,哪怕她曾经多次的劝抚我即便她走了也不要太伤心,她会拼命留下她的儿子,从此看到她的儿子便像看到了她,然而,二十来年的友情,叫我如何舍得呢。
路上堵车,我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我终于面带沮丧的来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带去了育婴室,萧晨满脸绝望,看到我,一张紧绷的脸松垮下来,眼泪在眼里打着旋儿,待我走近他,他早已泪流满面,我急急的喊。“萧晨,栀子呢?孩子呢?”
他抱着我的腰,哭了起来,我听着他低低的啜泣声,整颗心都木然了,栀子走了,永远走了。
“孩子,孩子,没事吧?”
“他还在。是个男孩儿。”
只要孩子还在,那便好。“他没有别的什么事吧?”这心脏病不是遗传么?希望没遗传这样的疾病,若真遗传上了,这萧晨以后该怎么办?他能承受吗?
他牵强的笑了笑, “孩子没事,袁源,医生说他很健康,医生说他妈妈很强大,医生说他是个健康宝宝……栀子……栀子……我只是恨……”
我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只要他健康就好,这是栀子最希望看到的,当初怀孕的时候虽然她没说,我也知道她有两怕,一旁自己的身体等不到孩子的出生,二怕孩子一出生便都那样的天生疾病,如今,孩子很好,她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没两天,我们将栀子带回了S市,从郁郁葱葱的菊园走过,便是S市的公墓,这里视野宽阔,一眼望不到头一眼望不到尾。栀子从此一个人在这里,白天,她能看到这里的繁华,夜晚,她能看到满天的霓虹,她不孤单。
她下葬的那天,天雾蒙蒙的,下起了雨。栀子的母亲早逝,父亲这些天也联络不上,所以送葬的,就我们几个一些朋友。
菩提、Sally、陈晖、方其远、萧晨还有我,Sally刚从美国回来,一回到便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踹一口气就到了这里,看到栀子碑上的相片,一想到那些年岁在一起的风华,便泪水涟涟。
站在墓前,萧晨拍着我的肩膀,“袁源,栀子在后来的那几天里,一直强调,叫我一定要告诉你千万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幸福来的太不容易……你不珍惜,它转角就逝。”他仰望着阴沉的天空,“袁源,珍惜现在拥有的,便够了,至少不要让自己此刻后悔,至于以后,谁知道以后的变数呢。袁源,幸福离你很近……很近……”
陈晖打量了眼方其远,却见他一脸隐忍却木然的样子,摇了摇头,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扑在墓碑上痛哭,栀子,这是栀子,是我此生最好的姐妹。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的。”我曾道她的痴,到现在,经历生死后,最豁达的人已经是她了。
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肃穆着,我半起了身子单膝跪在她的碑前,摸着相片上的那张属于十八岁的笑脸,泪水模糊了眼睛。
十岁那年,我们第一次遇见了,那一年的栀子,那一个雨夜,枯黄分的发丝苍白的脸,全身的湿漉漉的女孩子,几乎游走在了死亡边缘。
我将她背回我家后才知道,那一年那一天,她在找她的爸爸,但是她没告诉我,她得的是这样的病,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次一次的将我瞒过。
后来,我们挤到了一个班,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始终不知道她得的是这样的病,任谁也没将她往那样的并联系在一起,当年的我们,那样的青春年少,那样的娇俏可人,那样的调皮可爱。
岁月在静静的流逝,我们已经到了不得不带着遗憾奔走或离开这个人世的年龄,我们得承受死亡带来的冲击。
摩挲着墓碑上的招牌,我淡淡的笑了,“栀子,你安息吧,你的儿子我会帮你好好的照顾,我会把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看待,从他身上,我会看到另一个你,因为有他在,你就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身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菩提在嘤嘤的哭泣着。她走了上来,在我身边蹲下来,擦了擦炽热的眼泪,“栀子,你放心吧,你的儿子,有我们在,我们照顾着他,你保佑着他,他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我紧握着菩提的手,“栀子,因为你,我们会更加珍惜我们所拥有的,我会,菩提会,萧晨会,所有的人都会。我想通了,这次回去,我便去找东极,我会答应和他结婚,这辈子和他好好相处,相守。”
临回C市,方其远订了和我一起回去的飞机票。
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我默无声息的靠在一边。
他眼里闪着莫名的光线,“真的决定这辈子跟他在一起了吗?他真的就是你的选择了吗?”
“他对我很好,现在想来,我再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其远,我已经二十九岁了,二十九岁的我,也不年轻了,也该找个归宿了,既然他对我有情,我为何不嫁给他呢?”
“那你是真正的爱他吗?”
“我想,是爱吧。”
“你还是不确定对不对?”
“但我选择了他,选择了他不会骗我。”
“袁源,你忘记了我的话了,你已经相信他了,那样的人,你不该相信他的,相信了他,伤害在后头。”
我淡淡一笑。“只要他做的事情没伤害到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妨呢。二十九岁的我,渴望现实的温暖,而我唯一缺少的是一个爱我的男人,现在罗东极能给我,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
“你现在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当初的背叛,愚蠢的背叛。你们都道是我的错,没有人知道我当初的境遇,你也只道是我的背叛,却不知道我也是被陷害……”
“过去的事还提做什么,陷害,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狗血剧情。你想说罗东极陷害你吗?你们两个最好是对对质,兴许还能问出个一二三来。”
“你现在就处处维护他了,罗东极的行为,终究会让你大失所望的,你始终不太了解方家人的血管里所流的血有多狠毒与肮脏,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这就是我们方家人。”他诡异的笑着,“他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太好过,袁源,我不想伤害你,我想他也不想伤害你,如果你不想被伤害,就离我们都远远的,我和罗东极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呢。”
下了飞机,方家的司机来接他,他问我要不要顺便载我一程,我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罗东极若是知道我上他的车子,只怕又会吃醋一回雷霆大怒一回了。
回到家,打罗东极的电话,想向他道声歉,告诉他我回来了,想告诉他只要他求婚我便会答应了,但是电话一直没通。
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自个儿也坐了下来,倒下去,将头埋在沙发里。
醒来的时候八点多了,身上盖了床被子,揉了揉太阳穴,“袁小周,你是不是和你相公吵架了?”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她为什么此刻在我家,我向来分得清他们的个性,如果是罗东极来了我家,我此刻定然是躺在床上而不是盖着被子躺在沙发上。
袁小周笑着呸了一声,“才不是呢。包子现在和他的包工头父亲在斗智斗勇,你又不晓得那德性,我懒的观摩,于是回这边来休息了。”
我意外看到了桌子上的信,没有邮戳没有地址甚至没有署名,我扬起信封,冲袁小周喊,“袁小周,这信是谁的?”
“在你玄关的门下捡到的,是你的吧。”她在厨房里边找东西边回答。
我好奇心的打开,里面居然是罗东极打算如何扳倒方家甚至吞并康维集团的资料。
乘着夜色,我开车去了罗东极家,我想问个清楚,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付自己的盟友。
我一生都过的极为平顺,碰到罗东极是个意外。
可是,因为碰到了这个意外,所以,我的意外会一直意外下去。
掏出钥匙打开他家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他和别的女人火爆的姿势:女人的腿高勾在男人的腰际,男人的手紧扣着女人的腿,地面红色高跟鞋发出妖冶的光芒,灯光昏黄,那对男女吻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