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过往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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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昇的手被压麻了，她模模糊糊中醒来，分不清那个想法是梦里的她还是如今的感慨。
她走到阳台上，把房间的玻璃门关上，然后她打开窗户，狂风伴着些细雨袭来，落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她最讨厌回忆过去，但此刻她脑海里止不住回忆。
高中时期，学校抓情侣抓得很严，凡是学校发现的还是路上遇见的学生，一律做违纪处理。
无数个黑夜下的街口，因为程昇走读碰到过一次街边裸身流浪汉，刚好碰到了同样是走读的驰宇。
后来她走在前面，那人走在身后，他们心照不宣的保持着一段距离。
只要她回头，那人也停下脚步，用平和的目光望向她，“程昇，你只管往前走，我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头。”
电闪雷鸣之际，雷声轰隆，紫色的闪电像是把紫黑色的天空撕裂。
程昇的思绪猛然间被拉回现在。
徐之恒被着雷声吵醒，醒来的时候，发现沙发已经没有人了，茶几上倒扣着淡蓝色的封面，程昇她站上阳台上，昏暗中，她的背影很单薄，她没有扎头发，窗户外的风，把她的黑发吹乱，许是头发贴着两边的脸颊不舒服，她一只手把黑发向后拢，微侧的脸颊，他看不到她在目光，指尖夹着香烟染着微弱的橘黄色的光，全身透着冷意。
他忽然感觉自己头脑发热，不是病理上，是心理上的。
“你站这儿不冷吗？”
程昇听到是徐之恒的声音，赶紧把窗户关上，想去房间里把香烟熄灭。
“不用，你吸吧。”
身边后的徐之恒看上去没有之前的那种抗拒感和疏离感。
程昇开口问道：“你好点了吗？”
“嗯。好点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你为什么要吸烟？”
“女生不能吸吗？”程昇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吸烟的原因。”
她想了想，“因为吸烟吐出烟雾的那一刻，好像也把心里的愁绪也一并带出了。”
徐之恒之前很讨厌烟味，可烟味在程昇身上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难闻。
“你是有很多烦恼吗？”
她否认道：“没有，此刻是为了装酷。”
“那可以给我来一根吗？”徐之恒把手伸出来。
“你才发烧，我可不能带坏你。”
“没事，就当给我清醒清醒。”
程昇递了一根烟和打火机给他。徐之恒刚点上吸了一口，就马上被呛到。
“它果然还是那么呛，。”
“你不要一下子吞下去，你闭着嘴巴把烟从鼻子里呼出来。”
程昇说完见徐之恒还不死心，连忙伸手去阻止他。两人双手相碰，都带着凉意，唯独彼此的呼吸是温热的。
她把手放下，打趣道：“而且你竟然不会吸烟？”
“很奇怪吗？我不喜欢烟味。”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你教教我呀。”徐之恒刚刚咳嗽过，声音低沉沙哑。
房间内十分安静，床头的照明灯闪着隐隐的微光，窗户外的风声敲击着窗户。
徐之恒垂眸对上程昇的双眼，明明四目相对，可他在程昇眼里看不到一点异样的情绪，只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
“这我可不会，我也是自学的。”
程昇吸了一口烟，将烟雾一点点朝徐之恒吹去。
“电影里是不是都这么演？红唇烟雾。可惜今天我没有红唇。”
他恍神了片刻，回神后，他扇了扇面前的烟雾，“你呛我一脸，程昇！”徐之恒轻咳了几声。
程昇听到徐之恒的吐槽，笑出了声。
天际一到闪电落下，一到雷声响起。
徐之恒被这巨大的雷声吓到了，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程昇，她却是一脸淡然，他问道：“你不怕打雷？”
“小时候怕，后来次数多了，就不怕了。你害怕打雷？”
“当然不怕。”徐之恒说这话的时候把下意识地脸别开了。
“那个女生挺漂亮的，你为什么不试着接触接触？”
“我不喜欢，感觉和女生聊天很无聊。”
程昇听到这几句话若有所思，想起之前在‘MOON’他的朋友都是左拥右抱，而他一个人喜欢坐在角落。
“你，是在英国留学吗？”
“对。”
程昇吸了口烟，“真可惜，不过你不喜欢女生也挺正常的，我也能理解。”
徐之恒听到这句话，马上黑脸，“你想什么呢？”
“我也是随便想想。”
徐之恒反驳道；“我很正常的。”
第二天雨势渐小，程昇和徐之恒收拾好准备回去，在酒店服务台碰见隔壁的情侣，程昇再次向他们道谢。
女生问程昇，“你男朋友烧退了吗？”
因为徐之恒就在旁边，程昇只是点了点头。女生把一张卡片放到程昇手中，“可以去这里看看，我大伯是这家医院的医生，给你们优惠。”
“不用了。”程昇尴尬的推脱道。
“不要不好意思，这关乎终生幸福。”
程昇只好收着把卡片放在口袋里。
徐之恒结好账，两人并肩走向公交车站。
“刚刚她为什么说我是你男朋友？”
“退烧药是我向她要的，而且孤男寡女的住在同一间房间里，难道我和她说我们是闺蜜吗？”
“那这是什么？”徐之恒手里拿着刚刚那个女生给的纸。
“你什么时候从我口袋里拿出来的!”
“肾不好，体力不行，持久力不够，就去南方阿波罗医院。她为什么给你这个？”徐之恒说完这话，脸上布满阴霾，走到程昇前面，把那张卡片直接放在到她眼前。
“你之前打断人家小情侣，人家心怀怨恨，我撒了点小谎，人家才把药给你的。”
“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果然男人的本性，一说到这种事情就计较。”
程昇绕过他，快速跑到公交车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驰宇哥哥，我们是要往这边下山吗？”
在要上车之际，徐之恒听到了这个名字‘驰宇’，他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高个男生带着银框眼镜，斯斯文文的，而那个男生的目光是落在了程昇的方向，意味不明。
徐之恒没有多想，上车后在程昇旁边落座。
车子马上要启动了，公交车还有她们两个人，今天还是节假日，应该是有很多人的。
程昇有些不解，“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因为我不喜欢人多，所以把剩下的票的都买了。”
她无语，“你真是天才。这么多位置，你为什么非要坐这里？”
“我坐车就喜欢坐车窗旁边旁边的位置。”
“那你癖好还挺独特的。”
徐之恒微侧脸，他发现那道视线还在，不过，车子很快启动了。
车程大约一小时，两人都睡了过去。
徐之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十分僵硬，醒来看见的是程昇的侧脸，自己却枕在她肩膀上。
他吓得立马远离。
程昇醒来觉得自己的右肩很酸痛，活动了下，看向旁边的徐之恒，脸上有不明的发红，问道，“我肩膀好痛，你又发烧了？”
“太闷了。”
“对了，我还没你微信呢，你扫我吧。”程昇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转账界面。
徐之恒听到这话，明白了什么，“我一般都很少加别人微信的。”
他慢悠悠地拿出手机。
“不用加微信，你扫付款码就行，用得着加微信吗？”程昇不解道。
徐之恒反应过来，“我就是这个意思。”
程昇和徐之恒到了高铁站。
“徐之恒，我找到你了。”还是之前那个女生，她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显然是在等他。
“陈楠，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吧。”徐之恒说道，言语间是不耐烦。
徐之恒满脸黑线，谁知道陈楠是怎么弄到他国庆的行程追到了飞往平城的飞机上，现在又追到了这里。
不过，他现在知道了，是他妈妈李晓告诉她的。
程昇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一脸惊讶，小声说道：“这么爱呀！徐之恒，你从了她吧。”
“我给你再发1000块，你帮解决掉。”徐之恒无奈地说道。
“原来你是为了躲她来这里的。”
程昇顿时想明白了徐之恒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觉得我是那种用钱就能随便收买的人吗？”她问徐之恒。
“你不是吗？”
“好吧。我是，你转吧。”程昇打开付款码。
徐之恒正要打开手机，但他怀疑程昇为何答应的如此干脆，不过他还是把钱转了给她。
“你想到办法了？”
“干一件事就行了。”程昇把钱收了。
徐之恒眼看着那个女生就要走近。
“徐之恒！”那个女生朝着徐之恒甜甜地喊了一声。
程昇忽然挽着徐之恒的胳膊，嘴唇停在徐之恒耳边用他们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你要记得想我哦！”
徐之恒耳边一阵温热，体内的热意一股脑地冲上他的头顶，他清晰地感受到程昇的碰触和她温热呼吸声。
“笑一笑，不然她不信的。”徐之恒分不清他耳边的发烫是程昇的呼吸还是因为太过尴尬弄得发热。
那个女生顿时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满脸错愕和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因为之恒对奶油过敏。”
陈楠忽然感觉吃瘪，“我记得你是他们家保姆吧，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劝你现实点！”
程昇对她笑道：“只是谈恋爱就是能爱一天是一天喽！而且我是家教老师不是保姆。”
她转头看向徐之恒，眼眸如水，嘴角上扬，“我爱你，徐之恒。”
徐之恒被她看的发冷，原来爱意是可以被演出来的哦。
他扯着嘴角并尴尬地回笑。
“原来她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原来你不远万里就为了见她，我不会祝福你们。徐之恒，你浪费我的感情，你不会获得幸福的。”
这句话错了，是为了躲他妈，也是为了躲她。
女生满脸失望，泪眼朦胧地转身上车去。
徐之恒抽回被程昇挽着的手，用手疯狂地去擦脸，“你疯啦，什么都敢做！”
她见他这副脸又红又炸毛的样子，觉得有趣，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镇定。
“这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方法了，不然你想怎么解决？”
“你是女生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吗？”
程昇无语地望向徐之恒，他一副良家妇女被轻薄的样子。
“你给我钱，这就是工作而已，也可以把我当男人，你心里好受点了吗？”
“这个世界果然疯了!”徐之恒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
“徐之恒！”
“干嘛？”
他早已走向人群，只是又回过头，满脸的不情愿，但目光是实实在在只落在程昇身上。
“我祝你获得幸福！”
程昇满脸笑容，眉眼透着真意，只是那眼底的笑意里透着抹狡黠。
他才不信程昇的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