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暗流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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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东大女教授诱拐山区少女’的词条跟宋暖预料的一样，冲上了热搜。
但从那天之后，宋暖就再没见过陆恩宁，临近毕业学校里面也没有什么课，所以她借着用研究所里的实验器材天天来研究所报到。
这几天来得勤，就连前台的小哥天天见她，都已经看熟了，宋暖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进来了。
今天是星期五又正是上班的时间，本应该人很多。可宋暖从大门进来一路坐电梯上到六楼，路过几间办公室，除了还有几个行政部门的人还在无所事事地聊天，几间会议室里居然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到处都静悄悄的……宋暖一脸稀奇地敲了敲助理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推门而入看到的却是两张看起来不怎么愉快的脸。
气氛也不怎么和谐……
“慧慧姐，其他人呢？”宋暖探出半个身子，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三十多岁的助理周慧慧和一个脸生的、一身职业装的女孩。两个人对坐在一起，背对着她的女孩转头看到宋暖的一瞬间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夹，显得有些局促。
“你来了啊，你先去休息室里等一会儿，我忙完这边的事就过去。”周慧慧按着额角，飞快地看了宋暖一眼就摆了摆手。
宋暖一愣，也没说什么，将门带上就退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听见了助理周慧慧疲惫又失望的声音。
“人往高处走我能理解你，但你是陆教授从学校里带出来的，当初你家里除了事还是陆教授给你……”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陆教授，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小助理，怎么也该还清了。”另一道女声很激动，不等她说完立刻扬声，“而且我从来没有在网上说过陆教授一点不好，周姐，然然姐走的时候你们不就问过我了吗，我要是真的想走早就在那时候就走了。”
接着门后静了几秒，随后周慧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不必在这里跟我这么激动，陆教授上次叫我问你不是因为担心你也受了那几个人的影响，而是小然走的时候特地跟我要了你，说你早就跟她说好了，怎么？现在又变成你不情不愿了？”
此话一出，门后彻底没了声。宋暖靠在走廊的窗台上，撑着脸有些无聊地垂眼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
她其实对这些人的话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不过她看得出来，陆恩宁对这个研究所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结果一出事，这些亲手培养起来的人就跑了个干净，她又作何感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这几天才都没有出现。
宋暖垂下的眼眸中一片漠然，而且听这两人的意思，这些人跑路好像早在舆论发酵起来之前就开始了？
会有这么巧？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再次打开。拿着文件夹的女孩子走在最前面出来，只是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宋暖，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地离开。反倒是跟在后面出来的周慧慧看到宋暖眼里一愣，透露出几分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先去休息室吗？”
宋暖转过身，耸了耸肩，“那里太闷，我就先出来等了。”
周慧慧闻言轻叹了一口气，“那行，我去给你开权限，不过今天科研组的都放假了，有什么问题你就只能问我了。”
“都放假了？周姐你怎么还在这啊？”宋暖心中猜得到大概是怎么回事，还是笑着问道。
周慧慧摊手无奈，“谁叫我劳模。”
宋暖佩服，递上早上买好的咖啡，“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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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又走过了几间空的办公室，周慧慧扫开了两道门，扭头看了一眼宋暖，表情有些怪，“我记得你快毕业了是吧，找好工作了吗？还是要继续念书？”
宋暖还在思考别的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
“唔我就想问问，我看你也不像急着找工作的样子就猜你是不是想继续跟着陆教授深造。”周慧慧打开更衣室的门，回头看着宋暖，“我刚刚在办公室里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其实情况……可能比你想的还要严峻一点。”
陆恩宁不常在学校，平时宋暖和助理周慧慧接触最多，此刻也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是关心，也是试探。
宋暖接过她递过来的防护服，听到这话手里动作微微一顿，笑了，“不至于吧，不就是个被冲上来的假新闻吗，陆恩……陆教授一开始都不想理，那边人也连报警装样子都不敢，总不至于甄氏那边连这个信任都没有？”
“你怎么知……”周慧慧听到宋暖就这样笑着说出来吃了一惊，随后想起来她是谁的学生又恍然，“陆教授应该没和你说过，害，甄氏那边……自从甄世杰接管我们这边的事就一直找事情，前些天被陆教授驳了面子就一直不消停，这不是前脚陆教授进了医院后脚媒体那边就放出来爆料，我都忍不住怀疑这事其实根本就是他们自导自演。”
宋暖闻言眉头狠狠一皱，“慧慧姐你是说……陆恩宁胃出血进医院的事也和他有关系？”
“啊，连这个你都知道。”周慧慧在心里暗叹。真不愧是教授时隔多年特意收的学生，就连她都是听组长偶然间提起才知道的，宋暖居然什么病症都一清二楚。
她之前还以为宋暖是学校那边塞过来的关系户，陆恩宁终于受不了了才迫不得已收下的，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陆恩宁这段时间基本就没去过学校，而宋暖又是这几天才来的研究所，若说她们私底下没有紧密的联系又怎么可能知道的比她还清楚？
周慧慧在心里暗暗掂量着，面上却不显。
宋暖不在乎周慧慧怎么想，但这件事她当然清楚，因为就连医院都是她给陆恩宁送过去的。也正因如此，陆恩宁她闺女，陆拉拉那条臭狗到现在还在她家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身为家长的陆恩宁只是在第一天装模做样地慰问了几句之后就彻底没了消息。
她都差点怀疑她是被仙人跳了！
可话又说了回来，就算甄世杰是个彻头彻尾的二百五，说到底甄氏那么大一家公司又不可能全听他一个人的。如果真的像周慧慧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对方精心下的一场棋，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宋暖陷入了一阵沉思，觉得这事必有蹊跷。
可既然是人往高处走……
“对了，慧慧姐，”宋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女孩子准备离开研究所之后去哪里？”
说到这个周慧慧就气不打一处来，先是一阵烦躁，随后看向宋暖眼里又有点警觉，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宋暖眨眨眼，眼里带上了几分认真，“好奇啊，国内友谊校的研究所一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抢人，去企业里又不比这里自由，而且一般能接受这么多科研人才的企业也就那么几家，难不成是国外的？”
周慧慧轻轻摇头，“你还是太天真。”她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俯身靠在桌子上神秘道：“你也觉得陆教授年纪轻轻就能评上教授、手里还有这么大一家研究所很厉害吧，是啊，谁不眼红？觉得自己有阅历又有能力的多了去了，就是可惜了陆教授还是少了点背景，喂不饱那些大腹便便的恶狼。”
说完，她‘啧’了一声，轻叹道：“我早就劝过陆教授对那些人多示点好，小姐少爷什么的收到手下又不吃亏，可惜了，不知道离了陆教授还上哪找这么务实又不烦人的上司。”
听到这里宋暖心中一跳，什么叫‘离了陆教授’？
“陆恩宁准备辞职了？”宋暖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脱口而出。
周慧慧看着她的目光里不禁带上几分怜悯。在她的眼中，这个看起来蛮机灵讨喜的女孩，恰恰就是那种讨好老师的笨拙学生，自从她认识了宋暖之后她好像就一直明里暗里打探陆恩宁的喜好。但很可惜，谁也料不到事情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应该不影响你毕业，不过要是你想进曦光里恐怕就有点难了。”周慧慧拍了拍宋暖的肩膀，安慰道。
宋暖却没有说话，皱起了眉，“什么时候？已经定下接替的人了吗？”
“哪有那么快，还有一堆项目条款要扯皮呢，少说也要小半年吧。”
周慧慧瞧了一眼宋暖的脸色，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粉白又稚嫩的一张脸并无半点妆饰，一头短发规整地掖在耳后，利落又俏皮。透亮干净的一双杏眼看向人的时候显得全无心机，但此刻却半敛眸光，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虽然她认识宋暖时间并不长，但似乎一直对她印象都挺好的，可要是说宋暖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又仿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要说宋暖对什么最感兴趣，恐怕还是关于陆教授的话题。
不过，如果换做是她，骤然得了机会分配到像陆教授那样本事大前途又好的导师手下，再怎么过分巴结也不足为奇。这样想着，她又放下心来。
宋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松了一口气，面上又轻快起来。
“那慧慧姐知不知道这几天陆教授在哪里忙些什么呢？”过了一会儿，宋暖忽然问道。
闻言，周慧慧的眼中一动，似乎有些惊讶，“你不知道？”说完她又觉得宋暖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就算是陆教授应该也不会把这种事随便告诉学生，所以下一秒她就有点犹豫，陆教授自己都不说的事她却告诉了宋暖，好像有点不太好？
“呃，算了吧，你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周慧慧随口找了个借口婉拒。
宋暖也知道这样问可能有些缺乏考量，所以也没在多问，默默穿好了实验服，转移了话题，“那就麻烦慧慧姐和我一起了。”
她也是刚来这里没几天，很多设备都不熟悉，必须要一个安全员跟着一起，周慧慧本身也是出身于科研组，让她来充当安全员足够，就是不免会麻烦了别人。
周慧慧也早就穿好了实验服，脱下右手的手套，将大拇指按在门上的识别区，这是一道安全防护门，除了研究所里的科研人员别人都打不开。
“滴——”的一声，识别成功。
下一刻，门却自动从里面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欸？”周慧慧还没反应过来，就对上了陆恩宁防护镜后沉静无波的一双眼睛。
“教授，你在啊哈哈……”
宋暖听到声音，也抬眼望了过去，只见那个处在漩涡中心的女人一边摘下防护镜，捏了捏眉间，眼神掠过站姿啊前面的周慧慧在宋暖身上顿了顿。
“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来带她。”
这是对周慧慧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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