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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渐露水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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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越刚想起身探出个脑袋被裴韫直接拉下来“小心!”果不其然,一直长箭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傅越脑门而去。
“放箭!”是站在高处孤夜祁的声音,他现在要引起隐藏起来杀手的注意,他言语落下便从暗处射出几道长箭来,对方暴露的位置,常瑀也暴露了位置。孤夜祁在诸位掩护下飞身落下,手边长箭擦着剑身出鞘,一声闷哼便是一条血溅在冰冷的假山山石上。
照明的吊角灯别重新竖立起来,原本的黑暗夜色也被一盏盏灯驱散。
孤夜祁将军手持长剑一身孤傲立于甬道前,他此时虽未穿铠甲可那一身不凡气度犹如此时北域松林里被大雪覆盖依然身姿挺拔的松柏,这是让人看了都信服他是能领兵大胜仗的将军。
孤夜祁还未下达进一步指令常瑀便背着箭壶拿着弓箭在他耳边低语,是还有一个杀手未出现。
孤夜祁快速扫一眼周围看清周围情景心中也知道还有谁在暗处藏着。
孤夜祁顺手把手中长剑挂扣在腰间长带上,只是他还未出手便被裴木将军和穆兰将军拦着。
“将军,不可轻敌,”穆兰将军先出言提醒,她也知道尹雪一一直在暗处,她虽然心里担心可此时也不敢多言语“若是为了这个,”穆兰将军说着把手里的画像宣纸给眼前同样担心尹雪一的孤夜祁“将军可拿去。”
“夫人,你这是做何?”裴木没想到自己夫人为了转移暗处杀手的注意竟然把这画像当众拿了出来。
“夫人。。。”孤夜祁也没想到这穆兰将军为了只见过几面的尹雪一主动把危险拦在自己身上。
“将军,收下吧。”穆兰将军并未过多言语,她只是把手里的画像向前推了推,示意孤夜祁手下。
孤夜祁看着眼前一脸风轻云淡的穆兰将军心中诸多言语在嘴边顿住,此时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敬佩,他甚至都有些羡慕起尹雪一了,她才来上京多长时间,现在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愿意为她遮挡危险。
裴木看着孤夜祁身后悄然变幻脚步的常瑀也转动了身形和赶来的朱青副将打招呼,多年征战早已让裴木将军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危险的情形,只是他们只意识到危险却未意识到那杀手的狡猾之处。
那杀手早早就盯上了尹雪一,他紧跟尹雪一并隐藏在她背后,这也是尹雪一一直不敢动的原因,她背后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双方僵持着。你不动我也不动。
现在情况变了,那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主动放暗器,是朝着尹雪一所在的位置出手,他要逼尹雪一出来挡箭!
在杀手出手时常瑀和裴木将军手里的长箭也离了弦,尹雪一为躲杀手故意放在她肩膀的匕首暴露身形,也是她跳起的那一瞬间看到上下飞来的长箭。。。
再怎么借力躲避也是来不及的,只是尹雪一身形灵活的像一只滑溜的泥鳅,即使是背后的杀手再放暗招,尹雪一腾空绷直身体双手也不闲着抱紧自己让自己侧身旋转,三支箭,两只贴着她后背一只贴着她鼻梁而过,而她生生在空中转了两圈才滚落到墙角去,那一点细微的调整不仅让她安全落地还瞅准时机射出一只短箭。这只短箭也是她手中最后一只保命箭,是裴木将军提醒她后她一直留着要在最危险的时候使用。
因尹雪一精彩的闪身躲避彻底改变了现在的场面,那两只长箭越过尹雪一朝着杀手追去,尹雪一落地射出的那只短箭更是让杀手无路可逃,穆将军说的对,有些东西不能轻易出手,要的就是出手是保命也是毙命。
这边进入到收尾,杨沛庆呢?他马不停蹄的出了南城,这次还是走官道,今天必须赶在落锁前赶到丰城。
杨沛庆在前,蒙面的女医紧跟其后,后面还有几个高手收到命令跟着杨沛庆一路狂奔。
这一路也不安宁,哒哒的马蹄声让本就阴阴起凉的夜风不禁是多了几分寒气也多了几分杀气。
那些在东城护城司制造混乱的杀手怎么也没想到杨沛庆会直接杀出上京直奔丰城,此事他们想要拦截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面对眼前不要命的杀手后面跟来的蒙面女医直接出手,她手里的‘铁刺猬’可比尹雪一那冒烟的仿制品威力大多了,两枚‘铁刺猬’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怎么跟来了?”杨沛庆接着周边燃起的火苗看着身后的女医忍不住出口询问,他认得出那双明亮的眼睛。
女医并未回答而是跟着抬手扬鞭让自己坐下马儿跑的更快些。
杨沛庆看着不说话的女医也夹紧马肚快马跟上。
刚才的爆炸声惊起夜间还未沉睡的鸟儿,它们咕咕名叫几声便再找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去,也有不怎么听话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朝着一个方向飞努力的飞,后面跟上的差役直接搭箭射下来,今夜上京的消息谁也别想传出去!
天气寒冷杨沛庆此时却顾不上这些,过了那片树林眼前也开阔了许多,虽是黑夜但是有人在心里也不觉得冷,虽然他心中疑惑但是还是看一眼前面的女医也知道她不是简单的女医,敢随他出来这胆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来定对杨大人有益。”女医的声音沉稳似乎刚才那样的场面她早已经历过千百次。
“好,多谢女医。”杨沛庆说着扬鞭继续前行。
杨沛庆到了丰城直奔堂弟杨骞极所在的护城司,虽说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可街道上依然有店铺门口挂着灯,店铺里也有喝醉的客人侃大山,后厨的锅里也有滋滋冒油的老母鸡。。。
“今夜当值领班何在?”杨沛庆下马便问上前牵马的值班差役,他不等那差役多说一句又抬脚向里走去,他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里,因为身份重要,他一定是值夜半这样白天好有时间和他们周旋。
“大人。。。大人。。。”那当值的差役把马拴好便弓着身子快步到杨沛庆身边,他知道虽然眼前这位大人一身凌乱可那身上的令牌却无声的敲打着他“这么晚来想必是有要事,是否先禀告小杨大人?”
小杨大人?杨骞极?若是杨骞极现在能睡的安稳他这丰城护城司领也不用再做了。
“嗯?”杨沛庆一个眼神那当值的差役吓的赶紧前面带路。
那差役眼神闪躲,他也没想到杨大人会连夜从上京来,这定然是百般着急的事情,可现在。。。当值的差役在聚众赌博,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杨沛庆带到一处偏殿,这里虽然偏僻可里面却灯光明亮热闹异常。。。。。
杨沛庆示意当值的差役先进去,那人虽然不敢不做可一脸皱眉聚目如老鼠一般胆小,可在杨沛庆那一身毫不掩饰的威压下还是伸手在门板上扣了两下,中间隔了一下再敲两下,如此反复了两次才停手。
好家伙,暗号都有了,看来这聚赌不是一天两天了。
里面的热闹随着敲门声停了下来,他们也都定眼瞧着门外那佝偻的身影脑子里却想着外面城门落锁街道也肃清的时候丰城护城司里还能有什么急事?若真是此时有急事怕不是鸣钟早就响了。。。
“大哥开门,小的有要事要说。。。”窗外孤零零的身影里飘出来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低三下四。
“你个小落子,老子这手牌还没出去,娘的,扫兴!”应该是夜间值班的小领头,他很不爽自己手里牌还没捂热就被打扰,没处撒气只能把手里的牌砸在桌子上脚边的凳子也给踢到一边去不要碍他的眼,若不是桌子上还有几两碎银怕不是桌子也被他拍碎了。
房门打开,杨沛庆从那带路的差役背后身影一晃便出现在各位面前,他那双眼睛像淬了毒液一般想要把眼前几人给撕了,身居要职值夜的时候竟然在护城司内聚赌,本就厌恶这些行径的杨沛庆眼中的怒气能把眼前几位烧死几个来回,他那无处发泄的火气在看到那四方桌上的碎银后便毫不犹豫的抬腿把来开门的人踹到桌子上厉声吼道“值班一队五人,说,另外一个人在哪儿?”
另外一个?那不是那个跑腿的人吗?他跑腿去了。。。
砸在桌子上硌得骨头疼的差役伸手指指门外偏殿的地方,他不在这儿。。。事出反常,今天是哪一个都跑不掉的。
这时候丰城护城司偏殿传来打斗声,那领队一个激灵从碎了的桌子中间爬起来,他看着眼前一尊怒火中烧的杀神连滚带爬的从身后的角落里拿起自己的佩刀带着还呆愣的手下赶紧去偏殿支援,可杨沛庆长臂舒展那几人便立马停下了脚步。
杨沛庆腰间的令牌他们都知道是什么级别,他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马站好听从杨沛庆的安排。
杨沛庆盯着那四双略带惊吓的眼睛从怀里拿出一幅廖云师画的画像“可见过这个人?”
那几个值班的差役盯着杨沛庆手里的画像瞅了老半天也没看出来些什么。
“大人,恕小的眼拙,”为首的差役揉揉眼睛才敢继续说道“这画上也就一双眼睛。。。”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杨沛庆拿着画像遮住口鼻问其他两个人“这样,可还有印象?”
剩下那两个当值的差役定眼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们虽然没有言语可他们那双眼睛会说话,他们分明表示见过这个人而且还是很熟悉的人。
“大。。。大人,”为首的差役吓的腿软了,他直接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的也就手痒痒赌把小的过过瘾,小的。。。小的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呀。。。大人。。。”他话还未说完便再挨了杨沛庆一脚,这猥琐的模样还有半点官家威严?
“好好瞧瞧,”杨沛庆说着把那画像挪了位置“可还熟悉?”
“大大大。。。大人,”为首的差役再看杨大人手里的画像时才意识到熟悉“这。。。这不是老五。。。”老五是最后一个来的,大家也都安这个顺序称呼他老五,那差役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
“说!”杨沛庆一巴掌拍在他们眼前的门上,他一用力那一扇门都被他硬生生的拽出来零零散散的要散架了似的。
“大人,”带路的差役吓的腿软后强撑着站稳道“是老五,就是出去跑个腿买个酒卖个肉的老五,他。。。他。。。他经常夜里值班白天就消失。。。”
“你怎么知道他。。。”为首的差役从没怀疑过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老五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信得过的手下竟然知道这么多事“他。。。他都做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