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桥》四贱客

46、心思难猜3

　　“不过，姐姐们既然给我看了这个那肯定是有什么想问的，你们问问看，”尹雪一也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女医官得到应月的点头肯定后才开口道“公主每个月的月事那几天腹痛的厉害，刚巧姑娘也在便想着有没有好的办法缓解。。。”
　　“腹痛？”似乎这些常识都在刺激尹雪一让她被迫提前接受这些以后她要面临的事情。虽然她知道的不多可医书她是看多些的，月事期间腹痛多是由气血郁结，可现在公主又身有毒素未清除干净。。。这件事难呀，尹雪一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女官，您或者周围其她姐妹月事来时可有腹痛情况？”
　　应月摇头，女医官面露难色但还是开口道“偶尔用艾灸，暖手的炉子放在腹部温热。。。”
　　这方法为什么不给公主用呢？为什么一定要吃药呢？尹雪一不明白。
　　尹雪一等着应月和女医官的回应，很多事情不是不敢做是根本没有想要怎么去做。她对月事这件事看的开，真要是到时候也腹痛那就有病看病。
　　“是，”那医官还是想看应月的脸色再给出回复，似乎在这件事上很难启齿一般。
　　“在下才疏学浅，”尹雪一就是抱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态度，该学习的学习该虚心请教的虚心请教“若是公主月事腹痛减轻，女官可不要吝啬也教教我。”尹雪一故意压低声音，像是讨论小女儿家家的小秘密一般。
　　尹雪一回去休息孤夜祁也看的出她不高兴，他想开口也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尹雪一看着远处的云霞再抬头看看远处浩渺的天际心中的怅然随着眼界的拓宽也宽了些，都在人家这里吃喝了她还能有什么脾气呢？
　　“她们可有为难你？”孤夜祁从未见过尹雪一这般无奈的模样，虽然小小年纪但是心思却通透的很。
　　“何止是为难，月事？我还未到，”尹雪一言语间也无多忌讳张口便说了出来，一边听着的孤夜祁到是有几分尴尬“虽说这只是和生老病死一样的规律但是我也有坚持，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若是气血不足便按照气血不足的方式去医治便可，为何那般难为情呢？”
　　“咳咳，”孤夜祁难为情起来，他也不曾想那女医官是问她一个姑娘这种事情“书房里有医书可寻，若是。。。若是。。。”
　　尹雪一现在不想看什么医书她现在着急备考，可她越是着急越抓不住想要抓住的东西“将军，您能给我讲讲特侍司吗？”她知道孤夜祁肯定对特侍司招生情况熟悉也有很大的可能他也参加过特侍司初春考试，如若不然他那份回礼怎么会那么齐全呢？
　　尹雪一的要求似乎让孤夜祁有几分意外，他没想道尹雪一会这么直接问他，还是她觉得今天救了孤夜婷便可以问这些问题？
　　尹雪一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她看着孤夜祁那探究的眼神自己先有些慌乱“将军，若是。。。若是有不便的地方那就不多打扰了。”说罢便提起裙摆侧身离开。
　　“你不必一直称呼我将军，我姓孤夜名祁，”孤夜祁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脸肃穆的模样吓到她了也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无措“你也可以称呼我。。。”
　　“不可不可，”尹雪一伸双手拒绝“将军，还是称呼您将军最好。”
　　孤夜祁和尹雪一两个人似乎都走到了一个奇怪的点上，孤夜祁是从战场上厮杀走来的将军刚柔于一身，此时生硬的转换反而让不嫌世事的小姑娘如惊弓之鸟般无措。两个人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四目游走的情绪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尹雪一承认她心中慕强，可此时不是自己随意泄露自己情绪的时候。
　　“将军，午饭已备好，可移步。”是应月，她来叫孤夜祁将军和公主共食午饭。
　　尹雪一也赶紧后退一步让路，再怎么说孤夜祁也是将军，这里更是孤夜婷所在的公主府，是她越界了。
　　下午尹雪一刚拿着一卷文集坐下便被女医官叫了去，说是接公主口谕要尹雪一为公主府所有女眷诊脉。
　　“诊脉？女官，这万万不可。”尹雪一不知道这公主是唱的哪一出，她并未想过要悬壶济世，这个长远的目标且不说，现在她这半吊子的医术怎么能坐诊呢？
　　“小姐莫急，”那女医官见尹雪一着急便伸手拉着她往外走“还有钱大夫坐诊，你负责记录抓药即可。”
　　原来如此，尹雪一听到这儿才放心下来，让她帮忙可以但若坐诊那是万万不可的。她跟着女医官到了药房才看清状况，钱大夫已经在了，那洒扫后的府上女眷也都排了长队来，大约十人左右。
　　“钱大夫好。”尹雪一见到钱大夫拱手行礼。
　　“好，”钱大夫点头示意尹雪一坐在自己身边“坐，笔墨纸砚已备齐全，稍后老夫号脉你做记录，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可自行号脉确认。”
　　“是，钱大夫请。”尹雪一恭恭敬敬的坐在钱大夫身边研墨，醮墨润笔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钱大夫号脉，看舌苔让尹雪一记下“舌苔厚，边缘有齿，湿气重，肝火旺。。。”尹雪一一一记下后钱大夫又出药方，尹雪一也一一记下要配比的药材，她看着那取药方的姑娘也伸手号脉，看这姑娘的舌苔等，她号不出来肝火旺盛也不能通过号脉号出来这姑娘眼睛干涩流泪，她问钱大夫“大夫，这姑娘脉象平稳。。。”
　　尹雪一刚开口钱大夫便伸手给下一位病人看病，她这边也不好再追问便把药方给了姑娘让她交给女医官抓药。
　　第一位姑娘如此，第二位姑娘也是如此，第三位姑娘也是号脉写病症下药防。。。
　　尹雪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要做的什么事，看来公主府不养闲人。她本以为这偌大的公主府女眷多也不会多道哪里去，可轮番而来的女眷约三十位，这不是个小数目，将近三个时辰下来她不敢喝一口水，生怕自己内急让钱大夫还有其他人等她。
　　尹雪一把自己整理的病例交于钱大夫查验，谁知道还有一位女眷被公主府的家丁强行拉了出来。此时已近辰时，这姑娘那瑟瑟缩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这高门大院的尹雪一也知道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很不好的预感，难道辛苦了这么久了就是为了这个？
　　“尹小姐，”此时有些疲倦的钱大夫合上那病例记录开口道“最后一位，你先来吧，也让老夫检查一下这一下午所学。”是在这儿等着呢，尹雪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多谢钱大夫，”尹雪一起身，她腿都是麻的，这一起身感觉头也有些晕，还好身前的桌子可以靠一靠“姑娘，这边请。”
　　那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痕，不管如何不愿也被人强行按在尹雪一前面的凳子上。
　　不仅是她心中恐惧尹雪一也有几分害怕，这姑娘面容姣好，此时虽说脸上有几颗小火泡但并不影响整张面容，那一双大眼睛此时因泪水沁润更是带着些许愁绪更是惹人心怜，她修长的指甲也染了丹寇，虽说此时有些淡了但想必当初也是很美的。
　　尹雪一心中也猜个七八分了，这姑娘怕不是。。。
　　尹雪一还未伸手那姑娘的皙白手腕便被毫不怜惜的按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们两个都被吓到了。尹雪一是下得眼皮直跳，那姑娘是疼的想哭。
　　尹雪一咽一口唾沫调整一下心神才伸手把那姑手腕放在柔软的脉诊上。
　　“不用慌张，”尹雪一在心里祈祷不要是喜脉，若是喜脉怕是这姑娘便活不过明天了，这高门大院的每年有多少无辜少女就此。。。她比这姑娘更担心。还好还好，在她指尖触碰到那姑娘脉搏时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较亏而已。”尹雪一安抚完这姑娘便起身请钱大夫再看诊。
　　这次钱大夫不仅观望了这姑娘的舌胎还询问了月事时间，尹雪一也在一边详细记录。可等到下药方时钱大夫却停了下来，那眼神是在来问尹雪一这姑娘要用什么方子合适？
　　尹雪一没想到最后这一位姑娘要自己开方子，她可不敢落笔，这若是白纸黑字的写下最后这姑娘出了问题，那就都是她的责任了。
　　尹雪一看着一双双看着她的眼睛先安抚一下眼前受惊的姑娘“姑娘宽心，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心火旺盛，此时正值冬季，用菊花泡茶，日常饮用即可。”尹雪一说完又征求钱大夫的意见“钱大夫，您看如何？”
　　钱大夫点头，此法也不为一种方法。
　　“可还有其他病症？”钱大夫这句话问的尹雪一直接愣住。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明知道是为难她的那就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下逃生的机会吧。
　　“雪一愚钝，还请钱大夫指点。”尹雪一这话再清楚不过了，她服软了她需要点拨，好做下一步打算。
　　“刚才有查出姑娘心火肝火旺盛，脸上也有些疙瘩印证表述症状，可下巴额头鼻翼两侧均有分布，那便是周身不通，又有气血郁结之状，”钱大夫越说越严重了“只是开些菊花定然是不能达到理想效果，还需其他草药辅助，你且记下。”
　　难道又要问尹雪一是什么草药吗？根据这症状，肯定是需要当归。。。想及此尹雪一便明白钱大夫的意思也明白孤夜婷的意思。
　　哎，这心思深沉，何不直接一些，尹雪一写好药方给钱大夫过目。一切妥帖后才把药方给女医官抓药。
　　那姑娘也看得出来尹雪一是个好人便突然跪在尹雪一面前跪谢，说是保住她那张脸了。
　　尹雪一可不敢受次大礼赶紧说道“怎么是谢我，是谢公主和钱大夫，是公主仁慈，是钱大夫妙手回春，你这脸方能保全的。”
　　尹雪一恨不得在心里诽谤，这时候还保全什么脸？先保名要紧。
　　应月挽留，尹雪一也客气的回复道“公主已服下御医调配的解药，后期多调理即可，我受斋之身，”尹雪一也知道适时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总归多有不便，还请应月姑姑转告公主，雪一再次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