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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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利姆乔……葛利姆乔……”
是谁？谁在叫我？
葛利姆乔睁开眼，对上的是那双熟悉的绿如翡翠的眸子。
“靠，原来是你啊，把老子叫醒干嘛！”葛利姆乔的语气一如平常般不好。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那双美丽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葛利姆乔，像是要把他的身影刻在脑海一般。
“切，看老子干嘛……”葛利姆乔这么说着，脸上却有了可疑的红晕，他别过头，不让乌尔奇奥拉看到他尴尬的样子。
“咦？这是哪？”他这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虚夜宫，周围是一片的黑暗，除了他和乌尔奇奥拉是亮的外，周围根本没有光源！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正在和那个死神对打的啊，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
他看向乌尔奇奥拉，一脸疑问。
“这里是反膜之匪，我带你来的。”
“反膜之匪？！你把我关到这里干什么？！”葛利姆乔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实在想不通乌尔奇奥拉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和你好好说会话。”
“说话？！靠，死面瘫，我发现你还真是无聊，你平时不是都懒得和我说话的吗？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因为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乌尔奇奥拉伸出手，抚上葛利姆乔的脸，喃喃说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为什么为了那个死神宁愿把我关进去？为什么让我从反膜之匪出来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为什么让我如此绝望！
“你说什么啊？怎么说些这么奇怪的话？”他对乌尔奇奥拉的行为和动作很是不解。
“为什么要把我关进去？”乌尔奇奥拉的语气冷冷的，完全不似刚才的轻柔。手也从葛利姆乔的脸上离开，恢复了平常冷漠的样子。
“啊？”葛利姆乔愣了一下，然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是说那件事啊，靠！还不是我看你对那个死神很有兴趣的样子，还在他身上开洞，老子不亲自揍死他不爽！”
…… ……
乌尔奇奥拉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葛利姆乔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那个蠢豹子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像表白。
“为什么你会感觉到不爽？”他不甘心的逼问。
“我……”葛利姆乔愣住，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让他感觉到如此慌乱？
“咦？不过我不是在和那个死神对打来着吗？他人呢？”葛利姆乔环顾四周，下意识的回避这个让他慌乱的问题。
乌尔奇奥拉低垂双眼，没有再逼问那个答案，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让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看上去更加苍白。
“葛利姆乔……”
“干嘛？”
“你说……所谓的心……到底是什么呢？”乌尔奇奥拉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绿色的眸子中是葛利姆乔看不懂的情绪。
“哈？老子管这种无聊的东西干什么，反正老子又没有！”葛利姆乔对乌尔奇奥拉的问题满脸的不屑。
“就知道……”乌尔奇奥拉眼眸再次垂下，语气中满是失望。
“切，老子做事从来只是自己觉得爽就可以了，干嘛要去管那种虚无的东西！就算没有心，老子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 ……
乌尔奇奥拉惊讶的抬头，他看到葛利姆乔骄傲的脸和他眼里的满满的坚定。
……没有心……也能知道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吗？那么，自己想要抓住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惨白的双手，突然像是明白什么，可是，都太迟了……不是吗？
乌尔奇奥拉的眼神突然悲哀起来，也没有再说话。
“喂！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感觉到乌尔奇奥拉的不对劲，葛利姆乔上前，捧住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然后，他看见，乌尔奇奥拉脸上那两条泪痕居然在慢慢变粗！头发也开始长长，甚至眼睛的颜色都开始改变！
“怎……怎么会这样？！”他惊讶的后退两步。
现在的乌尔奇奥拉完全变成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形态！那半边骨盔不见了，头发长过肩头，漆黑的骨翼华丽地舒展，胸口的虚洞淌出一片黑色的印记，身体四肢变得纤细修长，变粗的黑色的泪痕滑过清秀的脸。
这个姿态的他……很美，可是，却是残缺的——那双华丽的骨翼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垂着，身体更是残破不堪！
“斩魄刀解放第二阶段，连蓝染大人也没见过的姿态。”乌尔奇奥拉平静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一如平常。。
“可是……怎么会……”葛利姆乔看着他这副狼狈的姿态，很是不解。虽然不愿承认，可是乌尔奇奥拉的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平时的姿态就没几个人能打过了，更何况是归刃！
“谁把你伤成这样？”老子一定杀了他！
乌尔奇奥拉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只是向着他的方向缓缓伸出一只手。
虽然那手已经是另外的形态，可是葛利姆乔没有丝毫犹豫，马上握住那伸出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看着紧扣的双手，再看看葛利姆乔，乌尔奇奥拉的神色突然不再悲哀，却有满足与释然。
“喂……死面瘫，怎么……怎么会这样……”葛利姆乔语气慌乱，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双残缺的骨翼正在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然后消失在一片黑暗！
“原来……这就是心啊……”
“什么？你什么意思啊？！喂，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乌尔奇奥拉一点点消散的身影，葛利姆乔更加焦急。
葛利姆乔，谢谢你让我知道心为何物，谢谢你让我知道，这掌中最想抓住的，原来从来只有一样东西……
乌尔奇奥拉没说话，可是却更加用力的握紧葛利姆乔的手。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整个躯体开始散成无数微粒。
“……等我回来。”
身体完全消散前，只剩这句话静静的回荡在这片黑暗的空间。
然后，一切消失。
葛利姆乔呆住，身体仍保持着乌尔奇奥拉还在时的姿态，手指下意识地去抓那一堆消散的灵子，可是，指缝中只有风流过的感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面瘫呢！！！谁来告诉他，乌尔奇奥拉到底去哪了？！！！
前方突然出现亮光，反膜之匪裂开一道口子，葛利姆乔本能地向光源走去，他以为乌尔奇奥拉会在外面等着他。
可是，出了反膜之匪，他仍然在当初和那个死神决斗的地方，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整个虚夜宫一片残破，仿佛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整个虚夜宫，感觉不到一丝乌尔奇奥拉的灵压，应该说，除了一些低级的虚，什么灵压都没有！
“怎……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葛利姆乔心中突然涌上强烈的不安感。
找了一圈无果，突然发现天盖的破洞。穿越而过后，是无数的圆柱状建筑物，以及与下面几乎无异的一片死寂。
飞上最高的一个圆柱，葛利姆乔发现底下有个地方似乎有一些异样，有什么东西正在骚动。到了才发现，是几只低级的虚正在抢夺一个什么东西，他隐隐感觉到，那东西上有乌尔奇奥拉的气息，可是却没有灵压。
怒吼一声，那几只垃圾立马吓得扔下东西落荒而逃。
捡起地上那颗小小的东西，居然是乌尔奇奥拉的眼球！
那小小的东西似乎感觉到葛利姆乔的触碰，居然活动起来！眼前投射出一个大大的屏幕，关于乌尔奇奥拉的一幕幕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他看见他高傲的姿态，看见他们无休止的斗嘴，看见他阻止他拔出斩魄刀，看见那被他们解释成“本能”的身体接触……然后，是乌尔奇奥拉被关进反膜之匪时失望的眼神和他从反膜之匪出来之后的绝望……
光是那眼神，就已经让葛利姆乔后悔到抓狂！
再然后，是乌尔奇奥拉与那个死神的决斗，他看到乌尔奇奥拉的两次归刃，看到那个橘子头死神的疯狂暴走，看到乌尔奇奥拉消散前那伸出的手……
已经无法再思考，明明没有心，可是却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到不行，乌尔奇奥拉一直把他们的关系解释为“本能”，他对此不置可否，可是，若是二人间只有本能，为什么会让他痛苦至此？！！
影像中并没有乌尔奇奥拉和他在反膜之匪的那段，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消散的乌尔奇奥拉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把自己关进反膜之匪，也许是因为剩余的灵子重新聚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是，他确定的是，刚刚那相扣的双手是他实实在在感受到的！乌尔奇奥拉的确出现过！
头脑中已经容不下别的，只有那相扣的双手和乌尔奇奥拉最后留下的话：“等我回来。”
“混蛋！”一拳砸上身旁的石柱，那石柱瞬间崩塌，他没有躲开，任凭巨大的石块砸在自己身上。
“人都没了让我等什么！！”
周围的虚被他突然狂飙的灵压震到，惊得四处逃窜。
巨大的石块砸在身上，很痛，和乌尔奇奥拉已经不在的事实相比，这些痛苦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想，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乌尔奇奥拉要把他关进反膜之匪了，是不是当时他从反膜之匪出来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他是不是想要让他感受到和他一样的痛，是不是要让他也意识到他们之间不是只有“本能”的？
可是，现在，意识到又怎么样呢？现在人都不在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天盖以上被发狂的豹王弄得一塌糊涂，那只发狂的豹子此时正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地上，手中始终没有放开的，是乌尔奇奥拉那颗残存的眼珠……
如果当初没有把他关进反膜之匪，是不是一切会不一样？虽然不敢说能一直走下去，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阴阳相隔……
之后的很长时间，葛利姆乔都在虚圈晃荡，脾气暴躁，任何一个出现在他面对前的垃圾都有成为炮灰的可能。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那个死神为乌尔奇奥拉报仇，可是去到现世，才知道，在与蓝染的最终决战中，那个死神耗损过多，虽然消灭了蓝染，可是他自己也完全变成了普通人。
他想要的是一场男人间的决斗，趁对手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攻击不是男人所为，所以，他垂头丧气的回到虚圈，继续无目的的等待。
几年之后，葛利姆乔依然在虚圈发狂，虽然已经淡定很多了，可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头脑的次数却愈加频繁。
“靠！死面瘫！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子就砍了你！”眼前，是一只被劈成两半的大虚。
正准备砍向另一只大虚的时候，手被捉住，然后，时间凝固。
“……你够了吧，我说了我会回来。”
斩魄刀掉落在地，蓝色的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然后，毫不犹豫的反握住那苍白瘦小的手，将那人带进怀里。
这一次，握紧的手，不会再放开了……
没有心，我们或许无法解释彼此之间的情感，可是，心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器官，没有心，我们还有整个身体，不是吗？不能用心来爱，那么，就用整个身体来爱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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