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科学饲养野性男友》》顾裳初

16、chapter16:“温煮夫”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落在温煦的脸上，悠悠转醒，温煦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温煦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眼睛，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助听器戴上。

　　电话又一次强势地打了进来，在温煦手里震动着。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靠在床头，按下接听键，带着浓浓的鼻音应道：“喂。”

　　　“温先生，您可算接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冷淡，“我们现在郑重通知您，您昨天的钢琴表演的确非常出彩，但是，您的负面舆论给我们公司造成了极为严重的损失。所以，很抱歉我们不能聘用您。”

　　听到这话，温煦瞬间不淡定了，他猛地坐直身子，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手机，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脱口问道：“什么负面舆论啊？”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带着些许诧异回应：“温先生，您平时都不关注社会新闻吗？现在网上对您的评价一边倒，全是负面的。”

　　温煦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手指在界面上滑动着，打开软件商城，搜索“微博”，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点击下载。

　　待软件图标加载完成，他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热搜榜上头醒目挂着的词条——“温煦 抄袭”。

　　此刻，电话那边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温煦却只觉浑身发冷，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手机屏幕上那刺眼的热搜上，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温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又沙哑地说道：“好，我知道了。”

　　　“温先生，虽然我们公司没能聘用您，不过现在有一份家教的活儿，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做？”对方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好。”温煦机械地回应着，他的思维已经麻木，几乎是本能地作答。

　　“那我们这就把您的资料发过去，您下午三点过去试课，一节课两个小时，报酬是二百块。”

　　　“好。”他除了这个字，似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温煦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缓缓放下手机，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好半天才缓过神，心中五味杂陈。

　　温煦稀里糊涂的答应了钢琴家教这个职业，还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汽修行工作。

　　但是当多年的往事再次被翻出来，他无力，自己没有干过的事情总是被铺天盖地宣传。

　　群众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从舞台跌落的那一刻，已经失去再爬起来的勇气。

　　临近中午十二点，阳光正盛。

　　温煦缓了许久，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他缓缓从屋内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还没完全从上午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刚走到楼下，便瞧见况野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耷拉在沙发边缘，另一只手臂遮住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你是下来给我收尸的吗？”况野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慵懒。

　　温煦倒水的手猛地一滞，动作顿住。

　　　这时况野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咕” 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阿姨，今天不来吗？。”温煦喝了一口水道。

　　“周末了，人家也要休息，双休制你懂不懂？。”

　　温煦微微一愣，好人性化的雇主，保姆也有双休制！！！

　　　“抱歉，今天吃外卖吧，我下午得去上班。”温煦回过神，略带歉意地说道。

　　　“上班？你汽修工作不也是双休制？你还有别的兼职？。”况野询问。

　　温煦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钢琴协会给我介绍的家教，最后的评选落选了，我不是第一名。”

　　况野听到这话，轻笑一声“看来，他们错失了一位天才。”
　　下一秒，况野又没好气地 “哼” 了一声，故意板起脸：“温煮夫今天居然偷懒，下不为例！”

　　说完，他麻溜地打开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随后将外卖点餐界面递到温煦面前。

　　两人点好了米饭和几个家常菜。

　　不一会儿，外卖员就到了。

　　温煦听到敲门声，他大喊一声“等一下。”

　　温煦快递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打开屋门迎上去，递给外卖小哥：“天热，防暑。”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外卖。

　　外卖小哥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谢谢。” 接过水后，才转身离开。

　　温煦将饭菜摆放在餐桌上，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养的很好的感觉。

　　　“吃饭了。”他对沙发上的况野喊道。

　　餐桌上，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气氛倒也和谐。

　　吃完饭时，温煦看向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况野一如既往地瘫在沙发上，四肢舒展，活脱脱一个 “葛优躺” 姿势。

　　屋外，骄阳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嫩绿的树梢上，树叶被晒得打蔫，没了往日的精神气。

　　蝉儿在树梢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声声蝉鸣更添了几分夏日的燥热。

　　温煦穿戴整齐，一身得体的西装下了楼。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躺着的况野：“用不用帮你把收音机开开，可以听听声音解解闷，我下午六点左右到家。”

　　况野伸出手臂随意摆了摆：“不用可怜我，我习惯安静。”

　　温煦见状，也不再勉强轻轻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屋内，才缓缓关上屋门。

　　随着 “啪嗒”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屋内瞬间
　　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机发出的轻微嗡嗡声，寂静得有些可怕 。

　　温煦抬手看了看表，快步走向公交站。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他一个走了上去。

　　车内乘客稀稀落落，中央空调送出的丝丝凉意，让温煦燥热的身体瞬间舒适了许多。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翻看着上午公司发来的资料，准备再熟悉熟悉。

　　资料显示，雇主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小男孩，才刚开始接触钢琴，却已经气走了一两个家教老师。

　　温煦看着资料，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不想努力，求包养。”

　　话音刚落，脑海中竟毫无征兆地浮现出况野的脸。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心中暗忖“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真是太可怕了”，赶忙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二十分钟后，温煦抵达了指定地点。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女雇主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说道：“温老师，快请进。”

　　温煦微笑着回应，跟着她走进屋内。

　　另一边的况野正半梦半醒地躺在沙发上，下午的困意让他有些昏昏沉沉。

　　突然，手机铃声大作他摸索着接起电话，是小舅打来的，说要过来探望他。

　　迷迷糊糊中，况野就同意了。

　　　没多会儿，门铃急促地响起来。

　　况野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摸索着去开门。

　　门一打开，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裹挟着些许热气扑面而来。

　　怀深轻车熟路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在屋内打量着。

　　　他就注意到了一些不属于温煦的物品，不禁开口问道：“你房子住别人了？”

　　况野靠着沙发，慵懒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怀深也没有过多追问，转而关心起况野的眼睛：“眼睛怎么样，给你定制的那一款按摩眼镜好用吗？”

　　况野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说：“一般般吧，小舅，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语气，明摆着是在下逐客令了。

　　怀深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轻声笑了笑，说道：“行，不打扰你了，我走了。你多注意身体，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哦。”况野简单应了一声。

　　　怀深离开后，况野关上屋门。

　　怀深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两个小时的课程转瞬即逝，温煦发现，这孩子在钢琴方面天赋异禀，手指灵动，对音符的感知敏锐，唯一的问题就是太活泼好动了些，只要稍加管教就好。

　　温煦将这些问题给雇主讲述了一下。

　　“好的，那之后也要麻烦温老师了，老师说的这些问题我会督促孩子积极改进。”男孩的母亲说道。

　　　温煦站在玄关门口：“好的，下次上课时间下周六，日，还是这个时间点。”

　　　“好的老师，老师再见。”

　　　温煦微微点头：“再见。”

　　　从屋内出来，燥热感扑面而来。温煦看着手机里刚到账的两百块余额，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说起来，他真的挺窘迫的全身上下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900块钱。

　　电话的突兀声打断了温煦的思绪，他接了手中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温煦先生吗，我们这里是梅香苑片区的负责的民警。”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温煦挂断了电话拦了一旁的计程车，身形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