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攻错》沙漠刺

4、攻错

　　路小染根本没有闪开的必要，因为女人怒气冲冲，就是朝她过来的。
　　“你就是安俊毅的小女友？”
　　眼前的人身着白色礼服裙，长相有些混血，身材像模特，表情、语气都有些凶。
　　路小染第一反应是看向安俊毅那边，他举着酒杯还在和别人交谈，丝毫没被这边小小的风波波及。
　　“女伴。”路小染更正道。
　　“不管你是谁，你插足了我和俊毅的感情，都该死。”
　　女人甩过来一巴掌，路小染没有躲开，被巨大的力量推到地上。
　　女人说着看向一边的甜品台，路小染反应到她想干什么，根本来不及躲开，因为她的脚定在原地，像是剧情设定好的，该有此劫。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这里的甜点都裹满了糖浆和奶油。

　　“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路小染抬起头，是秦笙。
　　“她是我的学生，我带她来这里，无非是了解一些金融行业的人士，凑巧安先生没有女伴，她顶替了一会，你们不至于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吧。”
　　秦笙与路小染站在一起，伸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路小染一脱离系统的禁锢，立马
　　‘啪’。更是清脆的一巴掌，回到了女人的脸上。
　　“这位女士，你打错人了，不管我是不是安先生的女伴，我都没有做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我是受邀来参加这场晚会。安先生把我当女伴还是女友是他的决定，我答应当他的女伴是我的决定。所以我来这里，来得光明正大。”路小染特意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虽然秦笙出面为她解围了，但是她路小染无需怯懦地靠一个男人澄清，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身正影子直。
　　秦笙玩味的笑突然收起，事情开始变得有趣。
　　女人被路小染打了一巴掌有些懵，但是刚才那些讨债一样的气势也散了大半，她看看周围觉得有些难堪，仓促之下埋着头离场了。
　　只是路小染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记得没错的话来甜品这边会偶遇hilda，剧情却被系统更改成了这样？

　　路小染强撑着站立，脚脖有些酸痛。
　　秦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甚至真的带她见了几位金融界的成功人士，这样的资源不可多得，但是就像他们上一世的交易，明天陪他吃饭，说不定哪天就陪到了床上。
　　安俊毅结束了扩展合作的几方交流，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女伴。
　　音乐响起，该进行自由舞会了。
　　秦笙见状识趣地离开，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期间有女人找他共舞，都被他礼貌地回绝了。
　　舞池中央，已经有多对璧人准备好。
　　音乐转换，是有些激昂的圆舞曲，最考验配合和功底，开场的话也可以调动气氛。
　　但是这样以来倒霉的就是路小染。
　　本来就没来过这种场合跳舞的她毫无经验，安俊毅也想带她，但是节奏太快，他的脚都快被踩成意大利手工地毯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路小染一分钟道歉了三四次，她不敢抬头看安俊毅，两个人强撑着跳舞，幸好灯光很暗，不至于沦为显眼的笑柄。
　　突然，音乐停掉，随即又被舒缓的钢琴曲替代，曲风有些婉转，还带着一丝忧伤。
　　这样的音乐放在这种场合不是很合适，但是钢琴旁围了许多人，都被这首曲子所吸引。
　　“好帅啊，他是谁啊？”
　　“秦笙，很厉害的金融界人物。”
　　“这么年轻。”
　　“天啊，我想嫁给他。”
　　这首曲子来自海边狂想曲第三章，是著名钢琴家李曼斯的。灵感来源于在海边生活的一些日常记录，前两章都是有关美、宁静和生活的。只是第三章急转直下，句句悲彻，像在慢慢诵读一首悲伤的诗歌。
　　秦笙偏偏挑了这一首。
　　钢琴边的人越围越多，秦笙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他看着开场舞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婉转直下，改了曲子终止的位置。
　　‘叮。’
　　一曲作罢。
　　路小染也被当场释放了。
　　“安俊毅？”
　　“嗯？”
　　“对不起，我看来还是不太适合这种场合。”
　　路小染还是有点沮丧。开始看到镜子里光鲜亮丽的那一刻，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但是这样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自己还是一只不过刷了遍羽毛的丑小鸭。
　　“嗯。”安俊毅淡淡地回应了她。“你说的对。”
　　“我要回学校了。”路小染带有一点私人情绪，咬牙切齿地说。果然她不该期待安俊毅嘴里说人话。
　　“我找人送你。”安俊毅正打算给助理发信息，秦笙走了过来。
　　“作为你的老师提醒你，这个时间，该回学校了。”
　　秦笙对路小染说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看向安俊毅。
　　“我要回公寓，离学校近，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一程。”
　　路小染打了个冷颤。
　　“秦老师，我想太麻烦你…。”
　　“不麻烦。”秦笙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告诉她不用担心麻烦他。
　　“刚好阿东有事要晚一会，先让秦先生送你吧。”安俊毅也开了口。
　　“我也可以打车。”
　　路小染脱口而出。
　　“小染，你这么怕老师干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恩怨吧？”
　　秦笙依旧保持着笑意，路小染觉得他真是好腹黑一个人，衣冠禽兽。
　　安俊毅也打量着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那谢谢老师了。”路小染在心底咬牙切齿。

　　夜里有些风。
　　路小染没有什么话对秦笙讲，两人相对无言。现在还没有到annie的情节，秦笙应该不至于对她做些什么。
　　停车场，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交错，更加寂静。
　　路小染打开车门，发现后座摆满了东西。
　　“哦，忘记收拾了，坐前面吧。”
　　秦笙说得很自然，不像是故意的。
　　路小染脱掉高跟鞋，坐到了前边。
　　这样是为了有意外随时方便跑。
　　“脚还疼吗？”
　　秦笙启动了车，也许是为了打破尴尬，随口问了一句。
　　“还好。”
　　“你不怎么会跳舞。”
　　“嗯。”
　　车里响起海边狂想曲。
　　第三章，月色、沿海公路、和恶魔，路小染看着窗外，有些想家。
　　“刚才那些人，不必太在意。”秦笙看出路小染有些心事。
　　“嗯。”
　　“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路小染听到这八个字，就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需要成绩和前途，他需要她的卑微和屈服，两个人逢场作戏，自食恶果。
　　“到了。”
　　秦笙提醒路小染，他没有停在校门口，毕竟他们之间，确实不是校园里正常的师生关系，多少做贼心虚。
　　这里离学校隔一条马路。
　　“那就明天见。”秦笙最后说。
　　路小染把车门关上，有些用力。
　　【秦笙好感度?5】
　　果然是个变态，路小染心里想着。
　　车内同时传来系统提示声。
　　【路小染好感度?1】
　　秦笙笑着摇摇头。
　　努力这么多又扣掉了1分。
　　回到公寓，刚好又是十一点整。
　　他努力回想刚才，他先是在门口故意提到路小染让那个疯女人听到，又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路小染比他想象中勇敢，也更难攻略。
　　当初‘叮’的那一声，他就启动了路小染的攻略系统，攻略路小染获得积分，也是他的任务。
　　他想起蓝色吊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路小染。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