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无处不在 ...
-
“很有用的线索，那我们重点关注一下。”
不愧是社交达人，周盈很快适应了靳尧时不时出现的惊人言行。
“接下来的检查应该是剧本重头戏，在此之前，大家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我有一个想法。”靳尧又开口道。
“我们都是从外面赶到这儿来的吧，剧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的出生点设在这里，而要做个这么大的地图？所以我认为，局限在公司内的检查不是这个剧本的主要内容。”
“有道理哎！”乔思惊呼。
周盈扁起嘴思考：“确实，这个剧本世界相当真实，运转很严密，连npc都非常多，和我们之前过的小场地剧本不一样。”
乔思喃喃自语：“难道是大逃杀剧本，躲避逃出生物医药公司的实验体？”
“别了吧，我这把年纪真跑不动。”张得虎一脸绝望。
“想开点，万一是高传染致命病原体外泄呢，那就不用跑了。”寒风吹过，周放温和的声音显得鬼气森森。
“或者生物武器失控，大家全在绝望中死去，让生命痛苦的挣扎化作演绎评级里的精彩。”李庆也笑嘻嘻地过来凑热闹。
“好了好了。”
眼见越说越离谱，周盈出言打断：
“离检查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儿乱想吗？”
靳尧开口：“要不我去看看小王怎么样了。”
顺便确定那个出事的实验室能应付过去。
乔思：“那我再去标本室看看，就我一个实习生干活我怕一会儿检查不合格。”
张得虎哆哆嗦嗦：“我也去停尸房整理一下吧，刚刚太害怕了我还没做工作，小姑娘你能——”
“我和我妹妹也要去档案室，大叔你要自己负起责任。”
周放揽着周盈，语气很温和，可张得虎还是打了个冷战。
大家三三两两离开休息室，李庆饶有兴味地盯着靳尧的背影，吹了一声轻哨。
跟着指示牌，靳尧很快找到了属于仓管的休息室。
所谓的休息室其实只是一个窄长的小房间，两侧墙边的储物柜把里面的空间分的更窄，几扇柜门开着，柜门遮挡的空隙间，靳尧看见小王靠着柜子坐在地上。
“靳哥，你也来了。”
小王眨眨眼，看到靳尧焊在脸上的防护口罩。
“你怎么还戴着口罩，不热吗？”
“没事，我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你们。”靳尧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忧虑。
小王理解地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流感，我感觉也好难受，刚才还发了烧，这会儿倒是不热了，就是浑身生疼。”
那就是你了，生病的同事小王。
靳尧眼神开始放空。不愧是他，一下抽中剧情npc做同事，绝世坏运气。
不过小王生了什么病，怎么会生病呢？
靳尧：“刚才的划伤发炎了？”
小王：“有可能。真倒霉，我现在一动还屁股疼。”
靳尧：“除了浑身疼，你还有什么感觉吗？”
小王：“感觉还有点冷，可能也是因为发炎发烧，我刚找了药吃，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但愿如此。
“要不你和主管请假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了靳哥，你也别跟主管说。上级的人很快就要来了，我坚持坚持就混过去了，不然主管肯定找理由扣我工资。唉，我出去抽根烟就好了。”
小王呲牙咧嘴地站起来，在不知道是从谁的储物柜里拿了几件衣服披在身上，扶着墙走了出去。
靳尧默默跟上他，陪他靠在栏杆旁抽烟。
靳尧是不抽的，烟雾缭绕间，他注意到小王眼眶的青黑越发明显。
“小哥，小哥，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靳尧转头一看，张得虎竟然也在这儿，原来停尸房的入口就在旁边。
“怎么了？”
到底是同类，靳尧不能不管。
张得虎脸上又像哭又要笑，一个字一哆嗦：“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靳尧把没用的张得虎挡在后面，打开停尸房的门，热心的小王扶着张得虎，也跟了进来。
停尸房比地下仓库还冷，小王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问道：
“怎么了哥，哪里有问题？”
张得虎半张着嘴，看着小王直摇头，好像很怕npc，靳尧没办法，只好把张得虎拉到他旁边。
“到底什么事？”
“不，不见了。”
张得虎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指，颤巍巍指向一个半开着的格子。
“那边的尸体不见了。”
“哈哈，这有什么好怕的，估计是谁弄坏了标本室的材料，把它偷拿去补东西了。”小王被逗乐了。
“真的吗？”张得虎眼睛亮起来。
“那还能有假，”小王的眼睛比刚才神气些：“上次大检查我就是这么干的，抬个破箱子把一个装脑子的瓶子碰碎了，标本少了什么一目了然，但谁也不会一格一格拉开检查尸体，官老爷们可嫌晦气。一会儿你们去问问吧，准没错！”
听到小王这么笃定，张得虎的心情终于轻松起来，也跟着哈哈大笑。
靳尧可不信他们的邪，毕竟乔思说过标本室今晚就他一个实习生，一会儿出去，他要马上找到乔思确定情况。
男人有时候便会这样，一旦在别人面前显出自己的了不起，就觉得飘飘然浑身舒畅。
小王连屁股也不疼了，一手揽着靳尧，一手揽着张得虎，一副哥仨好的样子走出停尸房，一出门，就撞上一个一脸阴沉的秃顶中年男。
“主，主管好。”
小王的江湖豪气荡然无存，收回手缩起脖子，活像个鹌鹑。
“检查团都要来了，你们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是是是，我们这就过去。”
小王连连陪笑，拉起两个人就往楼下走。
楼外停着几辆防弹车，主管让员工们靠边站好，列队欢迎领导。
几位演员站的比较分散，靳尧离乔思太远，不方便凑过去问尸体的情况，只好等等再说。
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先下来，拉开最中间那辆车的车门，随后车上走下一个人。
靳尧远远认出了那个身影。
检查团领导是……杜辛羊？他也在这个副本？
杜辛羊动作沉稳自然，好像真是这些npc的领导，边迈着大长腿向这边走，边听公司高层小跑着给他介绍。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姑娘，看装束职级很高。姑娘左顾右盼，应该也是演员。
见到熟人的喜悦很快被理智冲淡，靳尧表情严肃。
两个阵营都有演员，这个剧本不会简单。
杜辛羊被人群簇拥着，面色平静地走过他们，视线没有在靳尧身上停留一分一秒。倒是那姑娘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
“这个领导一看就不好对付，怎么办啊小哥，会不会被发现。”
张得虎一看到杜辛羊，本来平静的情绪又维持不住了。
“没事。”自己人查自己人。
迎接过了领导，大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等待检查。
小王又感觉不太舒服，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靳尧给他找了件衣服披上，搀扶着卷毛青年去了地下二层。
靳尧不信杜辛羊没认出自己，尤其是看过他上一次副本的总结之后，果然，杜辛羊第一个查的就是实验室仓库。
领导来检查，该有个负责人上去介绍。
小王管自己叫哥，那么自己是不是这里应该站出来说话的？
靳尧正犹豫，小王已经扬着笑脸上前去。
“领导您好，这里是仓库区，主要存放了一些实验室暂时不用或者需要低温冷藏的材料。您那边运过来的东西也都在这，保管的特别好。您从这边开始参观？那请让我给您说明。”
小王点头哈腰，领着杜辛羊和那个姑娘顺时针参观。这时也没他的事，靳尧默默跟在后面的人群中。
杜辛羊看得很快，转眼已经来到出事的实验室，小王咽了咽口水。
“领导，这间主要存放了试验性试剂，旁边的罐子也是之前您那边送过来的东西，放在那一直没动。”
杜辛羊没像之前一样点点头过掉，而是走了进去，仔细看了一圈，视线还在罐子上停留了片刻。
小王有点紧张：“领导？”
杜辛羊重新抬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转身走出这间实验室，小王忙跟上去。
路过靳尧时，杜辛羊一顿，淡淡送了个眼神。
什么意思？
杜辛羊走远了，站在原地，靳尧有种没复习还被抽查考试的错觉。
他是想告诉我他认出我了？不对，虽然我一直戴着口罩，但刚刚才见过，这种事情不用提示，那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叫我出去？可我跟上去有什么用？
菩提老祖敲了悟空三下，悟空时间地点方式都悟出来了，杜辛羊刚刚站他眼前，他都没看懂对方是什么意思。
靳尧懊恼万分。
小王已经带杜辛羊等人参观完了所有实验室，高高兴兴送他们上了电梯。
仓库检查完了，虽然还不能走，但他们已经没事了。小王找个角落给女朋友小露打电话道歉，靳尧没事做，正好去标本室找乔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