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无处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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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吗？”
好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靳尧满腹疑惑，想了想，回复道：“还在路上，你呢？”
“我刚回来。你一会儿直接进来就好，我在电梯口等你。”
进去？去哪？
对面没再发消息，靳尧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半天，又一行行删除。
没办法，他总不能说自己突然失忆了吧？既然问不出口，靳尧只好在“自己”身上寻找答案。
他的西装口袋干干净净，公文包里只有几本生物医药方面的书和一张破旧的交通卡。
手机里的有效信息不多，除了和刚刚那个神秘人的聊天记录，相册里还有一些设备照片和工作留痕，从照片推测，他这次的身份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技术人员，这个时间过去大概是被叫回去工作。
好惨，剧本里还得加班，靳尧叹了口气。
线索太少了，最起码的，他连要在哪站下车都不知道。
靳尧再次抬头看站牌，没一个站点名跟生物医药公司有关系。
这个破公司到底在哪？也不投个站点。
就在他纠结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响起：
“大婶，我们想去生物医药公司，请问要在哪站下车啊？”
这就是社牛吗！靳尧忙竖起耳朵。
“小姑娘，你在石柳街那站下，不远儿那个玻璃大楼就是。”
“好嘞，谢谢大婶！”
谢谢大婶，谢谢侠女。
离石柳街还有好几站，靳尧默默坐好，把脚往回收了收。
刚才那个姑娘八成也是进来的演员，不知道她那儿有什么线索，可车厢里的人太多了，他看不到是谁问的。
既然是多人本，一会儿和其他演员汇合再交流好了。
靳尧并未被影响，继续独自思考线索。
在新人引导剧本中，他曾捡到过一张背景介绍卡片，按理来讲这个剧本也该有这样一张卡片，而且就在附近，如果找到卡片，他就能知道这次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叮！”
列车到站了，一批人挤上车，车厢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靳尧艰难地护住公文包，四处转头寻找，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个剧本果然也有背景卡。
熟悉的卡片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地上，离他只有几步之隔。
太好了！
靳尧倍感安慰，他站起身，艰难地挤过人群过去——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我要下车！”
突然，一个年轻人大喊着穿过人群，匆匆跑向马上就要关闭的车门。
大家尽力闪出一条道，靳尧也停下脚步给他让路，在青年跳下车时，靳尧突然在他鞋底瞥到什么东西。
不好，卡片！
靳尧忙回过头，卡片已经不见了，地上只有几个口香糖勾勒出来的脚印。
“哎，等等！”
靳尧马上追上去，可列车门已经擦着青年脚后跟关上了。
“呜——”
列车又开动了，靳尧拎着包一个趔趄，一回头，来时的位置已经被人潮淹没了。
这下好了，不仅没有捡回卡片，现在连座位也没有了。
真倒霉。
还有一站才到，靳尧努力挤到旁边抓稳，脚都被快踩扁了。
“哎哎哎哎！”
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大爷被人群挤开，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整个倒在靳尧怀里。
“哎呦喂——”
大爷正要抱怨，仰头一看到靳尧，表情马上不一样了。
“谢谢你，叫我东东就行，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靳尧：……
“石柳街站到了，开左边门，上下车当心缝隙，请注意脚下安全。”
谢天谢地，到站了，靳尧对着东东大爷笑了笑，忽视他遗憾的眼神，匆忙下了车。
跟着路标走出去，眼前的石柳路有些荒凉。
街道两旁只有零星几家商铺，背靠施工工地和待开发区，再往前就是大婶所说的玻璃大楼。
都说望山跑死马，走了十分钟，玻璃大楼还是那样不远不近，不大不小，靳尧不由得皱起眉。
这能赶上加班吗？等他走到了，那边的同事都要把电梯扣烂了吧。
“嘀嘀！”
靳尧正在思考跑步过去要多久，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响，他刚要让路，一道清脆的女声随即响起：
“小帅哥，顺路啊，要不要载你一程？”
这声音好像是刚才的社牛女侠。
靳尧转头，一个明媚张扬的短发姑娘骑着电动车停在他身旁，电车后座，一个和姑娘长相相似的男人也探出头看着他。
“你好啊，我叫周盈，这是我哥周放。你也要去那玻璃大厦吧？走过去得什么时候，上来，你蹲车前面我带你。”
“这太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都是地球人，来到这鬼地方肯定要互帮互助嘛。”
“你怎么知道——”话刚说出口，靳尧就明白了。
这个时间，这个装扮，这个方向，想猜不到都难。
“直觉。看你果断拒绝了迷人的东东，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啦哈哈哈。”
周盈发出一串笑声，坐在后面的周放比妹妹安静许多，听到这个也忍不住笑了。
靳尧有点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都是第一次来，你们怎么有电动车骑？”
“幸福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这车是问一个大婶借的啦！姐姐的车技一流，快上来吧。”
借的？
靳尧很惊讶，连npc都能社交，真佩服你们这些社牛。
托两兄妹的福，靳尧很快来到玻璃大厦。他们的集合地在大厅，靳尧告别两人，独自前往和神秘人约定的电梯口。
“来了靳哥，走，咱们先下去吧。”
电梯口，一个长着雀斑的卷毛青年向他挥手，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靳尧瞄了一眼他的工牌，这人姓王。
小王刷卡按下电梯负二层，靳尧保持高冷人设，默默观察周围。
电梯很平常，一块小宣传栏展示着电梯检修员们的照片和职责说明，旁边的塑料广告栏插着一张宣传海报，预告着首相不日将寻访本市，靳尧看了一眼手机，寻访时间就在几天后。
“这帮讨厌的官员，没事非要搞什么破寻访，害得咱们还得加班应付检查。”
看到那张海报，小王不屑地轻哼一声。
靳尧试探道：“是啊，这么突然，也不早点通知。”
“就是！”
小王是真好套话：“哪有提前四个小时才通知检查的？本来晚上我和小露订了餐厅过一周年纪念日，现在都下班了才说去不了，小露肯定要生气！”
那很惨了，靳尧不明觉厉。
“而且首相寻访有什么用？说是来解决问题，别的不说，就咱们公司之前工伤那事儿都解决不了！”
工伤？靳尧嗅到了线索的味道，正要问个明白，电梯“叮”的一下停在负二层。
小王伸着懒腰出去，靳尧紧随其后，边走边观察。
负二层温度很低，像小冷库。这里规律地分布着许多实验室，透过半透明的墙，靳尧可以看到里面的药剂，样本以及一些其他怪异而陌生的东西。
“要我说就该控制控制研发部的经费，造出这么一堆乱七八糟又没有用的东西，还得我们负责维护。”
小王一边说话一边摇头，金色的卷毛晃来晃去。
“好了靳哥，我们分头行动，我从这边开始检查左半边，你从右半边开始，一会儿我们在中间会合，怎么样？”
当然不好，靳尧只是个无辜的演员，他又不知道怎么查，于是他一边答应下来，一边借着说话跟小王走进第一个实验室。
“对了小王，之前那起工伤事故最后怎么样了？”
靳尧装作不经意地问着，借此机会观察小王的检查操作。
“还能怎么办，”小王没有半点怀疑，“主管把他辞退了，只给了一点点补偿金，听说他老婆也跟他离婚了。”
“主管太过分了。”
“是啊，咱们天天跟这些瓶瓶罐罐打交道，谁能保证永远不出意外？因工受伤就要被辞退，以后出了事谁还敢往上报？”
说罢，小王愤愤不平地在检查表上打了个勾。
检查工作不难，靳尧已经看会了，他几句话结束话题，去另一边完成检查任务。
左右两边构造差不多，都是布局整齐的实验室，不过靳尧在右边发现了一个宣传小展板。
和很多单位一样，展板上贴着注意事项和规程，虽然这东西除了检查团以外没人看，谨慎的靳尧还是认真读起来。
“安全检查注意事项”
“1、安全检查时应佩戴好专用手套；”
“2、应急柜中备有防护用品，可加强防护，避免异物接触；”
“3、若发现实验材料破损、泄漏等情况，请立即拨打应急电话：0123-4567890”
条条框框看得人害怕，可是靳尧注意到小王刚刚连手套也没戴，第一条操作要求就违反了。
工作人员没有遵守安全须知，所以这到底是不是有用的信息？
时间有限，靳尧有点纠结，可想到自己一向倒霉，他还是决定以最高标准保护自己。
靳尧打开旁边的应急柜，拆开一套崭新的防护服穿上，戴好特制手套和口罩，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加强了眼部防护，做完这些，他才放心地开始工作。
检查过程很顺利，提心吊胆了半天，工作并没有出现任何危险。
难道这里没有剧情点？
背景卡被踩走了，靳尧没地方寻找答案，只好叹了口气加快速度，等走完这里的剧情再看事态发展。
“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随后响起。
小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