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野宫家的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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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的阳光透过宽阔的窗户，洒在内室里，野宫百合子看着外面碧洗的天空，偶尔有一只飞鸟划过天际，前往九霄，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虽然最近因为母亲野宫繁子的挥霍，导致野宫家的情况越发落魄，野宫百合子也十分担忧，可看到那么好的天气，心情也不自觉的明朗了起来。
野宫百合子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走到凭栏处，感受风吹拂在脸上的凉爽，闭上眼睛，扬起笑容。
真好啊…
“大，大小姐！”
清朗又温柔地声音染上几分惊慌，野宫百合子低头，容貌清秀漂亮的男性脸上带着红晕，见百合子望过来，有些尴尬的移开眼神。
“啊，真岛，早上好！”
百合子笑着向他招手。
这是在三年前，来到野宫家工作的真岛芳树，拥有和仆人身份完全不符的漂亮的脸，总是微笑着十分温暖的模样，百合子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是一很让人很有好感的人。
“大小姐…”真岛露出百合子不懂的，稍微有些复杂的眼神，但只是一瞬，就变成纯粹的羞涩，“大小姐…这个，你的衣领…”
啊？
百合子低头，发现她只穿着里衣，披了一个外套就出来了，现在领口有些张开，露出雪白的皮肤…
“啊！”百合子发出短促的尖叫，“真岛，你，你看哪里呢！”百合子遮住胸口猛的蹲下来，脸上火辣辣的。
羞耻感让她的语气有些冲：“太过分了！”
“…真的非常抱歉，大小姐。”百合子听到真岛芳树又用他那温柔的，包容的，有些无奈的声音向她道歉，“天气有些阴凉，请你务必保重身体。”
这样显得她和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百合子下意识咬了咬唇，有些倔强的说：“我知道啦。”
回房间穿好衣服，在没有女仆的帮助下，也熟练的穿好了和服，她穿的是小振袖，并不像平民女性日常穿的留袖那样方便，在习惯之前，自己一个人整理长长的袖子还是有些困难。
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随着野宫繁子的不断挥霍，野宫家早已经陷入财政危机，裁掉了很多仆人，连剩下仆人的佣金也老是拖欠。百合子原本的贴身女仆已经被辞退，现在的女仆需要负责很多事情，大多数时间不见踪影，工作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百合子也不想麻烦她，很多事情就开始自己来做。
以前瑞人哥哥会来帮衬她，但一年前，瑞人哥哥去巴黎留学了。原本野宫家付不起瑞人哥哥的学费，也不希望他继续学画画，不愿意让他留学。但据说有好心的人资助了哥哥，在哥哥的执意之下，父亲才勉强同意，但坚决不肯给他生活费。
百合子对此也担心过，但看到瑞人哥哥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开心起来，毕竟瑞人哥哥真的很喜欢画画。
只是没有了瑞人哥哥，有些事情就必须自己一个人做了，比如以前头发都是瑞人哥哥帮忙打理的，现在百合子也开始自己打理长长的头发。
穿好衣服后，梳好头之后，百合子走出房门，来到花园里，真岛芳树还在那细心的教室，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染上一层朦胧的金色，连皮肤上的绒毛都亮晶晶的，美丽的像一副画卷。
真岛他，真不像一介仆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百合子对真岛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在初次见面的相处中，就觉得他和家人一样令人安心，更别提真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总是会耐心听百合子的抱怨，还会称赞她鼓励她。
而且，因为自身有百合花的体香，所以百合子对他人的体味就很敏感，真岛身上有一股像太阳一般的气味，让百合子感到了温暖。
但在他看来，她可能只是一个总是打扰她工作的野丫头吧。
百合子往真岛的方向走了两步，余光又看到有女仆去找真岛，脚步一错，躲在了树荫后面。
“不要那么冷淡嘛。”女仆甜腻的撒娇，“你之前明明夸我漂亮，还送我花。”
真岛脸上有细微的不耐烦，但遮掩的很好，语气温和：“是吗？让你误会了很抱歉，但我没有那种意思。”
“被我称赞的人很多。”真岛冷淡的看过来，“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了。”
“可，可恶！你给我记住！”被拒绝的女仆大失颜面，她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走了。
总算从令人作呕的脂粉气中挣脱出来，真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
真岛对上了，从躲藏地方走出来的，百合子的眼神。
对上那位小公主隐隐不爽的眼神，真岛稍微有点慌乱：“大小姐？你听到了？”
“当然是全部都听到了。”百合子脸色有些阴沉，她咬着唇，“所以，真岛遇到谁都夸她漂亮吗？夸我的时候也不是真心的吧。”
真岛脸色一边，连忙解释：“不，不是的，大小姐，我只是…”那些烦人女人怎么可能和百合子相提并论？百合子，百合子明明…
“别说了！”百合子地声音猛的上扬，她也被自己激动的语气吓了一跳，有些难堪的背过身，“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刚才，她的样子一定和难看吧。
“大小姐！”
不管真岛在后面呼喊，百合子胸口中有种说不出的烦闷，然后她被人抓住了。
“大小姐！”是真岛拉住了百合子的衣袖，见百合子回头，又和触电一样放开，“非常抱歉，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面对百合子倔强的眼神，真岛忍不住放柔语气：“大小姐，虽然我称赞过很多人，但很多只是礼节性的罢了，你看吧，我总不能说女士很普通吧。”
真岛的自黑让百合子的眼神微微柔和了一点。
察觉到百合子的转变，真岛继续解释：“其他人都不重要，但大小姐，大小姐你确实如百合花般美丽可爱，是…非常有魅力的人。”
说到这里，真岛微微垂眸，似乎在隐忍什么。
百合子，百合子…真岛在内心不断唤着百合子的名字，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你会是那对夫妻的女儿，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妹妹呢？
真岛在内心字字泣血的念叨，可是在表面上却必须遮掩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
可在外人来看，他似乎是一种有苦难言的状态。
百合子紧扣五指，真岛的表现，就像在说谎一样。
是因为她是这个家的大小姐，才不得不奉承她吗？
百合子深吸一口气，不能再让自己的任性给真岛添麻烦。
“我知道，谢谢你，真岛。”
感到百合子语气中的言不由衷，真岛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在百合子面前，他那些心机总会显得如此拙劣，再也做不到像是面对其他人的游刃有余。
“大小姐…我…”
可是对上百合子纯洁的眼神，真岛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向她表达自己那丑陋阴暗的心思吗？以什么身份？如果只是一介仆人的真岛芳树，向大小姐表白简直是痴心妄想。如果是作为□□家主的刘清…百合子，是他的妹妹啊。他明明是为了复仇才来到这个家，却在不知不觉中蹉跎到这个时候。
多么丑陋，多么自私，他的血管中终究留着那两个人的血。
百合子见真岛话都说不出来，以为他真的对自己无话可说，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真岛他，可能真的讨厌自己吧。
也对，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女人味的，除了大小姐的身份之外，什么都没有的野丫头吧。
路过会客厅的时候，野宫繁子眼尖的看到了百合子，连忙喊道：“百合子，过来一下，你看谁来了！”
野宫繁子保养得当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心情很好。
“失礼了。”百合子走了进来，看到原本背对她而坐的男性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身。
“帐！”
见到那个俊美的青年，百合子扬起笑容。
白色的衬衫，外套随意披在肩头，莫名有种潇洒不羁的感觉。栗发蓝眼的青年神采飞扬，莫名有种少年感，耳边的三股小辫更添一分活力。
“百合子！”雅乐代帐笑容灿烂，“好久不见了，百合子。今天的百合子也超级可爱啊。”
“哪，哪有啊。”百合子觉得脸上发烫，眼神忍不住游离起来。
真是的，帐，帐他总是这样称赞自己。
只是，帐也会和真岛一样，会称赞其他人吗？
但是，遇到好久没见的帐居然来自己家来找自己，百合子也非常开心，刚才因为真岛升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百合子，今天天气那么好，刚好雅乐代少爷来找你，你就跟他一起出去玩吧。”野宫繁子故意捧着脸，“百合子你也是，早告诉妈妈你和雅乐代少爷那么熟啊，我就…”
“好了，妈妈。”野宫百合子打断野宫繁子的话，生怕繁子说出什么让她为难的话，更别提帐还…她赶紧上去拉住雅乐代帐的袖口，直接往外走：“我们先出门了！”
野宫繁子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真是的，你这孩子…雅乐代少爷，辛苦你照顾我家百合子了。”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繁子夫人。”雅乐代帐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一边顺着百合子的力道往前走，一边回头向繁子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再来拜访。”
“真是太客气了，下次也欢迎过来啊。”野宫繁子笑眯眯的挥手。
等出了宅邸，走在通向大门的青砖路上，百合子脸上还有些窘迫的表情：“抱歉了，帐，你第一次来，妈妈就和你说这些话…嗯，她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百合子偷偷打量雅乐代帐的表情。
她原本不应该知道野宫繁子的想法，但在前段时间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野宫繁子就已经想趁她生日宴的机会，找一门不错的亲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打消了念头，但百合子从仆从中的闲言碎语中，也知道了母亲的目的。
野宫家近几年愈见颓势，再加上野宫繁子挥霍无度，野宫家已经被掏空了。
这个时代落魄的华族也有不少，通常都会通过联姻，和那些虽然有钱但够不上那个阶级的商人结亲，各取所需，商人得到了华族这个台阶，而家族得到了资金支持。
据百合子后来所知，繁子其实一直在物色这件事了，只是因为父亲很反对拿百合子作联姻对象，所以才暂时没有消息。
对于野宫繁子，百合子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百合子仍然爱着母亲，可是对于繁子相当于要卖掉她用来换取富裕生活的举动，百合子也无法接受。
她想过逃跑，但又无法真正割舍下亲人，于是陷入矛盾。
幸好，瑞人哥哥已经离开了。对此，百合子真的松了一口气。
而这次，帐来找她了。
百合子悄咪咪的看雅乐代帐，雅乐代帐从小学时代就一直和百合子关系很好，原本百合子还有个玩伴尾崎秀雄，可是似乎因为两家的断交，也不见了踪影，那个时候，一直是雅乐代帐在安慰百合子，雅乐代帐也成为了百合子最亲近的朋友。
但雅乐代帐毕竟比百合子大三级，雅乐代家和野宫家也无甚交集，两人相处的时间本来就有限，再加上后来百合子因为野宫家负担不起高昂学费的原因，不得不从贵族学校退学，和雅乐代帐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雅乐代家对雅乐代帐的期望很高，雅乐代帐本身也很忙碌，虽然两人也有用纸笔通讯，但真正见面，特别是雅乐代帐来野宫家找她还是第一次。
由于百合子和雅乐代帐的交集都在学校，就连繁子都不是很清楚她和帐是好朋友，这次帐来访才会觉得惊讶。
说实话，帐真的变成一个很优秀的人了啊。
哪怕已经退学了，但华族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繁子又是很喜欢参加茶会宴会的人，一些传言很容易就传入百合子的耳朵里。
什么华族的骄傲啊，放弃特权，却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帝国大学，连连跳级，连教授都称赞其是天才，甚至早早就接受了家族的产业，将其壮大，已经被内定，毕业之后就可以直接踏入官场…种种。
如果说落魄到只剩下血统的野宫家是华族中的底层，雅乐代家就是罕见的真正的华族，虽然血统上不及野宫家，但资产遍布整个东京，有阶级有金钱，而雅乐代帐就是华族中众多周知的别人家的孩子。
连百合子这种不怎么参加茶话会的人，都听到还几次有人在宴会上小声斥责自己的孩子，你怎么不学学雅乐代帐…连父亲野宫康之在看瑞人哥哥不顺眼的时候，都骂过类似的话。
某些时候，百合子很难将传言中无比完美的雅乐代帐和自己的青马竹马对上号，也会油然而生一种距离感，毕竟帐太优秀了，而她只是一个在华族中平平无奇甚至很落魄的大小姐。
“繁子夫人说啊，你指的是什么？百合子。”可是雅乐代帐熟悉的语气又把百合子拉回了现实，他脸上带着随性的笑容，“啊，是指暗示我向野宫家提亲这件事…”
“啊啊，闭嘴啊，帐！”百合子顿时羞恼，她一双粉拳打向雅乐代帐，雅乐代帐笑嘻嘻的任由她打，一边还说。
“我果然该听繁子夫人的话吧，”雅乐代帐眼中含笑，“毕竟百合子那么可爱，我早就想让百合子成为我的未婚妻了。”
和小时候懵懵懂懂反而坦然大方不同，已经长大了，有异性和结婚观念的百合子脸上发烫：“你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
“啊？别不理我啊，百合子。”雅乐代帐顿时露出慌乱的表情，“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都说别拿我开玩笑了，帐你真是的。”百合子不自在的绕了绕头发。
“才不是开玩笑。”雅乐代帐正色道，“百合子很可爱和我希望百合子成为我的妻子，都是事实。”
“我可是从小时候就一直这么说的啊。”
“你都说是小时候了！”百合子嗔了雅乐代帐一眼。
“就算是小时候，我的想法也一直没有变过啊。”雅乐代帐表情认真。
面对雅乐代帐的眼神，百合子愈发羞涩，她忍不住埋下头。
帐一直都是这么说，从小时候就是，当别人说她是野丫头的时候，帐总是会称赞她可爱，并且斥责那些人，对她一直一直非常温柔。
只是…想到真岛刚才的表情，百合子的表情突然冷淡一点：“谁知道你对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说。”
或许和真岛一样，雅乐代帐只是对谁都温柔。
“才不是！”雅乐代帐坚决反驳，“我只会对百合子这么说！世界上我只希望百合子成为哦我的妻子。”
“帐！”百合子脸上红透了，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你的声音太大了…”呜呜，好尴尬，好羞耻，可是，又有点隐晦的，细微的开心。
原来，她是特殊的。
“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雅乐代帐像小时候一样牵起百合子地手，“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帐…”百合子感受到手心的温度，那样熟悉的感觉，让她也反握住雅乐代帐的手。
“不许这么说啦，至少小声点…”百合子耳根发烫。
“抱歉，是我的错。”雅乐代帐果断认错。
“话说回来，帐你要带我去哪啊？”百合子看着门前的黑色豪车，有些疑惑。
不得不说，帐突然跑到她家来的行为，还是让百合子有些别扭。
“你上次不是说很担心九重小姐吗？”
雅乐代帐第一句话就让百合子将心里的那点不满扔到了脑后：“你找到花纯了吗？”
同为华族大小姐，在学校又同样孤僻，在加上有雅乐代帐这个连接点，虽然差了三个年级，野宫百合子在学校里能算得上朋友的只有九重花纯。
在百合子被迫退学之后，九重花纯还多次写信给她，邀请她来茶话会…野宫家已经承担不起举办茶话会的费用，九重花纯纯粹是为了百合子不和其他人脱节才举办的，费用也由九重家负担。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人万万没想到，比起早就落魄的野宫家，反而是看似繁华的九重家更先败落，九重夫妻因为生意失败，欠下大量债务，最后双双自杀。九重家也宣告破产，一夕之间，九重花纯就从华族大小姐沦为背负了大量债务的孤女。
在花纯刚开始落难得时候，哪怕自身也很窘迫，百合子也拿出了全部的零花钱给花纯，但花纯出于尊严也没有接受，后来也没有继续和百合子通信。
百合子非常担心花纯，自然也在纸笔间告诉了雅乐代帐，和她这种深闺大小姐不同，雅乐代帐有更多渠道了解九重花纯的现状。
“九重小姐大概不希望你看到现在的她吧。”雅乐代帐耸了耸肩，但他不在意九重花纯的想法，他还想和百合子邀功呢，“为了还债，她现在正在咖啡厅当女招待。”
“连一些无良报纸都报道过，华族千金沦为女招待这种标题。”
“怎么会…花纯她明明是靠自己的力量生活，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花纯她没事吧？”百合子愤愤不平，她不觉得花纯成为女招待有什么可耻的地方，她只是担心花纯会不会难过。
果然，百合子真的太温柔了。
雅乐代帐的眼神更加柔和：“反正我看九重小姐也已经习惯了…百合子你要去看看她吗？”
“要！”百合子果断道，又迟疑，“花纯会不会觉得不好受啊。”她这么过去，会不会被误以为在嘲讽？毕竟刚开始是花纯更富有，现在她却沦为更惨的那个。
“那我们就偷偷去看一眼，我知道百合子你不亲眼看看也会担心吧。”雅乐代帐笑着说，“放心，我可是准备了伪装得道具。”
“什么？”边询问，百合子就被雅乐代帐塞进了车子。
“我们到地方再说。”
为百合子拉开车门，护持她坐进车子的雅乐代帐突然感到一道宛如实质的眼神。
雅乐代帐余光看过去，却发现是野宫家那个长相完全不像是仆人的真岛芳树。
这家伙…雅乐代帐眯了眯眼睛。
雅乐代帐和真岛芳树的眼神对上了一瞬，双方都冷淡又审视的看了对方一眼，雅乐代帐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留给真岛芳树一个和百合子携手的背影。
车子开走了。
真岛芳树一直望着，哪怕车子消失，也一直在望。被剪刀剪下掉落的枝叶散乱，他下意识收紧了指节。
那个男人和百合子…
真岛芳树表情淡然，口腔中却弥漫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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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野宫家的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