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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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砚中考后算是一考成名。
周围邻居都知道了三楼那户单亲家庭出了一个成绩全市前三的大学霸。
他们有意无意地都想目睹，每天还想串门，但是他又很忙，天天早出晚归的。
这段时间，程砚凭借优异的成绩单，找到了一份薪资丰厚的家教工作。
据说小孩子调皮，不喜欢那些大人讲课，所以兜兜转转，才介绍到程砚这儿。
第一次面试时，小孩母亲持着不以为意的态度，并不觉得年纪轻轻的程砚能胜任这份工作。
但等听完他试讲后，发现他并不如表面不显不露，挺有技巧与方法的授课。
关键是，小孩子乐意听，于是就定了下来。
这户人家住在新城区。
程砚坐公交车往来，需要在路上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一来一往，通常要等到日落黄昏，月色朦胧时，程砚才回到家中。
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一忙起来，自动就会将心中关于感情的部分保留起来。
据说这是自律性高的人的自我保护。
程砚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他以为，两人再一次见面只能是在高中开学后。
那个少女就措不及防闯入他的视线中。
月色半显，黄昏笼罩下，连老旧城区破乱的街道都被映照着有几分韵味。
一袭白裙，娉婷袅袅的少女就站在那里。
单看外表，是一个本不该属于破旧城区里的人......
......
阮棠等了好久，终于看到程砚出现。
他怎么今天这么晚。
腿上被蚊子叮得难受，她又不能直接弯下腰挠。
不断地在周围徘徊走，精心扎着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阮棠一直往路口望，每望一次，她的不满就增加一点。
程砚怎么还没到......
难道昨天是偶然......
她数了十个六十秒后，等到重新再数时间时，挺拔少年终于踏着碎光而来。
夕阳格外优待身高腿长的人，背着光，她看不清表情，都就能认出是他，那股气质，淡淡清冽，漠不关心，有时候又能看到他的柔和温暖，通通杂糅在一个人身上。
他真的是贫穷的出生吗？
有时候阮棠看着他发呆总会这样想。
因为他看上去就不像......
但唯一确定的是，他以后确实不再贫穷，反而富有，是她见识过的跨越阶级的典型。
而且，可能从小经历过困苦和自身品质，他以后身上也没有那股暴发户的飞扬跋扈，没有富二代与身俱来的倨傲，没有身处高位的霸道......
阮棠站得很笔直，像只骄傲的小天鹅，尤其还穿着白裙子，脸上笑容如盛着蜜糖，又像小天使一样。
其实阮棠正在纠结到底要抿嘴笑还是露齿笑，因为抿嘴笑会显得温婉甜美，露齿笑又会觉得灿烂动人。
小小一个嘴巴动作，就得让她抉择不定。
阮棠爱美极了，经常会在镜子前思考琢磨在何种场合要采用何种角度以及表情。
虽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是不同角度不同表情所展现出来的效果总是不同的。
这个年纪的她，脸颊曲线柔和，没有攻击性，扬起侧脸的话会是娇艳的小太阳，微低脑袋的时候，又会是柔弱的小白花......
就在她纠结时，还没露出笑容，程砚就从她的身边过去了。
过去了......
阮棠眨眨眼，一下子愣在原地。
他，就这样走过去了......
明明看到她在这儿，他还是绕过她走了......
夕阳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微弱地赖在街拐角处不走，仿佛在嘲笑着她。
…
程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街上站着，心中有个猜测，让平静如水的波面跳动起来，他又不敢肯定。
路过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扬起来的侧脸。
她很漂亮，哭泣的时候都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耀眼。
就像现在......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显得有点呆萌，明知道她可能没看到自己，程砚还是向她点了个头。
果然，阮棠没有反应。
等一条街走到末尾，她还停在那里，不动。
人渐渐多了起来，似有若无地朝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好奇望过去。
程砚敛眉，缓缓呼出一口气。
......
身边的人很多，渐渐多了起来。
阮棠并不怕人，上一世她被星探发现后，尝试过拍过一部宣传片。
那时候围着她的人很多，摄像头、灯光、他人目光都怼着她，如果她害怕，她就干不来这一项工作了。
但是虽然她不羞怯，迎着摄像头，灯光照得她很美很好看，这项拍摄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因为那个男人，上辈子的另一半，因为他，那栋大别墅伴随着自己婚姻几年。
别墅明明很大，却很小，只能容纳她一个人。
和现在一样，明明街上的人很多，但他们都神色匆匆，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孤独感，委屈感包裹着她，缠绕住她的心灵。
如深陷泥潭，根本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救得了她......
周围人感到惊讶，小姑娘好好的怎么哭了。
“妈妈，那有个仙女在哭泣耶。”
“嗯，我们回家吃饭。”
其他人也同样看法。
......
“阮棠。”
有人在身后叫她。
但是她不想回头。
程砚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比那天小巷里流得还多。
她真的是水做的，程砚盯着少女脚下晕开的湿润想。
程砚将纸张递给她，阮棠没有反应。
呆愣愣的，不知道看向何处，犹如即将破碎的玻璃娃娃，需要及时爱护。
程砚犹豫了几秒，修长的手指捻着纸张伸向她的脸颊。
一回生二回熟。
洁白的纸张很快濡湿，指尖传来湿润感。
少男少女在一起的画面很养眼，尤其是俊男温柔地为美女擦泪。
又有许许多多人投来目光。
程砚虽然不害怕被人看见，但讨厌人多的地方，尤其厌恶被当猴看。
索性，三张纸打湿后，阮棠回过神来。
“谢谢你......”阮棠低泣道。
声音很沙很哑，却轻易触碰到人的心弦。
“嗯，”程砚应了一声，“走吗？”
他询问阮棠，手指指着后方。
阮棠点点头。
程砚先了半步走，但还没等再走，身形就一顿。
手上传来软绵的感觉，他回头一看，是阮棠牵住了他的手......
他的视线从两人相交的手掌，顺着她欺霜赛雪的手臂，移到她的脸上。
阮棠浓密睫羽上还挂着泪珠，要掉不掉的，她一眨眼，晶莹的泪珠就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毫无声息。
她抿着嘴，嘴角很自然翘起微小的弧度。
见他看着她不动，阮棠疑惑道：“不走吗？”
“走。”程砚答。没有去问为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那天小巷子里同样是哭泣，但也没有牵手。
但两次走回家的氛围同样是沉默的。
就在以为程砚会继续这样子沉默到她的家时。
阮棠开口了：“程砚......”
每次她唤他的名字，都感觉像棉花糖那样绵中带甜。
可是他并不喜欢吃棉花糖。
“你暑假在做什么呀？”
语气上扬，带着好奇。
程砚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阮棠边听边点头，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程砚被看红了耳朵，不动声色挪开看着她的视线。
忘记询问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就像没有问为什么她要牵他的手一样。
潜意识里，对于阮棠的一切举止，他只需要遵从。
两人走到了她家楼下。
“我到了！”阮棠恢复了往常的情态，对着他笑。
程砚目光停留在她嘴角笑起来的弧度上。
措不及防地，眼皮子下方出现了一颗糖果。
“我最喜欢的糖果，很甜的，你尝尝......还有，谢谢你送我回家。”
阮棠朝他抿嘴笑，眼眸明亮，肌肤白皙，乌发红唇。
喉咙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融合在夜色下，车水马龙中。
“好。”程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接过她手掌心的糖果。
糖果外包装是纯色哑光材质，在平常学生眼中算贵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