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又万人迷了》花酒欢

5、第五章

　　老师絮絮叨叨，但讲得也不多，很快就结了尾。

　　外头微光笼罩，时间还正好，不到正午，阳光很是温柔。

　　老师一声“解散”，同学们便‘呼’的一声，驱散感伤，更多的还是解放的快乐，招朋引伴相聚一起约饭游玩。

　　程砚的同桌礼貌问他要一起约饭吗。

　　程砚朝他笑了笑，接着摇头，然后让出位置给他过。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面。

　　也发现，等到她的同桌都走了，阮棠还是没动，坐在座位上。

　　他摸了摸口袋的凸起来的硬度，刚站起来时，另一个男生已经闯到了阮棠前面。

　　大大咧咧的。

　　程砚知道他，李安舟，与阮棠有过好几面之缘的人，不像平常其他男生，一般只有过一面之缘......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男生向女生伸出手。

　　阮棠犹豫了几秒，将手搭了过去。

　　他没有再走上去，他能说什么，说其他班的同学不要窜班吗，可是班级已经解散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立场了。

　　阮棠与男生一起走出班级门，言笑晏晏，她要的，他都有，不是很配吗......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会说着，她这样的人格是不对。

　　......
　　黄昏日下，月亮露出尖尖头。

　　前方两人在马路上走着，程砚看了眼天色，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从早上的太阳半升，到如今月色上涌，时间不知道怎么过去这么慢，两人怎么有这么多地方可以去，电动城，餐厅，电影院，以及现在的马路街。

　　而且他，居然还就这样跟了一路。

　　脑袋里回想的都是，他们，在一起了吗？

　　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程砚捻了捻手指，垂下眼眸，何必呢、

　　口袋已经不硌人了，因为东西被他放进书包里，不拉开拉链也不知道里面有礼物，拉链也不会再拉开。

　　最后一条街，他对自己说。

　　这条街分叉口的另一边便是通往他那所谓的家。

　　人定黄昏后，日落而息，街上都没有什么人了，他也不能紧跟着。

　　快到街口后，就是离别之时。

　　人不见了，可能拐进某条巷子里了吧。

　　后面同样跟着两人主要是跟着李安舟的车内人也这般想。

　　......
　　阮棠重新经历了一遍无网络时代的淳朴一日游恋爱日常。

　　刚开始还抱着走任务的心态，上一世这时候的她也是这般吧？

　　但任务走着走着，她的心态就稍微变了，如果说前世后面经历的婚姻爱情像是不定时的浑厚红酒炸弹，现在的一日恋爱就是小清新茉莉绿茶水，阳光自然。

　　李安舟看着大高个，眉目嚣张，硬朗外形，但是相处过程中还挺纯情，顺从她的意愿。

　　开始怀疑他真的会是前世记忆中在巷子里威胁自己的人吗？

　　随后就发现是的，甭管他前面有多表现得正经，等听到她要回家，经过小巷子里时，就将她拉了进去。

　　背着光，暗色下李安舟嘴角咧着笑，耀眼却又一丝危险。

　　“棠棠，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虽然他的语气很肯定，但是从拉进巷子，脸上还是带着一点紧张的情绪来看他还是不自信。

　　他想搂住她，被她躲开了。

　　“为什么？”

　　“你不是收了我的礼物，今天还和我一起吃饭看电影，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阮棠这时候突然闪过上一世，她直接回答了“我喜欢不爱学习的学生”。

　　有点残忍了，所以这次阮棠答道：“我们不合适......高中我是上市重点的，你...”她也不知道他考得如何，总归在九班上不了市重点。

　　“我不喜欢异校恋。”

　　......
　　等程砚赶到时，便是少女摆着手一直摇头。

　　男生表情满是伤心，说着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之类似的话。

　　一看就是被甩的人。

　　阮棠......确实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本。

　　只是以前的所有次，她都不会将男生与她的关系搞得如此僵，不会出现这种歇斯底里的情况。

　　她...究竟说了什么......

　　阮棠说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李安舟做了什么。

　　当看到李安舟弯腰附身时，程砚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

　　李安舟低头看着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明明很诱人，但是脱出口的话却是如此伤人。

　　他只是对学习没有兴趣，但不代表他是傻子，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每一个词蹦出来都在说着我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明明他们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那你现在是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的，但不是喜欢你，而是你能带给我的感受。

　　阮棠沉默纠结。

　　和刚才的神情一模一样，又是想要拒绝！

　　李安舟想都没想直接附身想吻过去。

　　扑了个空。

　　李安舟怒视着眼前的人，他认识他，阮棠班上的班长，他们之间有过小插曲。

　　在他送阮棠香水当做礼物后，隔天再去找她时，没等他大摇大摆走进一班时，便被他拦了下来，说什么“不能窜班”之类的狗屁话，都是男生，心思谁不懂，说什么高高在上的说辞。

　　现在，又是他，又结了一怨。

　　“你这是性骚扰。”
　　程砚的声音很冷静，“如果我们报警，你会承担法律责任。”

　　“说什么话，”李安舟高高挑眉：“我和棠棠是男女朋友。”

　　“亲个吻很正常的一件事，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

　　他语气很是不屑，就是想激怒男生。

　　程砚脸色没有变化，低头看着侧后方的女生：“阮棠同学，他和你有关系吗？”

　　客气礼貌，仿佛就是个路见不平正直的班长。

　　阮棠被吓坏了般，不停眨着睫毛，听到问话，才抬起头来，整张小脸俏白。

　　她睁着大眼睛，水雾蒙蒙，看着程砚，摇摇头：“没有...程砚，我和他没有关系......”

　　阮棠扯着他的衣角，极具依赖样子的，躲在他的身后，仿佛他是她的天。

　　程砚喉咙滚动几分。

　　然后，他重新看向李安舟：“听到了吗，阮棠同学说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还想再解释，那就到公安局里解释。”

　　两个少年与一个少女站在不宽甚至可以说是狭小的小巷内，两方的气息很容易被对方感知，知道对方底气。

　　即使李安舟看着比较壮，但程砚身量还较高一点，没有鼓鼓夸张的肌肉，手臂上薄薄的一层却是青筋乍起，透着强烈的力量感。

　　在李安舟真想打一架的时候，程砚微微侧身。

　　通过细窄的巷口，他能看到有一辆汽车，不用摇下车窗，李安舟就知道是谁。

　　李安舟狠狠看了一眼程砚，心底又在猜疑他刚才的动作让他看到自家的车来是偶然还是故意的，但终究是‘哼’了一声，离开巷子。

　　汽车扬长而去，灰尘在夕阳下跳舞。

　　程砚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气，敛下心神。
　　......猜对了，今天像他一样一直跟着他们两人的车，里面的人不会同意李安舟做坏事。

　　程砚心微沉了下来，下撇到衣角还被拉着。

　　脑袋里回荡着她说他们两人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原来一切都是他猜错了。

　　明明是值得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从刚才的危险程度来看，他的嘴角怎么都拉不起来。

　　或许想到无数的人会被吸引，无数的人可能成为下一个李安舟，同样的事会再次上演，他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或许同样的事情已经在不同地方上演的，他不知道......

　　明明经历了自家懦弱的母亲，不喜欢只能依附别人生存的人，但怎么还对她有恻隐之心。

　　对，只是恻隐之心...是人皆有之的。

　　明明不认可性本善的程砚，在这种时候竟然反用过来安慰自己。

　　他抑住喉咙，压下想要发出的轻呵。

　　然后衣角被拽住，阮棠怯怯地看向他。

　　眼睛很漂亮，很诱人。

　　这个场景他见到过无数遍，只是她看向的主角从来不是他。

　　现在，终于轮到他了吗......

　　“你就这么爱勾引人吗？”

　　他应该是面无表情地说，毕竟这句话他是控制不住情绪说的。

　　且话脱出口后，他就后悔了，虽然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程砚抬腿转身就想走。

　　少女可能会伤心可能会不满可能会骂他，这些都不想他想看到的。

　　他没走成。

　　衣角再次被拽住。

　　虽然他一用力就能将衣角脱离小手的掌控。

　　面容娇俏的少女眼眶里溢满泪珠，几滴滑过脸颊，呜咽哭泣地说：“程砚...我会改的......”

　　大多数人哭泣中发出的声音堵塞着声道，并不算好听。

　　少女却是柔柔的，哭得梨花带雨，偏生嗓子又像小猫撒娇呜咽，挠过人的心扉......

　　仿佛过了好久，还没听到回应的阮棠眨眨眼，微微清理一些眼眶的泪水，不至于模糊视线，又睁大眼睛，能够看清少年的表情。

　　和刚才好像没有区别，一样的面无表情。

　　跟无情绪的人沟通起来好困难。

　　难道他不吃这一套？

　　柔柔弱弱的表情她自己知道，几乎没有人拒绝得了她。

　　除了另一个猜不中心思的人。

　　该不会，她又要再一次滑铁卢了吧？

　　阮棠睁着眼睛很累，心里越想越心慌，眼泪都不用她控制，就会自行分泌出来。

　　雨打梨花、我见犹怜、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