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凛冬的胜利（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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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看着不像有人的样子，我们再往里找找。”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只出现一瞬，极燃和日布交换过眼神，都无比确定，有什么都东西在他们周围。
极燃故作不知的和日布搭着话。
日布心领神会：“这种天然溶洞很难被发现，找起人来肯定不容易。”
他们故意没说发现被窥视的事，企麻痹对方。
看似随意，实则时刻紧绷的神经，让耗氧量直线上升，没多久，极燃的军用氧气瓶就亮起来红灯。
氧气瓶是插在军用背包的外置口袋里的，小小的红灯一明一灭，引起日布的注意。
“极燃，你氧气管亮了红灯，氧气储存量不足10％会亮红灯，如果亮绿灯，说明完全耗尽。”
极燃手里没有说明书，被强制安排在这个游戏里，很多常识并不知道。
“出发前领回来刚充满的，这消耗速度正常吗？”
日布看着极燃疑惑的检查着氧气瓶，甚至用手上下晃了晃：“非常不正常，你有没有异样？”
“没有啊，我很好。”极燃原地转了一圈给日布看。
没想到，转了一圈，氧气瓶亮了绿灯。
“你氧气……”日布看见绿灯，刚想提醒极燃。
“嘘，你听……”极燃及时制止日布发声。
“你听到了吗？”极燃眼神里透着一种紧张。
“什么？没有啊！”日布一只手悄悄摸上别在衣服里的飞刀。
“呼……吸……声……”极燃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神往自己右边转，用口型告诉日布。
她没听错，她的右耳边有一种频率很低，声音轻微到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都分辨不出的呼吸声。
日布的飞刀就是快，在极燃“声”字口型还没对完时，已经贴着极燃右耳飞了过去。
极燃听到呼吸声时内心非常慌乱，但她很矛盾，心里越慌，处理问题越是镇静。
飞刀飞过，她箭步窜到武力值明显高于自己的日布身边，一个没稳住，差点扑到日布身上。
日布拉住摇摇晃晃的极燃，手里又摸出几把飞刀，摆好战斗姿势。
极燃回身看刚刚站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悄声问：“打中了吗？”
“应该没有。”
“会是什么呢？看不见，听得见，你知道吗？”极燃抱希望于日布——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能有一些信息。
“《广域联邦战争史》及《蘑菇人伴生物异变史》记载过，广域联邦独立战争中，发现过一种新的蘑菇人伴生物，它们居住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喜欢以氧气为食。”
日布没有过多避讳和遮掩，唠家常一样说出自己的推测。
“它们本身没有形状和颜色，像一种异变的空气，除了会和误入地下的动物抢夺氧气外，没有其他危害。”
“空气会异变？那真是天理难容！”极燃简直听到了天方夜谭，不自觉开启吐槽模式。
“不是真正的空气，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可以把它们理解为一种微生物，只不过是由一个个不能独立存活的个体，组成的更大的个体。”
极燃秒懂：“就像人体一样，人体里存在着大量的菌群，人和菌群独立又统一，是类似这种共生关系吗？”
日布看着极燃明亮的眼睛，点点头，心里不自觉想，这个小姑娘真聪明，一点就通。
极燃得到“无害”的回答，暂且放心，随即想的更多：“广域联邦独立战争——征南夏，这一条线连上了，看来这个游戏是以广域联邦独立战争为背景。
如此推论，自己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作为NPC身处当时，不会开上帝视角知道这些，日布一定是个玩家！
会是谁呢？是敌人，还是朋友？自己怕不是已经在对方面前暴露了玩家身份吧？
武力值看上去就很高的玩家，如果是敌人，要怎么应对呢？要不先装一下，装傻充愣扮柔弱，总之，自己不能先揭牌底。”
就在极燃心里百转千回时，听到左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又来。”极燃拉了一下日布，委委屈屈的指着她的左边，“长官，这个怎么办？我的氧气已经没有了。”
“你带酒了吗？喝一口。”
极燃不解，但想想“微生物”大部分怕酒精，有些道理的样子。
还好自己是助理研究员，算是半个卫生员，拿出医用酒精，按差不多的比例，兑到水壶里。
虽然没有酒，但这个时候就不挑了，一口喝下去——好辣！极燃没想到，自己还有喝医用酒精的一天。
神奇的事情发生，一口酒下去，旁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终于停止。
她看向日布，开心的称赞：“长官，你好厉害呀，什么都知道！”
日布面上没有显示被极燃的彩虹屁吹到，只是默默的解开背包，把自己的氧气瓶递给极燃。
“给你，要是没有氧气，咱们任务很难完成。”
极燃接过氧气瓶，甜甜的道了谢，自然不会问对方“任务”的内涵。
她合理怀疑游戏给他们派发了一样的任务，不然为啥二话不说直接下来救人。
“抢氧气的家伙不喜欢酒，有酒气它们就不会再跟着人，但它们的伴生蘑菇人，是极其难缠的存在，我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没等日布小课堂科普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这次不是一个方向，是多个方向。
极燃感官敏锐，日布作战经验丰富，两人都是沉着冷静的人，第一时间寻找一处宽大的钟乳石做掩体，背对背做好防御姿势。
日布低声交代：“说什么来什么，盯咱们有一会儿了，估计是按耐不住，我扔个照明弹，你做好开枪准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打着最好，打不着别恋战，咱俩往里边跑。”
“晓得长官，我只管开枪就是。”极燃不知道日布说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是啥，如此境遇，无法多问，还是那句话，干就完了！
“三、二、一……”两人沟通高效而迅速，没等对方先发难，巨大的光像流星，照亮整个空间。
极燃看见，刚刚自己被注视的一个方向，藏在巨型钟乳石上边，正伸着一个两尺长、灰黑色毛茸茸的长脖子。
脖子上长着一个硕大的鹰头，一双如炬的鹰眼，正死死盯着极燃两人，头竟然还像鸡啄米一样，向下探了探。
这场景，堪比泰国恐怖片现场，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总是能长的超出人类想象。
“操操操！什么玩意！”极燃嘴上国粹，给自己增加气势，手里的真家伙一点没犹豫，“突突突……”枪子不要钱一样打出去。
鹰脑袋受到攻击，非但没躲，一个俯冲，水灵灵地迎着子弹飞向极燃。
日布扔的是长效照明弹，光照之下，极燃看清，飞来的鹰全身覆满灰黑色羽毛，双翅展开有两米，长长的脖子像秃鹫，却长了一双人腿。
以为是动物，原来是蘑菇人！
鹰脑蘑菇人中了很多弹，悍不畏死，俯冲之下，高空坠物般砸向两人。
日布枪法准，飞刀快，一手科技，一手武艺，已解决三个鹰脑蘑菇人。
在被砸前一秒，日布拽过极燃滚到旁边。
两人不恋战，爬起来就跑，边撤边放枪，空中飞出三五只鹰脑蘑菇人。
它们体型庞大，竟能轻松绕过一座座伫立的钟乳石，紧缀不舍，时不时搞个俯冲，企图叼走两人。
“前边有个溶洞口，钻进去。”极燃眼神好，发现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鹰脑蘑菇人三四米的体型，肯定钻不进去。
“你先进，我断后。”
日布推着极燃进了溶洞口，身后追兵已至，他掏出一个类似火箭筒的装备，回身一拉开关，顿时身后一片火海。
追来的鹰脑袋发出凄厉高亢的鹰叫，煽动着火焰翅膀飞到半空，没几分钟，跌落下来，着成一团，俨然成了“烧鸡”。
空气中飘来炙烤的味道，极燃隔着山壁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流，感叹着——联邦武器很有可取之处。
日布解决完鹰脑蘑菇人，矮身钻过洞口。
“还好只是‘饥鹰’，来刺探军情，没来‘饿虎’，战斗力没那么强。”
“饿虎饥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是这个意思吗？”
“嗯，它们不是单一普通的蘑菇人种类，是以种群形式存在的，一般叫它们‘鹰团’。
这个蘑菇人种群，进化的非常完善，关系类似于蚂蚁社会，有一个地位最高级的‘鹰母’，等同于‘蚁后’。
烧死的那种叫‘饥鹰’，负责筑巢、觅食、育幼、刺探情报等工作，等同于‘工蚁’。
还有一种‘饿虎’，长的很像老虎，体型巨大，战力强，不参与劳动，负责保卫及战斗，等同于蚂蚁社会的‘兵蚁’。”
“雄蚁呢？是什么？”极燃对比蚂蚁社会，发现日布没有提到这个。
“没有‘雄蚁’，但有学者发表过一种学说，称刚刚我们见过的无形无状的伴生物，是‘鹰母’生产后，才会出现的产物。”
“这很玄学，产生一种毫无用处的伴生物，这显然不合理。”
“谁知道呢，独立战争结束后，‘鹰团’被彻底消灭，没人再了解当年真相。”
“真是神奇，如此庞大又精细的进化，时间上不会是一朝一夕，数量基础上，至少是一个城镇的感染人口基础才能完成。”极燃针对蘑菇人成因分析道。
“独立战争起因不明，规模浩大，联邦损失惨重，这样的蘑菇人军团随处可见，人类最后也是惨胜。”
提起那场旷日持久、惨绝人寰的争取自由之战，日布心情异常沉重。
他念了一句：“当年独立战争的宣传口号：人类想要独立，必须奋起战斗！人类想要自由，必须不可妥协！”
极燃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山壁另一边“饥鹰”还在熊熊燃烧，火光透过洞口照进来。
这个山洞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人工修凿的痕迹很重，球形空间，山壁修成规则的多菱形斜面，有三十楼层那么高，那么广。
山壁上镶嵌无数闪烁着细碎光芒的水晶，中央挂着一排排超级豪华鹿角吊灯。
看来，忙活这么久，终于找对了地方，已经接近“鹰团”核心地带。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凛冬的胜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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