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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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玛的意识随之有点消散，她指尖陷入掌心，鲜血顺着银戒指滴落。
“我不……”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像被黑暗掐住了喉咙，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四肢突然变得沉重，指尖发麻。
“我不明白。”她攒足力气抬高音量，每个字都磕磕绊绊，“告诉我。”
“……帮帮她……”低语突然化作嘲弄的回音，在石墙上撞得粉碎，“……告诉她……”
话音未落，靛蓝色的光晕里突然炸开无数影像。
韦赛里斯的脸在烈焰中扭曲，熔化的黄金顺着他的眼角、嘴角流淌，像滚烫的泪，堵住他嘶吼的嘴，金液里还浮着他最后癫狂的眼神。
丹妮莉丝站在一旁，看着韦赛里斯的死亡，眼神悲痛，却又带着解脱与坚定，“他不是真龙，真龙不怕火。”
突然好像电影放映连接失败一般，丹妮莉丝的画面消失，被达玛的前世的样子取代，又变成现世的样子，
韦赛里斯的脸慢慢复原，他坐在空旷的大殿中，铁王座上，对着达玛忧郁而深情，“妹妹，你不要我了吗？”兄妹同出一款的紫色眼睛里是带着痛苦的无措。
哥哥……
达玛想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哭泣……
她的意识却继续消散。
好像看一幕幕的电影一般，她的眼前又呈现出新的故事。
奔马旗下的高大身影，古铜色皮肤在火光中发亮，银金头发被风吹得狂舞，背后的城市正化作火海，他举起剑的手稳如磐石，却挡不住城墙上蔓延的黑烟。
红宝石般的血珠从濒死王子的胸口喷出，溅在水面上绽开腥红的花。他跪在浅滩里，铠甲上的冰原狼纹章被血浸透，最后一口气里呢喃的名字轻得像叹息，消散在雨幕中……
达玛若是清醒，便能很快意识到这是便宜大哥死之前的事情，但现在她只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龙之母，死亡之女……”蓝影的声音把她的脑子搅成一片空白。
红色的剑突然划破黑暗，剑身在幽蓝中亮如夕阳，握剑的国王没有影子，蓝眼睛里盛着永夜的寒。人群围着旗杆上的布龙欢呼，那些粗糙的麻布鳞片在风中摆动，像极了可笑的傀儡……
石铸的巨兽从冒烟的塔楼展翅飞出，喷吐出阴影般的火焰，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毁灭的余晖之中。
蓝眼睛……达玛头痛欲裂，好像一直在恐惧的东西面向自己走来。
“龙之母，谎言杀手……”
她的银马踏过及膝的草原，来到黝黑的小溪边，水面倒映的星子比天上的更密，像撒了一把碎钻。
船首的尸体正直直望着她，僵死的脸在星光下泛着青白，眼睛却亮得惊人，灰色的嘴唇咧开一个悲伤的笑，仿佛在说“别来”。
达玛心中剧痛，卓耿……不……
画面裂开，无尽的火焰涌出，僵死的人复活，他高举着安戈，在圣母山下大笑着望着她。
三条龙在天上盘旋，还有两条窝在地上的龙穴中，悠哉的的啃食着烤熟的羊腿。
达玛嘴角的笑还没扬起，冰墙的裂缝里突然开出碧蓝的玫瑰，花瓣薄如蝶翼，甜香浓郁得让人发晕，却在触碰的瞬间化作冰碴……
“龙之母，烈火新娘……”紧跟着带有嘲讽意味的低哑声音，“改……变……”
影像来得越来越快，像被狂风卷动的书页。
帐篷里的影子在跳舞，扭曲成爪牙的形状；光脚的小女孩奔向红门大宅，门内却伸出无数枯手；弥丽·马兹·笃尔在火中尖啸，额头裂开的缝隙里钻出小龙的尖角；
画面如之前一般裂开，火焰中三只小龙从达玛怀中爬出；光脚的小女孩在红门大宅里的柠檬树下开心的荡着秋千；弥丽·马兹·笃尔不可置信捂着涌出鲜血的脖颈望着达玛；
“哈……改变……天外之人……命运……不可……”蓝影的声音整齐而刺入脑海。
银马拖着赤裸的男尸在碎石地上颠簸，血痕弯弯曲曲像条红蛇；白狮在高草中闪着磷光，鬃毛拂过草叶时带起一串火星。
画面继续闪过，
圣母山下的大湖里，赤裸的老妪们踩着水走出，皮肤皱得像晒干的树皮，却齐齐跪在她面前，灰发沾着湖水，头颅低得触到地面。
一万只血手在她眼前举起，奴隶们的欢呼震得她耳膜发疼，她骑在银马上飞驰，风掀起她的裙角，
她从银马上起来漂浮在空中，“母亲！母亲！”他们涌上来，触摸她的披风和脚踝，拉扯她的裙边，指尖划过她的腿、她的鞋，那些手又烫又黏，带着血和汗的味道。
他们爱她，需要她，像干旱的土地渴望雨水——达玛喘着气张开双臂，感觉自己正在融化，要化作他们需要的火与光……
可她不甚清楚的大脑中老在发出不对劲的警报，达玛努力睁眼，却觉得眼皮像沾了胶水一般沉重。
“嘎——！”
一对黑翅膀猛地拍在她头顶，尼尔瓦纳的愤怒尖叫像冰锥刺破靛蓝的幻象。所有影像瞬间崩塌，化作飘散的烟。
达玛的喘、息卡在喉咙里，惊恐像冰水浇透了全身。
不朽者们已围在她四周，蓝影在幽光中蠕动，冰冷的低语贴着耳廓爬行。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