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石》暴雨无弦

11、第11章

　　正逢节假日海边有很多游客，应颂年开始就是想着在这边逛逛散步而已。
　　她这段时间学得脑子都快炸了，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英文字母。

　　天气渐渐转凉，海边也起了风。
　　应颂年和周展宁两人站在一片没什么人的沙滩上吹风，一时间倒也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我一直接感觉你就像海边的礁石一样。”
　　“又冷又硬。”
　　应颂年盯着离他们不太远的礁石群说。

　　“嗯，你也挺像海浪的。”周展宁开口。
　　“为什么？”应颂年好奇地转过身来看着周展宁。
　　“摸不清规律，而且和海浪一样吵。”周展宁笑着说。
　　应颂年听到他这样的理由当然不满意，她翻了一个白眼。
　　对此周展宁照单全收。

　　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应颂年就像海浪一样，强硬霸道地闯入他的世界。
　　就像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
　　不知不觉间，他的心也随之陷入热恋。

　　他们俩在这坐了很久，久到天色渐暗，久到天空和大海一个颜色，练成一片。
　　应颂年说：“我上次在这里看了烟火大火，也撞见了你。”
　　“我们什么时候一起来看吧？”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雀跃。
　　“好。”
　　“那等到了那天我喊你你必须得出来。”应颂年说。
　　“好。”

　　国庆之后便是紧张地备考环节。虽然周展宁不再那么着急地想要她考到前五十名，但应颂年也不愿松懈下来。
　　她必须在快点。
　　不然她和周展宁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应颂年不想这样。

　　周展宁劝过她几次之后，好像一瞬间又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拼，就在也没劝说过她。
　　只是继续忙着划一下重点题目。
　　应颂年想要提分就必须抓紧时间提高她的生物和英语。
　　要是这两门能够再拔高稳定一点的话，那么她的高考估计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11月15日，是应颂年的生日。
　　在月考成绩出来之后周展宁有问过应颂年喜欢什么，只是得到的答案不太符合他的预期。

　　那天在海边的时候。
　　周展宁想到应颂年的生日估计快到了，想着要不要给她送什么礼物，但一时间又不知道选什么。
　　于是周展宁借着月考成绩，说她段时间这么努力要不要送她一个礼物以表鼓励。
　　然后他就问应颂年喜欢什么。
　　谁知道应颂年就盯着他看。
　　周展宁歪了歪头。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周展宁露出疑惑的眼神。
　　“当然是喜欢你啊，你终于准备把你送给我了？”应颂年嬉皮笑脸地说。
　　“……”
　　“当我没问。”周展宁很快恢复了他之前的那张冰块脸。

　　周展宁最后是送了一个兔子玩偶给她。
　　应颂年收到的时候还有点懵。
　　那么萌的一个兔子玩偶旁边是周展柠没什么表情的脸，感觉更萌了。

　　期中考试前两天应颂年一回家就跟周展宁打着视频通话，想着趁这么点时间再多刷一些题目。
　　结果周展宁晚上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周遭一片漆黑，只留下桌面昏暗的灯光，一股禁欲系反而让应颂年有点迷糊了。
　　勾引，这是在刺裸裸的勾引她。
　　挂断视频后应颂年跑去跟郑微雨吐槽。
　　发了好多信息，她一开始也没想过郑微雨会回。
　　结果没一会就收到郑微雨发来的信息。

　　郑微雨：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大晚上的在这调情？
　　应颂年：你在说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郑微雨：……
　　郑微雨：能不能什么时候拍张照片让我看看先？
　　郑微雨：从你提到这个到现在我一张照片没看到，诡秘这让我很难找准该永什么角度说话。
　　应颂年：……
　　应颂年：等我找个机会。

　　都准备拍照了，那必须得拍合照啊。
　　这么久了她还没跟周展宁合过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
　　这个念头在应颂年心中扎了根，只是后面忙于考试，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期中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应颂年还在刷英语试卷，她最近在做专门的C、D篇阅读，周展宁说她语法近期写得够多了可以暂时换成阅读训练。
　　至于完形填空，周展宁让她反复的背高考必备3500词以及常考短语，等确保能完全把选项看懂在说其他的。
　　应颂年拿到成绩表的时候先习惯性地看看第一名是不是还是周展宁，毫无疑问是的。
　　随后看看他的总分是不是又刷新了，这个就比较偶然，毕竟卷子难易程度不好说。
　　最后再从后往前找，152名。
　　应颂年叹了口气。
　　在考试前几天她就猜到自己肯定达不成前五十名目标，淡心里还是会抱有一丝期待，直到现在结果出来后，打破了她的幻想。
　　谁不会想着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周展宁看着她有些颓废的样子，想了想后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很棒了。”
　　认识周展宁快半年了，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温柔的语气。
　　原本冰冷的心一瞬间又点燃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好哄了。

　　在元旦前几天，应颂年想起来拍照的事，她买得相机应该能在元旦晚会那天到。
　　12月30日晚，每个班都会自己组织班级的元旦晚会，同学们自愿报名表演。
　　上次元旦承宁正逢建校周年顺便搞了个全校的元旦会，听他们说那场面可壮观了，可惜应颂年没赶上。

　　12月30日，晚。
　　应颂年穿着厚重的冬季校服坐在角落边摆弄她的新买的相机。
　　周展宁在外面走廊上吹风，陈观棋几人则是在抢着麦克风争当麦霸。
　　等应颂年鼓弄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去讲台上摸了一点奶油。
　　找到周展宁的时候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趁他回头的时候将奶油抹在了他的侧脸。
　　见应颂年笑容灿烂的样子，周展宁也不生气，看到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相机，问：“什么时候当摄影师了？”
　　“刚刚。”应颂年眉眼弯弯的，语气里全是恶作剧成功的开心。
　　“快站好，我给你拍张照片。”应颂年指挥着周展宁。
　　后者不为所动，反问：“不拍张合照吗？”
　　应颂年一听想想也是，只是她向四周看了一下，该找谁帮忙拍呢？
　　突然应颂年眼神一亮，看到姜黛在楼梯间，她的肩膀上还有一簇黑色的短发。
　　但应颂年一时间没有在意，她朝姜黛的方向喊了一声，“班长！能不能帮我们拍一下照片？”
　　姜黛那边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才听到姜黛的一句“好。”

　　应颂年将相机放到姜黛手上，同时告诉她该按哪里之后就跑到周展宁身边整理了一下头发。
　　一切准备，就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周展宁的手从应颂年的后背摸到她的脸。
　　应颂年感觉到脸上的异样时惊讶了一瞬，等姜黛说好了之后，才轻拍了一下周展宁。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沾上的奶油。

　　“要重拍吗？”姜黛相机递给应颂年看。
　　应颂年看着照片中的两人，周展宁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而一旁被他摸了奶油的应颂年表情明显带着些惊愕。
　　不过照片看上去还行，应颂年也不想再麻烦姜黛，“就这样吧，谢谢班长。”
　　紧接着她想了想，“班长要帮你拍张照吗？”
　　“不了，我不怎么喜欢拍照。”姜黛温柔的语气中又带着一些疏离。
　　只是在她话音刚落下后，楼梯间靠着墙的男生走过来说：“拍一张呗，同学能帮我们也拍张合照不？”
　　应颂年看了眼姜黛，姜黛则不太赞成地看着男生，不过男生但是不甚在意地将手搭在姜黛的肩膀上。
　　“笑一个呗，姜黛？”男生说。
　　见姜黛没有把他推开，犹豫再三应颂年还是将镜头对准了两人。
　　拍摄完后姜黛简单地道了一声谢就拉着男生走了，被拉着的男生还不望回头冲应颂年喊了一句，“麻烦把成片发给姜黛，谢谢啦同学。”

　　两人走远后，应颂年才记起那个看上去有些熟悉的男生是谁。
　　15班的岑鲤。
　　他染回了黑发。

　　“你呢，要照片不？”应颂年没多想转头回去接着和周展宁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怎么不想给我？”周展宁反问。
　　“鉴于你刚刚的举动，回去给我录个音频再给你。”应颂年说。

　　先前考虑让周展宁录音频的计划，应颂年在她生日那天提了一下，虽然是打着连英语的计划。
　　应颂年总感觉他知道什么，只是没有戳破而已。不过她不在意，反正周展宁看上去也乐在其中。
　　“行。”

　　回到家后周展宁也确实像他答应的那样，拿着耳机从应颂年之前给他发的一些语录里念了几句。
　　发送成功后，对方也确实如她说的那样，将合照发了过来。
　　周展宁看着这张照片，脑子里想起应颂年推荐给他的歌。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
　　第一张照片不太敢亲密的
　　属于我们俩的脸庞太天真了
　　苹果一样带甜的羞涩。”

　　另一边的应颂年重新看着照片，也想起《我们俩》的歌词。
　　如果没有周展宁突然的举动，估计这张照片也没有那么生动，或许会像歌词里写得那样，不太敢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