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好！》史蒂文虎

37、不能嫁给一个私生子

　　顾阿姨说完这句话，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之前从未听顾凡提起过他的父亲，我也没有主动询问过这件事。即便是顾凡和我的婚事，这位父亲都没有出席，却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据顾凡和我讲述的情况，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顾阿姨离婚了。从那时起，顾阿姨就带着顾凡去了澳洲定居，后来顾凡父亲也组建了新的家庭。然而，这期间他们俩人相依为命，顾凡的父亲除了定期给他们赡养费之外，从未露面。这次顾凡父亲的突然离世，顾凡也是合法继承人之一。
　　顾阿姨显得尤其严肃，且头脑清晰，并且立即联系了一位上海有名的办理遗产案的律师，他们在酒店聊了一天多的时间。然后，我们订了大年初三的机票，加上律师和助理，我们一行五人登上了回X城的飞机。
　　上飞机前，我都没有告诉父母。因为他们知道后势必会去机场接我，他们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而我们这次则带着律师，我不希望给他们再平添烦恼。

　　我们一起住在X城的一家品质较好的酒店。照理说，这个地方离我家很近的，但还是忍住没有告知我的父母。
　　第二天就是顾凡父亲的葬礼，前一天晚上，顾凡在我身边一夜未眠，辗转反侧。第二天天刚朦朦亮，顾凡就起床洗漱和整理文件。我还是懵懵的状态，可能还没睡醒。我拖着疲劳的身躯，和有些紧绷的神经，同顾凡和顾妈妈以及律师，一行人坐上了前往殡仪馆的商务车。
　　按理说，春节期间应该没有什么人，但是临近殡仪馆的街道上，车子堵得已经水泄不通。而且，这个殡仪馆是X城规模最大的殡仪馆，可以容纳上百人的规模，可见顾凡的父亲应该也是X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这么多来吊唁的人，我带上了一个黑色口罩，以免遇到熟人节外生枝。
　　我们直接在殡仪馆门口下了车，在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一路上摆满了花圈，上面都是送花人信息的挽联。其中，包括刘氏能源集团，刘氏云顶度假村，苏氏餐饮集团，程氏地产，露茗玉器会所等等。我看到这些挽联的信息，不由的有些震惊，不由对顾凡父亲的身份越来越好奇。此刻已经走到了花圈尽头，也是殡仪馆的门口。当我看到殡仪馆门口那幅巨大的遗照，不由的腿有些发软，差点儿没有站稳。那是刘伯的遗照。。。。。。
　　我呆楞在原地，盯着这张照片有些出神，我想今天他应该也在。
　　顾凡发现我的异常，于是用手扶住我的胳膊，问道：“你应该之前也知道他吧，他就是我爸，刘氏集团董事长——刘远洲。”
　　这时，顾凡妈妈催促道：“我们快进去吧。”
　　我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我本想找个理由离开，但是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一切就这样失控的继续发生了。。。

　　我被顾凡和顾妈妈拉进殡仪馆。我们坐在中后方的位置。在前方巨大的遗像前，我一眼就看到了刘宇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显然比之前消瘦了一些。虽然略显疲态，但还是保持体面的和各种到访来客游刃有余的社交。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李苏苏的身影，不过这也不奇怪，这种场合她应该是在家照顾刚出生的孩子。

　　随着大厅里逐渐坐满，葬礼仪式正式开始。我全程好像都是游离的状态，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全程都在注视着刘宇。直到顾凡妈妈突然在我旁边，站起身大声说道：“我有异议！”
　　这时，我才被拉回现实，这时全场的目光已经都聚集在我所在的方向。我和刘宇的眼神也因为顾阿姨这一声响彻殡仪馆的声音而交汇。虽然我带着口罩，但他好像一眼就认出了我。我不知所措的慌忙低下头，赶紧避开那个眼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顾阿姨已经拉着我和顾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甚至目前为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殡仪馆另外一边靠前的座位，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露露”。那是我的父母的声音，他们也来参加刘伯的葬礼。因为人太多，而且我刚刚只关注了刘宇，根本没看到我父母的身影。此刻，我的余光都能感受到刘宇震惊而笃定的目光正在向我投来。
　　这时场面有些混乱，台上一个女人严词厉色道：“有什么异议，请葬礼之后再议，谢谢配合！”
　　顾阿姨不依不饶的说道：“我现在说，也是让大家做个见证，同样都是儿子。。。”
　　还没等顾阿姨说完，台上的女人便打断道：“各位朋友，今天的葬礼到这里就基本结束了，大家可以自行离场。”
　　大家都知道台上女人的意思，于是都迅速的离席。最后，殡仪馆里只剩下我，顾凡，顾阿姨，我父母，台上的女士还有刘宇。
　　还没等大家开口，我爸妈便走过来，把我拉到他们身边，我父亲说道：“现在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作为外人不适合留在这里，我们也先行离开了。”
　　顾凡妈妈却拉住我的另一只胳膊说道：“她是顾凡的未婚妻，理应留在这里。”
　　还没等我爸妈回答，刘宇抢先一步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订婚了？”
　　隔了这么长时间，我又一次和他的眼神这么近距离的对视，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我一时语塞。。。
　　这时，顾凡好像看出了什么，也走到我身边，语气里带着一股杀气，对着刘宇说道：“跟你有关系吗？”
　　此刻，那个刚刚在台上，气场不输顾阿姨的女人发话了，并对着我父母礼貌的说道：“马总，你们今天也累了，就先回去吧，我们这边还有一些家务事要处理，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我父亲也赶紧就坡下驴，说道：“好的，我们和女儿就先回去了。”
　　这个女人的气场好像所有人都无法反驳，刚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我从刘宇和顾凡的夹缝中抽开身，转身和父母离开了。我感受到后面有人也跟上了脚步，但被刚刚那个女人阻挡住了。

　　我全程都是懵懵的状态，直到和父母一起上了车，我才有点儿缓过神来。我不由的问道：“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父亲这才转过头向我解释道：“刚刚那个女人是刘伯的妹妹，刘宇的姑姑，也是现在刘氏集团实际的掌门人。”
　　我母亲也好奇的问道：“露露，你今天怎么回来的？”
　　我只好解释道：“我是被告知来参加顾凡爸爸的葬礼的。”
　　我父亲也看出了些端倪，说道：“我早该想到了，之前看着顾凡和刘宇就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我母亲没好气的说：“我是不太喜欢顾凡的妈妈，没成想是这样的关系。”
　　我解释道：“顾凡妈妈是和刘伯离婚之后，搬去的澳洲，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母亲听了我的话好像更气愤了，说道：“她是这么和你说的，你刘伯结过几次婚，我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还能不知道？！”
　　我父亲和稀泥道：“人家的家事我们也不清楚。”
　　我母亲看着父亲，没好气的说道：“老刘虽然不在了，但是他唯一的老婆就是刘宇的妈妈，其他的都不是。”
　　我看着母亲有些气愤的神情，便问道前排的父亲：“我妈为什么这么激动的？”
　　我父亲小声给我解释道：“刘宇的妈妈和你妈可是关系最好的闺蜜，他们交情很深的。”

　　我母亲突然对我说道：“你和顾凡的婚事，我不同意。”
　　我父亲赶紧打圆场说道：“年轻人有恋爱自由，你就不要插手了。”
　　我母亲坚决的说道：“不管是顾凡，还是刘宇，都不行，我看着老刘家人都不行。”
　　父亲又在劝说道：“孩子有自己的主意，你就不要插手了。”
　　我也说道：“不要把你们上一辈的恩怨延续到我们这一辈，现在是自由恋爱。”
　　我母亲更加气愤的终于说出了那刺耳的三个字：“那也不能嫁给一个私生子吧。”
　　听到这三个字，我也有些气愤，说道：“妈，你这样说，真的太难听了。”
　　我母亲依然不依不饶，说道：“难听也是事实，我们没有干涉过你的感情生活，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听父母的。”
　　听到自己的未婚夫被母亲叫 ‘私生子’，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时，母亲还在说：“你既然想和他在一起，就会有人这么说，你可以接受吗？”
　　我鼻子一酸，说道：“我接受别人说，但我不能接受我的母亲这么说。”
　　接着，我对着开车的司机说道：“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我父母好像第一次见到我和他们‘反目成仇’的样子，他们也愣住了。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路边。我独自下了车，便找了一辆出租车独自回到了和顾凡，还有顾阿姨一同下榻的酒店。
　　虽然这里离我家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