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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探查因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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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午时属下将人放回去后，命人监视，发现他们昨日和今日都去过同一个地方。”
“何处？”司祈昭仍端着茶杯，表情无甚变化。
“七星崖。”
“七星崖？”颜落坐在一旁的矮桌边收拾桌面，忍不住插嘴，“那是哪里？”
“回姑娘，此地乃魔界与妖界交界之处。”
妖界？看来这幕后之人是硬要将这口大锅甩给玊暻了。
司祈昭放下杯子，语气如常：“他们去做了什么？”
“七星崖底，长着很多祝余草，他们都是些贫苦人家，去采草是为了果腹或者换些银钱。”
难怪还有些是妇人和孩童。
“崖底有何发现？”
兰翼自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放在司祈昭手边：“君上请看，属下发现那些祝余草有被侵蚀的痕迹，而且有一批新的人也去了那里。”
颜落闻言，从矮桌那边走了过来，坐在司祈昭右边的椅子上，拿起盒子，有些好奇：“这祝余草真的能填饱肚子吗？”
司祈昭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回答了：“是。但此草不易消化，只有生存不易之人才会去采摘。”
“哦。”她还以为是神草。
司祈昭看着盒子里的草，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才开口：“兰翼，你去将七星崖底的人全部清走，给他们一些补偿，再将祝余草全部烧掉，这些草有被混沌之气沾染的迹象，只是剂量很少，故而不会控制人，但会放大人内心的恶念。”
“是。”
“新一批去过那里的人，查一下他们的踪迹，一旦发作，立马来报。”
“是，君上。”
兰翼走后，颜落拿起那棵草仔细端详，有些不解：“我怎么看不出来这草有什么怪异之处？”
司祈昭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上面已无混沌之气，痕迹肉眼难以察觉。”
“原来如此。”颜落恍然大悟，她将草放进盒子里，“那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冷衣？她跟混沌勾结，像她的手笔。”
但是司祈昭轻轻地摇了摇头：“尚无法判断。”
“要不咱们去七星崖瞧瞧能不能找到些别的线索？”颜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
“好，那便去看看。”
七星崖底。
兰翼正在疏散百姓，他看到司祈昭和颜落过来了，立马上前汇报：“启禀君上，百姓遣散得差不多了，每人都赔了一笔钱，属下已告知他们，这里不安全，近日暂时不要前往此处。眼下可以烧草了。”
“等等。”颜落环视一圈，余光中突然看到有东西在闪。她跑过去，在草堆里看到了一个红色的瓶子。
“这是什么？”她将瓶子拿在手上，转过身问道。
司祈昭将瓶子接过去，晃了晃，很轻。
“是混沌之气。”
颜落一脸气愤之色：“看来有人作案连工具都扔在了现场，真是猖狂。”
“不过此瓶是满的，并未用过。”
“满的？”颜落仔细瞧了瞧，还真是。那这祝余草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此人用了一瓶又不小心掉了一瓶？”
司祈昭失笑道：“你当这混沌之气是你案板上的调料？还用一瓶掉一瓶。这草上遗留下来的甚少，但此瓶的量足够药倒一支军队。”
“那总不能是此人心慈手软只下了很少的剂量吧？”颜落说完自己都无语地笑了。能将混沌之气到处散播的能是什么好人？
“先回去吧，去看看那些采了草的人。”司祈昭将瓶子收了起来。
两人从崖底上去，居然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为何在此？”司祈昭的声音变得很冷漠。
颜落也很惊讶，此人她见过，是那个差点被司祈昭掐死的叫夏聿的仙族，也是冷衣的徒弟。
夏聿也没想到会碰到他们，强装镇定：“我本是在斗一只恶妖，一路追着它到了此处。”
妖族边界，倒也合理。
“哦。”司祈昭超不经意地拿出那只瓶子在手上把玩，随口问道，“这是你的吧？”
“你...”夏聿眼神慌乱，急忙摸了摸身上，脸色骤变。
“本君突然想起来了，这瓶子的材质是赤玉，碧璃山独有的，你去过崖底了？”
颜落偷瞄司祈昭的表情，竟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我是去过，但是我不曾...”
"所以你方才是在骗本君。"
夏聿急了，脱口而出：“我没有骗你，师兄！”
“谁是你师兄？”司祈昭说完这句话，颜落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是追着一只猪妖而来的，师父是给了我这只瓶子，但我不曾作恶。你若不喜我这便走。”夏聿说完作势离开。
“站住，谁允你走了？”司祈昭突然出声，颜落心砰砰直跳，难道他要当场灭口？
夏聿的脸也有些难看：“你想做什么？”
司祈昭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将赤玉瓶中的气体引了过来，又把空的甩给夏聿：“拿上你的东西，滚。”
颜落的心又放回了原处。她就说，司祈昭眼中没有杀意，是自己想多了。
待夏聿走后，她忍不住说道：“司月，你不喜他，但并未杀他，可见你心中恩怨分明，仍有善意。”
谁知司祈昭的表情极不自然：“我不杀他只是怕脏了我的手。”
颜落偷笑，天塌下来有他嘴顶着，挺好。
“好吧，那尊贵的魔君大人，咱们回去吧。”
上月初九是在雾生秘境，司祈昭吃了风定丹，直接将封魔针压了下去，如此说来，后面也应当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颜落还是有些紧张。
“明日初九，可要我陪着你？”
“如常即可，服药后无碍，明日估计得去查一下那些人。”
“好，我同你一起去。”
回去之后，她又炼了些风定丹。次日用完早饭，兰翼就来请她了。
“姑娘，君上服过药已无大碍，一会儿他要出门，请姑娘同去。”
“有线索了？”颜落边收拾屋子边搭话。
“是。”
“好，我马上来。”她想了想，上次那些人没看出什么异常，如今有了线索，还是带上药箱什么的为好。
马车朝着城内一个名为“听云堂”的地方而去。
这听云堂在城郊偏远之处，街巷交错，人潮涌动，住在这一片的都是些穷苦人家。
颜落下车的时候，听云堂还没到，但兰翼说这里狭窄，只能走过去，所以她提着箱子下了马车。
“姑娘，属下来拿。”兰翼立刻接过她的箱子。
鸣彦今日也来了，他忍不住质疑：“这里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了一般，真有人住吗？”
司祈昭觑他一眼，他立刻就不作声了。
“下次让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别啊君上，我说着玩的。”鸣彦立刻求饶。
司祈昭没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颜落跟在他身后，可刚进去便看到院子里破败不堪，桌椅板凳都倒在地上，两个六七岁衣着单薄的孩子在打架。
“此处怎的只有两个孩童？”鸣彦忍不住嘀咕。
司祈昭看向兰翼：“人呢？”
“回君上，此处之人便是昨日采过祝余草的，属下收到奏报说是半个时辰之前有人情绪暴躁，互相掐架。”
“去屋子里看看。”
“是。”鸣彦率先冲了进去。
但是颜落觉得那两个小孩子有点奇怪，来了这么多人竟然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只沉浸在打架中。
她走近看了看，差点被撞到，幸亏司祈昭及时把她拉开了。
司祈昭正要发怒，颜落扯了扯他的袖子：“司月你看看，他们的眼睛，好像不对劲。”
两个孩子眼神狠厉，眼眶通红，但又有些空洞。他们脸上被对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竟然都不哭闹，奇怪得很。
“兰翼，打晕他们。”司祈昭盯着看了半晌吩咐道。
“是，君上。”
鸣彦也从屋内出来了，他挠挠头：“君上，屋中一人都没有，奇了怪了。”
院门外传出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竟是莲蓟。
“正好，你看看这两个孩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莲蓟放下药箱，还不忘嘲讽两句：“早膳都未用完就被你拉来，你倒是会心疼人。”说完还瞟了一眼颜落。
颜落干笑两声，正准备解释一下，司祈昭推了一把莲蓟：“赶紧看，哪那么多废话。”
颜落：……
莲蓟吐槽归吐槽，但医德还是很高尚的。他蹲下身翻了翻两个孩子的眼睛，又仔细地把了脉，才站起来说道：“少量的混沌之气进入了他们眼睛，在体内乱窜，从而放大了恶念，影响了心智和行为。”
“可有何解决之法？”
莲蓟满脸为难：“混沌之气乃恶之本源，修为高深者或可用灵力压制一二，若想根除…”
“如何？”
“需要能平心静气，抑制恶念的净化之物。”
“是何物？”
莲蓟连看颜落几眼，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听见了熟悉的三个字：“…雪青晶。”
司祈昭沉默了片刻，吩咐道：“将他们带回魔宫，留些人在此处，若是有人回来，一并带回去。”
“是，君上。”兰翼拱手应道。
回去的马车上，司祈昭异常沉默。
“你怎么了？不就是雪青晶嘛！先前我也给过莲蓟替你医治的，没什么大碍。”
“我是担心人太多了，雪青晶消耗过多影响你的魂魄。先前放回去的那一批人不少，虽说暂无症状，但保不齐何时复发，加上这一批，你的身体…”
颜落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莫要忧心，我魂魄完好，会量力而为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