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留宿2 ...
-
“……因为之前都是监护人亲自给我洗，或者找他的小弟给我洗来着。”
望着面前两个男人瞬间阴沉的脸色，保时捷以为是嫌她麻烦，赶紧摆摆手，“当然，我自己洗也是可以的。”
说着她又偷偷暼了一眼购物袋里的瓶瓶罐罐。
唔，好像和洗车的工具差不多，自己应该……没问题吧？
之前的仿生人体最多只维持4小时就会刷新，从来不用考虑清洗问题，但今天这具身体开了plus功能，要到明晚才会消失。若是带着一身柏青哥店的烟味睡在研二先生的新床单上，别说床的主人，就连她自己也会嫌弃。
脏车不上路，脏人不上床，她要维持住古董老爷车的优雅！
“那个，黑泽小姐，你口中给你洗澡的监护人......是男性对吧？”对面的萩原研二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嗯？你说小帅吗？”保时捷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洗车跳到这个问题，只能略显疑惑地点点头，“是的。他力气很大，洗的时候虽然会很痛，但事后能冲得很干净。”
“痛？”
“事后？”
对面的两个警察脸色愈发难看。
“嗯哼。”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而且他每次洗的时候不光在外面，还会进入我身体，将他（买）的白色液体（洗车液）仔细涂抹覆盖住我体内每一寸皮肤，再一点点亲手擦干净。噢对，小帅不光力气大，体力也没得说，每次进来至少一个小时才完事，出来的时候都不带喘……”
“停！这种细节以后做笔录的时候再讲！”两个警察异口同声，松田阵平已经忍不住摸出了手铐：“现在就告诉我关于你监护人的一切信息！名字！年龄！体貌特征！”
“黑泽阵26岁身高190cm银色长发绿色眼睛，爱穿黑色大衣和紫色高领毛衣不爱吃西兰花……”
保时捷被卷毛警察严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般把知道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说完才猛地回过神，惊恐捂住自己的嘴。
牙白，好像一不小心把组织骨干信息卖给条子了！！
轰多尼私密马赛。
保时捷在心中土下座忏悔。
警方审讯手段太凶残，只能麻烦小帅你回来后改个名，烫个头，换身衣服再多吃些西兰花，努力洗脱嫌疑了……
“黑泽小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和这个黑泽阵…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萩原研二觉得能从牙缝里憋出那句敬语全靠警察的职业素养，“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你父亲之类的长辈，不过看年龄的话……是你哥哥吗？”
“当然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保时捷还沉浸在出卖小帅隐私的担忧中，无心思考，只是下意识实话实说道：“是组织为了表彰他辛勤工作，买了我送给他当奖励而已。”
很好，还牵扯到人口贩卖。
两个警察眼中正义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
然而眼前的少女似乎就像回答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调查问题，丝毫不觉得自己揭露了什么令人发指的罪行，甚至还试图为自己监护人说好话，“呃其实小帅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社畜，两位警官不用费心记他的名字，反正他从不用真名、啊我的意思是他从来都遵纪守法、礼让行人，甚至坐过山车都不插队……”
“小捷。”
萩原研二忍不住叫出女孩名字，制止了她继续替对方打掩护的行为。
目光落在那一脸茫然的银发女孩身上，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痛意从胸腔蔓延至全身。
原以为对方是童话里会变身的灰姑娘，没想到真相却似乎比童话残忍得多。
他不敢细想，在那些未被发现的时光里，她究竟置身于怎样的炼狱，才会对这般令人发指的罪恶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倾向。
未成年，被贩卖，像个物件般被随意赏赐给大她快十岁的男人，甚至连名字都像是那人因为爱车而随便起出来的……
最令人发指的是，那人渣在出国做任务期间，甚至都不屑于限制她自由！
如此嚣张，无非是笃定了少女已被彻底洗脑，根本不会向外界求救——她也确实从来没向身为警察的自己求救过，若不是今天无意中试探出来，自己和松田仍会被继续蒙在鼓里。
说着要守护正义，却让这等畜生在日本的土地上逍遥法外多年。那些在毕业典礼上许下的誓言，此刻如利刃般刺向萩原研二的良心。
“小捷。”
再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萩原研二缓缓上前，仿佛生怕惊扰到女孩般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没事的，你现在不懂也好，至少不会深陷痛苦。”
长发的警察身体因愤怒和痛心而微微颤抖，但在女孩耳畔承诺的声音却无比坚定：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别怕，我向你发誓，就算拼上一切也要把你从那地狱般的组织救出来，让那混蛋和他背后的黑暗势力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惨重代价，接受法律制裁！”
“哈？”
被困在长发警察温暖的怀中，保时捷满脸问号。
等等，一开始不是在聊洗车吗？怎么突然就邀请她在这长住，还要让小帅接受法律制裁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她可以回档重新答一遍吗？？
……
直到拎着萩原警官买的洗漱用品和一次性换洗衣物进浴室，保时捷都仍然没能复盘出为什么夸小帅洗车洗得好，会让那两个警察愤怒成那样。
[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说了小帅洗车力气大，时间长，洗的仔细？]保时捷手托下巴，仔细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影视剧，[难道是因为人类雄性的攀比心？]
[有可能噢，]钛师傅3.0跟着虚空托腮分析道，[类似于在宿主面前夸美国车加速推背感更强，续航时间久，性价比更高，你也会很生气吧？]
[去他的推背感和性价比，那都是高油耗和低保值率换来的！]保时捷果然瞬间被点燃怒火，代表德系车发出强烈谴责，[那群没有文化底蕴的美国佬就知道搞这些表面功夫，弄出一堆华而不实的破铜烂铁，根本没法和我等传统工业强国出品的日耳曼战车媲美！]
[虽然但是，擎天柱的原型——彼特比尔德389也是美系车……]
[什么？！]保时捷瞳孔地震。
竟然爱上美国佬，我不干净了。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骄傲的日耳曼战车顿时浑浑噩噩，再无心思考门外两个人类警察的异状。
直到打开水龙头，从袋子里翻出樱花味的泡泡沐浴露，第一次体验自助洗车的古董老爷车才再次陷入了沉思。
[钛师傅，这个、呃洗人液，用量怎么控制？]
[我记得之前洗车的时候，那群人类都是一瓶洗车液兑进一桶水？]钛师傅3.0也不是很确定，[这个浴缸看着比洗车场的水桶大多了，也许需要倒更多？]
于是，一整瓶标注着“超浓缩”的泡泡沐浴露被全倒进了浴缸。
“哇噢！”
望着无数细腻绵密的泡泡在水流的冲击下迅速膨胀堆积，很快占满了整个浴缸，保时捷瞬间从“爱上美国佬”的阴霾中走出，欢呼一声便兴奋地脱掉衣服，一个猛扎扑了进去——顿时，大片泡泡张牙舞爪地从浴缸边缘溢出，如海浪般拍打在浴室地板上。
[人类真是太会享受了，总把最好的留给自己。]陷在仿佛云朵般轻柔的泡泡中，保时捷觉得自己像到了天堂。
[小帅他们以前再卖力地搓，也没有搓出过这么多泡泡，洗车液和洗人液的质量果然不能比。]
等下次小帅再洗车，自己想办法暗示一下让他换成这种人用清洁液吧——樱花味的古董车，听着就有春天的气息！
然而当她泡够了澡，打算冲洗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水流太小，根本冲不干净嘛。]
拿花洒淋了半天，全身皮肤仍然黏腻依旧，身上的泡泡还越来越多，保时捷不由得皱皱眉，看向花洒柄上的转轮。
那个应该是调节水流大小的吧？
一边想着，她一边伸手一拧——
咔嚓——哗！！
花洒直接被掰断下来，高压水柱瞬间喷涌而出，当头浇了她一脸。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看你太享受，没及时跟你说。]钛师傅3.0的声音有些沉重，[下一个bug出现了，接下来十分钟宿主你的仿生人形会变回车形态时的功率，也就是60马力……]
哐当——！
试图撑着站起来的60马力少女直接把浴缸掰断了一个角，在水流冲击下持续冒出的泡泡瞬间找到出口，如决堤潮水一般争先恐后地从豁口处涌出。
[……钛师傅，]保时捷双眼一闭，心如死灰，[土影忍者还有什么忍术可以解释这一切吗？]
[提醒宿主一下，土影是忍者不是千斤顶，扛不动这么重的锅。]
“小捷，你还好吗？”
浴室里的巨大动静惊动了客厅里的两个警察。萩原研二放下铺到一半的床单，走到门边敲了敲，“需要帮助吗？”
刚问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要是少女真是被从小培养的“玩具”，不会自己洗澡需要他帮忙，难道他还能真的进去帮忙不成？
他可不是那个叫黑泽阵的禽兽！
“我、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水洒出来了，我马上关水……”
哐当——
“啊啊啊糟糕！！！”
萩原研二：……听着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呢。
隔着厚厚一层磨砂玻璃，他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银色的影子在一大团白色中时隐时现……
等等，一大团白色是什么？他们的浴室墙壁明明是深灰色啊？！
而在磨砂玻璃另一侧，保时捷一手握着浴缸一角，一手握着刚才不小心拽下来的金属手柄，绝望地看着彻底关不上的水龙头像只撒泼的鲸鱼般疯狂喷水，源源不断制造出更多泡泡。
[就算是洗车店，也没有把一辆车扔进隔间，然后用泡泡淹死它的残忍刑罚吧？……而且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已经空了的沐浴液瓶从浴缸底捞出，保时捷仔细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次一滴，轻松享受满盆泡泡浴洗”的说明文字。
牙白，按这个量，好像制造出能填满整个浴室的泡泡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宿主你还是早点向门外两个人类求助吧，]钛师傅3.0捂着眼，一副没眼看的模样，[在你把整间浴室都拆了，然后给你的债务再添一笔装修费之前。]
[……你说得对。]
保时捷惊讶地发现，面对滚雪球般越来越多的债务，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宠辱不惊麻木不仁了。
私密马赛萩原警官的小金库，马上又要给您添麻烦了呢。
“小捷？黑泽小姐？”门外小金库的主人担忧的声音响起，“门缝好像有白色泡泡渗出来，是下水道堵了吗？”
“咦，已经渗出来了吗？对、对不起！”
保时捷连忙从浴缸里跨出来，一脚踩下去，才发现外面溢出的泡泡已经不知不觉积到她膝盖深了。
“请稍等，我马上出来。其实不是下水道，是水龙头……哎哎哎——哎哟！”
保时捷一心着急去够浴巾，低估了脚下瓷砖加上泡泡的光滑程度，刚一踩下去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着门口的方向就扑了出去。
慌乱中，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条件反射地朝着门把手抓去，试图稳住身形——
于是只听“哐当”一声，看似坚固的门板便被她60马力的手整个卸了下来。
门口的萩原研二只来得及侧身避开兜头砸下的浴室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团带着樱花香味的白色不明物便撞进了他怀里——
然后，随着胸口一记重锤，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连着门一起向后飞了几米远，落在客厅刚铺好的床褥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留宿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