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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酒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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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辰通过后视镜看他,刚才他还喝了几杯酒,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却装作头晕。
他打的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他脸上了。
酒店门口,白景辰停下了车。
后座上那道灼热的目光始终未曾减淡半分。
“怎么,不愿意吗?”
江彻的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竟有些意外的性感。
白景辰没回头,对上后视镜里他的眼睛,“我不能离开实验室太久,不好意思。”
江彻嗤笑一声,“你那个实验室,难不成离开你就不能运作了?”
白景辰沉默了,固执地不说话。
“又和我搞不说话这一套?你以为,我们还是从前的关系?”
江彻审视的目光停留在他后脑勺,白景辰明白他的意思。当年他们要好时,遇见意见上有分歧,白景辰就习惯不说话表示反驳排斥。
相处时间久了,江彻就摸清了他的性格,他一旦沉默不说话时,就用各种方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都是往事了,现在他们两人关系紧张,他能感觉出江彻对他有种微妙的恨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退一步。
两人静静地坐在车里,几分钟后,江彻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怎么,架子这么大?怎么说我也是投资方,我要求你送我进酒店,不过分吧?”
白景辰缓缓开口,“江先生,今天不好意思了,我确实不能送您上楼,酒店有前台,我帮您喊一声吧。”
说完,他打开车门,将要下车时,江彻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不要总觉得自己多抢手一样。很何况,我喝了酒,不可能对你怎么样。”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然,自己也是男人,有些方面是同样的。
白景辰通过后视镜去看他,江彻眼睛微微眯起,脸颊微微红,看起来像是真的有些醉了。
他笑了一下,声音平淡,话却惊人,“有些人,酒后乱性也不是没有。”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空气似乎有些凝滞了。
江彻睁开眼看向他,目光比清醒时的锐利多了几分微醺,“你这么懂,该不会是想我也会这样吧?”
白景辰谦虚道,“那倒没有,江先生当然不会这样。”
“既然这样,送我回房间。”
这一句话没什么语气,没有请求没有高傲,只是一句简单的祈使句。
可他实在不愿意。
“你把我送到房间门口就好,房间号1005。”
白景辰犹豫了几秒钟,再次看向后视镜里的江彻,或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看起来比那天要温和一些,酒将他身上的锋芒掩去了半分。
他盯着他的面庞,看着他和记忆里一样的样子,心念一动,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提着行李箱,江彻跟在他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上了电梯,空旷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白景辰忽然有些紧张。
他悄悄抬眼去看他,正欲挪开视线时,江彻道,“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这样偷偷摸摸地能看得清楚吗?”
白景辰:“啊不,我不是,我没有……”
没等他说完,江彻转身回头,面对面看着他,“这样看,清楚了吗?”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三两步远,白景辰看到自己略显慌乱的面容清晰地倒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心里禁不住一颤。
只是为什么,这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直到江彻的气息越来越近,白景辰这才反应过来,江彻近乎贴近他,嘴唇将要触碰到他了。
白景辰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江先生,电梯里有监控。”
江彻舔了舔嘴唇,盯着他的眼,“嗯?你这意思是,没有监控就可以了?”
白景辰:“……”
叮——
电梯到了,白景辰从身后绕过他,率先走出了电梯,心跳加速的感觉像是要跳出胸腔。
这种感觉,他多年不曾有过了。
毕业之后,他专攻学业,心力几乎全放在了这上面,小有所成,
生活平静无波。
和江彻的重逢,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他这平静的水面里,炸出一个大水花。
江彻跟在他身后,白景辰一路走过去找房间号,1001,1002……
江彻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啪嗒啪嗒地像是打了节奏,1005房间在走廊拐了弯的地方,白景辰拉着行李箱,径自转了个弯。
用房卡刷开了房门,一回头却没发现江彻的身影,他又拐了回去,看到江彻倚靠在墙角处,像是正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白景辰问,语气里没多少关切。
江彻看他一眼,“头晕,扶我一下。”
说完抬起了胳膊,白景辰心里划过一个疑惑,可他没说,架起他的胳膊往房间方向走去。
房间门他已经打开了,两人走到门口后,他停住了脚步,微微侧了头道,“你自己进去吧,先上床躺一会儿。”
江彻声音暗哑,“不送我进去吗?”
白景辰:“我还有事,我……”
话都没说完,他就感觉身旁的江彻忽然发力,原本架在他脖子上无力的胳膊瞬间变得强硬有力,放在了他后背处,一把将他推进了房间,他没反应及时,鼻尖碰在房间门上,酸痛极了。
这一套动作只在瞬间发生,快到白景辰都未曾意识到,面前的事物就发生了变化。
他面前的,是豪华的酒店套房布置,精美绝伦,奢华大气。
身后,啪嗒一声,江彻落了锁。
?
“如果你主动送我进来,我就不必这样做了。”
江彻边拉开领带,边说。
白景辰捂着鼻子,不可置信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人。
“别这样看着我,你是刚认识我吗?”
江彻慢慢走到他身边,盯住他的眼睛,“要是你乖乖送我进来,还至于碰到鼻子吗?”
白景辰依旧沉默以对。
他既知道江彻想做什么,又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想和他清算吗?
他想了半天,终于问出第一句话,“你不是头晕吗?”
“头晕?哦对,是有点头晕,不过刚才运动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江彻轻笑一声,“这得谢谢你。”
白景辰点头,“不客气,既然你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他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江彻的身影覆上来,一只手按在门板上,“这么着急走?你怕什么?”
当然是怕你图谋不轨,白景辰心想,虽然知道他可能玩阴招,可没想到这阴招这么……还是不能抱侥幸心理啊。
江彻恶趣味地捏了一把白景辰后腰,“那天在歌厅,我就想把你带回来好好算算总账,可惜胖子拦着。你那兄弟,真是忠心。”
他说的是,你兄弟。
白景辰还记得,当年他们三人关系都很要好,是互相称兄道弟的感情,然而大四那年他和江彻闹掰后,胖子也和他没了联系。
世事变迁,无人可挡。
江彻的手在动,沿着他腰身往下缓慢移动,一直到后臀部。
白景辰战栗了一下,他感觉被江彻碰过的地方,像是有一道电流,沿着身体传送,酥麻难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景辰猛然转身,“你够了,江彻,我和你没关系了,别再这样做了。”
江彻啧啧两声,“你这是在发火吗?”
白景辰:“否则呢?”
江彻:“你这火发得也不大嘛,要不要我教教你该怎么做。”
白景辰瞪着他,忽然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江彻抱起双臂,目光一寸寸变冷,“白景辰,从前我爱你,惜你,可真心用错了地方。现在你即便被我欺负,也是你自己种的因。”
说完他不管白景辰的反抗,一把将他扛起,推开里面房间,扔在大床上。
大床很柔软,柔软到他被扔下来也没觉得有多痛,甚至还弹了两下。
江彻站在床尾,将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来,目光如同鹰隼,看得他心直发慌。
白景辰抬起上半身道,“你要干什么。”
江彻叹口气,“都是男人,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白景辰笑了一下,“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江彻嗯了一声,“等我干完你再说。”
他已经脱下了衬衣,倾身而下,将白景辰笼在身下,漆黑的眼瞳里倒映出白景辰英俊的面庞和无所惧的眼神。
江彻顿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速度太快却没抓住。
白景辰:“恐怕到时候就晚了。”
江彻挑起眉头,嗯?
白景辰微笑看着他,没说话。
恰待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江彻看了白景辰一眼,起身披上外套去开门。
“老板,您怎么穿成这样了?喝醉了吗?”
江彻冷着脸,“谁让你来的?不是让你去处理子公司事务吗?”
埃文愣了两秒钟,看见白景辰从自己老板身后走来,“老板,是景辰……是他和我说的。”
江彻回头看了眼白景辰,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在酒店见你喝了不少酒,怕你会难受,我给埃文发了消息,让他来照顾你。”
白景辰声音清朗,这番话说得也是合情合理,这让江彻的火气不降反升。
“好好好,你们都耍我是吗?”
江彻绷着脸,没有一点笑意。
“老板,您别怪景辰,他也是担心你……”
“景辰?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埃文,你是我手下的员工,我花高薪聘请你,什么时候让你和我身边人套近乎了?”
江彻抱起双臂,目光如炬审视着埃文,“你的工作完成了?”
“……是,老板,我做完了。”
“做完了就来打扰我的个人生活?”
“……没有,老板,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埃文低下头,诚诚恳恳道。
白景辰冷笑一声,“好心当做驴肝肺,你员工为了照顾你,大老远跑回来,你就这样对待人家,不怕他跑路?”
埃文似乎更内疚了,他放低声音道,“景辰,是我欠考虑,不该贸然打扰老板。”
“你们两人,一唱一和互相帮助,把我当成什么了?”
江彻冷哼一声,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