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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现在也不用。”盛灵起身就要离开,文宜坐在椅子上仍未起身:“那天同行的另一个男生是隔壁工程大的,女生喊他哥。”

      她如自己预想的一般在中间停下脚步,聆听文宜缴械投降的声音。
      听到了,开心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文宜迎着目光对上视线,带着一丝期待地问:“还有什么需要告知我的?”
      “你的文稿快点写,不然我的PPT没时间做。”

      盛灵的脚步可以用欢快来形容。文宜也就是通过这点才百分百确认那个男的是个司机,并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男朋友。
      他长舒一口气,庆幸从海里鱼跃升空。

      韦涓的信息来的很快。赵菲的孪生哥哥赵森就是文宜说的那个同行的男士。
      兄妹合伙,又当着她的面强调自己姓盛。但凡看过几本小说的人都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算算时间,盛堂年还在香港出差,没时间理会她。没闹到脸上来,盛灵也懒得应付长辈的糊涂账。盛堂年是被冤枉还是真出轨她也没本事打包票,除非DNA检测报告甩过来。
      还是老老实实找来律师让赵菲在学校领了处分贴了道歉信。

      众吃瓜群众顿感无力,在寝室抱怨着:“又是名誉权!!到底什么时候能吃完盛灵这口又臭又烂的瓜啊!”
      盛寻缩在寝室的椅子上受盛灵的金口玉律,一个字也不能吐露。不过就算大姐不说,她也不敢在外面说家世的。从小到大,耳提面命多少年了。
      室友纷纷加入讨论,从头到尾只有盛寻一个人不说话,也疑惑起来:“盛寻,你不会是认识她才不说话的吧。也对啊,你们名字很像。快,给我们点内幕消息。”
      “认识当然认识啦。毕竟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她随意打哈哈过去了。

      冯京的画快递到了,盛灵正在家拆,一幅一幅挂起来看看。画多是水墨,绘制的也都是徽州的山水景色。她在里面看到很多熟悉的景色,也看到了些熟悉的技法。
      看来老爸说的也许没错,文宜估计真是临摹过苏易简的画。
      她站在这十二幅画前,甚是奇妙。文宜虽然年纪不大,画里却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沧桑在,不管是山还是水,他的每一笔都是留恋着画,像是古村里的烟囱余烟袅袅,和天空融为一体,笼罩在盛灵的心头。

      盛寻午睡起来,迷迷糊糊间看见自家老姐站在一群画前发呆,结合最近她的遭遇,一下子惊醒了。“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看画呢。”
      “哦。”她点点头,略略扫了一眼画,更为惊奇:“姐!你去拍卖行把画都搬回家干嘛?”

      “啧。”她放下手里的马克杯,“你说什么呢。”
      “没胡说啊。这不都是大伯母的画吗?不在书斋拍卖行,也应该在展馆里,总之不会在家里。”
      “行了行了,这是我新买的画,不是我妈的。别弄脏了啊,晚上自己吃饭吧。”

      盛寻后知后觉问出那句为什么的时候,盛灵已经在门口穿鞋了。
      “你姐我要去做科学实验。”
      “什么呀,我也要去!”
      她只是随口一说,盛灵认真思考了下,竟然觉得很靠谱。
      “也行,快换衣服。”

      盛寻套了一件圆领的毛衣,把头从毛衣里挣出来后灵活地移动到门框外。“你是说,你怀疑大伯有私生子?以及私生女?”
      盛灵靠在吧台,对着那颗乱糟糟的脑袋:“准确的来说,是那对兄妹找上门来让我帮他们找爸爸。今天兄妹俩约我,估计就是要找我摊牌呢。”
      盛寻拿把梳子边走边梳,瘪着嘴很认同:“那我一定要陪你去了。壮势!”
      “那就再快点吧,司机在楼下等着了。”趁着盛堂年不在,盛灵还可以征用几天他司机。可怜的文宜就不知道这些,绕着小区开了好几天都没接到她的打车订单。

      赵菲兄妹俩倒是很谨慎,把人约在了一个隐蔽的卡座里。

      盛灵和盛寻左脚刚迈进去,两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叫了声姐。
      盛灵转头看向盛寻,由衷地发出感叹:“天呐。” 盛寻的脸色却不容她再开玩笑,“怎么了?”

      赵森:“这是?”
      “我朋友,陪我来的。”盛寻挽上的手微微收紧。

      四人落座。
      “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和你的关系。”
      盛灵握紧盛寻的手始终没放开,急着要走所以不耐烦:“少来这套。要说什么赶紧说我还有事。”
      “我们需要见爸爸。”
      盛灵拖着盛寻站起来,干脆利落:“冤有仇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如果你需要我帮忙,请你拿出证据,DNA检测、亲笔信、录音等等,有什么给什么。”
      “我很鄙视你们这种威胁的行为。你们的打算我都看清了。先造谣污蔑,我要是假的,被骂也无妨,我要是真的,正好给你们机会见见他,对吧?”
      赵菲按捺不住性子,抢先站起来回话:“我们要是有这些早就找上门去了,还用这么迂回得找上你?”

      盛灵刚要回话,一个略富态的身影从侧面走来,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爸!”
      “大伯。”
      “爸?”

      盛堂年带着怒气回道:“我就是盛灵爸爸。你们偷偷跟踪我女儿,还在校内散播我女儿的谣言。现在又偷偷约她到校外见面,怎么?还要校外霸凌吗?”
      盛灵想了想,还是替他们说了句话:“爸,人家刚刚不是在质疑你和我的父女关系,是在喊你。”
      盛堂年纵横商场这么多年,饶是如此,也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盛灵说的是什么。挥挥手赶走了两个小辈。

      盛灵上车前又一次悄悄问了盛寻:“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那个女生的菱形嘴和我的嘴很像吗?”她又补充:“大伯不是那样的人,可我们很清楚,我爸是。”
      她加重了手心的力量:“老一辈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是盛家大姐,你是我妹妹。盛寻,这就够了。”
      回程的车上,她一言不发。

      到家之后,盛寻把自己塞进房间里。盛灵溜达到洗手间拨通盛堂年的电话,他也语焉不详的,说些什么大人事小孩别插手。从冯京的事到这对兄妹,统统都是盛堂年全盘接手,不让她继续接触。盛灵只觉得这一年,风雨欲来。

      走出洗手间,盛寻的房门大开,里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盛灵走过去探身看一眼。
      她正在收拾行李。

      似乎是注意到盛灵的目光,箱子还没合上,盛寻转过身来对着她说:“我先回寝室住一段时间。”
      盛灵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逃避,然后独自上场。

      说来也觉得奇妙,明明是老一辈犯下的错误,她也要跟着承担。盛家三兄弟这么多年仍然保持着大家庭的生活运作模式,婚外子这样的事情出现也不仅仅是冲击她们的三口之家,全家人都会知道的。
      第一直觉是丢脸,第二直觉是受到威胁。
      这些种种,盛灵是不会理解她的。不光是因为她是大伯的独女,肉眼可见的继承人,更重要的是大伯是可信任的。至于她爸盛堂华,盛寻无言以对,桩桩件件劣迹斑斑。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疯狂的猜想。

      盛灵无法开口劝阻。这只小鸟曾短暂地停留过她的肩头,她知道那种难受的滋味,随时随地要提防着。在这个施行一夫一妻的世界里,婚内子女对非婚内子女有一种昭彰的、微小且不容忽视的敌意。
      盛灵会鄙夷这样的自己,但她们都知道,这一点无法修正。

      “收拾几套得了。过几天就回来吧,寝室冬天洗漱不方便。”她用身子挤回了盛寻拿出来的28寸大箱子。
      箱子的万向轮滚啊滚,停在盛寻的脚边。她伸手扶住,脸上终于浮出点笑意。“那小箱子能装几件?三件毛衣就满了。”
      “那是你不会收纳。起开,我来。”

      盛寻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收拾,心想她说的对。其实什么都不会改变,顶多是多一双弟弟妹妹。她可以不在乎盛堂华,带着妹妹盛雪过活也行。
      她走后,盛灵把家里的画都细细收起来。一个人入眠。她不知道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知道第二天赵菲就在全平台大字报承认自己作假污蔑了。比用律师让她道歉真挚得多。

      隔几天盛堂年例行关心的时候,偶然间问起了盛寻。
      盛灵心一抖,她知道这不是盛堂年随口问起的,他就是在打探。如果是这样,盛寻的猜测应该没错。
      “是不是你们姐妹闹矛盾了,怎么盛寻搬走了?”
      出于一种姐妹间天然的维护,盛灵并不想让盛堂年知道盛寻察觉到的东西。只说:“快期末了呀,我忙着复习昼夜颠倒的,盛寻回寝室找安宁。”
      “忙也要注意身体。”
      “对了,爸,上次那对兄妹到底怎么回事儿?”
      “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盛堂年意外地松了口,换来盛灵心底更深处的不安。

      他见盛灵分外关注赵森兄妹的事情,反而安心。他已经联系上‘那个孩子’,赶在盛灵发现之前先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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