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法环]归家之旅》五金卷

25、第 25 章

　　“这么说安帕赫，你也是被米凯拉魅惑之后进入了幽影地？你是纯血骑士？”
　　物种保藏库的小书房，你坐在泥板堆上，安帕赫半跪在你面前，为你处理受伤的脚踝。既然对方主动提出要帮忙，你也懒得跑赐福，便没再和他客气，很自然地脱掉靴子，把脚搁在安帕赫的大腿上。
　　“对，您说的没错，我曾为了解除吾主蒙格大人受到的魅惑，挑战了米凯拉大人，结果事不成，反倒被他深深吸引…真令人不堪啊。”
　　安帕赫按着你的脚腕，把你的整只脚握在手里，轻轻一推便重新合上了骨头，手法熟练到完全没有弄痛你。他在你脚踝发红的地方抹上药膏，打着圈将膏体抹开，揉进皮肤里。
　　安帕赫身上有股学者气息，也很擅长照顾人，他那双粗糙的棕色大手有规律地按在你脚踝上，弄得你昏昏欲睡，你不禁想到这双温暖的手会挥舞着什么样的武器？他被你当作脚凳的大腿，战斗时又会爆发出多么狂野的力量？
　　对蒙格的忠诚可以让安帕赫去挑战半神，那么在他得知你杀了蒙格后，又会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呢？
　　“我杀了蒙格。”
　　你看着安帕赫说。
　　老贤者的呼吸停顿了一秒，并没有立刻接话。他先用手帕将你脚踝处多余的药膏擦掉，再替你穿上鞋袜——这举动对于陌生男女实在是太过暧昧，你感觉喉咙干渴、空气变热，心中的这份隐晦悸动里还混杂了对激烈厮杀的渴望——蕾妲与你半途而废的双人舞让你相当受挫，安帕赫起身站在你面前，你几乎能闻到他乌黑长袍上的熏香。
　　杀戮欲和爱欲本就是相同的东西，亲吻或鲜血，你总要得到一个。
　　“您是对此心有芥蒂吗？”
　　你感到自己呼吸急促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头盔下的目光，被纯血骑士温柔按摩过的脚踝开始发热，你把手伸向剑柄，仔细观察安帕赫的每一个举动。
　　“……您不必如此防备，我无意出言指责。正面对决、败下阵，这是渴望为王的人要面对的宿命，更何况我因为魅惑忘却了一切，更没有立场指责。”
　　和你想的恰恰相反，安帕赫平静地接受了事实，这个狡猾的老男人不打算让你啜饮他的鲜血，你突然也没那么想亲吻他了。
　　你往前走了两步，从泥板堆上站起来，脚尖几乎和他的贴在一起，你看见安帕赫固定披风的红宝石胸针，你的鼻息使宝石晕染上薄薄的雾气。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为蒙格复仇。”
　　你向后猛退一步，在你和安帕赫之间那种旖旎暧昧的气氛风一样的消逝了，在他又要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之前，你先警告了他：
　　“既然你心有彷徨，那要小心蕾妲。”
　　“噢，是所谓的‘排除异己’对吗？您与她交手了？”
　　安帕赫关切的语气不似作伪，你犹豫了一会，告诉了安帕赫整件事。
　　“这样啊…”
　　在他思索的同时，你问道：
　　“米凯拉的魅惑刚刚失效，蕾妲就要排除我…为什么我是第一个？”
　　又来了。你已经习惯了安帕赫向你投来的那种了然、可惜的目光。不论是柯林，还是蕾菈娜，甚至是布莱泽——这些过去和你关系亲密的朋友，得知你失去记忆后只会用遗憾的眼神看着你，透过你的躯壳怀念那个不在此处的灵魂。
　　也许是你的表情太过阴沉，安帕赫告诉了你答案。
　　“尊贵的女士啊，您和蒙格大人的密谋少有知情者，甚至我也不清楚具体内容。但众所周知，您是梅瑟莫先生唯一的学生，想必蕾妲大人正是因此对您的立场有所怀疑吧。”
　　……？！
　　“嚯，这可真是…”
　　真没想到，你曾经是这个“穿刺者”梅瑟莫的学生。所以你见到角人就有种恨不得将他活剥了的冲动，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穆利缇尔和蕾菈娜认识你、小南瓜和你关系那么好的原因了。
　　你在脑海中努力思索着梅瑟莫的样貌，可惜你真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在学校里的记忆是那么的鲜活，可是在半神大卢恩里瞥见的那些回忆，你连做梦都没想到过。
　　“好吧，谢谢你安帕赫，我得找个地方自己待一会…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叫我。”
　　虽然你不知道在交界地没有手机要怎么联系。
　　在你离开物种保藏库后，安帕赫再次沉浸在书籍里，老贤者出神地看了会手中的古籍，轻轻叹了口气。
　　年轻人。
　　他其实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你会青睐于他。更不敢去想假如你真的把蜜酒端到他唇边又会发生什么，他会喝下吗？
　　“……我也真是老糊涂了。”
　　安帕赫自嘲地笑笑，他太老了，你又那么年轻，可能你只是出于荷尔蒙的影响才做出了盲目之举，作为年长的一方，他应该包容年轻人的冲动才对。
　　……
　　……
　　和安帕赫道别后你跑回了正门广场，把背包里采摘的所有罗亚果实、晒制的罗亚果干都倒进了小南瓜的嘴里，河马作为草食动物，梅瑟莫每天给它吃腐肉简直就是虐待，看它吃罗亚果实吃的多开心啊！
　　“吃吧吃吧，一会儿我再多摘点给你。”
　　还得多摘点给托雷特。你摸摸河马的大嘴巴，满意地看着它吃东西，在你把小南瓜重新哄睡着之后，你坐到正门广场的赐福边，叫出了梅琳娜。
　　“什么事？褪色者。”
　　随着淡蓝色的烟雾，梅琳娜收拢披风，安静优雅地坐在你对面。
　　“梅琳娜，我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可以让我们直接见到梅瑟莫！”
　　想到自己的天才点子，你忍不住挺起胸膛，骄傲地看着梅琳娜。幽灵旅伴点点头示意你继续，梅琳娜的冷淡并没有打击到你，你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说：
　　“只是这个计划需要梅梅你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哎等等！听我说完！”
　　眼见着梅琳娜准备消失，你赶紧拉住了她的披风，快嘴快舌地把计划讲给她听，在勉强听完你的计划后，梅琳娜坚定地告诉你：
　　“这行不通。”
　　“行得通！”
　　在赐福边，你和她大眼瞪小眼，进行了一场意志上的较量，终于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眼睛少的人输了——梅琳娜垂下肩膀，有些消沉地同意了你的请求。
　　“事先说好，褪色者，没有下次了。”
　　……
　　……
　　幽影城，物种保藏库大门前。
　　火焰骑士站在升降梯前守护着城堡，作为梅瑟莫的亲兵，分配到任何任务都是光荣的，即使领到了守卫保藏库的任务，不能外出讨贼，她也应该尽忠职守，不放任何一只老鼠进入城堡。
　　但今天还真的有入侵者来了。
　　骑士举起武器，准备去收割大胆贼人的性命，那侵入者却不躲避，也没有拔出武器迎战，反而仰起头颅，趾高气昂地向她走来，在火焰骑士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后，她是真的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那分明是梅瑟莫大人的学生…对方比她先开口，熟悉的声音吐出了不可思议的话语：
　　“骑士啊，我乃玛莉卡女王的使者，奉永恒女王之命前来——有女王本人的秘信，必须由我单独交给幽影城最高统帅本人接收，不得由他人过目。现在，带路吧。”
　　“……”
　　迎着火焰骑士怀疑的目光，你挺起胸膛，用鼻子看对方，很不屑地说：
　　“也对，在幽影之地呆久了，有所怀疑也是正常。让我告诉你——我们黄金树的的神明，玛莉卡女王已经归来了！葛孚雷大人带着大卢恩重新回到了罗德尔，我便是他们派来的使者，看呐，这受到黄金赐福的眼眸就是证明！”
　　对面的火焰骑士态度在动摇！你看出她被你编出来的重磅消息惊呆了，赶紧趁热打铁，逼迫道：
　　“我的时间和女王的耐心一样少，你想承担祂本人的怒火吗？”
　　“！！…好吧，请跟我来。”
　　十分顺利的，你跟着火焰骑士进入了物种保藏库。她领着你走到保藏库后方，避开了大多数七拐八绕的楼梯和陷阱，乘坐升降机直接来到了梅瑟莫的房间门前。
　　“……不，这不可能。我不能让你进去。”
　　在梅瑟莫的房间门前，还有一位名叫库德的火焰骑士看守，他见到你也相当惊讶，问清来意后直接拒绝了你的要求。
　　很显然这位骑士的权限高过其他人，带你上来的那位火焰骑士向他行礼后，便下楼离开了。现在就剩下你、还有利刃出鞘的火焰骑士首席，在梅瑟莫的房间门口对峙着。
　　“备受黄金宠爱的女士啊，我请求您——不要踏入这个房间，也不要再用恶劣的谎言羞辱我们了，请离开吧。”
　　他看穿了你的谎言，此刻伪装已经毫无意义，你抽出了黄金剑，问道：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除非您踏着我的尸体进去。”
　　库德点燃了他的长剑，指挥着火焰一同向你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