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虚假的韦恩小姐》穆奈

23、第 23 章

　　玛格丽特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她躺在简陋的单人床上盯着头顶的白炽灯发呆，长时间凝视光源让她眼球酸涩，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下。

　　“这是鳄鱼的眼泪吗？”和玛格丽特有着一样外貌的女子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红苹果，又大又红，鲜红的色素让这个苹果看起来像是淬了毒一样。她长大嘴，啃下一口，口齿不清地说，“应该不是，在杀了那只可怜的替罪羊后你心里没有一丝愧疚，你没有为无辜之人的死亡流下哪怕一滴泪水。”吞咽下口里的东西后，她说，“真是个天生的坏种。”

　　马修倒也没有那么无辜，那种人渣死了也不可惜，玛格丽特在心里反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手里的苹果已经被她吃了大半，“你觉得你的经纪人活该，就算他活该也到不了被你当众宰杀的地步吧？”接收到玛格丽特的眼神，她翻了个白眼，“宰杀这个形容才不过分，你捅了他三刀！如果不是有人拦你，你能把他捅成筛子！”

　　玛格丽特不理她，她也不恼，几口把苹果吃完，随手把果核扔在地上，转身打量起这四四方方还设有监控的房间。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女人感概，“为了不让我伤害到她，你情愿把自己关在这种鬼地方。事业呢，梦想呢？全部都不重要了吗？”

　　玛格丽特捂住耳朵，但女人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

　　“你才是爱的更深的那个。”

　　她在玛格丽特床边坐下，“话又说回来，你未免有点太天真了，如果我真想做些什么，你觉得这几面墙能拦得住我？”感受到玛格丽特的颤抖，女人心满意足地趴在她的肩膀上，“睡吧，梅格。游戏结束了。”

　　*

　　是夜，台灯的光线如鹅毛般柔和温暖，照亮书桌前的一小块空间，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汉尼拔的翻书声。

　　这本该是他放松的时间，如果没有被人打搅的话。

　　汉尼拔合上手里的资料，背对着对从窗外带着雨水进来的黑影说：“虽然我不指望哥谭人讲礼貌，但把地板浸坏，酒店怕是会有抱怨。”

　　“汉尼拔·莱克特，业内有名的心理咨询师，毕业于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有着丰富的心理学和外科知识背景，在巴尔的摩有一所自己的心理诊所。”蝙蝠侠声音低沉，短短几句话便扒光了对方的身份，“作为玛格丽特·莫里斯的心理医生，现在正在着手协助莫里斯的律师进行减刑辩护。”

　　“我想你来并不是在我面前宣读我的个人履历，”汉尼拔眼里没有对哥谭黑夜传说的恐惧，倒是有几分看见传说人物的新奇，“还是说你也好奇案件的进展？梅格是一个喜欢聊天的人，在她分享过的诸多朋友里，似乎并没有你的名字。”

　　汉尼拔起身，在蝙蝠侠步步紧逼的视线下走向放茶叶的柜子，“所以你是梅格的新朋友？”有在谈话期间喝茶的习惯，他拿出一包红茶。

　　“玛格丽特在车上收到的短信，发送地址并不是哥谭，而是巴尔的摩。”蝙蝠侠说，“是你误导了玛格丽特，让她误以为威胁自己的人是马修·洛佩斯。”

　　“这是毫无关联的指控，蝙蝠侠先生。”汉尼拔依旧保持他的风度，“你不能因为信号追踪到巴尔的摩就认定我是作俑者，要知道巴尔的摩有六十多万的人口。”

　　“你是莫里斯的心理医生，也是最了解她的人，你知道该如何刺激她。”蝙蝠侠没有松口，以最直接的话语进行他的试探。

　　汉尼拔笑着摇了摇头，他从橱柜里拿出两个茶杯：“我对梅格的治疗一直都是以让她恢复正常为目的。正如你所说，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为什么要让我的病人受到刺激？”

　　“被关进监狱是她的愿望，”蝙蝠侠说，“所以你帮了她。”

　　汉尼拔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我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玛格丽特宁愿当众杀掉自己的经纪人自毁前程也要把自己关进监狱，这是蝙蝠侠想不通的地方。

　　“在我从业的这么多年里，见过很多病人。”汉尼拔重新动了起来，将开水倒入装了茶叶的杯中，看着红褐色在杯中逐渐扩散开来，“玛格丽特的特殊之处不是在于她的病情，而是无论如何引导，她都像是被钉在原地。”

　　“她不配合？”

　　“恰恰相反，她很配合。但有东西在影响她。”

　　“医生，我需要你说清楚——”蝙蝠侠耐心告罄，“影响她的是人还是物？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故弄玄虚！”

　　在与汉尼拔的对视中，蝙蝠侠意识到了什么，他本想反驳说这过于荒谬，但这真的荒谬吗？想想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外星人、与魔法作伴的青梅竹马、游荡在哥谭下水道的怪物，这世界上有太多离奇又不科学的事，而玛格丽特遭遇的只是其中的一环。

　　蝙蝠侠腰间的通讯器震动了下，他拿起，是来自便士一的消息：

　　【GCPD最新消息，您关注的莫里斯小姐越狱了。】

　　*

　　拉娜局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米娅的公寓和她给人的印象一样，简约大方，玻璃桌上放着之前客人留下的茶水杯。

　　“给。”米娅从吧台走来，递给了拉娜一杯热可可。

　　拉娜接过，道了声谢。她低下头轻嘬两口，努力压抑内心的紧张。

　　米娅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这位新客人，她犹豫地问：“是你父亲让你来的吗？”

　　拉娜没反应过来，因此没能及时否认。

　　米娅见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因为韦恩先生答应梅格做她的男伴，韦恩企业的股票受到了波及。等事情结束后我会配合赔偿。”

　　“不、不是的，父亲并没有派我来处理这方面的事务。”拉娜摆手，后知后觉她竟然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父亲，这份无法言喻的责任让她不得不在以后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我自己要来的。”

　　米娅点了下头，似是松了口气。她这些天都在为玛格丽特奔波，实在无暇再顾及其他的事。

　　“我来是因为……”拉娜放下手中的热可可，她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紧握在一起，“那天的直播我看了，我在梅格姐姐身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她边说边注意米娅的神色，米娅的脸骤然苍白了两度，她一定是知道什么，至少是有所猜测。

　　“……你指什么？”米娅的声音紧涩，像是老旧机械挤出的不和谐音。

　　她没想到拉娜会发现玛格丽特的秘密，毕竟就连除她以外最了解玛格丽特的汉尼拔也从未点出过这点。

　　最开始米娅还没有经验，在玛格丽特犯病的时候会不管不顾地将她拥入怀中，拼命安抚她的爱人，仍由玛格丽特撕扯她的头发，捶打她的身体。直到玛格丽特的瞳孔开始流血，一切由此变得不对。米娅想要拨打急救电话，鲜血却开始从玛格丽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冒出，很快就遍布她的全脸。米娅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失去了动作，玛格丽特捂住米娅的耳朵在哭喊什么，她明明是在撕心裂肺地喊叫，米娅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知怎的米娅昏了过去，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玛格丽特就如往常一样抱着她的腰睡在她身侧，她神色安宁，肌肤依旧白皙光滑。

　　这诡异的记忆就这样烙印在了米娅的脑海中，她没有告诉玛格丽特，选择独自一人背负这个秘密。

　　但是面前这个不过十多岁的孩子却看见了。明明连作为成年人的她都没有勇气直面，在这张稚幼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胆怯。从拉娜的眼里米娅可以看出，她是真心想要帮忙。

　　“影子，很长一条影子，笼罩在梅格姐姐身上。”拉娜说，“或许坏事根本就不是梅格姐姐干的，她只是被操控了而已。”

　　在这件事上，米娅有不同的看法，她比拉娜了解玛格丽特，更相信这是玛格丽特自己的选择。

　　但拉娜的出现也同样重要，也许是解救玛格丽特唯一的出路。米娅拉住了拉娜的手，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可以救她吗？”米娅咬牙，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女人在此刻对一个小孩子低下了头，“请你帮帮梅格。”

　　“我会尽我全力。”拉娜向她保证，无论是想帮助梅丽娜的姐姐，还是完成路西法交代的任务，她都有理由参与其中，“但我需要见她一面。”

　　米娅向哥谭警局提交的探望申请刚被驳回，她无法立刻满足拉娜的要求。“梅格现在在警局的戒备等级很高，就算是亲缘关系也不能探望。”米娅没有放弃希望，她说，“不过等审判结束后，或许就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带你去。”

　　至此，拉娜也完成了她此行的目的。“谢谢你。”

　　“是我该感谢你才对，能够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事物，这是你的秘密对吧？”米娅从拉娜的表情看出了答案，她笑着说，“我不会问你更多问题，谢谢你愿意信任我，我会为你保密。”

　　其实来找米娅对于拉娜来说也是一场赌局，但好在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知道对你是否会有帮助，”米娅站起身，“玛格丽特的诊断记录都在我这，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给你。”

　　诊断记录，听上去是很专业的东西。拉娜不确定她是否可以读懂里面的专有名词，但为了维持米娅对她的信任，她装作轻松地说：“好的，麻烦您了。”

　　*

　　米娅走进书房被迎风吹来的窗帘打了下脸，她喜欢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办公，因此书房有一扇面积不小的飘窗。“奇怪，我不是在下雨的时候关上窗了吗？”米娅自言自语，靠近窗户往外张望。还好下了几天的大雨已经停息，雨水没有飘进屋内。

　　没有纠结是否真的是自己忘记关窗，米娅走到资料柜前开始翻找要给拉娜的文件。

　　一双手从后面伸出，在米娅回头前抱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