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虚假的韦恩小姐》穆奈

19、第19章

　　为什么会选择布鲁斯·韦恩作为男伴？

　　玛格丽特可以给出很多原因：韦恩先生英俊的外貌胜过绝大多数男演员，更不用说他从指缝泄出一点就足以把人淹没的财富。

　　最重要的是他与生俱来的话题度，哥谭人喜欢追踪这位可以代表他们城市的富豪，无论布鲁斯是换女友还是参加什么聚会，就算是出行被抓拍的一两张照片都能在报纸上占一个不小的版面。

　　这样的曝光是其他演员求之不得的，也是玛格丽特最想要从布鲁斯·韦恩身上得到的东西。

　　玛格丽特的演技无可挑剔，在同龄的女演员里没有比她更好的了。但在这个行业里，演技不是评判演员竞争力的唯一标准，她还需要一点推力。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她的决定，比如她的经纪人——马修·洛佩斯。

　　“你是怎么想的，找一个企业家当男伴？”马修跟在玛格丽特身后转圈，“如果那个花花公子能称之为企业家的话。”

　　“如果你谷歌一下，你就会知道韦恩先生当然能称之为企业家，这写在了他的维基首页上。”玛格丽特找出一只口红，和自己的礼服比对一下后随手丢在了沙发上，“不是这个颜色，和我的裙子完全不搭。我那只肉色的纪梵希呢？”

　　“可他毕竟不是娱乐圈的人，除了可以和他炒绯闻外对你没有任何帮助。”马修看着玛格丽特自作主张的模样就来气，如果玛格丽特不是他手下的摇钱树，他绝对不会容忍她到这个地步。

　　“你是打算和他炒绯闻吗？”他问。

　　玛格丽特在化妆桌前坐下，找来口红的助理在她身侧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玛格丽特精致饱满的嘴唇上涂抹。玛格丽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微动：“不打算。”

　　布鲁斯·韦恩的女友太多了，虽然对于没什么名气的女演员来说这个身份很有用，但对于她这个咖位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再说……和女友妹妹的朋友父亲炒作，就算不是真的她也觉得太过了。

　　涂完口红后，玛格丽特想让助理再帮自己整理下发型，很快她就要去参加开幕晚会了。

　　“珍妮，你先出去。”马修打断了助理的动作，“我有事要和梅格说。”

　　助理放下发胶退了出去，并贴心地替他们关好门。

　　玛格丽特不语，保持坐在桌前的动作没变，她把弄着留下的一缕碎发，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梅格，亲爱的，”马修放柔语气，他假笑时，眼角的褶子尤为明显，“我知道你在过去一年里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就算有惨遭封杀的经历，你也获得了最佳女演员的提名。”

　　玛格丽特绞缠发丝的手指僵了下。

　　“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就此独裁独断，我们之前说好的，在出席这种重大场合你需要提携后辈。”马修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暗指玛格丽特无情无义，“那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还以为梅格你会让他作为男伴参加宴会。”

　　“我从来没有许诺过。”玛格丽特冷漠地说。

　　“这是写在合同里的，艺人需要遵守公司的安排。”见玛格丽特依旧不配合，马修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变差，“你能有今天多亏公司对你的栽培，你真的要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栽培？你是指我被下药拍艳照，照片流出后满网飞你们一点公关都不做，还是指在发现风声不对后二话不说放弃我？”玛格丽特站起身，她个子本身就不矮，穿了10厘米的高跟鞋后比马修高了整整一个头，“如果不是米娅费财费力捞我，我怕不是还在被你们雪藏吧？”

　　“你、你……”马修说不出话，他没想到玛格丽特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下个月合约就会到期，”注意到马修惊慌的眼神，玛格丽特冷笑一声，“我不会再续约了。”

　　“梅格你太冲动了。”马修讪笑着拉住玛格丽特的手腕，焦急地追问，“你不是认真的，对吧？”作为玛格丽特自出道以来一直任用的经纪人，他竟一时间忘了玛格丽特不喜欢被触碰。

　　“马修，松开我。”手上他人的温度让玛格丽特厌恶地皱起眉头，她试着抽出手，“你知道我精神状态不好。”

　　“我知道你很多事情。”马修没有放开她，如果公司知道玛格丽特不打算续约，他的工作怕是没法保住，他必须想尽所有办法把玛格丽特留下——就算是用威胁的方法，也不能让她离开。

　　“你要我放开你不是因为你精神状态不好，而是你不喜欢男性触碰你的身体。”

　　玛格丽特甩开他的手，愣了两秒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门外传来敲门声，先前离开的珍妮探出头，像是被屋内焦灼的气氛吓着，她小声说：“韦恩先生到了。”

　　*

　　玛格丽特的心理疾病不是一个秘密，虽然影迷不知情，但和她合作的导演她都是有报备过的。

　　在她拍戏时如果感觉不对，她需要喊停休息。在她犯病的时候，身旁不能有人刺激她，否则她可能会产生过激反应。

　　但她报备的从来只是分离转换性障碍，她的另外一个疾病性别厌恶症（Misandry）是只有她和米娅才知道的秘密。

　　是的，她和大部分女同性恋不一样，她不只是喜欢女性，她厌男。

　　可想而知，她在出演爱情片时有多敬业，无论是观众还是和她合作的演员导演，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厌男，甚至还有不止一个男演员被她表现出的魅力俘获，想和她假戏真做。

　　问题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马修，马修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玛格丽特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收到的敲诈信，匿名送到她的私人邮箱，里面是她和米娅的亲吻照片。

　　在和米娅讨论后，米娅为保险起见还是决定把钱汇过去，等电影平安上映后她们再想别的对策。

　　收款的是国外的账户，她们无法查明敲诈者是谁，猜测应该是某一个狗仔。

　　但现在玛格丽特却觉得敲诈她们的人，不一定是狗仔。

　　“你看上去有所顾虑。”布鲁斯说，他正和玛格丽特坐在车内后座。和玛格丽特一样，他今天也精心打扮了，发丝修剪后用少量发胶固定，几缕碎发在他额前自然垂下，看起来有几分慵懒的风情。

　　他开了个玩笑：“是在紧张吗？”

　　玛格丽特回过神，“你是说为开幕晚会紧张，还是作为你的女伴紧张？”她笑着反问。

　　“今天的主体是你，莫里斯小姐，我只是你的陪衬。”布鲁斯微笑，“所以不是你是我的女伴，而应该是我是你的男伴。”

　　“韦恩先生，你可真是……”玛格丽特想了下形容词，“甜蜜。怪不得我认识的女演员知道我的男伴是你后都对我表示艳羡。”她回到先前的话题说，“我不紧张，两个都不。”

　　玛格丽特为自己的走神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我在想宴会结束后的派对，肯定会有人组织的，他们最热衷于这种事了。”她问，“你想留下来参加吗？”

　　电影节后的是演员和与电影制作相关人员的私人派对，往往不会邀请媒体参加，这也意味着这群好莱坞宠儿会玩得相当疯狂。

　　大概是随便流出去一张照片就有可能在互联网上爆炸的程度。

　　布鲁斯礼貌拒绝了：“还是不了，就算是我，每天都泡在派对里也有点说不过去。”

　　“怎么会？韦恩先生，”玛格丽特惊讶地说，“大家就喜欢你这一点。”

　　就像演员会在公众面前树立人设一样，布鲁斯·韦恩的人设就是哥谭王子，沉醉在纸醉金迷的享受里。没有人会苛责他，大家只会在看到他的报道后纵容地想：这就是他。

　　要是他哪一天开始奋发图强好好管理公司，反而会让大众感到陌生。

　　“看来大家对我的期望很低，我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布鲁斯笑着摇了下头，“叫我布鲁斯就好，莫里斯小姐。”

　　“我早就想说了，请叫我梅格。”玛格丽特抬起眉毛，略微浮夸地松了口气，这是演员的通病，就算在生活里偶尔也会有表演的痕迹，“我身边的人都会叫我梅格，无论是否是我的朋友。我已经听习惯了。”莫里斯小姐让她听着怪累的。

　　“我以为叫名字是朋友的特权，”布鲁斯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看来我还不一定是你的朋友。”

　　“朋友？”意外浮现在玛格丽特脸上，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脸上的肌肉，换上放松的神情，这点让布鲁斯在心里肯定她的专业能力。“亲爱的布鲁斯，谁能拒绝成为你的朋友？反正我不能。”

　　在玛格丽特眼里，做布鲁斯的朋友远比做他的月抛女友有价值，但玛格丽特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说实话，她也不确定布鲁斯这里说的“朋友”是不是场面话。

　　但既然他抛出橄榄枝，她就不客气地接纳了。

　　以后要是有媒体采访她和布鲁斯的关系，她就可以直接说“我和布鲁斯是朋友”这样能让记者大跌眼镜的话了。

　　“那太好了，我在娱乐圈朋友不多，仇人倒是挺多。”布鲁斯叹气。

　　玛格丽特知道他指的是曾经分手的女演员和模特，很给面子地仰头大笑。

　　布鲁斯看着玛格丽特的笑，确定他对玛格丽特的评估是准确的——玛格丽特对他有所图，但并不打算和他发展任何浪漫的关系。

　　诚然，就像绝大多数与他交流的女性，玛格丽特对他热切，会带有适当的讨好。不，就算用“适当”作为前缀，说讨好可能有还是点过了。她所展现的更像是一种礼貌性的示好，是对他愿意提供帮助的感谢。

　　陪玛格丽特参加宴会对布鲁斯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他正好出于个人需要，必须在一段时间内保证足够的社交露面。玛格丽特也算是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过了今晚他就可以在夜晚工作上投入更多时间。毕竟在迪克离开后，他还需要重新适应没有罗宾的日子。

　　在他们闲聊的间隙，玛格丽特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收到了一条未命名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