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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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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比白日的喧闹,它安静的总是能让人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今晚的月亮不算圆看,但却亮的很,仿佛它的光华要找到人的心里去了。
吴英荣接过孟赢的笛子,也吹了一支曲子,孟赢看着眼前这个吹笛子的男人,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所以,不敢让自己的心里有任何涟漪泛起。
吴英荣吹完了一支曲子,心里却也有不少往事在眼前出现,他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如今的境遇,想起自己将来的前程,无一不渺茫凄惨。然而,面对眼前出现的这为明媚动人的女子,心里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两个人面对着自己的苦衷,都有些伤感,谁也不愿意多说什么,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孟赢说道:“公子,我……”孟赢是有话要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吴英荣叹了口气说:“公主,其实…我是想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会怎么样?你是一个认命的人,是吗?”
孟赢,不明白,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被他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是吗?孟赢摇了摇头。吴英荣又接着说:“公主是不是呢、还是不知道?”
孟赢又歪着头,想了想说:“不知道,也许不是吧,从小到大,我只是习惯了由哥哥来照顾我的一切,自己不需要想那些东西,因为哥哥总会帮我做好所有的一切。不过我想,如果到了必须要反抗的时候,我也是有这样的勇气的。”
吴英荣笑着点头。孟赢歪着头看着他的脸,才真正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比哥哥还要英俊一些。就好像是太阳。她心里暗想,这个人是谁呢?不过,不管他是谁,他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天越来越冷了,孟赢有些受不了,便一个人默默的回到马车里去了,吴英荣看着孟赢的背影,叹了口气,又继续吹了一支又一支的曲子。
第二天一早,一切又都回复了原样,孟赢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两个人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的走着。
将军看着前面的山路,有些担心的对公主说:“启禀公主,前面的路途不上平坦,马车怕是过不去了,还请公主移驾,不行过去。”孟赢坐在马车里,眼睛都没有睁开,听到将军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宫女马上就将其搀扶下了马车,孟赢看了吴英荣一眼,却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孟赢带了整整七十箱的嫁妆,里面是些什么,连孟赢自己也叫不上来,但是,临行之前,哥哥告诉她,这七十箱嫁妆里,有能够保护她,保护秦国的东西。
过了山路,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吴英荣想了想,就对孟赢说:“公主,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孟赢有些奇怪,虽然她并不知道灵山在什么地方,但是,她却明白,吴英荣是又一要和自己分开走的,她原想挽留,奈何又顾忌自己的身份,于是,也不再强留。她说道:“既如此,那公子一路走好。”说完就要转身。吴英荣又叫住道:“公主请留步,这个,还给您。”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那只笛子递给孟赢,孟赢推了推说:“这个送给公子吧。”
吴英荣看着孟赢的脸,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收下,不知不觉,自己竟看痴了,只听孟赢又说:“公子收下它吧,今日一别,也许此生就再也不能相见了,这个笛子,就算是我留给公子的纪念吧。”
吴英荣摇了摇头说:“公主的情意吴某领了,这笛子,还请公主自己收着吧。公主说的对,今日一别,此生也许就再也见不着了,这笛子是秦公送给公主的,代表了秦公对公主的思念,若公主转手于人恐辜负了兄长的一片心意。”
孟赢想起了哥哥,想起自己临走的时候,哥哥站在城楼上远远的目送自己时,脸上的泪光,自己也就忍不住伤心起来,于是,收回的笛子说:“公子说的对,公子保重!”说完,孟赢又目送了他二人一程,才转回头继续前行。
孟赢由宫人搀扶着,走过了前面荆棘的道路,吴英荣也和书童一起踏上了前方那看不到头的小路。两个人谁也没有回头,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谁也看不到谁。
孟赢依旧还是公主,而他,依旧是满身仇恨,不知该往哪里走的伤心人。忽然,他眼睛里有了亮光,好像看到了希望。书童,问道:“公子,怎么了?”他大笑着说:“走!”他大步向前,仿佛前方就是他的梦想。路两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天上的云在慢慢的移动着,好像是在跟随着他的脚步。
孟赢一路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手里却紧紧的握住那只笛子,那是哥哥给他的,她只有哥哥这么一个亲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就像哥哥也总是为她着想一样。她相信哥哥的选择,所以,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哥哥为她挑中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他会不会也像哥哥一样,会一直保护她,疼爱她,也许,他长的会很好看,有清泉一样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好像阳光一样温暖,会和她一起在桃花树下散步,在她身边一直陪伴着她。她也会尽一个好夫人的义务,下雨的时候,会撑着伞在院子里等他,他看书的时候,会为他点灯,也许,他们还会有一个甚至几个可爱的孩子,她会自己所有的努力来维护秦楚两国的和平,不让她的哥哥和丈夫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到时候,自己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孟赢这样想象着,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平静、温暖。
走了整整十天了,总算是到了楚国的境内,晚上的时候,孟赢躺着使馆的客房里,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她就变成了别人的夫人,这是她所不敢想的,虽然一路上,她已经在憧憬自己未来的生活了,但是,当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孟赢又开始害怕起来。
她甚至想过可怕的念头,逃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是去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也许,那里会更幸福也说不定。但是很快,她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光承载着自己一个人的幸福,还有秦国所有百姓的幸福也要靠自己。自己身为公主,为自己的国家很人民尽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是责任。
不管将来怎样,孟赢决定坚守这个信念,一直坚守下去。
另一方面,吴英荣离开孟赢之后,没有去什么灵山,那里到底在哪儿,其实他并不知道,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自己真的没有地方去,所以想随便走走。
但是,那是没有遇见孟赢的吴英荣的想法,而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标。
“公子,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吧。”书童走累了,就对吴英荣说,吴英荣看了看前面的路,似乎也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于是,也就同意了。
两个人坐在,谁也没有说话,吴英荣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他身旁的书童说道:“公子,我们下一步要去哪?”
他身旁的公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去找一个人。”
“谁?”他的书童好奇的问。
吴英荣看着远方说:“一个能帮我复位的人。”
书童不敢再多问,因为他似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公子前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但是,他觉得似乎这是一件好事。所以,也高兴起来。
这时,吴英荣忽然说道:“叔叔,我会让你知道,这江山究竟是谁的!”
天空刚刚泛起了鱼肚白,吴英荣就收拾好了行李,继续朝着前方的‘胜利’出发了。而远在楚国使馆的公主孟赢,也起身收拾起来。
她画好妆容,梳了一个凤凰髻,带上凤冠,一旁的宫人又取来锦盒,拿出里面的两副金手镯给孟赢戴上,接着开始为她穿衣。她最里面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绸缎抹胸长裙,中间的衣服是大红色的金丝龙凤呈祥的图文,下摆是仙鹤乘驾五彩祥云,腰带上镶嵌着一颗东海夜明珠,最外面的是一件暗红的百蝶穿花金丝广袖长衫,直拖到脚下三尺开外,背后还绣了一幅旭日东升。鞋也是红绸绣百花,金丝线沟边。又带上临行前哥哥交给她的一串白玉项链。待一切穿戴整齐后,又盖上了绣着龙凤式样的盖头。
外面早已候驾多时,孟赢被人搀扶着赏了车,朝着楚王的宫殿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