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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找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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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文身形一顿,“这话也有道理……”
“唉,”她不停走着,“小慧,邓将军在哪里?他怎么没过来?”
“邓将军在刺史府指挥着,我去传他过来。”
“不必不必,”她赶忙制止,“我就是问问,现在渚国刚开始进攻,一定忙着,别去打扰他,有事他会回报的。”
话是这样说。
许文文从门口走到窗边,脚步匆忙,根本停不下来。
嘴里还叨咕着。
周春梨知道她是担心,坐不住。
“清岚姐姐,若实在放心不下,去刺史府探望一番吧。”
“也好也好。”许文文自言自语。
小慧奇怪,“公主,您说什么?”
“我说,”许文文有了主意,“我们去刺史府吧,渚国使者这时候应该知道发生了何事。”
回想着捉弄郑平的样子,她笑,“给我更衣,我们去看郑平的笑话。”
小慧茫然,只听懂更衣。
换好衣装后,许文文让周春梨在寝居继续修炼。
公主的车驾来到刺史府。
指挥作战的邓川和刺史等一众官员得知公主要来的消息,赶忙抛下手里的活出来迎接。
一干人等哗啦啦跪了一街。
许文文下轿后,抬手,“各位大人请起,如此时刻不必行礼了。”
“多谢公主。”众人起身。
许文文招呼邓川,“怎么样了?”
邓川请公主进正堂,“回公主,渚国兵马有四万,武城临着山,易守难攻,我们可以抵挡住,等候陛下派大军过来。”
许文文一惊,“他们有这么多人?从哪冒出来这些人?”
“末将也很疑惑。”
许文文走近正堂。
发现这里已被改成临时指挥部。
拼凑起来的桌几上摆着地图,四周数张椅子环绕。
里面还有小吏捧着书册急匆匆来,急匆匆走。
身后众位官员很快重新投入工作。
许文文叹道,“看来,潘凌迎亲是一方面,私下做了周全打算,数万兵马藏在檀城,我们竟全然不知,还真以为他是好心来迎亲的!”
邓川送公主到上位,“您的意思是潘凌并非真要迎亲?”
“对,我是这样想的,”许文文没有坐,过去打量地图,“迎亲是假,他可以借迎亲之故命我们打开武城城门。”
“你刚刚也说了,武城临山,易守难攻,他堂堂一国之主亲自前来迎接我,谁会想到里面有猫腻?谁敢不开城门迎接他?”
“哼哼,”许文文重重捶了下桌几,乒乓作响,“狼子野心,别有所图!我们竟然才知晓!”
“潘凌啊潘凌。”许文文盯着图中两城。
一座山脉把武城环抱,临向檀城那方是高耸山崖,若想从此爬上来,是异想天开。
唯有武城城门处,是唯一入城之通道。
檀城那边,地势较缓,简单框出了城池的范围,其余则不明。
她突然想到周春梨所说的修炼者,心里一个想法隐隐浮现。
“潘凌你料事如神,有万全之准备,莫不是身边真的有高人?”
邓川回,“公主,潘凌能坐上皇位,除了自身本领外,身边也多有能人异士给出谋划策。”
“能人异士?”她从地图中抬头,有些惊诧,“详细说说。”
“是。”邓川道,“潘凌认宗后,便搜罗天下能人,我廉国曾有隐士贤人,也受到潘凌盛邀出山。”
“手伸得够长的。”
“不过隐士不想参与,便回绝了,潘凌却几次三番派人去请,扰得隐士不胜其烦,便云游去了。”
“哼哼,”许文文眯眯眼,“陛下有请到这位隐士吗?”
“陛下在潘凌派人过来时,也派了丞相去请,隐士回绝了。”
“其他国的高手谋士,被潘凌招去了很多,最后助他夺得了皇位。”
“这人……”许文文深吸口气,“这人很有古怪。”
“末将不懂。”
许文文心中那个想法愈发强烈,“他不像是普通人,倒是和我很像。”
邓川更加迷惑。
“算了算了,你不懂,”许文文摇摇头,“我大致了解他了,以后定会有一个时机,我和他亲自交锋。”
“呼……你们先顶住渚国的进攻,我去看看郑平他们。”
刺史孟博上前,“我送公主去使者的宅院。”
“好,今天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孟博答,“晨间问起过几时出发,渚国进攻后,似是听到了动静,便不再催促。”
孟博在前引路。
那日帐篷倒塌后,使者们便全部被移到刺史府居住。
“您这边请。”孟博向西北跨院去。
按刺史府建制,西北角的院落是府中最偏僻的,用来做婢女婆子们的住所,房间也矮小。
“使者们对您不敬,我就安排他们住西跨院。”孟博解释着。
许文文微笑点头,心想他倒是会看人下菜碟。
院落不大,门口有卫兵把守。
几间低矮房屋连着,最中间的正屋还比不上正院偏房。
几个白衣使者在园中或坐或立,愁眉不展。
卫兵见到两人,朗声行礼,“公主,刺史大人!”
听闻动静,使者们纷纷向门口看去,表情惊疑。
许文文发现,郑平没在。
她冷笑一声,悠悠迈进去,“郑平怎么不出来迎接?”
使者们愈发慌乱,连忙跪地向她行礼,“公主殿下,郑大人在房中整理事务。”
“什么事务让郑大人忙得我都不见?”她逼近正屋。
一个使者连忙跑进屋中通报。
不大会,郑平着白衣紫带,脚步匆匆出来,脸面向着地,非常恭敬地跪地,“参见公主。”
剩下的数位使者跟在他后面,神色慌张。
许文文垂眸盯着毕恭毕敬的老头,冷冷道,“郑大人忙什么呢?”
“臣,臣只是整理些杂物,不知公主驾到,还望恕罪。”
看来老头那天确实被吓得不轻。
但一想到他是潘凌的手下,怒火就噌噌往上冒,喝道,“抬起头来!”
郑平突然一哆嗦,头伏得更低,“臣,臣突生恶疮,实在有碍观瞻,不敢惊了殿下。”
“什么恶疮,从未听说,”许文文心知肚明,“分明是借口!抬头!有事要问你!”
孟博在后面也喝道,“敢违抗公主的旨意吗?!”
郑平浑身颤抖,竟带了几分泣意,“臣,臣不敢!”说着,慢慢抬起头。
比起自己刚见到他那天,老头明显苍老了许多。
皱纹深深横过面颊,眼窝深陷,头发近乎全白。
一道淡淡的红色叉号印在额头正中心。
孟博不免惊呼,“这是……”
许文文心下明了。
当日说诚心尊敬,印记便可消退。
五六日过去了。
刚泛起的一丝怜悯随之无影无踪。
她声音更冷,“郑大人额头上的是什么?怎见我如此仪容不整?!”
郑平面露绝望,凄凄然叹口气,“这是臣突生的恶疮,惊扰到殿下,请殿下治罪。”
看样子,他知道公主是故意挑他的痛处,来出和亲的恶气。
“哼,巧言令色!”许文文喝道,“你和潘凌一样心有不服,和亲是假,想夺得我廉国才是真!”
“事到如今,我也实话告诉你!潘凌撕毁了和亲之约,早间便派了万人兵马打过来!”
“我廉国从不畏惧你们!誓死和你们磕到底!你们这些个使者还在我手中,自求多福吧!”
彻底撕开这层纸后。
所有使者顿时脸色煞白。
郑平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苍老面容划过两道泪痕,身体马上萎靡下去,几乎是靠着最后一丝信念支撑着。
“若潘凌还有善念,自会顾及你们性命退兵。”许文文扫视众人,哼了哼,语气森冷。
“你们的命不是掌握在我手中,而且你国皇帝潘凌手中!”
“我关押你们,还能保得住一时。”
“潘凌执意攻破武城的话,来一日,我便杀一人。”
“他不要你们活,也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