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之芃

28、再去南山

　　很快就到了寒冬，不知怎的怕冷了许多，除了偶尔陪陪周韵外，其余时间周笙都待在屋里不出门。
　　等寒冬过后，天气渐渐回暖，周笙向皇上请求去南山住一些日子。
　　皇上本来不同意，但是经不住周笙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
　　“也好，你已经很久没出去了，这次就当去散散心。我会派几个人跟着你以保护你的安全。”
　　最后又补充道“十天，十天之后一定要回来，否则我就亲自去接你回来。”
　　“是”
　　周笙回去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一大早便先去了趟周府。
　　这个家周笙当然不会忘记，只不过它被周笙放在了最后，因为在周笙的记忆里，这个家后期一直很顺遂。
　　到之前，小青已经先赶回来通风报信了，所以等周笙到的时候，周父，周母一直在门口等着，进了府以后，他们也是忙前忙后的，想来周府应该很久没热闹过了。“笙儿，你们这次回来的突然，家里也没准备，你喜欢吃什么，现在让厨子去买，”周笙也没客气，便说道“红烧肉，要多瘦肉，还有烤鸭，麻婆豆腐，在来个清炒蔬菜。其他的你们决定就行。”
　　“我去将菜名写出来给厨子送过去。”等周父走后。
　　周母拉着周笙的手不舍的放开。盯着周笙的脸看了又看“你憔悴了许多，”
　　“您倒是气色好了很多。”
　　“自从二夫人禁足以后，我不用看他脸色，日子自然顺心了许多。”提起二夫人，周母不自觉得低下了眉梢。
　　“她怎么样”
　　“不知道，听伺候的丫鬟说，她现在修起了佛法。每日诵经打坐的，我也不敢去看她。”
　　“苏苏，你把韵儿准备的东西拿过来。”苏苏包裹放到周笙面前的桌子上。周笙边打开边说道：
　　“母亲，这是韵儿自己做的手工摆件，让我带过来送给你们。你们自己挑喜欢的。”周笙说完便把一个珠串捡出来，从怀里掏出信，
　　周母见状问道“这是给那位的吗。你要过去吗？”
　　周笙摇摇头，开玩笑的说到“我不过去，毕竟他之前想杀我，万一她还记恨我，又对我下手怎么办。”
　　周笙喊了个丫鬟过来“你把这个珠串和信给二夫人送去，说是皇后娘娘带给她的。”
　　“是。”
　　“而且她不一定想见我。”周笙补充道。
　　在周母挑选东西的时候，周笙四处看了看说道“旭儿呢。”
　　“在学堂呢，他天天吵着要上学，所以就把他送去了，听说你今天过来，已经派人去接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姐姐，姐姐。”
　　周笙看过去，便见一个人影冲进来，进门后停了下来，在门口扭捏着不肯进来，“快过来”周笙挥手说道，周旭见周笙跟他说话，才又开心起来跑过去冲到周笙怀里。
　　“哎呀”周笙象征性的喊了一人。
　　怀里的人抬头埋怨道“姐姐，怎么现在才回来看我。”
　　“是我不对，你看我带了什么，”周笙将桌上的手工玩具拿给了周旭，“这是你韵儿姐姐做的，快挑你喜欢的。”
　　周旭离开周笙的怀抱，趴在桌上拿起一个看了看，又拿起另一个看了看。
　　周笙凑过去说到“都喜欢你可以多拿几个，都拿走也行。”
　　周旭听后便不客气的将自己喜欢的放到一旁，“我不都拿，我就拿这几个。”
　　“好”
　　周笙对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周母说到“旭儿越来越懂事了。”
　　周母一直笑盈盈的脸上笑容更甚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从厨房回来的周父看到这一慕问道。
　　“夸旭儿呢”一旁的周旭听后更加乖巧的待在一旁玩耍。
　　周父进来后问道“你和韵儿可好。”
　　“一切都好”
　　“那就行，你们在宫里平平安安的，我们也不需要你们争荣宠从而振兴门楣。家里有先皇庇佑，只要不谋反，是不会有灭顶之灾的。”
　　周笙点了点头。
　　“父亲，郑榫你知道吗，他是怎么起来的，他父亲又是做什么的。”
　　“他父亲之前在宫中为官，当时他父母回乡省亲途中遭遇劫匪，双双身亡，他还有个妹妹，她妹妹但是生病便没去，才侥幸活了下来，如今也在宫里。他之前一直跟着一个师傅练武，双亲去世后才从军。据说，还是皇上举荐的，当时皇上还是三皇子。”
　　周笙心想果然皇上早就在扶持自己的兵力了。而且看这形势周笙觉得皇上是要牵制顾今安。
　　“为什么要打听他，”周父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奇。毕竟他妹妹在后宫的位置随着他水涨船高。
　　吃过午饭，又陪周旭玩了会，便打算出发去南山，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望，还是没看见小青，便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娘，小青就留在家里了，她跟我情同姐妹，我想让你们认她为义女，好代替我和韵儿给你们尽孝，然后在麻烦你们给她说个好亲事。”
　　“好。小青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跟在你身边尽职尽责。是个好孩子。”
　　说完周笙便上了去南山的马车，到南山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山，周笙一步步登上那长长的台阶，终于亲身体会了古人描述的物是人非是什么感受了。来到寺庙前的平台，周笙看着远方的晚霞，一阵心旷神怡。
　　进了院门，又碰见了之前的那位小师父，小师父迎上前来“周姑娘，好久不见啊”
　　“小师父好，这次来的唐突，不打扰吧。”
　　“不打扰，周姑娘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你是要去住的地方，还是先去看太皇太后。”
　　“皇奶奶在什么地方。”
　　“太皇太后现在在她自己的房间。”
　　“多谢小师父，我自己过去就行，麻烦小师父带我的婢女苏苏去我上次住的地方。”
　　小师父行了个合十礼后便领着苏苏走了。
　　周笙大老远就看到皇祖母屋前站了一个人，再近一点，周笙认出是皇祖母身边的嬷嬷，“嬷嬷怎么在门口站着”周笙走近后问道。
　　“在等昭仪”说完便推开门示意周笙进去。
　　周笙进屋后见皇祖母在诵经，便等在一旁。
　　“你怎么来了。”皇祖母问道。
　　周笙知道是皇祖母礼佛完了，便上前搀扶皇祖母起身。“想皇祖母了，皇祖母怎么知道我来了。难不成皇祖母掐指算到了。”
　　“我可没那个本事，刚刚有个小师父看到你了，跑过来跟我说的。”
　　周笙笑了笑打趣到“我还以为一年多不见，皇祖母已经可以通天了呢。”
　　“竟说胡话，马上要用膳了，你在这吃吧。”
　　“是，听皇祖母安排。”
　　周笙中午陪周父周母吃饭，晚上陪皇祖母吃饭，这两顿饭下来，周笙感觉自己的精力都要耗光了。周笙走到房门口，看着隔壁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
　　周笙推开门，点上灯，看着里面的布局，和一支干枯的桃花枝，这个桃花枝不是周笙带回来的那一枝，应该是顾今安上次来的时候自己去采的。
　　周笙将枯枝处理了，打算把瓶子放回之前的柜子里。周笙被旁边放着的一叠纸吸引了，虽然他们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对折放在那，但是最上面那张纸即使是背面，周笙也能认出那画的是桃花。
　　处于好奇。周笙将他们拿出来翻看，一张张看过去，直到自己的眼泪滴落在上面，周笙才回过神，赶紧用自己的袖子将画上的眼泪擦了擦，生怕弄坏了画。周笙虽然眼含热泪。但是脸上藏不住的开心。
　　为何会如此，因为上面画的人物都是周笙，是顾今安与周笙相处过的点点滴滴，有在台阶上牵手的，有周笙看着顾今安抄着经书的，有赏月的，有在亭子里吹风的，有站在山顶眺望远方的，有在大树下乘凉的，还有周笙诵经的，但是上面只有周笙一人，没有顾今安的身影，还有最后一张，就是周笙看到一半背面的那一张，那画的是周笙站在开满桃花的桃树下的场景。周笙看了看下面署的日期，除了最后一张是顾今安和周笙一起来的时候画的，其他都是顾今安上次来的时候画的。周笙将他们重新整理好，放回原处。心里五味杂陈，便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
　　“小姐，”门外苏苏敲门。
　　周笙走过去打开门“怎么了，”
　　“小姐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便想出去找找，出门就看到这屋灯亮着，所以来看看小姐是不是在这屋。”
　　周笙回头看了看屋里，对苏苏说道“苏苏你帮我打盆水，在找块布，我们把这里打扫一下，晚上我住这里，你住旁边的那个屋子。”
　　“是。”
　　周笙和苏苏将架子都擦了一边，苏苏有重新打了水让周笙洗漱，她衬周笙洗漱的空隙将放在柜子里的被褥，枕头，拿出来拍打以后铺到床上。
　　“小姐，床铺好了。你一会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收拾好，周笙将笔墨纸砚和之前顾今安抄写的经书范本找了出来，规规矩矩的坐那抄写。直到很晚才睡去。
　　之后的几天，周笙大部分时间都陪着皇祖母，除了早上的早课外，中午，下午，晚上只要皇祖母诵经周笙都会一起，其余的时间周笙都在抄经书。白天在皇祖母屋里抄，晚上回自己屋里抄。
　　“你这次怎么变粘人了。”第三天的时候，周笙正在旁边抄经书，皇祖母终于忍不住问道。
　　“皇祖母不会是嫌我烦人了吧。”周笙停下笔，看向皇祖母。
　　“不是，就是觉得你这次很反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皇祖母担心道。
　　“要是受委屈了，你跟我说，我虽然不关心宫里的事情，但是我说话他们还是要给我面子的。”
　　周笙笑了笑说道“好，如果真有事解决不了，我就找皇祖母给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