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之芃

18、二皇子

　　在长公主的授意下，周笙揽下了晚上去皇帝寝宫侍候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干什么，就是喂喂水，擦擦汗之类的，主要是那边清净，没人来打扰。
　　周笙刚去没一会，二皇子高哲也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高哲问道。
　　“义母让我晚上过来侍候。”周笙回道。
　　“哦，应该的。”
　　高哲说完便默默走到一边的桌子上处理政务，两人就这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周笙无聊不小心趴在床边的桌子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就看到自己身上披了件外套，而高哲在给皇上喂药。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周笙起身说道。
　　“没事。”
　　“这药是刚刚送过来吗，”
　　“嗯，我看你再睡，就没打扰你。”高哲紧接着说道“一会喂父皇喝完药，我送你回去吧，后面就让宫女守夜就行。”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周笙将衣服叠好放在桌子上。不见高哲回答，便出去了，没几步，高哲就跟了出来。
　　“药这么快就喂完了”周笙疑惑道
　　“嗯，我现在能送你回去了吗？”
　　“可~以~”虽然高哲是笑着的，但是周笙总觉得有些渗人。
　　“上次你为什么要救我。”高哲问道
　　周笙很是疑惑“我为什么不救你。”
　　“不救我的话，你会很安全，”
　　“我是很安全，但是我没法见死不救。那样我会有罪恶感。”
　　“那为什么当初没人帮我们。”高哲小声呢喃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第二天，周笙收到很多金银珠宝等，周笙正纳闷谁送的，高哲就走了进来。
　　“这是你送的吗，”周笙一边看一边说道。
　　“嗯，你喜欢吗。这些东西是你救我的谢礼。”
　　“那都多久的事情了”
　　“你是嫌我送的晚了。”
　　“不是，不是。”周笙摆手道。“我很喜欢，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从你救我那天起，我就想感谢你，但是那段时间我也在养伤，所以就一直拖着，每拖一日，我就加一件东西”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么多？”
　　“嗯，你务必要收下。”
　　“好，那我就不推脱了。”周笙命人将东西收起来。
　　周笙见高哲没有走的意思，便说道“二皇子你坐，我给你倒杯茶。
　　周笙倒茶的时候，发觉高哲一直看着自己，当周笙把茶放到他面前。
　　高哲问道“笙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你是说宴会吗，当然记得”
　　高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忘记了，你落水后就失忆了”
　　“那你跟我说说”，周笙想了想自己脑海中除了进宫后没有关于高哲的太多记忆啊。
　　“就是你父亲寿辰，也就是你落水那天，我去送贺礼，而你刚好要离席，不小心撞到了我。”
　　周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自己都没抬头。所以不知道撞到的是谁。
　　“你走之后我本来想去找你，但是还有其他事情就走了，要不肯定不会让你落水的。”高哲忽然伸出手搭在周笙的手上。
　　周笙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问道“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看见你就像看到我小时候，即使身份高贵，却因为某些原因不被重视，不被爱护，所以我就想要认识你，保护你。”
　　周笙现在明白了前世高哲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了。
　　“多谢二皇子，我现在不需要保护了”周笙客气的说道。
　　“不你需要，你表面虽不似之前忧愁，但是我能看出你是孤独的。”
　　没错，虽然有兄长，有义父义母，但是这仍然没法消除独自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孤独感。但是这种孤独和高哲说的不一样。想到这周笙看向，只见高哲也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
　　周笙移开了视线说道。“二皇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在刻意疏离我，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或者哪里让你不舒服了。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想让你知道，你可以依靠我。”
　　周笙听后良久才说到“二皇子，你还记得你曾经承诺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记得”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现在皇上病重，不出意外的话继位的就是你了，虽然皇上当时说是周家长女为下任皇后，但是既然我和韵儿都接受了教导，那肯定要由你来选一个的，我想要你选韵儿，放我自由。”周笙觉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还是早点跟高哲说清楚比较好。
　　“为什么，”高哲提高声音说道。
　　“我不喜欢皇宫。”
　　高哲伸手握住周笙放在桌面的双手“你只是还不适应，等适应了就好了。我会对你很好，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周笙想抽出手，但是被高哲握的更紧了，周笙只好说道。
　　“韵儿在宫里，不是一样的吗，而且她喜欢你，她跟我说，你在宫里很照顾她。”
　　“不一样，韵儿只是你的替身，她进宫后我看他与你有两分相似，再加上她在宫里孤苦无依我才会对她有所照顾的。
　　周笙觉得高哲的感情来得到莫名其妙，而且他现在沉浸在自己臆想的感情中，周笙说再多也没用。
　　便趁他没留意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走到门口“二皇子，你现在很不理智，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我就不送了。”
　　高哲跟到周笙身边，周笙躲开了一些，二皇子没在意抬起手放到周笙的胳膊上摩挲了几下说“你还要在宫里待几天，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不要躲着我，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高哲走后，周笙像泄了气的皮球，赶紧找凳子坐下，周笙怎么也没想到高哲会对自己有那样的感情，而且他还有点偏执。
　　接下来几天，高哲没事就来找周笙，周笙就当他不存在，但是他时不时就要找些存在感，比如，周笙说某一样东西好，第二天他就会送一大堆过来，死物也就罢了，有一次周笙和周韵在花园里闲逛，看到一只鸟，花色很好看。周笙便指着周韵“韵儿，你看，这个鸟好好看。”结果第二天，他带了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类似的鸟。
　　周笙扶额道“二皇子，你快放了它们。”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吗，这些就挂在院子里，你可以天天欣赏。”
　　“我喜欢的是偶然看到它带给我的惊喜感，而且鸟应该遨游于天地间，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
　　“可是你喜欢啊，”
　　周笙保持了很久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温怒道“喜欢并不代表拥有。”
　　“我们的祖先很早就开始养鸟了，甚至有的鸟养久了即使放飞了也还会飞回来。说明只要肯花功夫，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鸟我可以放了，但是你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高哲将手里的鸟笼给一旁的人并吩咐他们把鸟都给放了以后，才走向周笙，周笙下意识的想躲开，高哲看穿周笙的意图，一把拉住周笙，将它拽到自己面前，双手紧紧箍住周笙的双肩，强迫周笙看着他。
　　周笙吃痛道“你做什么，你放开，”
　　只见他蹙着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可怜，周笙心想。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他表现的可怜巴巴的。
　　还没反应过来高哲就把周笙拥进怀里，他趴在周笙耳侧带着哭腔说道“怎么样你才肯留在宫里陪我”。
　　周笙忽然觉得，他其实还是小孩子，那自己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周笙放软态度 “我不是不想陪你，只是我不喜欢被困在宫里。你答应到时候放我自由的话，我就每月抽几天时间来陪你。”
　　高哲直起身看着周笙不解道“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在宫里我每日都郁郁寡欢，你想看到这样的我吗。”
　　“不想，”
　　“那你就答应我，到时候放我自由。”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把我放在第一位，因为我把你看的最重。”
　　“好。没问题。”
　　“还有你不可以躲着我，不可以冷落我，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可以退回去。”
　　周笙为了哄住他，只好一一答应下来。
　　高哲得到满意的答案，才放开周笙的肩膀。周笙后撤一步。
　　高哲马上冷声到“你说过不躲着我的。”
　　“我没躲着你，你捏的我肩膀痛，我离你远一点好活动一下。”周笙情急之下随便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那我帮你捏一下”高哲示意周笙坐下。
　　“不用，活动一下就好了。”周笙伸展了下胳膊对高哲说道“你看，现在已经好了。”
　　高哲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高哲又做坐了一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笙说着话。周笙一直看他脸色，生怕有说了不该说的话。幸好，他就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去了。
　　皇上，你什么时候醒啊，我想回去国公府了。周笙在心里哭喊道。
　　也许皇上听到了周笙的心声，第二天晚上就醒了过来。我们大家都去看望了皇上，但最后皇上只让长公主留了下来单独说话。
　　“阿阳我床板下面有个圣旨，你拿出来打开看看，”
　　长公主看后吃惊道“皇兄，这可使不得啊”
　　“这个圣旨是我二十年前拟的，那时候父皇刚死，我唯一的孩子也死了，我怕我也出意外，所以就拟旨让今安继位。后来我们凯旋回朝，这个圣旨我也一直留到现在。”
　　“太子喜好摆弄各种物件，喜欢钱财但是没什么治国之才，三皇子虽有治国之才，但是他表面柔弱，其实内心狠辣，这也都怪我小时候忽视了他。”
　　“唯有今安各个方面都很不错。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还留着这圣旨的原因。”
　　“皇兄，两位皇子在，你这样做于理不合，各位大臣，天下百姓都会对此有争议的，会紊乱朝纲的。”
　　“我知道您一向喜欢今安，但是这件事万万不能，而且今安也不会答应的。”
　　“那这个圣旨你收着，若是二皇子日后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对你们，对今安不利的事情，你们可以扳倒他。”
　　“皇兄，哲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要是实在担心的话，可以为今安拟一道免死圣旨，我和驸马就不用了，真到那时候，哲儿也不会对我们太过分。”
　　皇上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你研墨。”
　　第二天中午，突然传来消息说皇上病情加剧。
　　周笙去的时候，一路上不管是遇见的公公，太监，还是侍卫，宫女都跪在路上小声悲泣，皇上的寝宫外更是跪满了人，周笙进屋，只见二皇子和各位大臣跪了一屋。其中有人说道，“先皇已经离世，请二皇子继承大统，主持先皇丧仪。
　　“请二皇子继承大统。”其余几位大臣附和道。
　　二皇子要继位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入宫了，这一天怎么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皇上，你为何不在坚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