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之芃

11、相处

　　周笙跟着顾今安走了进去，没走多久就见一个小师傅走过来，双手合十的微鞠了下身子说道“顾将军，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晚。”
　　“有事耽搁了。”顾今安也对他微微点了下头回答道。
　　“这位是？”小师傅看着周笙问道。
　　“这是我义妹，周笙，麻烦小师傅再打扫一个房间，离我的房间不要太远”
　　“周姑娘可能要稍等片刻了。”小师傅又双手合是微鞠了下身子
　　“嗯，不着急。”周笙学着顾今安回了个礼。
　　小师傅临走前对顾今安说到“皇太后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偏殿。”
　　“多谢小师傅，”说完便带着着周笙去往偏殿，周笙这才发觉顾今安牵着自己手腕的手一直没松开，周笙便假装整理衣服抽出了自己的手，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顾今安“皇祖母为什么住在这里”。
　　顾今安没在意周笙抽回手动作只是说道“一路走来，我们三代人身上杀戮太多，所以皇祖母便主动来到这座寺庙，诵经超度亡魂，好为我们减轻罪孽。”
　　“战乱年代，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周笙安慰到。“而且皇祖母这么有诚心，想必老天爷也知道我们不是主动行恶的。”
　　顾今安看周笙，周笙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便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偏殿没有多远，说话的功夫就到了，顾今安刚迈进院门的时候就有眼尖的小师傅跑进去通报。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步履瞒删的走了出来，顾今安赶忙小跑过去将人扶住，周笙也紧跟着进了屋。
　　“你这次怎么晚了这么些天”皇祖母拉着顾今安的手问道。
　　“有些事耽搁了”
　　“那明天你要多抄写一篇经书”
　　“多抄十篇都没问题。”
　　“这位是谁，”皇祖母终于看到一旁站着的周笙了，“你终于娶妻了？”
　　“还没有，”顾今安先否定了皇祖母的后半句，继而介绍道“这位是户部侍郎周韫的长女，因在国公府学习。与母亲合的来，便被母亲认为义女。”
　　“哦，过来让我看看你。”
　　周笙走过去提起裙摆就跪了下去“给皇祖母请安。”
　　“快起来吧，在这里不用行大礼，”
　　皇祖母打量了周笙好一会转头对顾今安说到“你母亲要收人家当干女儿，莫非是看人家长得漂亮。”
　　周笙瞬间被逗笑了，也没了原本的拘谨。
　　“皇祖母过誉了。”
　　“哪里过誉了，我说的是实话，但是谦虚是好事。凡事切莫张扬，能帮你躲掉许多祸事。”皇祖母高深的说道。
　　“嗯，孙儿听皇祖母教会”
　　“好了，你们回去收拾收拾歇息吧，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想必也累了。”
　　“好”
　　告别皇祖母，出了偏殿不一会就到了住的地方，小师傅一直等在门口，“周姑娘的房间安排在了您左边，东西已经放进去了，有需要可以找我。”周笙发现，这寺庙的规矩也挺多的，每见一次面都要行礼。
　　“多谢小师傅”，
　　顾今安进门前扭头对周笙说道“有事叫我就行。”
　　周笙点了点头，等顾今安进去才推开左侧的房门，整个布置的简洁干净，很有禅意。周笙将东西收拾好，便随意的躺到床上休息，坐着这么长时间的车，实在疲惫，不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周笙发现自己睡在床铺中间，身上还盖了被子，本想出门找点东西吃，打开门一看。发现天已经黑了，
　　“你醒了？”顾今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周笙探头一看，只见顾今安开着门，坐在桌前抄写什么。
　　周笙走过去，跪坐在桌子旁看了一眼顾今安说到“最近累到了”
　　“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顾今安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你们已经吃过饭了吗，周笙继续问到，手指紧张的扣着顾今安写好的放在一旁的纸。
　　“你弄坏了我是要重新抄写的”顾今安终于抬起了头。
　　周笙停下手里的动作，默默地将手放到了膝盖上，不在敢说话。
　　顾今安将纸收拾起来放到一旁，又从另一侧拿了个食盒放在空出来的地方。周笙问到“给我留的吗”
　　顾今安淡淡的回了个“嗯”字便拿起笔继续抄写。
　　周笙打开食盒一看，好几个菜，而且还是温热的，顿时两眼放光。
　　周笙就这样一边吃一边看顾今安抄写经书。
　　经书很是冗长，但是顾今安没有为了快点写完而字迹潦草，每个字都很认真，周笙将食盒收拾好放到一旁，只留下一小碟糕点，看顾今安也写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也累了，便拿了一块糕点递过去，顾今安愣了一下，张嘴吃了进去。
　　“兄长字写的真好看，不像我的字，就想虫爬似的，怎么都写不好。”周笙觉得她的兄长什么都很厉害便夸了一句。
　　谁知顾今安却说“要我教你吗？”
　　周笙怕自己拒绝会让顾今安认为刚刚的夸赞不是真心的，便点了点头。
　　顾今安拿了张新纸，将笔递给周笙“你写几个字我看看。”周笙接过笔，想了一下便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只见纸上的字黑黢黢的一片，虽然能辨认出来，但是要型没型，要韵没韵的，之前太傅说过自己好多次，但是自己也有下功夫，但就是不开窍，周笙提起笔还欲在写，刚下笔，就被顾今安拦住了，顾今安起身来到周笙身后，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周笙的右手，一边调整到，一边说“你拿笔姿势都错了，怎么能写出好字，笔要放到无名指和食指中间，大拇指在介于中指于食指中间靠上的位置按住笔杆，悬腕与悬肘，执笔不用太高，执笔时候不用太松也不用太紧，记住力在笔尖”，然后握着周笙的手写下“周笙”两个字，
　　周笙在顾今安握住自己手的时候心思便不再他说的话上，只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近乎完美的侧脸，嘴一闭一张在给自己讲解，因为天气的原因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水，等他扭过来低头跟自己说“懂了吗”的时候，周笙才反应过来看向面前的纸，一个三寸见方的字便跃然纸上，虽然不似书法大家的大气或不羁，但是顾今安的字是端正中带点力量，整体有夹杂着一丝秀气，都说“字如其人，古人诚不欺我啊”，周笙心中默默感叹到。
　　“兄长能在讲一遍吗”周笙不好意思的问道。这次我一定好好听。
　　顾今安又讲了一遍便让周笙在一旁练习。
　　周笙写着写着就有困了，趴在一旁眯瞪着眼，顾今安叫醒周笙“，天还早，你在睡的话，小心晚上睡不着”，周笙揉了揉眼，端坐起来。
　　顾今安起身去旁边翻找了一会，拿了几本书过来递给周笙看，“这是这里仅有的几本奇人异志。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
　　周笙听到有奇人异志便两眼放光，从顾今安手里接过来便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起来，两人有恢复到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是从门外看起来却如此和谐，看到有趣之处，周笙还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很快，周笙便看完了，外面也响起了亥时的钟声，顾今安说到“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来做早课。”
　　临走的时候顾今安喊住周笙问道“你会念经文吗，要是不会的话，我教你几句。”
　　周笙想了想说道“义母请的先生教过我。”
　　当时学习的时候，我心里还嗤笑，觉得自己用不上呢，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好，那你早些睡。”
　　“嗯，”回去洗漱完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早上醒的早，周笙洗漱好换了身衣服便开始梳头，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到了自己的房门被敲响。周笙将还没有挽起的头发放下，打开了房门，果然是顾今安“兄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顾今安看了眼周笙披散的头发说到“不着急，你慢慢来，”
　　周笙回到梳妆台前继续和头发斗争，可是怎么也梳不好，不是这掉了，就是那散了。
　　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我帮你挽吧，”
　　“啊，好，”周笙将梳子递给顾今安，谁知他两三下就梳好了，虽然简单，但是很好看。
　　周笙跟着顾今安来到做早课的大殿，就看见皇祖母早就已经开始了。周笙学皇祖母找了个蒲团坐着，便开始诵经。
　　虽然自己是21世纪的大学生，深信唯物主义，但是周笙还是愿意相信有神的存在的，每年跟奶奶赶庙会的时候，总会上山烧香，看到奶奶跪在蒲草上，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自己也会在一旁跟着做，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总会希望奶奶的愿望可以成真。
　　下午休息了一会，周笙便去寺院周围逛了逛，转了一圈后来到寺院东南角，发现那有一小片桃树，开的正是茂盛，周笙走下连廊来到小桃林前，看着满目的桃花心想“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周笙低头嗅了嗅桃花，又嫩又香的。
　　顾今安一下午都没有看到周笙，担心他会有什么事，便出去寻找，问了院里的师傅，顾今安也来到这里，从远处看着周笙没事便回去了。
　　不一会，屋里顾今安正在看书呢，周笙高兴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枝桃花，
　　“兄长，好看吗，”
　　顾今安抬头看了眼说到“不错，今年开的甚是娇嫩，”
　　周笙对顾今安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扫了眼屋子，便问向顾今安“兄长，这里有瓶子吗，我专门挑了枝有花骨朵的，”
　　顾今安放下书，来到一个柜子旁，拿出一个墨青色的花瓶，“之前皇祖母放到我屋里的，我不用就给收了起来，你看能用吗”。说完便递给周笙。
　　“可以可以”，周笙接过花瓶，小跑了出去，顾今安则来到另一个柜子前拿出一把剪刀。
　　周笙很快就回来了，她将装了水的花瓶放到桌上，余光扫到了旁边的剪刀。“剪刀原来在这啊，我还想去找找呢。”顾今安听了有些忍俊不禁。
　　周笙将花瓶放到桌上，便坐下仔细的修剪桃花枝，一旁的顾今安也坐了下来看周笙修剪，不一会的功夫，刚刚的桃花枝就变得稀疏有度，美观了很多，周笙将剪好的桃花枝插入花瓶中，放在了顾今安桌子的一角，一边摆弄一边说道“这屋一点色彩，生机都没有，这个就在放你这吧”。顾今安将看向周笙的目光移到桃花上，有环顾了下四周，确实这个桃花让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许多，便点了点头“好”。
　　晚上周笙又来到顾今安房间，顾今安在桌子腾出一个位置用于周笙临摹经书用。写完之后，周笙就坐在旁边看顾今安抄写经书，看累了，便到屋里走动走动，一会看看这，你会摸摸那，然后继续看顾今安抄写经书。
　　“我抄书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觉得无聊吗”顾今安头没动，手没停的开口问道。
　　周笙拖着下巴扭头看向顾今安，以为是自己在这影响他了便问到“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怕你无聊”，顾今安看了周笙一眼便继续低头写到。
　　“我不无聊，兄长的字好看，我很喜欢看兄长写字。”
　　“那你可不能懈怠，多多临摹。”顾今安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后说到，
　　“嗯嗯，知道了。”周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