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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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晓薇今年三十二岁，在一家银行做柜员。
每天在柜台后面，一坐就是十多个小时，除了要应付难缠的客户，还要面对经理关于业绩的质问。
压力太大，又没有时间缓解，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吃东西。
只有将东西塞进嘴里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踏实的。
这样一来，她的体重也从毕业时的一百多斤，飙升到现在的一百五十斤。
也不是没有想过减肥，上个月她还办了□□身卡，趁着下班后去跑步。
结果刚跑了没几天，昨天一不小心从跑步机上摔下来，膝盖在加速带上撞了个血窟窿。
今天请了个病假，在家里躺着休息，却又被母亲指责：“你看看你一天，也不知道收拾自己一下，好歹也减减肥，上次相亲的男方又没联系了是吧？唉……”
摇摇头，走了。
所以，齐晓薇是懂季明悠的。
季明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胖了点，就活该不被当成人对待吗？
别扯什么瘦才是美的鬼话。
她们银行的行长夫人，比自己还要胖上十来斤，结果底下的人每次见到她，都要极尽词汇地夸她。
什么“珠圆玉润”“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齐晓薇算是看透了，所谓的审美是流动的，完全因人而异。
这不公平。
季明悠这四个字，说出了齐晓薇的心声。
她拿起手机，关注了季明悠的微博，又进入她的超话。
正好因为上次“手撕cp”的风波，超话的管理员跑路，余下的散粉都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齐晓薇想了想，创建了一个季明悠的粉丝群，并主动申请成为超话的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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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悠哭了一会儿，在黄玲青的安慰下消停了。
弹幕吵翻了天——
【笑死，你们看到胡玟的眼神了吗？真是藏不住的嫌弃。】
【除了颜明玉，根本没有选手去安慰她，估计心里都嫌烦呢。】
【好好吃着饭，被她搅和成这样，谁看了都无语。】
【季明悠，孩子，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吧，你比较适合做一坨狗*。】
【比较适合做一头猪。】
【就在家里边见过猪吗？猪怎么活，你就怎么活。】
系统出声了。
【恭喜宿主，厌恶值增加100000点，当前厌恶值：468720。】
季明悠彻底不哭了。
毕竟再哭下去，是挺耽搁大家吃饭的。
她有些歉意地看了黄玲青一眼：“老师，我没事了，就是刚才有点小情绪，现在已经自我调节好了。”
【服了，就是故意抢镜头的吧。】
【从来没见过季明悠这么恶心的人，活脱脱的巨婴。】
厌恶值依旧在上涨。
等下午的练习结束后，已经涨到了整整五十万。
换算成华夏币，就是五千万整。
练了一天舞的季明悠，这会儿也不觉得累。
一整天的练习结束后，她和颜明玉手挽着手去了比赛园区内的小超市。
回到宿舍，大家都急忙换下身上被汗水湿透的练习服，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洗漱。
姜雯言正在使用浴室，季明悠就趴在床上，穿着背心短裤，吹着小风扇解暑。
四月末的天气有些闷热，手持风扇的风刚刚好。
按照节目组规定，选手是不能够带手机参加比赛的。
季明悠装模作样地翻开本书看着，实际是让系统给她调出短视频软件，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屏幕上播放着。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
是宋斐宁回来了。
季明悠没有抬头，几秒钟后，察觉到她站在床前没有走开，才意识到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抬起头，便见到宋斐宁将什么东西递过来：“给你。”
季明悠愣了下，看清在她手中是一盒食物。
里面装的好像是牛排。
季明悠瞪圆了眼睛。
宋斐宁没有多说什么，言简意赅：“你不是觉得水煮菜吃不饱吗，这是我那一份，没有吃过，还是热的。”
季明悠愣愣将它接过来：“那我吃了它，你吃什么？”
宋斐宁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先拿起桌上的吉他，背上它朝外头走去。
“我去食堂吃。”
对哦。
作为体重超标的练习生，季明悠被节目组没收了食堂的饭卡。
但宋斐宁没有，食堂卡还在她手上。
季明悠还没来得及道谢，宋斐宁已经消失在了宿舍门口。
季明悠从床上坐起来，打开食盒。
里面的牛排是切好了的，还散发着热气，烤得七分熟的牛肉底下还铺着一层番茄意面。
季明悠咽了咽口水，拿起一次性叉子将它吃得一干二净。
不尽在心中感慨——
宋斐宁这个人，虽然怪怪的，平时也不和大家交流，但人还怪好的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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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晚上十点，是练习生们的自由活动时间。
寝室里六个人，宋斐宁在练琴，颜明玉在健身房瘦身，胡玟和温雅好像练习团舞去了，姜雯言选择去练声乐。
只有季明悠一个人在宿舍里。
盖着被子睡觉。
弹幕齐刷刷划过。
【看沉默了，果然和邵老师说的一样，季明悠到这儿是来养老了。】
【别人都在为出道位的厮杀做准备，只有季明悠心安理得地在睡觉。】
【皇族就是不一样，有底气。】
【季明悠别睡了，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季明悠睡着了，又看不到这些弹幕，继续睡。
直到凌晨两点过，室友们陆续回来了。
季明悠被她们的动静吵醒，无事可做，又背对着镜头，躲在被窝里用系统刷短视频。
刷了没一会儿，她深刻体会到大数据的恐怖。
好端端的，她居然刷到了自己。
定睛一看，还是安利向的视频。
安，利，向。
季明悠所剩不多的睡意，瞬间被吓得彻底烟消云散。
怎么回事，她居然有粉丝了？
视频的点赞量很少，只有两千多不到。
但还是引起了季明悠的警惕。
她点进发视频者的主页看了眼，确认对方不是经纪公司买的营销，而是真的粉丝，主页里全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安利向视频。
季明悠：大事不妙。
自己都作妖成这样了，居然也能吸引到粉丝。
而且这个安利号，还有上万名粉丝。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在华夏国，任何一件很小众的事，都可以变成一件大众的事。
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季明悠决定必须要想个办法，防患于未然，将观众对她的喜欢掐灭在萌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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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办法就来了。
早上六点，所有练习生准时起床，到操场集合，进行体能训练。
六点，晨跑。
别说季明悠这样的肥宅受不了，就是别的整天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练习生，也跑得气喘吁吁。
“明悠。”颜明玉揽着她的手腕，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跑不动了。”
季明悠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累到接连咳嗽。
负责带队的，是倒是欧阳沅。
见状，他举起喇叭：“后面的在干什么？快点跟上。”
他站在运动场的高台上，一动不动，指挥得倒是很起劲。
“跑起来，不能停，当练习生要是没有充足的体力，到了舞台上表演的时候，哪里来的劲？”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太能吃苦，当年我在港城当歌手的时候，经纪人要求我每天都做两百个俯卧撑和引体向上。”
“那可是一个神仙打架的辉煌时代，就你们这样的体力，要是放到那时候去，恐怕连给人做伴舞都轮不上。”
“我那时候也给人当过伴舞，不过也就上台当了两回伴舞，就被经纪人看中了。”
“他说我的外形好，给人当伴舞可惜了，本想推荐我去当演员，但听到我的歌声后，当即决定为我出唱片。”
“唱片一发行，就是当年的销量最高，第二名销量比我少了一半。”
“所以人生呐，有时候遇到贵人真的很重要……”
一向以温柔形象示人的颜明玉，没忍住撇了下嘴。
小声和季明悠吐槽：“爹味的最大特征，就是无论什么事都能说到他自己身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季明悠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
这个欧阳沅，集爱说教，以自我为中心于一体，这爹味太纯正了。
不正是现在年轻人最讨厌的类型吗？
值得自己学习。
但众所知周，一个人是不可能对着空气散发爹味的。
根据哲学里矛盾的对立统一，天对地，日对月，雨对风，爹对儿。
她想要散发爹味，该上哪去找这个儿呢？
季明悠一边跑一边想。
正巧跑过体育场的围栏边上，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围栏外已经站着成群结队的站姐。
她们举着长枪短炮，手里还拿着应援横幅。
有好几百人。
除了节目里一些选手的粉丝，这些人里最多的，就是霍启琛的死忠粉。
季明悠福至心灵，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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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自由活动时间。
舞蹈室里有十几名选手，都在练习主题曲舞蹈。
这时，舞蹈室的门被推开了。
有人惊喜地开口：“霍老师，您来了？”
霍启琛戴着墨镜，一身休闲的打扮，很是惹眼。
作为一名流量小生，他的外形自然是不差的，用古早小说里的话来说，就是刀削般的面庞。
霍启琛一出场，直播间也躁动起来。
【霍启琛，这不是工作时间，你用不着来指导这些学员啊。】
【已经这么晚了，老公，我不允许你和别的女人有接触。】
【靠，好帅，好恨我自己不是里面的练习生。】
霍启琛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温雅。
她穿着纯白的舞蹈服，清纯得像一朵小白花，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只不过眼下有这么多人在，直播间的视频又开着，霍启琛当然不可能主动表现出好感。
在钓女生这件事上，霍启琛已经是得心应手，他随意在舞蹈室的地板上坐下：“你们先练着，我就是过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指点到你们的地方。”
【不愧是霍启琛，真的好温柔。】
【呜呜我读书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好的老师？】
学员们听了他的话，继续开始练习。
霍启琛时不时提醒几句，或者自己站在前面，做动作示范。
行云流水般的舞蹈动作，换来学员的掌声和尖叫。
直到夜深，学员们依依不舍地散去，霍启琛却叫住了温雅：“小温，你的舞蹈还有很多进步的点，趁着这会儿我在，给你说一下吧。”
温雅脚步一顿，咬唇：“好。”
舞蹈室里只剩下两人，霍启琛想避开摄像头：“那我们去隔壁说，隔壁的灯光要好些。”
拙劣的理由，温雅却不敢拒绝。
因为霍启琛的粉丝太多了，她很担心，自己要是不小心做错什么，就会招来她们的辱骂。
她只能点点头：“好。”
霍启琛满意地点了下头：“走吧。”
自然而然的模样，十分坦荡。
正当这时，舞蹈室的角落里悠悠传来一道声音：“小霍啊……”
霍启琛：？
谁在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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