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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儿女私情 ...

  •   会被封琚月察觉到并不是意外的事,毕竟京城里有个金阳子。那金阳子为了封家被灭门的真相是呕心沥血,就为了替封家出口气。会来京城定居,也是因为得到了在京城的线索,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但一直没查出来,就是因为金阳子和皇室交集太少了,他隐姓埋名,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因此也错过了和达官贵人接触的机会,也错过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凌安怀躺在房中摇椅上,身侧桌面挨着窗台,窗外月光铺在镂空雕花的木桌上,将桌上一颗颗灵石照得光彩夺目。这些是她不在的时候,瑞王爷为她收集来的绝品灵石。每一颗都是规整的浑圆,内里毫无一丝瑕疵。因为瑞王爷不确定凌安怀的灵根,便将所有类型的灵石全找了来。

      她拿起一颗绝品冰灵石,在月光下看了两眼后,敲了敲桌面,轻声道:“看一晚上不累吗?不如出面来透透气?”

      在一阵寂静后,一个人突然冒出来。来人正是一身黑衣的芍乙。她抱着剑,望着那在月光下全身泛着幽幽冷光的凌安怀,眼底划过一抹忌惮。

      “见过郡主。”芍乙不敢怠慢,毕竟凌安怀和她的主子封琚月关系亲密。

      “给你家主人拿过去,”凌安怀将手中的绝品冰灵石如同弹豆子一般,弹到芍乙手中,“这个对她的修行有帮助。”

      芍乙捧着手心里的绝品冰灵石全身打颤,连忙运作灵力抵御手中寒气侵蚀。不愧是绝品冰灵石,还未剥去外囊,便能释放刺骨的寒气。这郡主,也当真是富可敌国,这样一颗色泽绝佳,在绝品中也是绝品的灵石竟然就这样弹指送人了。

      “还不快送过去。晚了手就废了。”凌安怀没有同芍乙过多交流的心思,起身关上了窗户。

      芍乙将灵石送到封琚月手上时,她手掌已经铺上了薄薄一层寒霜。

      “随手便是这样一份大礼,也只有她才能做到这样了。”封琚月捏着灵石,却并未使用,而是收入了她的玉佩。凌安怀送的东西,她大多都以这样的形式留着。

      今日金阳子所言,让她思虑过度,猜测起凌安怀是否知晓真凶,并包庇对方过错。否则要如何解释,凌安怀一直不计代价的帮助她?而且总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之前她一直不理解,现在,若是解释为凌安怀知道真相,并且真凶是她的亲人,那她确实可能去包庇,并且找到她,弥补她……因为凌安怀会良心不安,因为凌安怀是一个正道之人。

      但,这要是真的话,她要如何去面对凌安怀呢?一个包庇灭门仇人的恩人,她应该怎么做?

      封琚月烦躁地闭上眼睛。她不想与凌安怀成为反目成仇的关系,就算迫不得已也不想。所以下午凌安怀回来时,她特意等在门口。

      等在门前时,看着凌安怀款款落下,她内心的不安就越发强烈。直到她忍不住扣下凌安怀手腕,试探询问,想从凌安怀眼里寻得蛛丝马迹……可最后,只在凌安怀眼里看到了死水般的平静。

      或许,凌安怀早已预见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一直想和自己保持距离吧。

      烦闷的思绪扰得封琚月一夜无眠,就连入冥想都十分困难。于是第二日鸡鸣时,照常来寻凌安怀练剑的封琚月脸色尽是憔悴。

      开门迎接的凌安怀看到后先是一愣,随即迎封琚月进了房间,让她躺椅上歇歇。

      凌安怀的房中,桂花香很浓。封琚月躺在摇摇晃晃的藤椅上,烦躁的心渐渐安定。凌安怀适时地在桌上点燃安神香。

      “怎地这么累?”凌安怀状似不经意问起,实则早已猜到封琚月因何事难以入眠。

      封琚月闭眼捏着眉心,说道:“一些琐事。倒是麻烦你了。”

      “能麻烦本郡主的可没几个,你算幸运。”凌安怀说笑着,在一旁坐下。

      封琚月看向凌安怀。这道身影,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目标,她追逐的方向,是儿时相助之恩的感谢,是渴望陪伴的执念,是生死与共过后止步不前的关系,是想要靠近却又若即若离推开的焦心。如果凌安怀是故意的,那只能说明凌安怀当真心机深沉,一层一层将她套进去。但显然,凌安怀并不是有意的。

      “怎地又瞧着我不说话?”凌安怀撑着下巴靠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封琚月。

      封琚月闻言,眼神焦点凝在凌安怀眼睛上。蓝紫色的眼睛兀得有了神,看得凌安怀有几分恍惚。

      “只是在想,明日你预备带我去哪里。”封琚月试探道。

      凌安怀闻言,心中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又抱怨来得太快了些,比剧情提前太多了。也是,原文里可没有巴立塞部落的冒险,两人也没有受到刑罚,更没有回去一起过新年。原文里这个时候,封琚月在更加刻苦的修炼,凌安怀则在灵修院蛰伏。

      “宫里。只是,你要藏拙,万不可在宫里显出本事。”凌安怀郑重其事,“若是知晓你本事了得,要么为宫里所用,要么,花大价钱雇人杀你。”

      封琚月闻言拳头攥紧。果然,凌安怀是知道的。

      犬吠与鸡鸣云诡波谲的夜里唤来黎明。沉浸于安神香的封琚月逐渐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凌安怀正在房中指挥下人上菜和送来衣服,方便二人进宫时做伪装。

      醒来的封琚月望着凌安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如何与她开口。曾经自认最亲密的人,现在竟背叛了自己的信任,这叫她如何接受?

      再回神时,凌安怀要转身,她慌忙垂眼,不知是害怕还是难以面对,封琚月佯装未醒,依旧呼吸平稳的睡着。而凌安怀转身走来,步伐缓慢,听得封琚月心里紧张。因着太紧张,封琚月微微开了一条眼缝,试图看看凌安怀想做什么。

      而凌安怀只是凑近了,弯下腰,抬手捻起封琚月头顶的几朵花瓣。白色的人儿如同一块虚晃的影,那皮囊与血肉好似镜花水月,在封琚月眼中晃着,迎着轻抚的风,花瓣从模糊的指间飘走,凌安怀的身影好似也随风散了——封琚月慌张着睁眼,起身扣住了凌安怀的手腕。

      刹那间,散去的虚影又在封琚月眼中凝实成凌安怀的样子,白发白眼,透明的皮肤;而在凌安怀眼里则是莫名红了眼的封琚月装睡,突然坐起来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那一瞬间,凌安怀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红眼掐腰命都给你文学,毕竟封琚月莫名其妙红着眼望着她的表情,特别像影视剧里的脑残霸总。

      “做甚?真是吓本郡主一跳……怎地?梦魇了?”凌安怀抬手要去抚封琚月发红的眼尾和紧蹙的眉,下一秒封琚月就松开了手。

      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有多出格的封琚月着急松开凌安怀,慌乱起身时,惊动了桌子,桌边还在萦绕安神香的琉璃香炉一时不稳,震动间跌落桌面。

      香炉跌在地上碎掉的声音将房中众人都惊得停下了动作,齐齐看来后,看到地上的碎片,脸色煞白地齐刷刷跪伏在地上。

      香炉于原主有特殊意义,是原主母亲尚在时,怀她十月时一直在使用的。原主会因为这个香炉无差别对任何人发脾气,于是刚穿过来的凌安怀在知道后也效仿了原主的做法。但是凌安怀实际上对这个香炉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当房间里出现这样的场面时,给她整尴尬了。

      封琚月则是看着跪了一片的下人,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闯了大祸。她紧张看向凌安怀,见凌安怀神色如常,反而更加不安。

      “来人,把这个收拾了,”凌安怀背过身,决定逃避一下这个房间,“把衣服给封姑娘穿上,接我们进宫的马车会在午时前三刻来,务必在这之前做好。”

      说罢,凌安怀便离开了房间。

      封琚月看着凌安怀离开,默不作声。房间里,下人悉悉索索忙碌,却都还是忍不住偷看封琚月,毕竟在凌安怀儿时,任何人碰一下都会被凌安怀大发雷霆痛斥的琉璃香炉,封琚月竟直接打碎了而且并未受到任何责罚。着实稀奇。

      “封姑娘,准备更衣吧。”来人是凌安怀的贴身丫鬟点珠,她带了人来收拾碎片。

      封琚月此时才回过神,蹲下身同丫鬟一起拾起碎片叠放在桌上。

      此物,于她有何意义?”封琚月做着最坏打算,就是逝去的重要亲人留给凌安怀的遗物,比如凌安怀那个难产死去的母亲。

      点珠瞧了一眼,知道凌安怀实际上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琉璃香炉。但她眼珠子一转,落在封琚月身上,略加思索,随后道:“是王妃所留之物。”

      “是这样……先,来更衣吧。”

      “好的封姑娘。”

      封琚月使用郡主府准备的易容丹,换了一张满脸麻子平平无奇的脸,看起来毫无特色,但那一身气质却做不得假。于是换了一身丫鬟的粗使衣裳,跟点珠学了一套低眉顺眼的作态,再临时由府中嬷嬷教了些宫中规矩,便去郡主府大门前寻凌安怀。

      寻到时,凌安怀正在那里发呆。好笑的是,封琚月以为凌安怀在生气,而凌安怀只是在想入宫了到底要怎么逃脱皇帝的留宿要求。

      “凌安怀,我已就位。”封琚月出声,小心来到凌安怀身侧。

      凌安怀侧目,上下打量一番,道:“你,噢,对的,我看的见来着。那好,进了宫,你不要出声,也不要随意说话,更不要远离我,明白吗?”

      这话意思是,纯灵体能够洞察万事万物本象。封琚月就算用了易容丹,在凌安怀眼里也还是封琚月本来的模样。

      “自然。”

      “那就好,我们走……”

      “等一下,”凌安怀话音未落,封琚月便急忙出声打断,随后从玉佩中取出一鼎古色古香,散发着上古气息的香炉,“这是,家……机缘巧合之物。无意中打碎你的香炉,对不起,这个作为赔礼希望你能够收下。我知道那个是……”

      “没事。”凌安怀接过香炉,立刻收入手镯。

      我靠,剧情里的上古玄武香炉鼎,前期只出现过几次,铺垫了不凡,后期直接以闻香防御神器闻名,保下过好几次封琚月他们的性命。这玩意说给就给,不愧是封琚月,有仙人洞府就是不一样。凌安怀恨不得原地表演一个科目三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但可惜她的人设不允许,只能压着兴奋,捏紧拳头,绷着脸回应封琚月。

      于是在封琚月眼里,就成了凌安怀强压愤怒,接受她的道歉。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到了一个瓶颈。在进宫的马车里,那种压抑的氛围让护送的宫人都察觉到了。

      进宫本应会接受一堆检查,但因是凌安怀,只要露出那张脸,便没人能阻拦。要知道,任何丹药都不可能易容成凌安怀的,就算是拟态面纱也无法,目前没有能够拟态成纯灵体特征的丹药和法器。

      进宫的路上畅通无阻,凌安怀下了马车后,直接领着封琚月大摇大摆进了上朝的康正大殿。

      大殿中,文武百官齐聚,主位上凌皇帝和姬皇后并坐,见到凌安怀进来,都是立刻喜笑颜开。

      “皇伯父!”凌安怀进殿便高声欢呼,背披鎏金玄夜底披风,着绣金丝黑底锦衣,踩着祥云靴,戴流苏坠珠金钗踏入殿中。

      封琚月谨遵其言,低头躬身,顺从跟在凌安怀身后。同时小心散开神识,观察朝堂在座——没有一个人到了金丹。都是些凡人散修,不成气候。如果这里没有凌安怀,她甚至可以……封琚月收起想法。

      “快让朕看看,朕的宝贝侄女都长这么大啦!”凌皇帝高兴到下了龙椅,来到凌安怀身前,将凌安怀抱在怀里。

      宫中众人皆知凌安怀受宠,不仅受皇宠,更受天宠。知道凌安怀年仅十五便已辟谷,同时还是纯灵体就更担心受怕了。

      万一凌安怀想坐那把龙椅,恐怕凌皇帝都有可能废太子,心甘情愿交上去。

      “皇叔,宗门准假仅有七日。三日宫中宴席,后几日预备游玩放松。”凌安怀对这个皇叔也是很坦诚的交代自己的想法,她可以展现出儿时纨绔成熟的一面,但不能失了她在剧情里仍然跋扈的设定。

      “好啊!正好明日除夕,朕大设宴席,安怀就和皇弟好好享受就行!难得回来一趟!”凌皇帝对于凌安怀这些不过分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那安怀就先谢过皇叔了。”凌安怀作揖,“太后情况……”

      凌安怀在殿堂中同皇帝交流拖延时间,封琚月就在其后观察周围文武百官的神色。那些官宦虽都表现得嗤之以鼻,但谁也不敢大张旗鼓表现出来,不仅害怕皇帝,也害怕凌安怀。凌安怀的脾气似乎不管在哪都捉摸不透。

      同时,她也捕捉到了几个对自己上下打量的人。一个是她的熟人,元帅大人;一个是看起来只比她和凌安怀年长几岁的青年,长得不咋样,看着这边的眼神也怪猥琐,关键她下意识讨厌对方;还有一个,便是一位近龙椅脚下,戴官束发,面堂英俊的男子。

      元帅大人首先排除。在大漠那几年,她对元帅的性子了如指掌,元帅也了解她,若真是仇家,早在大漠就让她命丧黄泉了;那青年武艺不高,最多筑基的修为,面相也并不具备奸滑与城府,看起来只是浅薄的世公子;而最后那位,虽说实力也不强,但那一双眼睛,看起来就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最主要的是,神识探查下,只有他的波长最乱。

      “那皇叔,我便去兄长那里坐坐。”凌安怀这一声特意带了灵力,便是让封琚月接收信号。

      告诉她,真正的目的地在哪里。

      去的路上有几个宫人陪同,凌安怀和封琚月也不能过多交流。路上碰见几个贵妃,按理说封琚月的丫鬟身份应该跪下的。但凌安怀是什么人,她说不贵就不用贵,几个妃子哪敢惹她,各个匆匆行礼后拔腿就跑,跟遇见豺狼虎豹似的。

      来到东宫,宫中只有太子妃正在教一双儿女识字读诗,几个宫人在院中陪同。明明是冬日,东宫院落却是分外温暖。

      太子妃见凌安怀来,便拉着凌安怀说家常。封琚月便跟着其他几个丫鬟备茶水。正好趁凌安怀分散了太子妃注意力,封琚月便开始私下打探消息。

      “太子立位?哎哟,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过两年太子大人就该是新皇了。”

      “扯远了,问你太子立位的事情呢!这个事你可别传出去,虽不会砍头,但会被打板子的!”

      “太子当年废物,难当大任,经常被众臣弹劾说德不配位。”

      “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了,声音都没了。大家都说是太子私下处理了。因为有一天,在太子呈上一物后,所有反对声音都消失了。”

      “你问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太子立位后被分配进来的。”

      “太子立位多少年了?大概十四年?”

      那年灭门时,太子应当就是想找到封家的玉佩呈上去,巩固自己的地位,同时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并非无能之辈。但封家玉佩没找到,被她带走了,那太子到底献上的是什么呢?

      得是一个能掩盖自己罪行,或者,将自己罪行合理化的功绩。

      “啊?当年有什么大案子?不知道哎,当年太子立位的时候好多地方闹饥荒来着,那些案子哪有闹饥荒来的重要。”

      “有一个!我记得!有一家大家族,好像是那种专门修仙的修士家族,他们家好像蓄意勾结敌党,企图谋反……好像叫什么……”

      “封家。”

      封琚月浑浑噩噩地回到凌安怀身旁,她呆滞地望着凌安怀逗弄小孩的背影,双眼逐渐模糊。

      她不是容易流泪之人,只是在凌安怀身边时,泪水就总是不值钱的掉。

      原来,原来,怪不得。怪不得凌安怀总是刻意要和她拉开距离,却又总是沉默地帮助她。凌安怀知道这个真相,但她的立场不允许她知道。皇室的人总是身不由己,但他们封家,就该当这个替罪羊吗?

      封家就该因为太子巩固位置牺牲吗?封家就得背这个欲加之罪吗?她封家就该欠他太子的吗?她封琚月就该承受这种家破人亡的痛苦吗?她就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过日子吗?

      她该吗?

      不该的啊。

      凌安怀感受到身后人身上灵力的波动,慌乱起身褪下斗篷,披在了情绪快要崩溃的封琚月身上。

      被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的封琚月回了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生心魔,心有余悸地喘气。

      “抱歉太子妃,我家丫鬟有隐疾,叨扰太子妃实在抱歉。”凌安怀没有多想,扛着封琚月就踏空离开皇宫。此刻也顾不得藏拙之类了,她得尽快带着封琚月离开。

      一路狂奔,刚落地郡主府,封琚月便猛地推开了凌安怀,扯下斗篷,露出哭得红肿的眼睛,以及咬破渗血的嘴唇。她与凌安怀并无仇恨,于是只能用悲伤的眼睛望着凌安怀。

      那双蓝紫色的眼睛或许是第二次因为裹不住那莫大的悲伤,而溢出的悲伤无从宣泄,只能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我问你,封家就该死吗?为了所谓的地位和权势!他们就该死吗!”

      “封琚月你冷静点!这里是郡主府!”

      “郡主府又如何!莫非郡主要在这里就地正法我不成?以什么名义?要给我什么罪名!”

      凌安怀压着全身燥热的血,死咬着牙,瞪着封琚月喊道:“封琚月!你莫要再胡说!”

      “如何!凌安怀!你现在终于要杀了我吗?你不是一直对我不耐烦吗?我现在就去灭了整个澜王朝皇室我看你敢不敢杀我!”

      “够了!”

      凌安怀一声厉呵,庞大的灵力从凌安怀体内爆发出来,如一只大手压在郡主府上空。郡主府内所有人感到心脏被捏紧,匍匐在地上跪地求饶。

      这点威压对封琚月来说形同于无,她毕竟是金丹修士。但是莫名地,这股灵力就是砸得她头晕目眩,让她从情绪中脱离出来。

      好险,若是继续陷在情绪里,她必定会在此时滋生心魔。进入金丹期的修士便正式步入修仙之路,心性与心境必须一直沉稳冷静,若随情绪摆动,必定滋生心魔。而元婴前生出的心魔最是要命。

      冷静下来的封琚月擦了擦眼泪,才终于注意到半跪在地上压制躁动沸腾的血液的凌安怀。

      “凌安怀……”封琚月慌了,连忙扑过去,就连易容丹效果消失了也没在意。

      凌安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释放灵力。平时一直可以压制,现在彻底释放出来时,就感觉那烧灼全身的血快要压制不住。

      “凌安怀,你好烫!你不要吓我……你的暗卫呢你的那些仆人呢!快传太医——”

      “封琚月,没用的……”

      “你不要有事!对不起凌安怀!对不起……”

      “我没事,倒是你,快将我溢散的灵力抵消。不然扩散开来,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受影响。”

      忍着全身火烧般疼痛的凌安怀终于是体会到了原文中凌安怀的感受。控制不住的情绪,暴躁的脾气以及随时都滚烫的身体,那样的情况下,无人引导无人关怀的凌安怀,要如何在宵云宗成长为正常人?

      泪珠砸落在凌安怀脸上,她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滚烫的身体也随着封琚月散开的威压,慢慢恢复原来的冰凉。

      “封琚月,你冷静下来了吗……”

      “嗯……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真相,对不起……”

      “没关系……凌安怀,没关系……是你的话,没关系……”

      “但我可以帮你,让真相天下大白。”

      凌安怀握住封琚月的手,抬手拂去封琚月眼角挂着的眼泪:“来报仇吧,封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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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由于本人身体精神状况欠佳,无法维持日更,更新将变为不定期更新。 绝对不会挖坑不填的 今后的更新时间将完全不定时,还请各位读者见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