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原《医科大学实验班》》苏媚生

18、番外

　　大哭一场后觉得糟践自己对不起那些关心自己的人，于是选了个安全干净的地方准备住一晚。

　　半夜三点，隔壁奇怪的声音盖过了《天龙八部》里乔峰的怒吼，调低音量，隔壁的喊声已然变成求救声：“救命，救命！”尖锐的女声划破安静的半夜。心中默数：1、2、3，又一波紧促而尖锐的求救声，呼救的间隔时间显得合理而让人恐惧。叫醒对面的弟弟，趴在传出呼救的隔壁房门上，尖叫似地呼救声中夹杂着一把冷静甚至真诚的男声：“我会好好对你的。”

　　1.明显的，女生不同意，2.男生没有歇斯底里，危险系数降低。

　　“咚咚咚”敲门“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屋内求救的人听到这如同救命稻草的敲门声，呼喊声立刻提高一个等级：“救命啊！他要□□我!”事情的严重等级也随之提高一个等级。“先生，请您开门，再不开门的话，我们就报警了。”声音不慌张，反而会显得有力。3秒，没有动静，示意弟弟报警，自己打电话给总台。很快总台的服务员带着“□□”来了，一样的台词：“先生，请开门”。一样的等待时间，三秒钟。把卡刷下去，门锁闪着红色的光“从里面反锁了”。

　　服务员飞奔下去，屋里的女孩歇斯底里地喊：“撞开门！不然就来不及了。”门很结实，冒然撞开有可能会造成更坏的处境，耳朵贴在门上，听到女生夹杂哭泣的规劝：“你开门吧，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男生用和前面无异的语气回答：“我打开门才会后悔一辈子。”服务员再度飞奔上来，重新刷卡，还是打不开，没等我们面面相觑，听到男生略带沮丧的声音：“我去开门好吗？”这是整个20小时他唯一一次带有情绪的表现。

　　门开了，虽然自己也是衣衫不整，但是面对面前这个在黑暗中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已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赵岩，男，身高185，中等身材，1991年生，大专在读。当然，这是后来在警局做笔录时得到的讯息了，小眼睛，眼间距很小，大鼻子，厚嘴唇，“看起来很老实”当事人苏里于的描述，没错，是很老实，一张大众脸上完全不带任何情绪。——苏里于，女，身高155，中等身材，不到4厘米的短发，1990年生，大专在读，和赵岩同校。打开门后，她飞奔出来，坐在走廊的地上开始哭泣，抬头看着我，扶着自己的左边脸颊跟我说：“你看，他把我咬成这样。”。

　　把苏里于扶进自己的房间，倒水，给她披上外套。“发生什么事了？”“他想□□我！”

　　“怎么回事？”于是，一个老套的故事。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他平常对我就很好，今天约我出来玩，到晚上了就拖延时间，说9点半还有brt，拉我去看电影，结果没车回家了，也回不了学校，他就带我来这里住，可是这里刚好只剩一间双人间了。”

　　“他带你来登记房间的时候，你就没想到他有什么目的吗？”

　　她的回答是一个女孩子才听得懂的玄机：“他经常和我聊天，我真的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没错，女人对善于聆听的男人，会莫名的放松警惕，这是女生的白纸黑字，男生的无字天书。

　　“然后呢？”

　　“刚开始没事，我们就看电视，聊天，一直到刚才，我一看晚了，就说睡吧，结果我一躺下，他就扑过来了。”

　　她一直没喝我倒给她的水，惊恐始终笼罩着她。牙齿和牙龈上沾着血迹，我和弟弟安慰她，无非是告诉她“你已经安全了”“没事了”之类的废话。这时候两个警察来了，不到十分钟，出警速度值得表扬，一位警官开始询问事情经过，我大概告诉了他，他就进房间来开始询问苏里于，问到赵岩的具体行为，把我和弟弟请出了房间。我往赵岩的房间里一撇，看到赵岩已经穿上了衣服，垂着头坐在靠里面的床的床脚，另一张床的床尾放着苏里于的鞋，位置恰当，被踩过的痕迹也合理，苏里于是自己脱鞋爬上床的，所以，她所说的赵岩突然发难，是有可信性的，苏里于的床上还散落着一顶假发。

　　警察问完苏里于，问她除了脸颊还有没有受伤，她稀里糊涂的回答了，警官面有难色的问我可不可以帮她检查下身上。把她拉进房间，赶走男人们，她脱下上衣让我看，右边的内衣带子脱钩了，除此之外，我一无所获，她跟我相比相对娇小的身子在我的面前颤抖着：“幸亏遇见了你们，不然真的……”她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牙齿和牙龈上沾有血迹，我便越俎代庖的在灯光下检查她的口腔——没有破损。“你咬他了，是吗？”

　　她点着头，我看见她衣领上的血迹，看来那个男生也不轻松。不过，一个185的男生，如果试图施暴，一个155的女生，在他面前，应该是溃不成军才对吧。那么，也许这个男生不像我想的那样具有攻击力，或者是攻击意图。这一点，稍后就被我再次肯定了，我带苏里于出门，告知警察苏里于的情况，“她没受什么伤，衣领上和嘴上的血，应该是咬了他所致的”我转头向赵岩“她咬了你是吗？”他没有说话，倒是翻下自己的下嘴唇，露出他的伤口，就是这个行为，让我觉得他决不是暴力型选手。

　　警察带走了两人，要走了我的电话，我和弟弟倍感不真实，各自睡了。

　　早上7点半，被电话吵醒，有警察来说是要带我们去录口供，匆忙收拾，就人生第一次上了警车，赵岩坐在最后，旁边有一位警察，我看了看，坐在了苏里于的旁边，问她昨晚怎么样。“没睡。”她带上了假发，脸色不好，但看上去不再害怕了，途中她说感觉想吐，我拍拍开车警察的肩膀，告诉他“她说想吐，你是不是开慢一点。”然后让苏里于以仰头的姿势靠在座椅靠背上，车里一片寂静。

　　重案中队（2）——办公室的门上是这样写的，我在这里，待了4个小时，录口供，他们先让弟弟去，看着那个老警察用不流利也不标准的普通话词不达意的问问题，用两个手指艰难的录入，我感觉时间一下子就慢了下来，他旁边放着一个杯子，郑xx。在郑警官给弟弟录口供的这段漫长时间内，有三个警察出入，一个是后面给我看法医解剖照片和问弟弟如何在word中插入图片的周警官，还有一个是趴在窗口抽烟的光头警官，最后是给我们用熟练手法泡茶喝的黑衣警官。

　　我开始四下乱看，目光落到光头警官的身上，他半身探出窗外吸烟，在接下来的30秒内，他作出了一连串连续性极高的动作：往窗外用力的吐了一口痰；把烟头扔出窗外；最后，用右手食指扣了扣鼻屎。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没人注意到。我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见赵岩的口供，印着手印，遗憾的是，周警官宛然拒绝了我看看嫌疑人口供的要求。

　　到我录口供，时间一样缓慢，胃疼让我急躁的恨不得把键盘夺过来自己输入。口供录完做辨认证明，期间我和周警官探讨了一下赵岩可能面对的刑罚，喝了黑衣警官泡得坦洋工夫茶，并从办公室的各个角度看了看刑警大院，不过他看上去始终都是一样的。红色的印泥，按上了不知道几个手印，帮他们几个男人在苏里于衣服上血迹的旁边贴上标尺。终于，离开了警局，带弟弟去吃饭。

　　天气不错，我还想说的是，外婆家的皇后豆腐什么的，真是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