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原《医科大学实验班》》苏媚生

16、久违的平静

　　“王曼，xxxx年x月x日生，上海人，祖籍西安，xxxx年毕业于xx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后来前往美国深造，xxxx年移居至美国。”叶青说到这被小倩打断，小倩问他：“她什么时候结婚的？”叶倾把手里的资料往后翻了一下，“她到美国两年后，和一个美籍加拿大人结婚，对方也是个医生。”
　　“不会吧！品奥是混血？”我像个白痴一样的惊讶，因为品奥的长相确实完全是中国人的长相，这确确实实是形式上的不能接受，客观而根深蒂固。小倩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不，按照品奥的生日来说，王曼移居到美国的时候，品奥已经5岁了。”小倩又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品奥的父亲是什么人呢？”
　　可能人真的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格外留心吧，因为当我回头去看叶倾的时候，他做了通常人感觉到自己的不足时的标准动作——张大嘴巴，“这个，就不清楚了。”很明显，他根本就忽略了这件事，“要知道也不难，去找出生证明就是了。”我想帮他救场。而实际上我并没有思考，因为我的思维还停留在品奥的母亲身上，我根本就没有在想找到品奥的父亲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然而，我确实轻视了我这句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话的分量，因为一下子，整间包间都安静了，叶倾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要有的忙了，连忙打岔：“你们看啊，品奥和这个女的一点都不像啊，不是说儿子长得妈妈吗，我就像我妈……”小倩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照片，笑着看着他说：“去吧，再大显一下身手。”叶倾立刻垂头丧气了，不过只是一小下，很快，他就坐直起来，伸了个懒腰：“哎，能者多劳啊。”说罢就用无限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在他的目光注射下兴奋起来，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去吧，也许这会是个关键。”
　　周末我们都没回学校，在市区玩了两天，看了两场电影，我和小倩不论怎么说都是女人，自然是少不了购物血拼，叶倾也打着劳逸结合的借口跟我们没心没肺的玩了整整两天。很久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即使是从事发到现在心绪都还算平稳的我，都能感觉到这种快乐所带来的久违感。让我欣慰的是，这种快乐并不带有末日狂欢的意味，最终我们可以走在阳光下的信念自此开始孜孜不倦的生长，在后来的日子里，在我心里的阳台上，在绝望的小树苗旁边，在小倩和叶倾的浇灌下，生长着。
　　第一次，我在叶倾身边醒来，这大概是冬季前最后一个明媚的天气了，伴随着这里的秋天与生俱来的干燥，我坐在窗前，紧握手里的水杯，叶倾还包裹在纯白的被子里，让我想起他穿着一身白色出现在这间酒店的那个晚上。整个城市正在慢慢苏醒，我却想再睡一觉，楼宇间，太阳快要升起来了，我望着街道发呆。从小到大，我都很喜欢发呆，甚至很享受，总有不识趣的人问我：你在想什么？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那一下，是我这个满身世俗味道的人最接近五蕴皆空的瞬间。绿灯变成红色，我跑进小倩的房间，钻进她不算温暖的被窝，把头贴在她柔软的腹部，缩成一团。小倩没有动，伸手从床头取了一根烟点上，然后用右手轻柔我的头发，这个时候的我，如同在子宫里一样脆弱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