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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百零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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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走吧。”老疤听到砗磲原,转身便走,他的背影在水桂街昏暗的荧灯下显得格外萧索。
“谢了,老疤。”绷带人在他身后道谢。
“免了免了,以后别来烦老子了。”老疤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很快消失在街角的阴影里。
我让绷带人指路,等我明确方位后,催化体内灵力,身影在水桂街不停地跳跃移动,不多时便到了砗磲原,水桂街已经远远地被甩在后方。
一条宽阔的河流将水桂街和砗磲原隔开,前面有一座像石头造的巨大堡垒,周边被密密麻麻的小屋包围着。
绷带人好像傻了一样,嘴里滴着口水,一动不动。我把他放下来,靠在一块石头旁,拍了拍他覆满绷带的脸。
“哎,你没事吧,我们已经到了砗磲原,哪一个屋是你的啊?”
他颤巍巍地抬手,又无力地放下:“你……你太快……”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看起来濒死,可实际上是打不死小强,我实在不想看他这幅鬼样子,一掌拍向他心口,给他输送进一些灵力。
绷带人猛地一颤,绷带缝隙里渗出暗红的血渍。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抠进我的皮肉,浑浊的眼珠透过绷带紧盯着我:“沿着河边……往东北……”
话音未落,远处石堡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
我猛地扭头,看见堡垒顶端的石窗里探出三架弩机,黑铁箭簇泛着蓝光,正蓄势待发。
绷带人突然发出嘶哑的尖叫:“跑——”
破空声已至脑后。
我冷笑一声,回身抬手握住其中一支大箭镞,挥动它格挡开另外两支。
好家伙,这看起来像是射海怪的,这么大?
我扛起绷带人往他说的方向跑,身后不断传来箭矢钉入地面的闷响。
没跑多久就看见水边有一座破落小屋,屋前的土地上竟然还种植着一片奇奇怪怪的水草,在这片黯淡世界里泛着荧荧绿光。
推开小屋的门,一股子乱七八糟的气味直冲脑门,绷带人像是缓了过来,挣扎着从我肩上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又摸了摸头,解开了手臂上的绷带。
手臂上有密集的蓝色裂纹,还有鳞片,只是没有再渗液了。
“你……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厚的灵力,能让我的创口复原。”
“我的运气竟然这般好,哈哈哈。”他喜极而泣。
我没理会他,开始环视小屋内部,一张木桌、一把瘸腿椅,墙角堆着几捆发黄的旧书,柜子里也摆满了书籍,这些书像是翻了无数遍,边缘卷曲。
桌上地面遍布着纸张,上面还有潦草的笔迹,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字符,另有瓶瓶罐罐放在一个架子上,由于不是玻璃材质,我不清楚里面装着啥。
绷带人扯开了脸上浸血的绷带,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和深陷的眼窝。
他看起来非常年轻,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和沧桑沙哑的嗓子截然相反。
“石堡的弩机不会追过来”他喘着气说,“但里面的人很快会派人搜查这一带。”
“别忘了我的目的,我要进入藏书地宫。”我提醒他。
“是,大人,我需要一点时间,我得用灵藻汁和冥灯鮟的荧惑腺混合煮沸,再将令牌放进去烹煮,王血粒子大概率会在烹煮中现形,需要你用灵力锁定这些王血粒子,将它们凝聚起来,收集在这个瓶子里。”他拿出一个陶瓷小瓶无比恭敬地对我说。
绷带人说完便踉跄着走向角落的木架,从最下层取出一个布满青苔的陶罐。
揭开盖子时,一股腥甜的腐臭味顿时弥漫整个小屋。他毫不在意地将手伸进去,捞出几团黏糊糊的暗绿色藻类。
“这是啥……在屋外种的?”我瞥了眼门外那片发着微光的水草。
“嗯,用我的血养的。”他头也不抬,将藻团扔进桌上的石臼开始研磨。
汁液溅在桌面的纸张上,那些潦草字符立刻像活物般蠕动起来,渐渐组成新的图案。
我随手拿起一张正在变化的纸片,上面的符文突然扭曲成一张人脸,对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还怪有意思的,我看的滋滋有味。
绷带人一把抢过纸片扔进臼里:“你别看,这些是活符,怕扰乱你的心神。”
石臼里的混合物开始冒泡,发出滋滋声响。
他又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密封的竹筒,倒出几颗发着幽光的腺体。
当这些腺体落入石臼的瞬间,整个屋子突然暗了下来,只有那团混合物在发出妖异的蓝绿色光芒。
绷带人从怀中掏出那块破旧的令牌,将它扔进沸腾的混合物中。“大人,就是现在!”
混合物突然炸开一团血雾,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裂,无数细小的血色粒子在其中闪烁。
我立即催动灵力,那些粒子如同受到牵引般开始向我掌心汇聚。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至少二十人,正在快速接近。
“他们来了。”我看着掌心的正在凝聚的血滴,对绷带人说。
瓷瓶悬于半空,绷带人手指颤抖着结印,他只差把我手心中的血滴牵引到瓷瓶里,就大功告成了。
轰!
后墙的木板突然爆裂,木屑飞溅中,一道黑影裹挟着河水的腥气重重摔进屋内。
怎么可能?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个黑影——这人全身黑衣,面罩染血,右肩插着半截断刃。
为什么这个人能避过我的感知接近这里。
蒙面人咳出一口血,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因失血过多踉跄跌倒,手臂不慎扫翻了桌上的石臼。
哗啦!
灵藻汁与荧惑腺的混合物泼洒一地,血色粒子瞬间逸散,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在空气中,绷带人发出绝望的呜咽,徒劳地伸手去抓空气中消散的金芒,可惜抓不住。
“你——”绷带人目眦欲裂,扑上去就要掐住蒙面人的脖子。
我一把拦住他,盯着这个不速之客,他虽重伤,但气息未绝,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整齐的铠甲碰撞声,那些人已经来到小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