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gl》水彦

5、第 5 章

　　车子颠簸的很厉害。虽然被蒙住眼睛，可是苏芩的每根骨头都在感受着道这条路有多么的烂，这么糟糕的公路，也亏他们找得到。双手被细细的尼龙绳结实的梆在背后，梆的如此结实，还好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苏芩心里暗暗的后悔，太傻了，有什么好坚持的呢？早知到就该立刻妥协，这样也许可以以一种相对理智的方式被带走。也，不会连累越之。太自以为是了，本已为她不会这么快的下手。至少，会有安排好越之的时间。谁知道还没有离开市区，就被直接绑来了。
　　可笑十几分钟前的不自量力。
　　挑衅的猎物只能更快的招来吞噬。
　　不过，蝶非啊，你的耐性只有这么一点了么？想当初，哦，太傻了，还提什么当初呢？有哪一只猫会对到手的老鼠施舍半分怜悯耐心？
　　怎么这么傻呢？
　　越之，越之，越之，越之，越之，越之，越之，
　　只求你平安。
　　若再有奢望，便是把我忘记，从头到尾，不曾相遇。
　　你在哪里？
　　看不到，说不出，所以努力听着，可，什么都听不到。
　　借着车厢的震动，苏芩近乎焦燥的挪动，在车厢里盲目笨拙的寻找着。
　　是什么？软软的，包裹在牛仔裤里的小腿！？苏芩底下身体，艰难的，一路顺着摸上去，突然摸索的双手被握住，暖暖的，温柔的。苏芩的心剧烈的跳了一下，是谁？是你么？越之？细柔的呼吸声，你一定很怕吧，你这个坏蛋，可见到比你更厉害的了吧？别怕，我会保护你。
　　看不到，说不出，麻木的十个指头交缠再交缠，恨不得化做一起，再不要分开。
　　苏芩的心里，十几分钟前小小的坚定又开始抬头。
　　至少，我要，保，护，你。

　　手牵着手，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苏芩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苏芩也被惊醒，终于到了么？用尽力气握了握越之的手，车门在下一瞬间被打开，重重的脚步振动车身，也震动着苏芩的心，封住嘴巴的胶布被撕开，蒙住眼睛的布被粗鲁的扯掉，车外的强烈的白光刺痛苏芩的眼睛，眯起眼睛，眼泪都出来了，下一刻，勒住皮肉的绳子被轻松的割断，骤然得到解放，本来麻木的双臂开始火辣辣的痛，
　　“越―――”
　　得到微小的自由，苏芩飞快的转头，却喊不出恋人的名字，
　　温柔的如水的容貌，不是越之，在路上给自己温柔慰藉的，不是越之，和自己交缠十指的，不是越之，苏芩连惊慌都没有了，好像一个小孩子，一直拿在手里的苹果忽然被纠正称为香蕉，这种感觉，叫茫然。
　　“阿水。”像水一样的女人笑了笑，从苏芩手中抽出被握的发麻的手指，长手长脚的伸展了一下，如一滩春水化开，苏芩从不知道有人可以伸展的这么温柔优雅，
　　“放心吧，你的朋友没有事。”连声音都温柔如水。
　　看苏芩定定的看着自己，阿水笑了笑，
　　“车里实在是闷的难受，不如我们下去说？”阿水站起来，向苏芩伸出手，十指纤纤，若白莲绽放。
　　苏芩微笑，至少知道两件事，第一，越之平安，第二，这是冲着自己来得,略略的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握住阿水的手，柔若无骨，却，温暖有力。
　　阿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笑，“你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苏芩站起来，平视着阿水的笑脸，想，笑什么呢？有人愿意拉你起来拒绝才是傻瓜呢。
　　走出车厢，才发现车子停在一个巨大的车库里，看不到日光，辨不出早晚。
　　阿水在苏芩背后柔柔的说，
　　“可以再把你的眼睛蒙上吗？”
　　苏芩背对着阿水，很想说声“不可以”，可惜答案总是没有悬念。点点头，下一刻，黑色的丝段如水，凉凉滑滑绕过眼前，来到后脑，松松的打个结，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做法。
　　苏芩暗想，怎么个个都这么欺负我，什么时候也要学学某个无赖。
　　想到那个无赖，想笑又担心，眉头轻展轻皱，有人笑，温热的气息撒在耳畔，眼睛看不到，触觉格外灵敏。
　　“别皱眉头。想什么呢？这一路你都没有说过话。”
　　苏芩暗笑，怎么说话？嘴巴都被你们封住。
　　“越是你朋友的名字？这么关心她？”
　　你在试探什么吗？苏芩沉默。
　　听到阿水在耳边叹了口气，
　　下垂的手被温柔的拉住，
　　“跟我走吧。”

　　脸上的丝段被轻轻挑开，
　　“到了。”
　　因为绑的松松的，所以眼睛没有一点不舒服，苏芩一下就可以看的很清楚。
　　一个房间，设计简洁清爽，适合居住。
　　“希望你喜欢。”阿水在背后说道。
　　苏芩转脸，
　　“可不可以换？我喜欢看的到风景的房间。” 问的自然大方，如同在宾馆开房，阿水的表情如看到奇迹，苏芩笑，无用的小小恶劣，让她心情很好。
　　“只是玩笑。”反正你也不会给我换。
　　走进房间，或者说，笼子，阿水并没有跟在背后，
　　“你先好好休息。”
　　隔音效果很好的门，关上了。
　　“好。”虽然门关上，可是苏芩知道阿水听得到。
　　给足了面子，对一个被绑来的人来说。
　　苏芩对着房间里隐藏的监视器，笑得灿烂。

　　不如洗澡，在车厢里颠簸半日，灰尘，汗水，还有不知道的什么脏东西。
　　苏芩有不差的想象力，还有，轻微的洁僻。
　　卫生间的设施好的吓人，苏芩满意的吹起口哨，轻快嘹亮。
　　奢侈的放着热水，白色的蒸汽很快充满整个浴室，苏芩整个泡在浴缸里。
　　热水刺激着皮肤，身体有多放松，心里就有多焦躁。
　　心神不定。
　　朦朦白雾间，再好的监视器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苏芩悄悄的叹口气，哪还有方才那个轻松坦然安心的人，只有个愁眉重锁的可怜女人躺在浴缸里。漫不经心，故作轻松，对越之，什么都作不了，多一句都不敢问，只希望对方可以忽略她，怕还是保不住她。你在哪里？好不好？有没有收到伤害？有没有被虐待？有没有被好好照顾？有没有害怕？
　　虽然苏芩觉得阿水不会骗自己，可是，可是，可是―――
　　好担心，眼睛涩涩涨涨的，闭上眼，眼角凝聚的是浓浓的水蒸气么？怎么就这么滑了下来？
　　想的太多，思绪渐渐模糊，苏芩就这么躺在浴缸里慢慢睡了过去。
　　浴室的门被悄悄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到浴缸前。
　　蒸汽还是那么浓，苏芩的脸润润的，白里泛着浅浅的艳红，眉头却还微微的皱着，透一分楚楚可怜，漂亮的让那人移不开眼睛。
　　那人指尖轻点苏芩皱起的眉心，吻上左耳小小的蓝色，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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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人，我爱她爱的发了疯，小心的藏在心里，不敢奢求的渴望着，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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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芩在白色的被褥间醒来，如失意的天使，怅然若失的表情，让显示屏前的越之看的心痛。
　　“真没白在你家宝贝身上下功夫。”语调轻浮的让越之不快，却，不动声色。
　　“还要多久？”
　　身后的人嗤笑，“舍不得了？”
　　“天使虽然昂贵，却不是无价。舍不得她痛，就让她再――――”
　　越之骤然转身，半明半暗间，看不透神色，却让那人收了声，委屈的要着下唇，楚楚可怜。
　　“容若也为了你好，”一直在旁沉默的阿水柔声劝到，明知到那人最会演戏，却每每不忍，“上头等的急了，你又少不了一顿苦头。”
　　越之冷冷的，焉知我不愿为那人受苦？
　　再多的苦都好，只恨不能,一厢情愿。

　　“可以进来么？”
　　敲门后，阿水柔声问道。
　　“随便。”苏芩笑，惺惺作态。
　　“很好看。”阿水进房后赞道。
　　苏芩一身白衣，一头长发用一枚发卡随意的别再身后。站在床前。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床上不说，连自己的衣服也不翼而飞，好不郁闷！还不如不洗澡。谁知道衣橱里竟然挂满了衣服，长衣短袖，全是名牌，竟然件件可体，真是哭笑不得，只能随遇而安，挑了件最喜欢的，刚刚换好，阿水就来敲门。
　　处处礼遇，却没一点安全感。
　　“你品味不错。”穿着人家的衣服，总要表示一下。
　　阿水挑起秀气的眉毛，抿抿唇，说不出的暧昧，
　　“不是我，是个有心人。”
　　说的多了，怕坏了事；什么也不说，又替那人不值。
　　阿水暗笑自己自找麻烦。
　　苏芩却没了敷衍的耐心，
　　“那位有心人是否连天使也为我准备好了呢？”
　　“如果你想要的话。”你还真是直接啊。
　　苏芩点头笑道：“总要付出点什么吧，我猜。”
　　阿水失笑。
　　苏芩知道，时间不多了，反而放松的坐在沙发上。
　　“把我绑过来，不紧不慢的宽容以待，就是为了等到我毒隐发作吧？那么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苏小姐――”
　　“不要敷衍我，虽然很丢人，可是也不能否认，我早就离不开天使了。你一定要看到我发作时全无尊严的样子么？那样子可是会伤了你们的眼睛的哦。两败俱伤。何必呢？”
　　“钩心斗角，一次就够了。我真的累了。”
　　苏芩卸下笑容，只有一脸的伤心自嘲。
　　那个样子，让阿水也不由动容。
　　什么样的魔物，折了这人所有的骄傲光彩？
　　什么样的魔鬼，收了这人所有的快乐光明？
　　不是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耀眼夺目的活在阳光里，如今，只剩一抹空中飘荡的淡淡的魂，再强烈的阳光，射到身上也模糊了，淡了，没一点影子。
　　有多大的仇？怎么恨的下心？
　　“所以”，苏芩头靠在沙发上，顺手取下发卡，漫漫长发散在肩头，疲惫的闭上眼睛，“可不可以痛快一点？”
　　喉咙紧了紧，
　　阿水犹豫一下，慢慢的说：“对不起。还是让许小姐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苏芩点点头，“她什么时候，可以见我？”
　　“对不起。”彬彬有礼的，拒绝，滴水不漏。
　　苏芩睁开眼，笑：“见不到她，不是你的错。而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摔倒那一刻，阿水看到苏芩唇畔仰起的一抹笑，如同高爽秋日里那一抹吹过湖面的微风，舒爽中带着微微的寒。

　　容若扫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盯着坐在沙发上装得好像没事人一样的苏芩，腮邦鼓的紧紧的，生怕自己下一刻就破口大骂着冲上去掐这个死女人的脖子。苏芩看着容若崩的紧紧的冷冷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想笑又怕真把人惹毛了，（苏苏啊，笑吧，没关系的，其实人家早就毛了> “放心，这个东西不危险的。”漫不经心的打破沉默。
　　鬼才信！人都被你撂倒了，还说不危险。想到方才在监视器里看到的那抹挑衅的笑容，容若就开始磨牙。
　　“真的不危险的，对她的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没有任何的损害。只不过呢，她只能安静的，嗯～休息，可以看，可以想，可以感觉，不能说，不能动，连眼球都不可以哦。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伤害。”诚恳的语气让人牙痒痒。
　　容若暗中攥起拳头，这还叫没有任何伤害么！
　　“别想用这么个废物来要挟我。”
　　走到苏芩面起，轻佻的拍打苏芩的面颊，来到苏芩左耳的位置，小声的说道
　　“她没你值钱。”
　　暧昧的揉着苏芩的头发，“而且，我有的是耐心，等到你着急的时候，不要哭着求我哦。”
　　就知道，苏芩不躲不避，反而微微向前，也来到容若的耳畔，先恶劣的小小的吹一口气，身边那人身体一僵，小声笑到：
　　“你信不信？那个东西，我早就不需要了。”
　　放松的靠回沙发，欣赏着容若吃惊的表情，苏芩悠然的继续：
　　“那个本来就是我的产品，所以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哦，已经过了五分种了，睁了这么久的眼睛，该眨一眨的，不然――”
　　你这该死的―――容若猛的直起身，反手把苏芩甩在沙发上，快步走到床前，温柔的把阿水的因酸痛而流泪的眼睛合上，左手轻轻的握了一下阿水仍然温暖的手。
　　被巫婆陷害的可怜的公主和，嗯，公主。苏芩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笑的没什么温度。为了见到越之，苏芩一点也不介意作一个坏心肠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