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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   三十一、

      转眼,时间又过去一日。

      “诶,徐渡,这么巧啊,早啊。”

      周二早晨,徐渡上班途中遇上了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罗嘉澍,两人恰好同乘一部电梯。

      徐渡朝对方点了点头:“嘉澍,早。”

      “哇,你今天的衣服很特别呢,”忽然,对方和他攀谈起来,“质感真好啊,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高领毛衣呢,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不喜欢穿高领衣物,觉得不舒服来着?”

      闻言,徐渡不由心下一怔,脖子忽然开始有点发痒,他咽了咽口水,保持镇定:“是啊,但现在感觉还好,所以想换个风格试试。”

      “哈哈哈,”罗嘉澍笑谈着,“合适的,这种黑色细纹的高领毛衣还挺衬你气质的,我脖子怕冷……”

      他瞧着对方谈笑风生的模样,不由心下松了口气。

      看来阿皓和邹缈的确没和嘉澍提起他的事——他们都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彼此有要紧事时经常会互相通个气儿,搭把手。

      所以他周日当天一有空就和欧阳皓知会了,让对方暂时不要声张他和周墨斓的事,也向对方询问了掉马的事,最后得知了,周墨斓的确有联系过他们,但他和周墨斓具体产生过多少纠葛周墨斓也没细说,只说自己在发布会上掉了马,隐瞒身份是因为知道他会生气,拜托他们尝试联系他并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欺骗他的,麻烦他们尽可能缓缓他离开的步伐——

      知晓事情经过后,徐渡安心了不少。他暂时不想让人知道他和周某更多的复杂关系。

      欧阳皓还问他现在情况咋样了,搬家了吗。徐渡当时看着手机屏幕思索了半晌,回道:【现在暂时决定不搬了。我昨晚和他谈过。】欧阳皓回了个【好吧】,临了还给他补了句:

      【不过渡哥你之后要还需要帮忙随时找我哦,什么都可以找哦。】

      欧阳皓的脑回路也是奇怪得够可以,徐渡已经习惯了,干脆地选择了无视,总之,罗嘉澍现在的确不知道就行。

      混乱的关系总是叫人身心俱疲,徐渡坐在工位上想着,叹了口气:周日下午归置东西的时候,周墨斓看见了他打包起来的MoLD的东西,还问了他打算怎么处置。

      对方当时眼神透着渴求,整得他昧着良心说了句:“不知道,反正暂时不想看见。”
      没告诉对方自己第一时间就打算卖掉的真相,也没向对方诉说自己此刻其实无从处置这段感情的迷茫。

      而周墨斓当时则是沉默了,半晌后,询问他可不可以要走《春季》,他问为什么,周墨斓笑了笑:

      “这本早年数据不好,我就没想过保存一本好的,刚好后悔呢,你保存得可比我的新多了,既然你不想要那不是正好?如果你不想白出的话我也可以出钱买,其它的也可以转手给我呢?我高价收,童叟无欺。”

      徐渡当时抿了抿嘴,看着对方的笑容思索片刻,看起来没什么深意,估计就是不想自己的作品被他随意处置,毕竟也是名气那么大的画家,有心气儿很正常,所以就随对方拿去了,也没要钱,只是胸口有种剜掉一块肉的感觉,被他迅速压制下去了——他才不想继续喜欢MoLD,继续苦痛于周墨斓多年前究竟将谁当成了自己爱而不得的《春季》了呢,像个傻子一样。

      想着,徐渡又不由烦躁,用手指难耐地勾了勾脖子上的毛衣领子。

      丫的,真的很难受,他真不喜欢脖子上有贴身的衣物,偏偏又是拜周某所赐,他的脖子昨晚又多出来几个新鲜的吻.痕,光贴膏药都显得奇怪了,必须穿高领才行——衣服还是周某的,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左找右找都没有合适的,还是周某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叫他去主卧衣柜里找一件穿的。毕竟他压根没买过高领。

      呵呵,他或许还得谢谢富哥周某让他有机会穿一次价值几万块的毛衣呢,人在气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他周日跟对方用小竹马互动完都说了他们不能再种树了,周某也稍微消停会儿了,谁知到了周一晚上,他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洗好澡的周某就趁机窜进来了,又磨着他要全套的植树大法,他说不行,他还要上班,没空费那么大劲儿种树,而且周某身体还需要恢复,现在怎么可以劳作,周某就说他可以自己动,完事了他自己去收拾,让徐渡躺着爽就行,而且他已经自己准备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瞬间,徐渡的神智就被苦橙叶子香气迷了心窍,神志不清地跟对方劳动起来了。

      周某还趁种树种到快神志不清的时候开始劝他不要搬走了呢,说在这住着不是挺好的,外面房子又贵又不好找,他工作还那么忙,又是事业上升期,何必花时间做有的没的,剩下些钱和时间不是更好?还说了自己现在真没什么东西能瞒着他了,再也不会骗他了,如果再有,他到时候再搬出去自己绝对不拦。

      徐渡当时神志不清,没说话,可想起被骗又实在有些烦躁,就忍不住先把苦橙树灌溉了个透,才说:

      “不行,会乱套。”

      言下之意,他们待在一起太容易沉迷植树劳动了,会完蛋的。

      结果没承想,周某居然笑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这么乱套,你就还是有和我做‘室友’的意愿了?”

      然后就又说了,这乱套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不都是身强体壮、正愁精力无处发泄的年纪,有劳动需求不是很正常吗,况且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他们私下种树?而且徐渡难道没发现他们的劳动契合性其实很强吗?想在世上找到一个契合性强的劳动搭子可是很难的啊,反正他们都打算做室友又都不打算找对象、不打算跟别人种树了,那互相解决一下劳动需求又怎么了。

      徐渡听完就说,他怎么知道很强,他们又都没和别人种过。

      周墨斓就笑说:“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反正我朋友们也都说过,跟别人有时候还不如自己DIY呢,但我们在一起的感觉比DIY爽了一万倍啊,而且还是在我们还有那么多方式都没有尝试过的情况下,那肯定是很强的了。”

      在当时,有可能是苦橙叶子缠他缠得太紧让他神志不清,有可能是劳动之后的贤.者时间和余温让他一时大脑空白,也有可能就只是欲望在受到诱惑之后汹涌爆发吞噬了理智,总之周墨斓说完后,所有辩驳的话居然都像卡在了喉咙口,让他鬼使神差地沉默了,而如此,也就导致周某自顾自地亲了他一口,拍案定夺了:

      “那就这么定了哈,宝贝,以后我就找你睡觉了。”

      然后就又和他亲吻起来,咚咚咚种了个爽。

      ——靠了,这不就是pao那什么友吗?

      想到这,徐渡坐在工位上,情难自禁地扶额叹了口气。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过,自己其实真的非常、非常年轻,现在居然还可以生龙活虎的。

      要是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们之后会发生这种事他肯定打死都不会相信,这层关系实在太……他们的关系不仅没搞清楚,还更特么复杂了,周墨斓果然就是会让他的人生变得奇乱无比,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跟周某一起劳动真的很……呃,该死……

      徐渡心下怒骂一声,他在承认什么?还是想法子跟周某说清楚吧,他们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不止是关系,他们的情愫也过于复杂了,真的会完蛋的。

      惆怅使徐渡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上午。

      结果,忧心忡忡的感觉还没消散呢,午休的时候,让他痛苦的罪魁祸首估计是睡醒了,他正跟同事在食堂里吃着呢,手机屏幕突然就亮了,弹出来一条消息:【唉,好烦啊。】

      是周墨斓发的。

      徐渡见着了,不由心生怪异,拿起手机回道:【烦什么?】

      周墨斓:【睡醒了亲不到你的嘴,超级烦的,想和你接吻想得快要死掉了。】

      “咳、!”

      徐渡当场就呛到了,吓了同桌的同事们一跳:“徐渡,你怎么了?”

      徐渡忙拿张纸擦嘴并熄灭手机屏幕:“没事,呛到而已。”

      此时恰逢同事们都吃完起身离开,只剩徐渡一人坐在位置上,气得狂给周某打字:【周墨斓你神经病是不是,我正在公司食堂吃饭,身边都是同事,要是被他们看见,你看我回去揍不揍死你就完了。】

      周墨斓:【啊。对不起啊,我忘了,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说我想和你接吻,我下次就那时候再说我想和你接吻吧。(啵啵颜表情)想和你亲嘴,宝贝。啊,要不然你直接说你什么时候让我说我想和你做ai吧,这样我就既可以说我想和你接吻也可以说我想和你做ai了。】

      徐渡:……

      徐渡:【拉黑了,下班再放出来,886。】

      都说了不要说,还车轱辘说了这么多回,周某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谁承想,他才拉黑没多久,周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通的那一刹那:

      “呜哇——!”

      周某在电话那头鬼哭狼嚎的,刺得徐渡不得不拉远了手机听筒,就只听见周墨斓说道:“对不起啊大人,不要拉黑啊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在大人午休吃饭的时候在社交软件上说这等虎狼之词了,求大人把小的放出来吧,呜哇哇哇!”

      “滚,”徐渡怒骂着,“下次再敢不看场合跟时间胡说八道,我黑你三天,叫你嘴贱,电话也拉黑了,罚的你,下班再说,挂了。”

      “冤枉啊大人!小的只是想跟大人接吻,何罪之……!”

      周某还在鬼哭狼嚎,徐渡毫不犹豫挂断并迅速拉黑,心脏突突直跳,气的,气到乐的,唇上却似乎真像被柔软温热覆盖了,毫无察觉地抿住了唇。

      下午的工作时光忽然变得松快了不少。

      下班的时候,徐渡故意没在一下班就把周某放出来,还慢悠悠地去吃了个晚饭才回家——

      他承认,他其实也挺坏的,主要还是看见周某上蹿下跳那样就生气,非常想罚,他都被对方气了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泄气,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但这也导致了,他刚进家门就被急不可耐的周墨斓袭击了,甚至后退了几步,被按到入户门外的墙上吻住了。幸好周某的公寓是一梯一户,出来了也没人会看见。

      周墨斓抱他抱得很紧,唇舌也缠得很紧,亲吻结束的时候,他们的呼吸都是急促的,周某用手招呼着他的胸,又毫不顾忌地伸手进他衣兜里摸手机,结果没摸到,又忙问:

      “手机呢?快点放我出来。”

      “袭击我还想跟我拿手机?”徐渡说着,一把推开了对方,又推了推对方拥上来时碰到歪斜的眼镜,“不放,你更休想拿。”然后什么也没管,直接进了家门。

      周墨斓双目圆瞪:“明明是你说下班就放的……徐渡,你这个混蛋!”

      见他不回应,猛地冲上来扑倒了他,徐渡刚走到客厅就一声闷响摔倒在地,幸好刚好摔在地毯上,旁边还就是柔软的懒人沙发,摔了也不疼,但不妨碍他瞬间气得头皮发麻,推阻道:“周墨斓你特么……滚啊!”

      “我不!”周墨斓压根不听,骑跨到他身上,把他按倒在地毯上,和他扭打在一起,“你折磨我,那我就折磨你,我现在就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瞬间,苦橙叶子香气再次弥漫整个客厅,劳动的时间又到了。

      周墨斓种了棵苦橙树,树在徐渡身上奋力生长着,奋力到树干枝杈都在疯狂摇曳,果子上都透着水光,太费力的劳作,让周某的神情和气息都变得喘息而迷离:

      “把手机给我吧,呃……徐渡,我想出来,我真想出来,求求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嗯?”

      徐渡躺着,再次成为了劳作的旁观者,他倚靠在身后的懒人沙发上,看着在自己身上奋力生长的苦橙树,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忍不住抱住周墨斓,吃了口苦橙果,缓了缓喉咙里莫名的苦涩,才唤了声:

      “周墨斓。”

      “嗯……”周墨斓率先应了声,“什么?”

      “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

      “为什么?”周墨斓说着,“我们不是都很舒服吗?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家里,未来,”徐渡说,“我们家里要是知道我们在做这些他们会怎么想,我们要是有一天做不下去了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哈哈哈哈……”

      谁承想,周墨斓听到他说的,怔了怔,居然又忽的笑出了声。

      徐渡有些不高兴:“你笑什么?”说完,张嘴把气撒在了苦橙果上。

      “呃、”周墨斓身形一顿,却又笑起来,用树干在他身上摇曳了一下,向他展示了极其充分的嫁接技术,才调笑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以这个姿势来谈论这些问题很好笑吗?嗯……你怎么不在回来之前说?怎么不在进到这里面来之前说?怎么说的时候还映邦邦的啊?小渡弟弟?”

      听到周某叫自己这个称呼,徐渡怔了怔,周某腰身一弯:“呃、”却又立刻调笑起来,“哇哦,徐渡,你好厉害啊,原来你平时不喜欢我叫你‘小渡弟弟’是因为你更喜欢在其它时候被这么叫呢?”

      ......,怒了。

      “闭嘴。”徐渡愤恨地凶狠摧残了一下周墨斓新种的树,引起周某一阵惊呼,可周某转瞬却又一如方才,忽然笑起来,乐不可支的。

      “你说的问题我当然想过,”周墨斓说着,吻了吻他的嘴唇,“但我也说过,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至于我们的未来......徐渡,我觉得我们就算做不下去也可以继续做朋友,你觉得呢?”

      周墨斓说,既然他们都是快乐的,既然他们都是不打算与他人相爱、亲近的,那么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无论他搬走与否,他们都可以互相慰藉,不想要慰藉了,就做回朋友,怎么样?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做过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自己似乎真正吃到了苦橙叶子的味道,徐渡忽然觉得,苦涩,让他舍不得继续,却又带着植物的清香,死死收绞着他的身体和心脏,让他猛然沉溺,欲.望裹挟着直觉和理智在诉说:

      他似乎不该再让周墨斓一个人劳作,自己袖手旁观。

      于是他把身一翻,将苦橙树压在身下,深深地用力地铲了把泥土,看着苦橙树开始花枝乱颤,栽培效果极佳,想和对方一起植树造林的欲.望便更是达到了巅峰,想要好好维护一番,毕竟,一颗漂亮的景观树生长时总是需要维护修剪的,若是随意生长,自然会有枝干歪曲、成材就塌的风险,所以,徐渡伸手从一旁的包中拿来了自己的手机,塞到了周墨斓手中:

      “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趁现在,完事如果还有哪个平台没能放出来的,我就黑那个几天,一个三天,两个六天,就这么算,如果你不想要这样的话……”他沉吟一声,深深把铲起的土埋进坑中,“就快点吧。”

      然后,他开始趁对方每次准备找到某个黑名单时,猛地给对方的树铲上一铲子土,再狠狠地夯实,狠到树的树干都快飞了,让周墨斓根本顾不及手里的手机,只得努力维护自己的树干不被徐渡恶意铲飞;又或者,就算对方稳住了树干,徐渡也会一巴掌把手机拍掉,让对方重新再拿,准备拿的时候狠狠摧残最脆弱的枝丫,还不忘针对性极强地夯实土地……

      反反复复,直到对方说他耍赖,他也只会按住伸展的树枝,继续不让拿,继续凶狠地挖土夯实,戏谑道:

      “怎么,不好玩么?我又没说你操作的时候我会干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和我玩这种文字漏洞的游戏么?换成我和你玩你就不喜欢了?”

      徐渡说过了,他是坏的,只是一般不会使出来,也没什么人和事值得他耗费精力做这些无聊的事情罢了,但是此刻不同,此刻,折磨了他快二十五年的罪魁祸首所栽植的树就在自己身下掌控着,他怎么可能不趁机报复,他此刻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想法:

      他非要把周墨斓的树“折磨”到“死”不可。

      折磨了自己那么多年,这都是周某应得的。

      想着,徐渡干脆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控制住对方的动作,抱住树干,握住苦橙树最脆弱的枝丫,堵住对方的嘴,将泥土狠狠夯实后,行使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浇灌权——这毕竟是他想好好种植栽培的树林,浇灌自然是十分重要的,稍有闪失,就有可能搞砸一棵树的栽培,然而幸好,这次浇灌也很成功,彻底且恰到好处。

      周墨斓又差点被他亲晕了,手无力地搭在身上,根本没在拿住手机——看来劳动对周某来说还是更消耗体力的,汗也浸湿了额头,遮住了些视线,徐渡忍不住伸手撩起对方凌乱的头发,此刻暴露的样貌让徐渡觉得对方像尊玻璃艺术品,美丽、透明,好像轻轻碰触就可以碎掉。

      或许画家和作品本身的确存在共性,徐渡想着,下意识用唇去细细确认对方的嘴唇、面庞和眉眼,细得像他无数次品味对方的画那样,否则,他也实在太难解释对方为何会在如此破碎不堪的情况下还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挑动人心。

      看了眼被搁置在旁的手机,某人果然到了最后也没能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徐渡不由抓过手机,躺在对方身边,捏起对方空闲的手指,将屏幕展示在对方面前,又带动着对方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按动着,叫周墨斓“亲自”把社交账号和电话号码都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才用毯子盖住他们的身子,将对方的手扣在手中,吻了下手背,才说:

      “完事了,算你操作及时,我黑不了你了。”

      说完,又肆意品味起艺术品来。他说过,他就喜欢嘬人。

      结束的时候,神游的周某终于恢复了点神智,看向他的眸中还带着点氤氲之色,却又好像执着得深不见底——

      顷刻间,徐渡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对方好似又在和他说:

      “徐渡,我真的好想、好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徐渡不在乎误会与否,因为见到的那一刻和对方肆意亲吻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缱绻。

      “以后不要在我脖子上留痕迹了,”他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耳朵,说,“总不能一直遮着,上班容易被看出来。”

      周墨斓蹭了蹭他的手:“好。”

      今夜的缱绻好像远远达不到明天那样绵延。

      他们的明天究竟会怎么样?徐渡也不知道,或许正如周墨斓所说,既然他们都是快乐的,那么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他至少现在的确是快乐的,不用思考错综复杂的关系、家庭、未来,甚至……究竟谁曾是周墨斓的《春季》。

      他们发生这些事也的确不存在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捆绑,如果不想再做,停下即可......

      不会伤心,不会落泪,更不会魂牵梦绕,因为他们就只是这种关系。

      是吧,大概,至少在忽然又下起雨的今夜,他无意识地摩挲起对方的指尖,温暖起对方的手腕,担忧X市冬季的湿寒或许会让周墨斓的手伤受寒、落下更多隐疾时,他的确是那么想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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