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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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洛导这么喜欢吃川菜！”曹语看着眼前正大快朵颐的人，一边吃菜，一边就着冰水，只是这喝冰水的速度比吃菜要快。洛音点了点头，又往嘴里送进了一块毛血旺，“这家做得不错。”
曹语第一次看到洛音，事实上要更早，虽然她不是常住在S市，但是他们家主要的根基还是盘踞在这处。而见洛音的第一次，是在一次聚会上，她的叔叔带着她，来到这处满是圈内人士聚会的别墅，说提前让她适应一下这个圈子，更为重要的是她要带她见世面。这种见世面，无法是带好最基本的关系。
她喜欢唱歌，不顾家里反对，也要进娱乐圈。如果当初不进，怎么会知道有这样特别的人存在呢？
她看着一个女人端着酒杯跟男人肆无忌惮地聊着世间百态，或情爱或电影或八卦的话题，但无聊哪一种话题，你能看到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夸张得新打上的粉都要掉落下来的一样。当她俯下头喝酒的时刻，你却又能看到她嘴角的嘲讽。当真奇怪！娱乐圈里做作虚假的人哪里少呢？
但是她叔叔说，“这个是圈里的MV导演，唯一的女人，出名的女导演。”只是她能听出叔叔话里的鄙夷，“以后少跟她接触。”一句话，就彻底地给这个女人做了评价。
但是曹语却觉得自己很奇怪，因为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味道，也许是离经叛道，也许是诱惑。
“诱惑！”脑海里窜过的字眼让曹语惊得红了脸，连忙牵着她叔叔的手，走向下一个被介绍的对象。
那个女人，现在，此时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孩子气地挑掉碗里的辣椒。
“你不能吃辣吧？”曹语突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洛音没有否认，径自挑着辣椒，然后夹了一块夫妻肺片到曹语的小碗，“你不觉得好吃吗？”
曹语看着她稍带撇着嘴，又慢悠悠地把毛血旺递进嘴里，“几时吃，都觉得美味。”也顾不得辣还是不辣，她平日最爱吃的就是毛血旺，量多又极其地美味，松软易吞咽。有时候她就只点这么一个毛血旺，再加一碟青菜，就着饭，也能吃上半天。而今天，跟曹语一起吃饭，也就点了四五样菜，一边吃一边说着话，两个人也就渐渐地消耗了大部分。
“你该请袁安吃饭，而不是我。”洛音倒是有些不明白，明明这个女人出身大家族，想也是洁身自好，门规森严，却频频邀约自己出去吃饭。真是猜不透。这次竟然打着感谢自己为她所拍摄的一辑照片。
那块夫妻肺片，其实才吃了一小半，还有一半躺在小碗里，曹语有点犹豫，到底是一口吃完还是再一小口一小口，但着着实不合理，此刻又见着洛音的问话，“我已经邀请了，但是他说他这段时间比较忙，婚礼的事情还没安排好。”
这回倒轮到洛音吃醋了，“他这也告诉你了？”
“咦？结婚吗？”曹语重复了一遍。她自是不相信洛音不知情，细细看她的表情，却也一猜即中。“有一天偶遇袁先生去订喜饼，才知道的。”
洛音一听，直接又送了一勺鱼米之乡过去，“这个凉了就不好吃，多吃点，不辣的。”
曹语“噗哧”地笑了出来，一句“洛音你真可爱。”又生硬地让洛音拿着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曹语知道自己失言，也忙着道歉，“不好意思洛导，我……我……这么称呼你实在是不合情理，但我真的很羡慕洛导，所以才……”
洛音看着惊慌失措的女人，心底莫名地柔软了。记得她刚进这一行的时候，她的师傅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有时候总是会说错话，譬如见着自己的偶像，总是拼命地高捧别人，推销自己，然后看到别人眼里的奇怪与莫名地鄙夷。她就知道，自己好像又犯错了。幸好，带她的师傅却总是对她的言行宽容到无视的地步，说是钉子碰多了自然就不疼了。
哪能呢？一次被蛇咬，终身怕草绳。慢慢地，她也不主动跟他人套近乎，只是随着年岁与经验渐增，才磨出了一脸厚脸皮的本事。只是看着今天的曹语，她想着当时的自己是否也如此呢？看着别人的言行举止然后控制不住地发出赞美的话，哦，对自己而言，确实是赞美，落到别人眼里，却不尽然了。
看着依旧忐忑不安看着自己的曹语，洛音终是叹了叹气，“没事，我也知道自己很可爱。”这句安慰之语没有收到效果，反而又看见曹语拼命地解释，“真的，洛导对袁先生真的很好。”
洛导到洛音，再回到洛导，看来这个女人倒知道害怕了，而这句所谓的解释更是让洛音找不到话堵住她的嘴，难不成她认为我在暗恋袁安吗？真真真搞笑。
“我们工作室的首席摄影师，哪能不捧在手心里呢？”洛音似笑非笑地说着，“得了，赶紧吃吧。你下午不是要去选片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呢？”曹语刚刚安静下来的心又泛起了微波。“不知道洛导下午有空吗？”那闪着亮光的眼睛直盯着洛音，就像乞怜的狗儿一样。
“要是你下次再请我吃川菜，我就考虑考虑。”
刚说完，曹语立刻掏出钱包，“服务员埋单！”又恐着洛音变卦，等不及服务员过来，直接拿了账单上了柜台。看着离去的人，洛音倒觉得好笑了，这样的人能是出自大家族的吗？一点沉稳也没有。本来袁安已经走了，所以选片的事情自然是要落在洛音头上的，毕竟这是圈内最出名的经纪人带的新人，且这个新人来头不小，哪能不伺候着？
曹语带着满脸笑容地说，“这家的菜做得不错，要是洛导喜欢川菜，下次我带你去一家私房菜馆，那家的川菜更是入味。”
“你不会说的是时光吧！”洛音瞪大眼睛望着曹语，似乎她脸上写上了那家菜馆的所有菜单。
曹语点了点头。
“那家每天就招待20桌客人，有的时候，10桌也不肯做，单凭主人心情。即使城中多少名人富翁总是慕名而去，但真正进了，却少之更少。”洛音一点点地述说着。这家时光私房菜真的很大牌，因为主人不缺钱，单纯是一种兴趣爱好，更重要的是他的厨艺他的才华。“真的能去？”
“刚好跟他们家的主人有些渊源，所以应该可以订到位子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是洛音知道这个渊源肯定不浅，那么这餐饭也是肯定的事情了，心情自然就跟着靓了起来，“那好啊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洛导有空随时跟我电话就可以了。”
“好啊好啊……”
虽然已经埋单，但是一提到私房菜，洛音不自觉地又活跃起来，也忘记了先前的事情，临出门的时候，还笑着跟曹语打趣道：“你别叫洛导了，直接喊名字吧。”
曹语战战兢兢地喊出了“洛音”两个字，却只觉得后背渗出了一身冷汗。像是走近了一些，但是却又像是远了。洛音，着实难懂，要不怎么能吸引住自己呢？
下午选片的时候，洛音才觉得像是第一次认识了曹语一般。
这一个大家闺秀，突然一变，成了一个颇有诱惑力的女人。是的，女人。
张弛之间，眉眼之间，竟然是淡淡地淡淡地魅惑。就像现在此刻，她镇定，却似乎稍带一些紧张，她看着自己的片子说：“洛音，你觉得这个表情可以吗？会不会太死板了？”而身旁的李生听到这个称呼，反而是皱紧了眉头。他怎么不知道曹语竟然跟洛音好到竟然称呼起名字来。这点小改变，实在称不上好。因为考虑到曹语的身份。
洛音倒是实话实说：“我都不知道曹语你的魅力之大，这辑片子真的很成功。”
“真的吗？”说完又看着李生，“可以吗？”
看见李生点了头，曹语才高兴地说，“那就好。”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个案子，自然希望有所回报，那么以后公司也会多栽培栽培她。当然，她的重心还是要放在歌唱事业上的。这个举动，就像是投石问路而已。而且现在在比赛期间，她也希望多增加一些筹码。突然想起那晚在餐厅的时候，洛音不是说了那么一番话吗？这算不算是帮自己侧面宣传了呢？
心一动，又忍不住侧身瞧了她一眼。
这样的女人真奇怪！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资本，但为什么却敢在娱乐圈里混呢？而且丝毫不避忌，胆大过天？只是看着她认真挑选修改照片的时候，曹语又不自觉地为这样的人而觉得倾心。都说，工作的男人有魅力，女人又何尝不是呢？而独自在娱乐圈混的人，不是得付出更大的代价吗？这样的女人，没有点本事，如何站得住脚，并声名鹊起。
李生看着出神的曹语，适时地咳嗽了几声，“那洛导你看哪几组片拍得不错呢？当然，前提还是要保守一些，毕竟她现在还在比赛中，歌迷们的年龄层偏小。”
“哈哈李生不用担心，这层袁安在拍摄的时候已经做过考量了，要不然你看这出片子哪会如此纯真可爱呢？”
所以这是李生找上洛音工作室的原因，他们每次拍摄的时候，都会考虑到此人出道背景、时间，以及这个人的性格等之类，于是在包装上拍摄上并会尽量展现出被拍摄人物的独特一面。
事实证明，他没错，而洛音已经免费帮他们宣传过一次，看来这曹语也是有福气。
三个人对着电脑，看着完成的片子，进行一番挑选之后，也选出了一些认为色彩、效果、表情动作堪称一流的图片，接下来就是要进行编辑。本来李生已经选好了后期制作的人手，但看洛音对这组照片很是重视，于是在这些图片上的插话等，一并交给了他们工作室。不过保守如李生，他同样会将这部分照片交予另外的人手。等片子同时出来，再进行选择。毕竟这是曹语正式出道的案子，不能掉以轻心。
“我看，明天下午晚些时候你们就过来看下效果图吧。”洛音没有关电脑，点了根烟，坐在了沙发上。
“不急的！”李生明确表示道，正所谓慢工出细活。
“反正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他们都懒散了，刚好给他们一个机会刺激下脑部。”洛音也毫不在意地说着，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小陈，交代下面的人加班。其实，加班，也不会要上一个整夜，至多一到两个小时左右，剩下的都会交给洛音完成。
“那就麻烦洛导了。”
曹语看着这边的情况，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呢？”
李生完全没有给洛音考虑的机会，直接否决了曹语的提问。
洛音看着李生带着曹语出了门，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撇了撇脑袋，就准备开工。
哪里知道，她不找事，事却找上门了。不过，这个事，却也是她的工作范围，但是千挑万选，竟然选在她这忙碌的时刻，真是催命！
“有人点名找花颜！”
“哦？”这个洛音该不出奇的，但是洛音奇怪的是竟然如此之早，尤其是在S市的人。在“美人美声”比赛前，腾宇似乎只是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还有事后的一个小酒会而已，就算加上那次热身赛，也屈指可数。没想到，花颜竟然就这么上台了。突然想到有一次在酒店时候碰上花颜，那么想来，花颜也自有她的人脉。
“对方出价如何？”
“比预期多。”
“有没有指定时间呢？”
“只说下下个月会离开。”
“应了，只说她现在脚部受伤，时间就稍微推迟些，但保证他离开之前能见上面。”
“她受伤了？”电话的人声音蓦地兴奋了起来。
“哈哈，这新闻就别想了。”洛音笑着阻断了对方的提问，“比赛这段时间你们多留心些，挖多些新闻。”
对方连连称是。
挂上了电话，洛音也懒得回去剪辑室。想到刚才的事情，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花颜的电话。
“在哪里呢？”这是一种过于自然的打招呼方式，但前提是熟人。而洛音跟花颜算得上熟人吗？
花颜对于接到洛音的电话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给自己挑了个舒服的姿势，也就干脆窝在沙发里，听起了电话。
“脚好些了吗？”
“谢谢洛导关心，还是肿着。”
洛音绝对相信这个人天生有说冷笑话的天赋，要么就是讽刺人的本事，说一句话，竟然如此拐着弯。
“那今晚过来，我再给你擦些活络油？”洛音不是不恼，只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应对，况且遇上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她的耐心自然要多少很多。
“我怕你又睡着了。”
“哈哈，花颜你在生气吗？”洛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那时候的她真的是太累了，对花颜的那一番说辞自然是玩笑话。不过当然，她也知道两个女人在一起玩不出什么花样。而今听到花颜说话的口气，却也情不自禁地想歪了。
“要不今晚我舍命陪君子？”
“洛导你真会开玩笑！难不成你还当我是男人了？还可以在床上取悦你？”花颜笑道。
“好了好了，别每次说个话就句句带刺。你脚什么时候好呢？有生意上门了。”洛音终于知道开门见山的重要性，“价钱还很不错哦！”
“条件都说好了？”
“有我给你把关，你怕什么。”
“我就怕有的人当惯了妈妈桑，也就钻进钱眼了。”
“哈哈，那要不要我们立个合同？”
“留下把柄这些事，你会做吗？”花颜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说道。又要开工了！这就是此时唯一的想法。也好，洛音开的价格始终是要高许多，而自己提出的苛刻条件也有人同意，那何乐不为呢？
“哎我说你的脚到底好了没有？”洛音死心不息地说道。
“还是痛。”花颜也老实地承认了。
“那今晚过来一趟，自己打车上来。”然后也不等花颜回复，直接挂了电话。回到剪辑室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在大家猜测的目光之下，洛音慢慢地走出了工作室。
然后手机信息声响起，是曹语的短信息。
洛音，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洛音没有回复，直接按下了Delete键。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