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思遐爱》楚楚微梦

98、楚楚微梦/文

　　《遥思遐爱》
　　楚楚微梦/文
　　第98章
　　孙思淼下楼，就看到楚稀辞早就坐在桌子前了。
　　桌子上的卡式炉上开着火烧得锅子热气腾腾，桌面上摆着各种小菜，肉卷，
　　孙思淼老远就闻到了味道，“吃火锅啊？”
　　似是有些惊喜。
　　冬天确实跟热气腾腾的火锅很配。
　　楚稀辞也算是先闻其声，抬眼就看道从楼上走下来的孙思淼。
　　楚稀辞点头，“对啊，麻辣火锅。”
　　孙思淼落座了，然后，就问：“诶，羿翩然呢。”
　　“他啊，去滑雪还没回来呢。”
　　“估计玩嗨了。”
　　“不用等他了，我们先吃。”
　　“他早饭吃得挺晚的。”
　　楚稀辞这样说，顿了下，又说：“吃完我们也可以去外面滑雪啊。”
　　“或者坐雪地摩托。”
　　楚稀辞这样提议道。孙思淼听着他这样说，也期待接下来的行程了，点头说：“好啊。”
　　坐在桌位上孙思淼感觉着火锅蒸腾出的热气里散发着底料的香味，“好久没吃火锅了。”
　　“那多吃一点。”
　　楚稀辞这么说着，下着羊肉卷。这里面的羊肉卷，品质都很好，是绿葱草原上养的很好的小肥羊，肉质鲜美。
　　孙思淼嘴上答应着：“好啊。”
　　他们热腾腾的吃着火锅，前台的老板，坐在那安静的在剪纸。
　　很松弛的模样，剪着剪纸。
　　等孙思淼他们吃完火锅，老板已经剪了四张剪纸，精巧绝伦，花纹唯美。
　　孙思淼被店主剪的剪纸吸引。
　　“哇，你剪得好好啊。”
　　孙思淼瞥见店主的剪纸说。
　　店主不好意思地笑。
　　“你也可以试一下。”店主说着，把剪子送到孙思淼面前，还有红纸。
　　“我也可以吗？”
　　孙思淼不可置信似的表情一顿，小鹿眼睛睁大，瞳仁清澈见底。
　　孙思淼接过店主递过来的剪刀和红纸。然后，按着上面的线条剪着红纸。
　　楚稀辞在一旁靠在前台桌子上，看她剪，按着上面的铅笔描边很快就剪出来了一个五折团花的样式。
　　孙思淼把她剪开的剪纸，打开，果然是花的造型，而且是被蝴蝶团簇的花样。
　　孙思淼被打开的剪纸美到。
　　是花团小福蝶的样式。
　　“好漂亮啊。”
　　楚稀辞点头表示赞同，开口“嗯，很漂亮。”这么说完，还抬起手给孙思淼鼓掌，情绪价值给满。
　　店主在一旁也笑，“孙小姐，很有天赋啊，手作能力一流，第一次上手就剪得这么好！”
　　孙思淼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哪有，你画得很好，我按线才剪出来的。”
　　店主说，“nonono，按线剪也不一定成功，第一次剪很多人按线剪也会剪破的。”
　　孙思淼脸红红的，小鹿的眼睛里，闪动着光亮，看着自己剪出来的剪纸样式也喜欢得不得了。
　　一旁的店主看孙思淼很喜欢，然后，开口说： “本来我剪贴窗子，当窗花的。”
　　“但也有一些很喜欢的，被我裱在了相框里。”
　　“我这里还有剩余的相框，你可以把自己剪的相册，裱在相框里，留作纪念。可以回去挂在家里得墙上。”
　　店主这样说着，就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了空相框。
　　孙思淼看见店主拿出来得相框，有些欣喜。
　　“啊，可以裱里面。”
　　“老板相框多少钱?”
　　“当送你了，孙小姐，赠送。”
　　“那多不好意思啊。”
　　孙思淼还是打算付钱的。楚稀辞拿出手机要付钱。
　　老板连连推辞，“就算在你们在这住的房费啦。”
　　“这也没几个钱的。”
　　老板这样说，也没再僵持下去。
　　孙思淼弯唇：“谢谢老板啦。”
　　说完，在老板的帮助下，孙思淼把自己的剪的五折团花蝴蝶剪纸贴了进去，放进了相册里，然后，孙思淼就问老板，“老板，有笔吗？”
　　老板回答：“有的。”就帮忙孙思淼去找笔。
　　老板找到了笔，递给了她。
　　孙思淼拿过了笔，在贴着剪纸五折团花的下面，签上了自己，很漂亮的艺术签名。
　　最后，才将相册封好。
　　“这个完全可以做纪念了。”
　　孙思淼垂着眼看着相框里的团花蝴蝶这样说着。
　　孙思淼羽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动，像是蝴蝶落在花朵上轻轻颤动翅膀，美幻灵动。
　　“稀辞，这个送给你～”
　　孙思淼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作品，掀着眼睫，小鹿般灵动眼睛注视着楚稀辞，笑意盈盈。
　　楚稀辞听着她的话，心似是被扎了一下。
　　大概听她说，纪念这个词。
　　莫名心痛和伤感。
　　楚稀辞黑眸垂眼看了看，眼底有些黯痛，只是，还是笑了，伸手接过了孙思淼剪的团花蝴蝶作品，
　　“谢谢，我很喜欢！”
　　楚稀辞抬眼看了看孙思淼清浅的说。

　　——————

　　孙思淼和楚稀辞出去坐了两圈雪地摩托，店主已经把他剪好的剪纸图样都一一贴在了窗上。
　　做雪地摩托，还是挺冷的。
　　孙思淼和楚稀辞进屋暖呼一会儿。
　　孙思淼摘掉头盔，摘掉水雾的眼镜，她浓长的眼睫上挂了一层像是糖霜似的雪，乌木般浓密卷曲一样的头发被压得微微有些塌塌的，然而也没有影响她的美态。
　　楚稀辞把头盔也摘掉，眼睫毛上也结了一层“糖霜”般，葡萄般的眼睛更加有神起来。
　　“你眼毛上结霜了。”孙思淼指着楚稀辞的眼睛说。
　　楚稀辞眨巴眨巴眼睛说：“你眼睛上也有。”
　　“是吗？”孙思淼掏出了手机，拿出相机照了照，还真的也有。
　　“我看上去像个雪精灵啦～”孙思淼这么对着镜头，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跟着就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是森林里一对快乐的雪精灵！”
　　孙思淼看向了楚稀辞，就轻轻地笑了起来。
　　楚稀辞看着她笑，心弦像是被拔动一样，觉得她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精灵，纯真美好，浪漫无邪。

　　…………

　　他们在屋里暖和了一会儿，正好是下午两点钟，一天中最暖的时候，就打算出去散步。
　　两人山上走，道路两旁绿葱葱的松针树挂着雪球，树林子里有风吹过空灵声响，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
　　走在雪路上，孙思淼发现了了有山葡萄封干在枝头上，“楚稀辞，你看这里有风干的山葡萄呢。”
　　“很漂亮吧。”
　　孙思淼侧眸看向楚稀辞说，她一侧脸就蹭到了近在咫尺楚稀辞，呼吸一窒，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的味道，木质香调的醇厚温柔。
　　孙思淼回过神来，又转过头去。
　　楚稀辞点头，淡笑地说：“很漂亮啊！”
　　“冬天山里，还是很有趣的。”
　　孙思淼这么说，又拉着楚稀辞，往前走，发现路边有耐寒的小花在激情开放着。
　　“哇，你看这有蓝色的小蓝花啊。”

　　孙思淼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看着，　　 “这么耐寒的吗？”
　　说着，就蹲了下来。
　　孙思淼看着雪地里开着的花。 “我查查这是什么花！”
　　孙思淼说着就掏出手机，打开了识话辨植的app，对着花拍了拍，扫出来一个答案，孙思淼对比了app显示的图片。
　　“这是角堇吗？”
　　“有点像诶。”
　　“也有点不像呢。”
　　孙思淼拿着手机看，楚稀辞听着她小声嘟囔着。
　　每次看她这样琢磨思考的模样，楚稀辞会觉得她特别可爱。
　　喜欢她像是智多星一样钻研模样，浑身都像是散发着光芒。
　　孙思淼端详似的看着花。
　　而楚稀辞端详似的看着她，眼眸里都被她的模样填满，她灵动如湖面印照的月亮，淡风吹过，湖面微微拂起涟漪波痕，水月拔动。
　　楚稀辞黑眸凝着她，皮肤白皙胜雪，睫毛乌黑垂下，水红唇瓣微微嘟起，嘟囔着小表情，像是看了最心旷神怡画卷一样撞进他的心弦里，都化作了狂热的心跳声。
　　“也许只是，野角堇，不同品种的。”
　　楚稀辞开口如是地说。
　　“嗯？”
　　孙思淼微侧眼，想了想说： “也有可能。”
　　“还是把这花拍下来吧。”
　　“可真好看。”
　　孙思淼说，然后，就拿出了手机，对着小花，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
　　一切简单又感觉美好。
　　长大以后，很难享受这样宁静的美好。

　　…………

　　孙思淼跟楚稀辞在森林小路里，不知走了多久。
　　开了一片空地，满是厚厚的没有踩过的雪，雪白白的、绵绵的摸起来有些微粘似的手感。
　　孙思淼喜欢这样的雪，这样的雪也很适合蹲雪人，打雪仗。
　　孙思淼蹲下，抓起雪很容易就握成了雪球。“楚稀辞，我们堆雪人啊？”
　　跟在她身后的楚稀辞点头：“好啊。”
　　两人就一起堆起了雪人，像孩童时期，无忧无虑的小朋友。
　　雪人要两个球，楚稀辞团那个大一点的球，孙思淼团那个小点的球。
　　球堆的很快，也团的很快。很快就变成大的雪球。
　　孙思淼很快就做出来小雪人的脑袋，而雪人的肚子被楚稀辞做了出来。
　　小雪球和大雪球放在一起，一个雪人很快就做出来了，再捡了石子当成了眼睛，找到了树枝的一小截枝桠做成雪人的鼻子，雪球身子插上树枝做成了手臂，很快一个小雪人就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眼前。
　　堆好了雪人，孙思淼给雪人拍照。
　　“好可爱哦！”
　　孙思淼看你自己拍下的雪人这样说。
　　身旁的楚稀辞看着孙思淼拍的雪人，点头，“嗯，很可爱。”
　　两人正看着相片的时候，这时候，孙思淼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串号码数字。
　　随然没备注，但孙思淼还是看出来了。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孙思淼只是怔神地看了看，回过神来，看向楚稀辞说了一句，“我接个电话。”
　　然后，就匆匆的走到了一旁将电话接了起来。
　　孙思淼站在一边，手机放在耳边问：“什么事？”
　　手机那边传来了洛意承的声音。
　　“就是问你的病怎么样了？”
　　孙思淼挑眉，“还好。”
　　“就这事？”
　　孙思淼目光一转，沉静问道：
　　“林溪怎么还不删帖呢？”
　　“真的要鱼死网破了？”
　　“这件事，你也是始作俑者，洛意承，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尽快协助她删帖。”
　　“不要再无中生有，给人添堵带来这么多麻烦。”

　　“我也不是真的鱼肉，要任你们一直这么随意刀俎欺负的。”
　　“你们真的不要欺人太甚……”
　　“尽快让她道歉删帖。”
　　孙思淼像是发了最后通牒的对他说。
　　电话那端得洛意承听着，脸色有些暗淡，眼眸里有一道思绪闪过，皱起眉头说：“协助她也行，我也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协助我。”
　　孙思淼听着轻呵一声，“洛意承你在跟我谈交易吗？”
　　“你觉得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谈交易呢。”
　　孙思淼这么说，电话那端很快传来洛意承的声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 “你当成交易也好。”
　　“也可以算作交易吧。”
　　“毕竟也可以当成银货两讫不是吗？”
　　“想让我帮你，那你也得帮我。”
　　孙思淼轻嗤了一声，“你要搞清楚，这不是帮不帮，银货两讫的事。”
　　“那我就把当成是这样的事。”洛意承这样讲道，轻挑眉头，顿了一下，又说：“你要想让我帮你协助林溪删帖，那你就来我们医院临床试验研究治疗……你这个病很罕见……而我也想在学术上有进一步的造诣。”
　　“所以我希望你能到我们医院由我主导帮你治疗，也许就攻克掉这个医学难题也帮你治好你的病。”
　　“其实，孙思淼，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如果你同意，我就帮你协助林溪把网上帖子给删了，并且向你和楚稀辞公开道歉。”
　　“这其实是惠及你和楚稀辞两个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这么快否决掉我。”
　　“仔细想想，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是再好不过的事了。难道不是吗？”
　　洛意承这样一气呵成地说，挑眉又反问了这一句。
　　孙思淼听着他的话，脸色跟着不好起来，轻晒冷冷说道： “洛意承你倒是算计得很明白。”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跟我谈这个，本来网上帖子就是你们无中生有的造谣，现在还要跟我谈这样的条件。”
　　“你不觉得你们很无理，很恶心吗？”
　　孙思淼内心压抑不住的怒火，说出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听。
　　她还是很讨厌被人这样威胁着裹挟的。
　　孙思淼努力压住内心的怒火，停顿了半晌，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崩盘的情绪又说： “洛意承，我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么作贱？”
　　电话那端的洛意承这时开口继续说：“这怎么是作贱呢？”
　　“我是想救你啊！”
　　“也想帮你啊！”
　　“孙思淼，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洛意承也跟着像是上了脾气这样说道。
　　孙思淼听着洛意承的话，只觉得，他真的特别好笑。
　　“我才不用你治，收起你所谓的好心吧。”
　　孙思淼说完，就将电话直接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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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思淼挂了电话，忍不住微微仰起头，抬着眼，看天空，直呼气。

　　天空像是掉了色的蓝角堇青，透着冬日几分森冷，望着也让人感觉到几分扑面而来的重力般，压向她胸口似的。
　　“怎么了，很棘手吗？”
　　楚稀辞走了过来，皱紧眉头关切的问。
　　孙思淼脸色微白，垂落下眼睫，“嗯？哦、无关紧要……”
　　“没什么！”
　　“无所谓的事情。”
　　孙思淼扯了扯唇，看向楚稀辞笑着。
　　楚稀辞听着她的话，目光深深地望了孙思淼一眼，眼里似乎有一抹探究。
　　孙思淼不想纠结于此，虽然她的心中又万道伤痕隐隐作痛起来，只是她想快乐。
　　向雪的深处走去，然后，蹲下，就冲着楚稀辞身上扬起了雪，“楚稀辞，要不要打雪仗啊，玩雪啊，很久没玩了。”
　　孙思淼一扬，雪像是天女散花一样坠落，宛如雪中开放的白色梅花散落。
　　孙思淼看着她扬起的雪落在了楚稀辞的身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稀辞陪着她打起了雪仗，像小时候那种感觉。
　　天公作美，很快的也从鸭蛋青的天空飘下很有氛围感的淡淡雪花，周围很快氤氲在淡淡的很轻很轻地白茫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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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思淼站在雪里，欣赏着雪落的美景，忍不住脱去手套，抬手去接那小小雪花，片片落在掌心，有微凉落下，很快的被炙热烤化般的消散。
　　有小雪花落在她的指腹上，仔细地很轻易的看见六角形样子。
　　“好美啊。”
　　孙思淼忍不住还是赞道，她微落下眼皮静静地看着，脑海里忍不住不可避免的响彻着洛意承的那些话，眼底跟着有些许的灰暗，不免失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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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下去那一刻里，孙思淼还是有些受不住来自骨血里的隐隐作痛，像是脉搏跳动一样的存在，突突地疼。
　　一瞬间，又天昏地暗的感觉，她的身体随着雪一样半空中坠落下去。
　　楚稀辞失声喊了一声，“孙思淼……”
　　似乎在漫天的雪中接住了她，她跌进了温暖的怀抱里，只是，嘴角忍不住流出血，深紫色的血液张牙舞爪的，倒呛着她咳出来，滴落在洁白无瑕的雪花。
　　楚稀辞抱着她，看着她喷出来的血，瞳孔里流露出痛苦地情绪。
　　“孙思淼……”
　　楚稀辞紧紧搂着她，眼泪一瞬间，失控地夺眶而出，滴在她的脸上。
　　孙思淼感觉那湿意，对楚稀辞弯唇笑道：“楚稀辞，我没有…事啊……”
　　“就算有事，也没…有关系……”
　　她努力弯一下唇角，“不要难过，人这…辈子，聚散…终有时……”
　　孙思淼抬手，想要抹他的眼角湿润似的一滴泪，只是，突然像是没什么力气一样，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她的眼皮耷拉着重重阖上，一切都像是陷入了黑暗里。
　　孙思淼的手臂跟着垂落下去，
　　楚稀辞睁大眼睛看着，使劲摇着他，“孙思淼……淼淼……”
　　只是，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宁静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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