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触发者/WT]晨霞与露》Yukiye

5、第 5 章

　　“为什么要我去问她啊，风间先生。”
　　菊地原士郎放下饮料，不解而又不情愿地问道：“如果风间先生希望你们这段感情再往前进一步的话，不是应该你去吗？”
　　风间苍也目光低垂，没有说话。
　　“嘛，我是这样认为的啦。毕竟风间先生对那个女孩子的情感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两次事情就看出来了，更别说这段时间里你还经常背着我们和她聊天呢。”
　　风间苍也抬起头，望向菊地原士郎，神色凌冽：“……真的很明显吗？”
　　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话来的菊地原士郎听到这样的问题瞬间就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推了身边的歌川遼一把让他去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则继续喝着饮料。
　　然而，同为14岁的歌川遼在这方面比菊地原士郎要迟钝很多，他只是望了望风间苍也，又望了望菊地原士郎，又望了望风间苍也。
　　“小歌，”宇佐美栞停下了看戏的行为，提醒道，“你觉得风间先生对未步前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歌川遼沉思了一下：“唔，风间先生的情感我太清楚，但是，未步前辈看起来，好像是，是有点，喜欢风间先生的吧——？”
　　“笨蛋吗，”菊地原士郎吐槽了一句，“这种东西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了啊。”
　　风间苍也叹了一口气：“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未步对我……啧，反正这不是你们未成年要讨论的事。”
　　“风间先生，振作点啊，”宇佐美栞推了推眼镜，“照我看来，这段时间里的未步前辈，是最容易被攻略下来的……”
　　“这段时间里的未步，”风间苍也打断了宇佐美栞的话，“需要的是有人能为她指明一个方向，帮助她重拾信心和能力，排在最后面的，才是那种感情。”
　　“所以，菊地原，还是你去问她吧。”
　　菊地原士郎嘴角抽搐了一下：“……风间先生，你明明就很想自己去吧？”

　　从过往的回忆里抽拉出来，风间苍也在挑选餐厅的页面上犹豫不决。
　　“……选这一家吗，虽然好评如潮，但是却是以海鲜为主的，以前也从来没见过那家伙吃这么多的海鲜，会不会不习惯呢——”
　　“风间先生，这样多久了？”
　　歌川遼站在不远处，对着自己身边的菊地原士郎和宇佐美栞如此问道。
　　菊地原士郎将头发理了理：“大概三十分钟了吧，从他讲的话来看，这已经是第七家饭店了。”
　　宇佐美栞将目光从手机页面上离开：“嗯嗯，第一次见风间先生在除了战斗以外的事情上这么用心呢。”
　　“宇佐美前辈，你那里怎么样了？”歌川遼转过身来问道。
　　宇佐美栞自豪地举起手机：“完全没有问题哦，小笹和照久妹妹可以过来，菅谷前辈说他看一下自己的学习日程，能空闲下来的话也会过来！”
　　菊地原士郎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风间苍也已经站起了身，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
　　“噢，风间先生，你已经选好了吗？”
　　风间苍也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地径直往前走。
　　“没有，我去找下影浦。”
　　备战室的门被关上，沉寂了一会后，突然，走廊里传来十分惊讶的呼声。
　　“啊，”菊地原士郎说道，“好像在走廊里相遇了呢。”

　　我进行个人Rank战的前半个小时，在前往模拟战场的路上与风间苍也相遇了。
　　我的战斗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打完一整局后中间休息半小时，聚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也就是说，只要我打得快一点，就有可能不拖延晚饭的时间。
　　“稳重一点就好，”风间苍也说，“我认为速战速决并不适合你，更何况你能遇上的对手，都不是能一击毙命的类型。”
　　“意思就是说……谁先慌了阵脚，谁就输了吗？”
　　风间苍也点点头：“个人Rank战也是一个学习的途径，不管是在比赛中，还是真正遇到敌人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道理。”
　　“唔，那我要是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办？我打持久战可是很有一套的。”
　　装作不经意地提出这样的问题，我暗自期待着身旁的人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欸，风间先生真是无趣啊。”我不高兴地撇撇嘴。“如果风间先生希望我早点结束，那我就肯定会做到的，我相信自己的实力。”
　　风间苍也停下了脚步，我也随之停了下来，疑惑地转过头去望着他。
　　“我会在观战室内看你比赛的，直到你结束为止。”风间苍也如此说道，“……好了，快进去吧。”
　　下意识听从风间苍也指示走进备战室的时候，我才隐隐约约意识到，刚刚那句话后面，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
　　没有被说出口的，究竟是什么呢？

　　“幸枝，决定好接下来做什么了吗？”
　　一旁，我的名字突然被提到。我急忙回过神来，稍微转了点头看了眼菅谷和裕。
　　“啊，说到这个的话，我决定先打完本赛季的个人Rank战，回到前十。”
　　“嚯嚯，如果是未步前辈绝对没问题的啦！”宇佐美栞晃了晃手，“自从玉狛独立了之后，参加Rank战的人就少了几个呢。”
　　“话说回来，”我稍微回忆了一下，“在这个赛季的比赛名单里没有看见小南前辈呢。”
　　“玉狛支部的触发器和我们本部的不太一样，没有参加排位战的话，大概就是这个理由吧。”
　　握着筷子的右手虚空着打了个圈，我抬起头来望着风间苍也。
　　“风间先生……在上个赛季的Rank战中是第二名吧？就是迅先生升到S级之后的那一场。”
　　风间苍也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风间先生可以争取一下本赛季的NO.1喽？”
　　风间苍也好像浅笑了一下，抬起眸来看着我。深红色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般。
　　我呼吸一滞。
　　“我一直以最顶端为目标，你呢？”

　　“好——好开心！不愧是风间先生，出手真阔绰。A级队员的薪水就还是不一样啊。”
　　上木慧都走出饭店后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夜晚的空气，转过身来兴奋地评价着。
　　风间苍也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这没什么，你们来一趟这里也不容易。”
　　“谢谢啦，风间先生！”
　　笹原照久笑着向风间苍也挥了挥手，同上木慧都一起走进了夜色中。
　　“这家伙，怎么就谢了风间先生一个人啊。”
　　菊地原士郎在一旁撇起了嘴，风间苍也望了他一眼：“笹原和你一样大，还比你早入边境，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得喊他‘前辈’。”
　　“……我知道了啦。”

　　“菅谷哥，准备怎么回去呢？”
　　将注意从风间小队的日常拌嘴上离开，我问向身边这个迟迟没动静的人。
　　菅谷和裕状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租的房子就在这边附近，走回去也行，打车也行，再留一会也行。”
　　“这讲的也太全面了些吧。”我无奈地笑了出来。
　　菅谷和裕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逗你玩了，我等下会打车的，你先跟着风间前辈他们回去吧。”
　　轻柔的触感消失，我点点头。
　　“麻烦你照顾好幸枝了呢，风间前辈。”
　　菅谷和裕向我们这里挥了挥手，余光中，风间苍也微妙地抬了下头。
　　“……当然。”

　　与风间小队一同走在回望集体宿舍的路上，晚风拂过，我缩了缩脖子，突然意识到已经十月底了。
　　“怎么了，有些冷么？”
　　身旁，风间苍也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稍微转了下头向我问道。
　　“唔，稍微有点吧，毕竟之前不是呆在边境里用三離子体，就是躺在宿舍里了吧。”
　　菊地原听闻，凑过来问道：“你不是高中生么，你不需要学习的吗？”
　　“学习？”我不禁失笑，“你们队长可是已经高三了噢？在这种时候还能带着你们队伍升上A级，真正应该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他吧？”
　　风间苍也瞥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你要是在边境内成绩优异的话，取得推荐进入三门市立大学并不是什么难题。”
　　“风间先生已经取得总部的推荐了吗？真不愧是我们队长呢。”
　　宇佐美栞惊喜地赞叹道，风间苍也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对啊……只要在边境内表现优异，就可以得到推荐。
　　菅谷和裕在离开边境前是狙击手NO.8，对他而言，得到一个推荐分明是理所应当的事。
　　“那为什么……”我停下了脚步，为什么，他会没有——
　　“菅谷，他是自愿放弃了推荐入学。”
　　风间苍也在我身边一同停了下来，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一般，回答了我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我和他是同时得到推荐的，他也是在我身边说着要自愿放弃的。”风间苍也目光下垂，在午夜与深秋的强风吹拂下——一切，不管有没有说出口的话——都被吹向不知名的远方，杳无音信。